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392节

  “你们为什么不走?!”

  她的声音像是被压着火焰的湖面,每一滴水都在沸腾,每一寸空气都在灼烧。

  司命微笑,却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着她,像看着某个终于被保护到安全的人。

  林恩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穆思思的头,像她小时候安抚弟妹那样。

  “你记住我们就够了。”

  “我们活着,不是为了逃命。”

  “我们留下,是为了——让你能走。”

  穆思思的眼泪止不住,哽咽着嘶吼:

  “可是我不想走,我不想只留下你们的画——”

  就在这时,庄夜歌的声音从死潮桥上传来,低沉、缓慢,如墓门落锁:

  “那你就画我们背影。”

  “画我们离开时,像碑一样站着的背影。”

  那一刻,所有人安静下来。

  维拉深吸一口气,强行把情绪压下去,把声音压稳。

  她低声凑到司命耳边,最后一次开口:

  “你们谁要是死了,我会回来,打断你们的墓碑。”

  司命轻轻点头,笑着回应:

  “那我就不死,给你留块碑。”

  两人相视,笑中带刺,像最锋利的誓言。

  下一刻,风灌入星桥核心,光柱震颤,扭曲着开始加速旋转。

  那是门的催促。

  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维拉立刻转身,声音如斩断一切犹豫的长刀:

  “全员进入星桥!”

  “一分钟内完成人员转移——走!!!”

  穆思思在林婉清的拥抱下被拽入光门,哭声被吞入金光;

  藤宫澄几乎是被拉着跑;段行舟护着鲁道夫一路撤退,一边回头咬牙:

  “你们几个要是活着回来,我再骂你们不值!”

  赫尔曼吹了个口哨,笑得像在告别,又像在立誓:

  “你等着,我们带尸体一起回来。”

  光柱迅速收缩,空间开始塌缩的倒计时响起。

  就在最后一秒,维拉停住脚步。

  她再次转头,看着站在那片战场最前方的司命,眼神灼烈:

  “门的那边,是生。”

  “但如果你选择留在‘门外’——”

  “那你就得把‘死亡’,活成一首诗。”

  司命抬头,看着她,轻轻笑了。

  “我擅长结尾。”

  下一秒,光柱将她吞没。

  维拉的背影,消失在生者之门。

  ——而战场,终于开始崩塌。

  血海翻涌而来。

  命种如赤潮般卷入战场,层层推进,安吉拉的身影高悬在远方如血月般升起,

  脐带如触手落地,她的祷词,如神明低语,在天穹上空响起。

  而在这片即将坍塌的边界上。

  七人未动。

  他们站在通道之前,站在世界的边缘。

  像碑。

  像灯塔。

  像还未讲完的名字。

  你可以逃离战场,

  却不能逃离那个让你愿意留下的瞬间。

  有人站着,是为了不让别人跪着;

  有人留下,只为让别人能走得远一点。

  那道光亮着——

  是因为有人,背对着光守着出口。

第283章 血海潮临门未可退

  他们说你还有选择。

  但你已站在门前,身后是退场者的背影,身前是编号者的洪流。

  你不是为了赢而留下,

  你只是想——不要让别人替你决定坠落的姿态。

  星桥光柱仍在。

  它像一根横亘在天穹与地面的神经线,维系着这一场极限逃亡的脉搏跳动。

  最后一批非战力者已经通过,门光缓缓收束,像一道伤口被缓慢缝合,边缘的光线抽搐着闪烁,如肌肉的应激反应。

  就在那一刻,王奕辰的目光停在了林婉清的背影上。

  她正扶着穆思思,一步步踏入星桥尽头。

  没有停顿。

  没有回头。

  甚至没有哪怕一眼犹豫。

  那一瞬,王奕辰脸上的笑,崩了。

  如裂开的陶器,从唇角到眼角,从理智到心口,彻底崩了。

  他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利刺狠狠扎进心底。

  肌肉开始剧烈抽动,血管在颧骨上鼓动、炸裂,皮肤撕裂般剥离,仿佛连他这张“人类”的脸也再无法维持完整的结构。

  “他们——走了。”

  他咬牙,声音低得像在咽下血。

  他不是因为战局失败而愤怒。

  他是因为——他们成功了。

  他们,那些曾经只是背景板的人,踩在编号废墟上的“人类残次品”,那些他眼中应该“早该放弃”的平凡者——

  居然,被允许逃生了?

  而他,王奕辰,编号X-01,第一个成功命种,第一个星灾适配体——却仍旧被留在这血与火的交界线外?

  他死过。

  连尸体都没留下。

  他忘了自己是谁,也没人记得他是谁。

  他曾以为,这样的痛,在死后早已被格式化干净。

  可就在他看到那群人安全地走进门光之中时。

  那一刻,他嫉妒得,恨不能撕碎整个世界。

  “凭什么……”

  他喉咙滚动,眼眶通红。

  指尖一甩,一道血色脐带骤然甩出,抽在地面上,爆出一圈赤红印痕,如断裂的母体神经嘶鸣。

  “凭什么他们能被原谅,而我就得被编号?”

  “凭什么他们可以逃,而我连死一次都不完整?”

  他的声音忽然拔高,几乎是咆哮:

  “为什么你们有名字,我却只剩下代号!”

  他猛地望向那座桥,那道站在桥上的人影——

  司命。

  那道身影如碑,孤立而安稳,静静伫立于死潮与虚妄之间,光影重叠下,他像天与地的缝隙中长出的一道裂石。

  王奕辰死死盯着他,眼底彻底燃起扭曲的嫉妒与怨恨。

  “是你。”

  “都是你。”

  “你活着的姿态,就是对我们这些死过一次的人——最大的羞辱!”

  然后他彻底爆发,声嘶力竭:

  “我要让你,连‘活着’这件事,都不配拥有!!!”

  红潮未至,雾先浓。

  血海尚未升起,空气中便已弥漫出一股几乎黏滞的“母体味道”。

  那不是普通的雾。

  而是——流动的孕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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