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入计算公式E=1/4×3+1/4×1+1/2×(-2)=0，也就是说，男人玩这场硬币游戏的平均回报等于0。”
“重点来了。”
彭戈提高音量，继续说道：“这场游戏不是单纯的概率，而是由男人和女人选择出硬币的正反面，显然两人都不可能一直出正面或反面，因为都想要获得对方口袋的钱，这就是博弈变数。”
“把上述例子套进股市同理，股票不可能每天都涨，散户和庄家就是两个互相博弈的角色。”
“假设我们是庄家，如何稳定的收割散户？”
随着问题抛出，彭戈眼神扫视在场学生，接触到目光的学生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
就连央财几名交流学生，此刻都默默低下了头，自家金融院长讲的东西，他们压根没接触过，还在努力思考中。
金融数学领域，这可是能通向院士大门的坦途。
坐在第三排的何婧沉思过后，平静回答道：“用刚才的硬币游戏回答，假设女人是庄家，她会控制出正面的频率，因为双方出正面，女人要输三元，要是双方出反面，女人只用输一元，减少正面频率，就是减少输钱的概率。”
“没错。”
彭戈赞赏地看了何婧一眼，解剖这个硬币游戏道：“这场硬币游戏看似公平，实则不然，女人可以止损性地出反面，但男人并没有止损选择，他想要博取最大收益，就要尽可能出正面，通过博弈变数就可以轻松拿捏散户心理。”
“或许会有人说，男人调整反面不就可以盈利了？”
“试问大家进股市，谁不是抱着贪婪暴富的心态，只要你贪婪，出正面的几率就越大，这也是为什么股市被称为反人性的原因。”
“啪啪啪——”
教室顿时掌声四起。
张扬鼓掌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彭戈说得是对的。
“我给大家三分钟时间思考，如何帮助散户获利。”
当这句话说出，北大交流学生李雪妍就迫不及待回答道：“设置止损线和加仓线，严格遵守纪律，做到知行合一。”
“还有其他回答吗？”
彭戈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
“善用技术指标工具，如线位支撑、KDJ和MACD等，并套用黄金分割支撑线。”
“有些接近了。”
“收集股市数据，使用数学模型进行分析，如ARIMA自回归积分滑动平均模型、GARCH广义自回归条件异方差模型。”
“不错，你展开讲讲。”
彭戈也认出来，说数学模型的是自家央财学生，也有意让他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然而那人却有些支支吾吾，眼神频频闪躲。
很显然，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金融数学蕴含的复杂性，不是一般投资学学生可以掌握，况且这也不是主修课程。
“唉！”
彭戈心中叹了口气，正当他要揭晓答案的时候，一道青年音色，磁性的男声从左侧传来。
“彭院士前面提到了博弈变数，准确说是叫纳什均衡，我认为散户想要获利，首先要了解这个市场，其次才是博弈。”
“嗯？”
彭戈的目光，连带着所有人都朝声源方向看去。
当看见是张扬那刻，鲍星纬心中吃惊道：“这小子知识面这么广的吗？连《博弈论》的纳什均衡概念都知道。”
“你展开讲讲。”
彭戈打量着张扬道。
他们这次来沪财，是惊叹于何婧的57.4%收益率，也想知道流传出来的市场研报，到底是不是出自张扬之手。
说直白点，他们是觉得鲍星纬下场“透题”，才让沪财今年全面碾压其他高校。
早上张扬进入教室时，众多院长和教授的眼神，已经让他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中午午休的时候，他特意打电话问了王兴邦，得知了些许隐情。
既然对方来者不善，回应的最好方式就是正面论道。
“关于市场认知，我想用彭院士刚才提到的硬币游戏来论述。”
张扬深呼吸一口气，整理好思绪道：“假设男人出正面为X，反面是1-X，女人出正面为Y，反面是1-Y，男人的收益矩阵就是XY收益3元，(1-X)Y收益-2元，X（1-Y）收益-2元，（1-X）（1-Y）收益1元。”
“男人想要赢钱，就需要调整X，让自己收益率大于0，而女人则需要调整Y，让男人的收益率小于0，也就是亏钱。”
“经过我刚才计算，只要女人保持3/8频率出Y，无论男人使用任何策略，每局平均都会输掉1/8。”
“我们讲得通俗易懂一点，那就是（1-X）（1-Y）收益1元的这个组合就是女人设下的陷阱，1元的收益根本抵不上2元的亏损频率，男人看似有50%胜率赢钱，实则胜率无限接近于零。”
“呼——”
他长舒一口气，加重语气强调道：“也就是说，这场游戏从设计之初就存在了不公平性。”
张扬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这位沪财投资学公认的学霸。
不等其他人回过神，他直视讲台的彭戈，继续说道：
“回归市场认知面，我认为散户如果要在资本盈利，就必须清楚自己是在玩一个什么样的游戏，只有清楚底层规则，才能找到自己的XY盈利模式。”
随着话音落下，针落可闻的阶梯教室响起了一道清脆的掌声，是彭戈在讲台独自鼓掌。
“啪——”
“啪啪——”
“啪啪啪——”
一道道掌声接踵而至，回荡在整个阶梯教室。
许芷若鼓掌的同时，还不忘看向何婧、蓝丝丝赞叹道：“虽然听不懂，但不愧是我若若看上的男人，说得太棒了！”
“我也看上了。”
蓝丝丝半开玩笑道。
卫韵诗：“我也是。”
“确实厉害。”何婧突然感觉，她和张扬不在一个纬度，她还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站在教室外的旁听人群，许芷柔同样闪过惊讶，她似乎有点理解许芷若为什么是张扬的狂热粉了，确实有点魅力在身上。
坐在第一排的西财金融院长舒天翊，华清大学金融系院长赵彦峰，以及“北复交”等高校院长都打消了沪财作弊的怀疑。
而在沪财投资学的大群，学弟学妹消息疯狂刷出。
[林亦弛]：我的妈呀，这就是传说中的张扬学长吗？
[王巧]：什么XYXY，XXYY的一句没听懂，有种知识在脑子滑过的无力感，不过张扬学长是真的帅，想得到这个男人！
[李琪琪]：如果张扬学长520向我表白，哪怕让我开豪车，住大别墅我都愿意啊！
[陈家晓]：策略、宏观、数学、认知……妈呀，听完课我感觉自己又行了，下周大A可要老遭罪了，耶稣来了都拦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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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暴风雨来临前
当彭戈讲完《金融数学》，舒天翊、赵彦峰院长也陆续登台，分享自己投资的独到见解。
临近傍晚，金融院长们的第一天“论道”随之结束，得到真传的学生都感到受益匪浅。
张扬作为首位分享自己投资见解，提出“市场认知”的学生，更是彻底火出圈，名字活跃在清北复交、西财央财的QQ交流群。
入夜后，鲍星纬翻看起张扬的个人档案，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学生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如果他的本领是策略配比，彭戈的是数学模型，那么张扬的本领就是高维认知。
什么是高维认知？
说简单点，就是一个人拥有更高维度的认知水平，通过水平差去赚取财富。
像刚刚崭露头角的“双马”，两人在90年代押注互联网，当时有几人能看这么长远？
不说看十年，两年都难。
但目光不是越长远越好，比如比亚迪老总王福。
他2004年就推出纯电动出租车EF3、电动概念车ET、以及混合动力轿车Hybrid-S，比马斯克的Roadster电动跑车还要早上几年，但最终结果是配套设施不完善，比亚迪放弃电车项目。
或许此时的王福不会想到，电能驱动的汽车会在十年后，逼得传统燃油车商举步维艰。
事业上有所建树的人，认知都超乎常人想象。
……
而在另一边。
教师公寓。
金融院士彭戈坐在客厅沙发，手里夹着根点燃的香烟，青丝缭绕，飘散在空气中。
“我看没什么必要搞盘感比赛了，一是随机性大，二是张扬那名学生确实有两把刷子，再加上何婧和其他的沪财学生，我们这届学生确实不如沪财。”
说到这，他深吸一口香烟，随后重重吐出。
“我正有此意。”
熊兴怀第一个附和。
本来他们想着搞个分时盘感比赛，验证一下沪财学生是否具备应对超短波动的判断力。
可随着张扬仅用一两分钟，就把彭戈设计的金融游戏破解，再测试完全没必要。
至于分时盘感玄之又玄，如果说好听点，它叫盘感，要是说难听点，就是凭第六感做买卖。
当然了。
存在即是合理。
一些刚入市的小白，他们就是凭借着感觉买卖，奇怪的是，大部分都是可以盈利的。
不过随着交易次数的增多，又会慢慢亏回去。
老股民和市场把这个阶段，称之为“新手福利期”。
但不是谁都有新手福利期，刚进股市就亏钱的股民比比皆是。
没有新手福利期的股民可以说是幸运的，因为一开始就亏钱，大概率就不碰了，而被套牢的散户，很多都是吃过新手福利期，觉得自己是天才交易员，然后收益回吐，再加仓，再深套的。
其他的金融院长也没再说什么，已经默认了张扬是有能力独自完成那份市场研报。
他们虽说年纪偏大，但思维并不呆板。
只要确认不是鲍星纬下场“透题”，那沪财投资学的专业评级无论是A还是A+，他们都会认可。
……
翌日，星期天。
第二天的“论道”，吸引了更多学生的关注。
1-101阶梯教室人满为患，外面也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都想一睹“论道”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