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小跑靠近，低眉询问道：“先生需要代泊车是吗？”
“嗯，把车停好，然后把钥匙送到06号九霄厅包厢。”
“好的先生。”
门童接过钞票，放进口袋。
能在酒店停车场当门童的，还是和平饭店门童，那都是踩着无数竞争者赢来的岗位。
一般来说，酒店门童的日薪不会低于300元，如果出手阔绰的大客户，一天赚几千都不是问题。
除了酒店门童赚钱外，高尔夫的球童同样赚钱。
两者赚钱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围绕着富豪群体，他们花钱是真的不眨眼。
“下车吧师弟。”
陶宇昂看向副驾驶的张扬，他没有再称呼张扬为“张扬师弟”，而是直接喊师弟二字，这可以拉近两人的距离。
“好。”张扬解开安全带，先是用后视镜看了眼后方，然后再缓慢打开车门下车。
哪怕在沪都读书四年，和平饭店他真没来过。
这是因为张扬家里条件只能算中规中矩，父亲是出租车司机，母亲则是经营了一家小卖部，两人一个月大概有个7000元的营收净利润。
如果在县城的话，算得上中等偏上水平。
可要是放在沪都，一个家庭才7000元收入，妥妥的贫困户！
张扬当初选择投资学专业，是听燕京来的高中班主任说，这个社会，乃至全世界的钱都在金融领域，如果在金融领域有所建树，保底都能跨越阶级。
也是自那起，张扬就立志，不仅他自己要走出大山，还要带着父母走出大山。
……
两人来到和平饭店北楼，它的建筑风格是哥特式，楼高77米，共11层，以海拔77米的绿色铜护套屋顶为最大特色，外墙采用花岗岩石块砌成。
“两位先生晚上好，请问有预约吗？”见有人走近，门口负责接待的门童微笑询问。
“06号九霄厅包厢，陶宇昂。”
陶宇昂说出信息。
“稍等。”
对方拿出对讲机，询问前台是否有预约。
沪都做为华国江河汇聚之地，和平饭店更是全国游客来到沪都的首选打卡点，如果要吃饭的话，需要电话提前预约。
等待片刻，门童做了个请的手势，微笑道：“陶先生，欢迎您光临和平饭店，这边请。”
随后，他推开门，领着陶宇昂和张扬来到包厢。
九霄厅位于11层，是和平饭店最高的楼层，包厢没有刻板印象里的金碧辉煌，布局以简奢为主，空间大约有四十来平，巨大的旋转餐桌，能够容纳二三十人吃饭。
很显然。
陶宇昂是有事相求。
张扬看着偌大个包厢，就他们两个人吃饭，他随即看向陶宇昂道：“就我们两个人的话，会不会有些铺张浪费？”
“都是小钱。”
陶宇昂摆了摆手。
在入夜后，九霄厅包厢的订台费要899元，这还不算点餐的费用，它之所以贵，是因为有独属的阳台区域，可以俯瞰东方明珠，感受它的夜景之美。
“两位要吃点什么？”负责点餐的经理走了进来，因为是九霄厅包厢，点餐都是经理亲自接待。
张扬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并不急着点餐道：“我们先看看菜单，你先去忙吧。”
“有事可以直接按铃。”
经理微笑示意。
随后，他离开了包厢，并关上了隔音包厢没让你。
“师兄你就直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不然这顿饭，我可不敢吃。”张扬摆明态度。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可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见张扬这样说了，陶宇昂干脆也不拐弯抹角，一五一十地把李振锐要培养他的事情说出。
“事情就是这样。”
不等张扬开口，陶宇昂又说道：“所以我想买断你的市场研报，价格你随便开。”
“原来是这样。”
张扬恍然大悟。
李振锐把张扬制作的市场研报，误认为是陶宇昂做的，要捧他当明星基金经理，现在这顿饭就是谈买断事宜。
但张扬却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道：“抱歉师兄，我的市场研报并不支持买断制，因为我已经积攒了一批订阅用户，还做了市场推广，希望你能理解。”
他一直在贴吧分享交易思路，就是想要建立起研报订阅群体，给自己提供稳定收入来源。
假设一个月研报订阅费60元，有500人订阅，一个月就是3万元，要是5000人，5万人，甚至是50万人订阅呢？
可别觉得夸张，2009年华国股民数量足足1.3亿。
前世张扬在桥水基金任职时，他的研报栏目单月订阅量高达20万人，为他提供大量额外收入。
也正因为研报这块蛋糕太大，引得桥水基金内部的一些“鱿鱼”妒忌，张扬数次拒绝对方分一杯羹后，才引来杀身之祸。
“我一个月给你2万，你就单独给我制作研报，怎么样？”陶宇昂直接报出价格。
一个月2万，一年就是24万，哪个应届生能抗拒这样的诱惑？
但可惜，他找错了对象，张扬淡笑说道：“2万确实不少了，但想买断还远远不够。”
“不过！”
突然，他又补充一句道：“如果你只是单纯为了获得公司资源培养，我倒是有个折中办法。”
“什么办法？”
陶宇昂连忙询问。
张扬整理了下思绪，语气平静说道：“共创洗稿。”
第38章 签订共创协议
“洗稿？”
陶宇昂眼神闪过抹意外。
他当然知道怎么洗稿，也知道洗稿的流程。
可这种明目张胆，通过非正常手段欺骗上级，获取公司培养资源的行为，完全不像是一个学生可以提出来的。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学生基本都有学生思维。
学生思维里面有一条就是恪守规则，敬畏权威。
这是由于在校学生一旦触犯校规，立马就会被老师纠正，甚至挨学校处分。
久而久之，学生便形成了恪守规则，敬畏权威的思维。
很多初进职场的新人，往往会遇到职场老人的霸凌。
比如说，他会找个借口，例如晚上有事情，然后把自己未完成的工作全部交给你来完成，这就是吃定你不敢反抗，不敢拒绝。
职场老人对于保留学生思维的人来说，就是一种权威的压制，后者下意识会服从。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职场老人都喜欢欺负新人的原因。
摆脱学生思维，敢于打破规则束缚，直视“权威”，才是一个人成年的标志。
……
看着陶宇昂眼神的那抹诧异，张扬点了点头，应答道：“没错，就是洗稿。”
刚说完，他又继续说道：“我的市场研报没有买断制，如果师兄你能够承担被上级发现的后果，我可以只收取一笔授权费，默许你对我的市场研报进行洗稿。”
说是共创洗稿，实则张扬只是把陶宇昂当成VIP客户看待，想着先把这笔钱赚到手。
他也可以断定，如果陶宇昂真当上华信证券的明星基金经理，肯定会第一时间组建自己的市场分析团队，免得被其他人抓住把柄。
短暂的合作，是双方的共赢。
“授权费多少钱？”
陶宇昂询问。
做为一名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的社畜，他早已没有了学生思维，陶宇昂非常清楚，只要能承担起后果，就没有不能干的事情。
“一个月5万块。”
张扬初次报价。
5万块一个月对于其他人来说，肯定是不值的，可对于需要市场研报，拿到华信证券培养资源的陶宇昂而言，简直物超所值。
因为一旦拿到华信证券的资源倾斜，他就有可能成为新的明星基金经理，到时候一年的管理费就是数千万华国币。
在打电话给张扬前，陶宇昂也联系了几位华信证券的金融数据分析师，并把张扬的市场研报发了过去询问，制作一份相同质量的市场研报多少钱。
然而对方没有说钱的事情，而是直言做不出来。
张扬的研报可不是只有公开数据，还有自己对当前资本市场、个股板块的独到见解，其中还包括了未来走势预测。
迫于无奈，陶宇昂才选择找张扬商议。
可单单洗稿就要5万一个月，陶宇昂觉得实在太贵，随即砍价道：“师兄也不容易，一个月的月薪才7万块，你这一下子要5万，我真有点负担不起，3万，我给你3万一个月行不行？”
张扬淡然一笑，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放在他左手腕的劳力士日志116231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块表的公盘价是8.4万。
戴着8万多的劳力士，开着近百万的宝马M3哭穷，真以为他不知道基金经理还有额外收入？
“咳咳。”
陶宇昂整理了下衣袖，稍稍遮挡劳力士的同时，有些心虚道：“这样吧，4万块钱一个月，你就当给师兄一个面子，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师兄帮你解决。”
“当真吗？”
张扬淡笑询问。
便宜1万元，换一个未来的明星基金经理人情，总体来说非常赚，毕竟都说人情债难还。
陶宇昂也有难处，他现在月薪加上一些额外收入，实际月薪是9万元左右，但奈何还要还车贷和房贷，如果张扬真的要5万块钱一个月，他只能去求自己女友岳书雪。
“肯定的。”
陶宇昂拍着胸口保证。
只要他顺利得到华信证券的资源倾斜，再利用岳书雪家里关系稍稍包装一下，或许真能和李振锐所说那般，成为下一个孙建冬。
“师兄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不能不给面子，就4万块一个月吧。”张扬松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