此时的张大安穿着一身皮夹克，比美国“阿诺”还要高的身材，让网管当时就清醒了。
挺客气，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把“网际快车”给退了，反正也不快；把清水优香的链接也给删了，反正画质也一般。
rmvb文件只是怀念一下而已。
“哥泡面好了，你慢慢吃，如果需要片子，你点进共享文件夹就行。都是兄弟们自己下载了放在这里的，你以后要拷贝，带个移动硬盘过来就行。或者带个空白光盘，我帮你刻录，不收你钱。”
“现在空白盘多少钱？”
“那好一点的批发几毛钱，我在电子市场认识人，只要八分一张……”
然后就聊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问问看这边攒机的价钱。
这年头什么都贵，内存贵，agp显卡同样贵，CRT显示器也不便宜，板子就更别提了，至于说处理器，电视广告上经常有“英特尔”的经典声音“灯，等灯等灯”。
至于说此时的民族企业“幻想电脑”，广告也是“搭载了‘英特尔’最新推出的奔腾处理器”。
总之对国内的“攒机佬”来说，这个时代肯定是处处有惊喜，但要说有多快乐……可去他妈的吧。
没钱买想要的装机件，不是在淘二手，就是淘“洋垃圾”的路上。
对于这个时代的“攒机佬”来说，电脑配件国产化那都是扯淡，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也就游戏能爽爽。
但此时的国产游戏同样只有滤镜，什么“十里坡”不“十里坡”的，不如《暗黑地下城》一根毛，更不如马上要开始展现恐怖市场能量的《传奇》。
也是因为《传奇》，人们才知道国内的游戏市场其实相当深厚。
以前一直存在，但就凭《血狮》这样的抽象玩意儿，那完全是把“臭打游戏的”当弱智在耍。
人家《传奇》至少爽，堪比真人PK一般的爽。
张大安嗦面之后还是给了一张五十的，没让网管找零，就是交个朋友。
说起来，此时互联网上，“网管群体”是共享商业消息最快速的群体。
从网吧推广业务到“水货”二手零件被人带进国内，“网管群体”可能技术非常一般，但为了钱，他们也不是不能买雅马哈的机头给岭西省开“大飞”的朋友升级一下设备。
不要钱，只要一条路子。
有啥“洋垃圾”上岸，先给哥们儿留个两袋子“散片”就行。
一晚上张大安就在网吧度过，当然了，跟他一起过来通宵的，还有玩《红色警戒》玩嗨了的十几个“表弟”。
其实网管兄弟也不少，但最后怂了，还是眼力不错。
熬夜玩《石器时代》的网管期间刷了一会儿博客，并且他自己也玩，张大安在柜台翻箱倒柜找泡面还有火腿肠的时候，顺便问道：“兄弟你也玩博客？”
“那你看，这里有牛人的。我们一个在南都开网吧的大哥，手上有一千多台机子，他也有自己的博客，定期更新一下二手件的报价单，十件起批，全国包邮。”
“哟，还是‘金榜博客’啊，怎么不玩新出来的几家博客？”
“太垃圾了，不如这个。而且很多东西免费啊，你看这个‘张小白’，我超喜欢玩这个，听说马上要出新功能。不过就是有点不好，转到聊天栏里面不方便……”
稍微聊了聊网管想要的功能，张大安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想要即时聊天软件一样的体验，但又不是特别想要那么即时聊天，过一会儿再聊也不是不行。
总之，网管很想要一款叫“微博”的产品，或者“推特”，或者“非死不可”……
张大安寻思着有点儿意思，不过也没那么有意思。
此时的网民们还是对即时聊天交友软件更感兴趣，到网吧，开机，打开聊天软件，登录账号，然后“你是鸽鸽还是美眉？”。
一气呵成。
聊个五块钱的，大概一小时，期间点一份加了榨菜和葱花的蛋炒饭，当然了，网吧老板特制版，这美好的一天，就算是过去了。
点蛋炒饭的方法没有像二十年后那么先进，在充斥着烟味、泡面味的网吧中，只需要脖子上挂着头戴式耳机，然后双手撑着网吧座椅的扶手，微微站起，大喊一声：“老板！XX号机子要一份蛋炒饭！不要榨菜，多加一个蛋！噢，老板，再加一根火腿肠！”
加蛋加肠，必不寻常。
因为，这一天，聊天的“女”网友说喜欢自己这样的男生。
恋爱了呢。
张大安为了备战四六九八年的高考，没事干也会上网聊天，不过那些“卖茶叶的小女孩”已经初具成形，到“爷爷的茶场”版本还有十年之约，时下还是比较朴素的。
为了躲着江宁市常态约谈自己的那帮人，张大安流窜于江宁市的所有大型网吧之间，跟大学生们一起玩《半条命》。
“……”
张教练美好的一天还在继续，就是失去了一个“卖新茶的小女孩”。
直到警察叔叔终于找到了他，他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警察走了。
“不是，张先生，你不用戴手铐的。不是你手铐哪来的？还有你又是干嘛的？你拿着相机做什么？别乱拍啊你！”
时刻准备着的“菠萝仔”掏出相机，按照“大安哥”的指示，疯狂地来了几张高清照片。
总之张教练是跟警察一起走的，同时他戴着手铐。
第122章 不耻下问喷子
“张先生张先生，你别这样，别这样，真的，别这样，我害怕……”
“警察叔叔，我……”
“别别别，我也比您大不了多少，我当警察才十年。”
“那你今年十九岁？”
“什么十九岁，我三十五了。”
“那我是得喊您叔叔，我今年才十九。”
“？？？？？”
忙着给张大安松手铐的警察愣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大安。
不是？
十九？
“你的眼神有点过分啊，警察叔叔。”
“别，我还是让我同事来接待您吧。”
卸下手铐的男警察，赶紧喊来了一个女同事，是个老大姐，一看就不是很好沟通的那种。
于是张大安直接不说话，默默地上车走人。
这让过来陪同的老大姐直接无语。
没有去警察局，跑去大酒店开会去了，什么人都有，警察也在其中。
主要是了解一下情况，顺便就是劝张教练别他妈热身了，赶紧下来，互联网对喷大赛还没开赛呢。
“国安那边想问问看您这边材料都齐全吗？”
“那我这也不太懂到底什么材料算齐全，什么材料不齐全啊。”
“那你不能什么都发网上啊，这不是瞎胡闹嘛，打草惊蛇，到时候有人提前潜逃怎么办？”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
张大安理直气壮，“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搞垮别人的公司，我哪儿知道他们其实还有别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
“不是，你是受害者？你一直在人身攻击对方，你是受害者？”
“我心里受委屈不行吗？”
“……”
神金。
跟张大安聊不到一块儿去，但也确实不能把张大安怎么样。
江宁市这边也没想到还有这等戏剧性的事情，挖出来一个大案。
本来是要让张大安收敛一下，现在既然打草惊蛇了，那也不差这突然一下子狠的。
有个老头儿大概是江湖地位比较高，人挺和善，过来好奇地问道：“你是两届高考状元，在江口省，跟‘文曲星’的地位差不多。这在互联网上跟人泼妇一样骂街，到底是因为什么？是有什么说法吗？”
“因为我素质低啊。”
“……”
嘿，你他娘的还真有点儿道理。
张大安根本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他吃的这碗饭，形象问题没啥用。
就像三十多岁的警察，都以为跟他年龄差不多了，这勾八形象还有必要讲究吗？
反正谁问他关于“骂战”的动机，他都回答主要是因为自己素质低下，且小肚鸡肠加睚眦必报，所以才一直咬着别人不松口。
各部门关心的事情都不一样，警方只想掌握一下手头案子的情况，然后深度挖掘一下，看看能不能从被绿了的程序员身上再整点儿狠货。
学校里的经管专业“学院派”们，只是想探索一下“互联网经济”的可能方向。
因为目前是一片混沌，连美国先搞的“互联网泡沫”，至今也没有正经的盈利项目，主流依然是线上广告费用，顶流也就一年两三百万美元的广告费。
那种传统电视转播上的长约，在目前的互联网，还是没有的。
甚至广告商更青睐有线电视点播渠道，这是真的经久不衰。
不过对“互联网经济”，有识之士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是非常看好，并没有看低，在互联网能赚大钱这件事情上，是没有异议的，有分歧的地方是如何赚钱。
线上购物在此时已经诞生，但成熟的体系并不存在，去年亚马逊就开始推出了第三方卖家平台，允许其他商家在亚马逊上销售商品。
这算是开启了一个全新模式，线下的商品平台，是以超级市场等相关货架平台而存在，贝索斯将它拉进了虚拟空间。
国内跟进的资本并不在少数，模仿亚马逊的线上购物网站之后就是如雨后春笋一般，不过毫无疑问又是一场画虎不成反类狗。
今年刚开年那会儿，就有一些在京城做尝试的小型线上购物网站连房租都付不起而倒闭，不是付不起写字楼的租金，而是连仓库租金都掏不出来。
这些创业者打着什么念头，比司马昭还不如。
司马昭还装一下呢，而这些创业者就差说赶紧把钱打进我账户。
江宁这边搞经济模式研究的老头儿老太们，便寻思着是不是这里头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连坑蒙拐骗一个像样点的投资机构都不行呢？
于是在警察们整理材料的时候，张大安在旁边搞了一台电脑，然后把“菠萝仔”拍的几张照片稍微修一下。
比如说警服搞个高斯模糊，警察的眼睛加个黑色长条，至于张大安自己，也整了个黑色长条遮住眼睛。
胡乱复制了一些日语上去，又加了几个英文大写字母和几个数字，那片子的小味儿挠一下就上来了。
旁边跟他聊天的老头儿看了相当无语，不是很懂这些年轻人的当代艺术。
张大安将处理过的照片弄得略微不那么清晰，然后让申屠打印出来，让他匿名发给另外一家跟他对喷杀毒软件公司……
“老板，我咋感觉这行为有点变态呢？”
有点不自信的申屠，当时就打了个电话跟老板确认了一下。
“把感觉去掉，把有点也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