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466节

  “裁决程序已备案,由梅瑞黛丝殿下教团主导,最高审级别,不设辩护、不可旁听。”

  “皇室默许,舆论封锁命令即刻生效,生效区域:王都三环以内。”

  —

  司命听完,指尖轻轻敲在桌面。

  木面沉声,传出轻微震颤,像是在确认某一张尚未铺开的纸正被重新标记。

  “七天。”他喃喃。

  —

  伊恩点头,眉眼沉着如浪潮前夜:

  “风已经告诉我了。王都上空的通风流向开始调转,教会启动了广播通道中的‘禁言秘诡’。”

  “从现在起,我们只有七天能说话。”

  —

  司命笑了。

  笑意冷静,却锋利如刀锋压过纸面:

  “太好了。”

  “他们封得越早,就说明他们越怕——怕我们说的哪怕只是一半。”

  —

  伊恩看了他一眼,像是第一次真正去衡量眼前这位“编辑”的轮廓。

  “你的计划……真的能搅乱他们到这种程度?”

  司命没有立即作答。

  他转头望向窗外,城市的雾霭正融进钟楼钟声的回响之中。

  远方的地铁道口已有人群走动,街道之上,报童的叫卖声逐渐高起,

  剪报如鸟群,在城市不同阶层的掌心与耳畔之间飞散。

  —

  “我不需要他们相信我。”

  “我只要他们在看到艾莉森走上审判台之前,哪怕只问一句——‘等等,这剧本……真的对吗?’”

  “七日战争的第一天,只有一个目标。”

  他目光重新落回地图之上,声音低冷:

  “让雾——更浓一些。”

  “水搅浑了,他们就没有时间、没有力气、没有借口去动我们的副官。”

  —

  他摊开一张新地图,伊恩随之上前。

  每一座街区、每一个教堂、每一道下水道的分口都被标上不同符号,红笔、黑笔、灰墨,笔迹交错。

  司命的手指在五个核心区域停住。

  那是五篇新闻投放的预定落点。

  —

  “第一天,我们给他们看到‘别的版本’。”

  “第二天,我们让他们听见‘别人的声音’。”

  —

  伊恩微蹙眉头:

  “你想让普通人站出来说?”

  —

  司命露出笑意:

  “不是说。”

  “是转述,是复述,是‘我听人说’。”

  “如果我们说,叫煽动。”

  “但如果是街口老工匠、教会门口的洗衣妇、花摊边的摆摊大叔开口——那就是‘民间观点’。”

  —

  伊恩看着他,语气低沉:

  “你是疯子。”

  司命淡淡回道:

  “所以我们才在一艘叫‘迷失者’的船上。”

  —

  他们不再多言。

  空气中,风语者的秘诡仍在轻微振动。

  伊恩闭上眼,将手指贴在窗边铁框上。

  风,从城市的缝隙中返回,带来了遥远街口的信息:

  “晨星已入第三街区……

  第四街区听见老兵讲起鲸墓……

  议会下属一名秘书已将剪报提交至舆情局……”

  —

  司命睁开眼,目光落在办公室角落。

  那张印有“晨星时报”水印的排版纸,正在灯下自动展开,宛如等待命名的神谕之页。

  他提笔,在空白标题栏写下新的一行字:

  “他们说我们在编故事——但你知道吗?”

  “你看到的,可能也是。”

  第一纸:鲸墓庆功宴?

  街头铁匠铺旁的排烟管还在咕噜冒烟,煤火未熄,空气中带着铁渣与焦炭混杂的气息。

  一名工人坐在翻扣的铁桶上,啃着冷掉的黑麦面包,动作机械,眼神空洞。

  他正对着街口出神时,耳边忽然响起同伴一声低哼:

  “你看了吗?晨星报那一版。”

  “又在胡扯?死去的舰队还会搞庆功宴?”

  另一个人咬牙切齿地笑了声,笑里带着明显的不屑:

  “说是尸体返还,但有人说——棺材数都对不上。”

  第一个人没回话,低头看着手里的面包。

  直到另一个声音更低地响起:

  “……你信?”

  “不信。”

  停顿一瞬。

  “但我知道,那天我表哥的名字在伤亡名单里。可我们家……没收到棺。”

  话音落地,像一块沉石扔进这片寂静的工地,没人接话,连炉火都仿佛熄了一瞬。

  但铁桶边,那张压着工具箱的报纸上,“棺数比出发时少”几个字,悄然被某只沾着煤油的手,用墨线圈了起来。

  —

  第二纸:谁写了这份清单?

  教会图书馆的旧报架旁,一位戴圆框眼镜的女抄写员正例行翻阅《晨星时报》。

  她原本只是图个清闲,但当视线掠过那篇标题为《鲸墓号泄露文书残页首次曝光》的剪报时,她的手停了。

  她眯眼,看着那一段编号、命纹、绑定日期的表格。

  那格式太熟悉了——

  她曾在一份“士兵资源调拨清单”中见过这种编排。

  那时,她奉命抄写的,是“军属配额卡牌回收分配书”。

  而现在,这一排排数字的排列方式,与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她缓缓合上报纸,指节收紧,将它折好,悄悄塞进自己圣袍的内袋。

  她没有说话。

  但她指尖的墨水,却滴落在正在誊写的《神谕裁定卷三》扉页上,晕出一圈像火痕一样的印痕。

  —

  第三纸:孩子的梦,指向门之后?

  下城区的一户寡妇家中,一个八岁男孩坐在破旧窗台上,手中紧握着那张第三页的新闻剪报。

  “他说他听见爸爸的声音,在海底。”

  “还有一个叫‘克尔科森’的男人,在梦里对他说话。”

  屋内的寡妇放下锅铲,走来半蹲下身,双手轻轻捧住儿子的脸。

  “你别乱说。”

  孩子眼神倔强,嘴唇紧抿。

  “可梦里是爸爸……他说他一直在哭。”

  “他说——‘我还活着,但不是人了。’”

  女人的呼吸一滞。

  然后,她一把将他抱进怀里,紧紧地搂住,声音哽咽却温柔:

  “梦就是梦,孩子……你别记得。”

  可她转身时,那面斑驳的墙上,钉着一张报纸。

  白纸黑字,标题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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