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赢定了,赢得游刃有余。
润生看着有些感慨,当初弱柳扶风的赵少爷,此刻也能打得虎虎生风。
这让他不由想到自家小远成年练武后,到底能有多强,怕是那时候,就再也不需要自己护在他身前了。
梁艳主动凑到李追远身边,问道:“你是还没练武么?”
李追远:“嗯。”
梁丽跟了过来,问道:“都走江了,为什么不练武?”
李追远:“会亏空身体。”
梁艳:“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急着点灯走江?”
李追远:“天知道。”
梁丽:“你不急么,还在乎提前练武会导致未来发展受限,如果我是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争得龙王的位置。”
李追远:“因为在我看来,龙王只是下一阶段的一个起点,不是未来。”
两姐妹沉默了。
不同的人说一样的话,给听众的效果是不同的,从赵毅对待少年的态度上,她们很清楚少年的非比寻常,但没料到,他居然还有这般心气。
梁艳捂着嘴,笑道:“听说,你已经有婚约了?”
李追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没有婚约,但他不想回答没有。
梁丽:“考虑过纳妾么?”
远处,正在打架的赵毅忍不住开口骂道:
“你们俩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正在与其搏杀的老道士闻言,首先面色僵灰,这个已经给予自己极大压力的年轻人,竟然在此时还能分心聊天!
梁艳:“你又不愿意入赘,那我们姐妹俩总得剩下一个,那还不如剩下的那个去给别人做妾喽。”
赵毅:“哈哈哈,怕是你家长辈不敢答应!”
梁丽:“我家里长辈很开明,我们与你的事,他们不也没阻拦么?”
赵毅:“你理解错了,我说的不敢是真不敢的意思。”
梁艳:“你专心打你的,这么久都结束不了。”
梁丽:“还是虚。”
赵毅气极反笑,转而对李追远喊道:“来个漂亮活儿,借一下铜钱剑!”
李追远右手摊开,铜钱滑落至掌心,左手食指点在铜钱上向前一甩。
一枚枚铜钱疾速飞出,与空中拼接成一把生着浓厚铜锈的剑。
赵毅一个翻身,将剑接住。
刹那间,剑鸣响起。
当初赵毅也从李追远手里借过这把剑把玩,却没有这种动静,因为那会儿的赵毅是真的虚。
现在,他能正常动武,身为赵家血脉,自然与这赵无恙的佩剑产生呼应。
铜钱剑横扫,只听一声脆响,老道士手中的长剑断裂。
赵毅再顺势一撩,老道士的道袍与长须全部被卷碎,露出了一具全身是坑洞的腐败身体。
最后,赵毅凌空而起,向下刺去。
老道士拼命反抗,可当他走入歧途的那一刻,周身的一切都自带邪祟气息,铜钱剑就是其克星。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阻拦都被破开,铜钱剑刺入老道士眉心。
赵毅顺势一拍,铜钱震动,老道士周身一颤,其灵魂以及体内未吸收完的怨念一并崩散了个干干净净。
做完这些,赵毅将铜钱剑取出,擦拭去其上鲜血,惋惜道:
“这把剑,就得配赵家人。”
说着,赵毅还故意用眼睛偷瞄那少年,希望那少年可以懂得君子有成人之美。
李追远:“你既夺我的剑,那我只能去你九江赵家宝库……”
“嗡!”
赵毅掌心一拍,铜钱剑分作铜钱,落回李追远手中。
他晓得这少年阵法造诣高到难以想象,自家宝库的阵法,估计还真拦不住这家伙。
李追远将铜钱收起,对赵毅道:“你还是藏私了。”
赵毅:“非也,是这老东西不经打。”
李追远着手布置阵法,将这里痕迹消除。
当众人结束今晚所有行程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孙燕继续留守在山里,监视沈淮阳。
赵毅非跟着李追远去招待所,李追远答应了。
招待所的床上,林书友睡醒后,冲了个澡。
那晚插针的后遗症,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再有一天,就能把身体调整回巅峰状态。
擦身子时,林书友自言自语道:“童子,你都在我身体里了,为什么还需要插针?”
童子:“破煞符对神力有着天然刺激作用,设计出这张符的人,很不简单。”
林书友:“哦?”
童子:“第一次插针时,我就感受到了,这符针对的不是邪祟,或者说,邪祟只是被顺带起效果。我甚至怀疑,这符的真正目的,是对神祇进行训诫、驱使。”
林书友:“哦。”
童子:“就算是龙王家,也不会去与我们这样的存在去主动对立,不该留有这种符纸的传承。那位的符纸,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林书友:“告诉你也没用,你肯定没听说过他。”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林书友穿上裤衩,走去开门。
手触及到门把手的瞬间,双目一鼓。
门外有人,但童子无法感知到那人的气息。
林书友没有开门。
但门把手自外头转动,他一个大男人睡招待所,也懒得锁门。
赵毅推门而入,左手提着油条包子,右手提着泡菜豆浆。
“是你!”
“对,是我,你想我了没?”
早餐往茶几上一丢,赵毅直接扑向林书友,二人摔落在床。
林书友在反抗,可如今的赵毅不再是以前那般弱不经风,除非阿友起乩成真君,要不然在身体力道上,他还真弄不过此刻的赵毅。
阿友的双眸,渐渐要凝聚成竖瞳。
“来,你起乩啊,正好让我告诉大家,你当初喜……”
起乩失败。
阿友很不甘心地被赵毅压在了床上。
“你能啊,揍我的人揍得爽不爽?”
“爽!”
“下次你还敢不敢了?”
“下次往死里揍!”
赵毅见状,从林书友身上下来,坐到床边,发出一声叹息:
“看来,彬彬身体状况是真的差了,应该是命不久矣了。”
林书友:“……”
赵毅:“怪不得你能变得如此硬气,唉。”
林书友:“三眼仔,你真是个畜生!”
赵毅:“你说,你彬哥对你多好,要不是他居中斡旋举荐,能有你今天么,可你却……”
“啊,同归于尽吧!”
林书友怒吼了一声,冲上去掐着赵毅的脖子,将他从床上扑倒在地板,二人再次扭打起来。
门外,梁艳和梁丽听着里头的动静,对视一眼。
梁艳:“你嫁吧。”
梁丽:“你是姐姐,机会给你。”
李追远让润生辛苦一趟回医院,把昨晚的事与谭文彬做个同步。
他自己回到房间后,先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昨晚不累,甚至可以说很轻松,但该补的精力还得补上,毕竟硬仗在后头。
门把手被转动,门锁了。
过了会儿,躺在床上的李追远扭头看向窗户处。
窗户外出现了一个人影,窗户也上锁了,但他把窗户卸下来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赵毅现如今的精力,大概是以前“软骨病人”当久了,现在的赵毅,活泼得跟个猴子一样。
赵毅:“你这睡个觉又是锁门又是锁窗户的,这么缺乏安全感么?”
李追远:“你又在欺负阿友。”
赵毅:“没欺负他,我和他感情好,玩玩。”
当初在丽江时,基本都是林书友负责照顾赵毅,在赵毅看来,少年整个团队里,就一个阿友是老实人。
跟着阿友,他踏实,最起码遇到危险时,阿友会本能地拉着他一起跑。
“那个,你把东西给甄家那人了?”
“嗯。”
“你说你丢地下室了。”
“确实没带来,现写的。”
赵毅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精美钢笔:“那您再劳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