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振作起来峰,许芷若拒绝了你是吧,会有人替你照顾好她的,你放心吧。”
“说得没错,我看贴吧有个叫凤姐的在征婚,要不你去试试?”
王六和陈川一唱一和,一刀又一刀地往许嘉峰心里扎,后者顿感腹部涌上来一股无名怒火。
“靠!”
“你们少说两句会死啊!”
许嘉峰吼了一嗓子,顿时吸引了全班注意。
许芷若、何婧等人纷纷把目光看向许嘉峰,有些已经走出教室的学生还回头八卦发生了什么。
这么多道目光注视下,许嘉峰的脸瞬间通红,压着声音道:“你们两个儿子给我等着。”
“鸡翅包饭,不去的话,我可就继续说了。”陈川笑道。
王六:“有人表…”
“去去去!”
许嘉峰连忙打断,就差捂住这两个“儿子”的嘴。
“舍长你呢?”
陈川看向收拾东西的张扬。
张扬看了眼手机时间,随后说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忙,川子你们帮我带一份回宿舍吧。”
“没问题。”
陈川应答下来。
带饭什么的,顺手的事情。
他除了早上起不来,不带早饭外,午饭、晚饭和宵夜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什么事?是不是和妹妹…”
王六比较八卦,说出后半句的时候,还不忘挑动眉毛,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王兴邦教授找我,要一起?”张扬淡然一笑,发出邀约。
当听见是王兴邦找张扬,王六连忙拒绝道:“还是你自己去吧,我有老师恐惧症,看见老师就头疼,更别提是王兴邦那老头。”
“不和你们说了,我先看看他找我什么事。”
“行,我们也去食堂了。”
张扬拿起电脑提包就往门外走,三个舍友同样快步离开教室,前往食堂吃饭。
……
另一边。
4-3-101教师办公室。
这里是王兴邦的独立办公室,大约20来平,除了办公桌椅和储物柜外,右侧还有一张简单的床铺,应该是给临时休息使用。
此时身着白衬衫、黑西裤,脚踩一双油光锃亮鳄鱼皮鞋,金融精英模样打扮的陶宇昂看了眼自己左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似乎在问张扬怎么还没来。
王兴邦看出了他的急躁,开口道:“投资学今天下午两节课,现在下课铃刚响没多久,坐下等吧。”
“我出去抽根烟。”
陶宇昂掏出华子烟盒,正准备去走廊缓解下烟瘾。
下一秒。
张扬出现在门口。
他敲响敞开的门框,说道:“王教授你找我?”
“对,找你有点事。”
王兴邦站起身。
陶宇昂也收起华子烟盒,上下打量着张扬。
对于张扬,他其实也有印象,不仅是因为对方长得帅,关键成绩还是专业年级第一名。
学霸在学校的知名程度,不亚于企业家在社会的影响力。
“张扬同学是吧,我叫陶宇昂,上次我们见过面,还有印象吗?”陶宇昂主动伸出手示好。
“陶师兄,当然记得。”张扬与其礼貌握手。
在陶宇昂开口那刻,他就知道是陶宇昂找自己,而不是王兴邦。
考虑到对方还是华信证券的基金经理,负责沪都财经大学的《华信模拟盘大赛》,没准替赖伟杰操盘的事情真败露了。
不过张扬没有怯场,依旧镇定如初,静待对方开口。
“记得就好,我就怕我这路人长相没给你留下印象。”
“陶师兄说笑了,你挺帅的。”
“你太客气了师弟,师兄帅不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没什么用的客套话。
突然间,陶宇昂话锋一转道:“对了师弟,听说你在制作研报对外出售,是想当金融分析师吗?”
刚说完,他又补充一句:“我这边有个内推名额,你要不要来华信证券试试?”
当这句话说出,张扬大脑飞速运转,事情也在一句句交谈中,逐渐清晰。
“原来不是枪手的事情。”
张扬心中低语,然后看向陶宇昂婉拒道:“只是副业,我其实更想当一名游资。”
“游资?”
“游资?”
王兴邦和陶宇昂异口同声。
他们想过张扬进证券公司、风险投行、商业银行,还真没想过对方要当一名游资。
游资是什么?
说白了,就是散户。
全职散户的收入非常不稳定,就类似于销售,行情好,一个月十几二十万,行情不好,拿保底工资都大有人在。
最最关键的是…
销售有保底工资,散户不仅没保底工资,还有可能亏钱。
王兴邦本来不想打扰两人交谈,但听见张扬要当一名游资后,他劝说道:“张扬你可要想清楚,游资可不比基金经理,亏的是自己的钱,而且还没保底工资。”
“还有如果不是应届生,想进国内top10的证券公司会非常难,你得为自己的未来考虑清楚!”
本来陶宇昂是来劝说张扬先暂停出售研报的,可听见自家师弟要往游资方面发展,也苦口婆心,给出建议道:
“张扬你不要冲动,当基金经理不比游资收入差,而且说不定你还能转型私募,一年赚个几百上千万不是问题,最关键的是,这份职业收入相对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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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这个世界不存在公平
面对劝说,张扬只是淡然一笑,说出心中所想道:“人生总是要多尝试,况且应届生身份是一年期,如果实在走不通,也可以及时悬崖勒马。”
根据《证券法》和《证券从业人员管理办法》,证券从业人员在任职期间禁止个人买卖股票。
如已办理离职,还有6个月到2年的静默期,期间不得参与华国境内任何资本市场投资。
为什么管理这么严格?
这是因为基金经理等证券从业人员往往可以通过职务,提前得知市场内幕消息。
用内幕消息炒股,就相当于你获得了预知彩票开奖的能力。
举个例子,假设你通过证券公司渠道,提前知晓了某项政策内容,例如证监会要把印花税减半,那么股市100%会上涨一波,哪怕幅度可能不高,但消息面绝对可以让股市上涨。
要是允许基金经理个人炒股,你完全可以提前扔1000万进去,哪怕涨1%,收益可就是10万元,这就是内幕交易的可怕。
很多“金融底层男女”为了得到内幕消息,牺牲色相的大有人在,金融圈毫不夸张的说,比娱乐圈玩得更加花,更加没有底线。
至于陶宇昂承诺的实习名额,张扬根本不屑一顾。
他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青年,而是拥有几十年投资经验,华尔街小有名气的基金经理。
金融圈实习说白了,就是白嫖三个月的劳动力。
真正能留下来的,要么出卖色相,要么家庭殷实,这都已经成为了行业潜规则。
脱离职场束缚,自己单干,这才是张扬想要的。
……
听着张扬袒露心扉,王兴邦也认为有道理,年轻人就应该四处闯闯,他随即坐下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你们聊吧。”
他是过来人,知道年轻人都比较气盛,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王兴邦年轻的时候,同样觉得自己可以在美国闯出一番事业,所以不顾家里劝说,执意留在美国华尔街发展。
可随着遇到的事情多了,他才逐渐意识到自己与别人的差距。
不是能力的差距,而是身份背景的差距。
因为他是黄皮肤,在六七十年代的美国,美国华人的地位甚至不如黑人,他也迟迟无法晋升,始终处于金融机构的边缘。
最离谱的是,还有快退休的女上司约他去酒店彻夜长谈,不去还不行,可要是去了,一个月都忘不了对方身上的老人味。
种种磨砺过后,没了心气的王兴邦选择回国,最后进入了教育体系,成了一名投资学教授。
陶宇昂下意识地看了眼劳力士腕表时间,随即又看向张扬道:“既然张扬师弟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对了。”
不等张扬开口,他突然话锋一转道:“我听说张扬师弟你在向投资学其他学生出售市场研报,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真的。”
张扬没有否认,他已经猜到了对方大致来意。
“佩服佩服,学霸的脑子就是好用,想当初我读大学的时候,可没有想过制作市场研报来赚钱。”陶宇昂顺着张扬的话往下说,并毫不吝啬地赞扬道。
“只是小打小闹罢了,比不上陶宇昂师兄履历上的分毫。”张扬谦虚回应的同时,又把话抛回给了陶宇昂,让后者顿感棘手。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陶宇昂本想着用甜言蜜语麻痹张扬,然后再一步步引导他暂时放弃出售市场研报,可对方似乎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没办法。
现在只能破罐子破摔。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