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190节

  仿佛是一艘老船在梦的尽头缓缓起航,携着过往的回忆与未曾道出的誓言。

  音符在空气中缓缓升腾,像夜空中第一颗滑落的流星,又像是他压在心底的那句:“对不起”,终于找到了出口。

  而在他身旁,莉莉娅闭着双眼,神情安宁如梦。

  她纤指轻挑琴弦,那乐音便如晨露落在月光铺就的海面,

  晶莹剔透,细腻温柔,如她从未说出口的告白,如她每一次背对风暴却始终走向他的脚步。

  她的琴声与卡尔维诺的低鸣缓缓交织,一高一低,如潮涌,如夜与星的交汇。

  旋律逐渐扩展,如同迷失者号升帆前那最后一声号角,既是召唤,也是送别。

  琴音渐起如海浪,翻滚着记忆中的航行、甲板上的笑声、风暴中的怒吼、篝火旁的歌唱,

  最后又如同海浪退去,只剩下岸边那一句轻声低语: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那不是表演,而是一场铭刻于灵魂的仪式,是他们用琴声书写的诗篇,

  是命运最后的乐章,也是他们未说出口的“告别”。

  琴音穿越梦海,流入每一个人的心底,回荡在他们生命中最柔软的角落,

  如同晨星点亮海平线,指引着他们继续前行——哪怕前路再无归期。

  艾莉森终于抬头,泪如断线而落,她抬手欲拭,却止不住那一声低低的啜泣。

  伊恩低下头,笑得有些像哭,声音沙哑:“混账……还真把小提琴带去了那边……”

  雷克斯默默摘下右眼的镜片,用指腹将湿润轻轻抹去。

  他看着那船,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没有说话。

  巴洛克高高举起手中酒壶,没有喝,只是仰头将壶口对着幽灵船的方向,轻轻低语:“敬你,船长。”

  司命静静望着船首的背影,眼神不再平淡、不再玩世不恭,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尊重。

  他看见卡尔维诺在演奏的空隙中,微微回头,望向他们。

  那一瞬,司命仿佛听见了他未说出口的声音:

  「终焉将至,请召唤我们,我们会为你奏响最后的乐章。」

  司命轻轻点头,低声道:“好,我等你。”

  琴音在风中渐弱,迷失者号的身影再次缓缓没入浓雾,如梦归海,如灯入夜。

  众人久久未动,直至司命低声唤了一句:“该回家了。”

  他们相视一眼,无需言语,转身走向那扇通往现实的光门。

  伊恩第一个踏入,雷克斯随后,艾莉森一手按剑一手抚怀表,深吸一口气步入光中。

  巴洛克最后望了船一眼,重重一拳砸在胸口,踏入门中。

  司命最后,他站在门前,回头望了望那片深海,深深一礼。

  “再见了,卡尔维诺。”

  “再见了,莉莉娅。”

  光门敞开,包裹他们如梦似幻的旅程。

  而在梦海深处,幽蓝色的灯塔之船静静漂浮。

  迷失者号,仍在守望归人。

  「在梦之海的深处,我们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回忆。」

  「他们并未离开,只是化作琴声与海浪,与我们永远同行。」

  「下一次踏上旅程时,请记住回头看看,那艘迷失者号幽灵船,或许仍在彼岸起伏,等着奏响与你重逢的乐曲。」

  「而宿命轮回的终点,有一场未尽的演奏,等待我们再次相逢。」

  「再见了,卡尔维诺与莉莉娅。」

  「再见了,幻梦幽海。」

第182章 秘诡花园与归乡

  「归途尽头,总有一盏灯火为你而燃。」

  「星辰归于海浪,孤旅终抵故乡。」

  秘诡花园,天使之泪赌城。

  这里永远喧嚣却迷离,灯红酒绿的浮华下,藏着难以言说的故事与秘密。

  赌徒们笑着输光一生,杀手在丝帘后擦拭冷枪,而在这片风暴的中心,

  有一处幽静之地,如同梦海边缘唯一未被侵蚀的灯塔——归乡者故园酒吧。

  吧台前,司命懒散地伏着,一只手支着额头,脸色有些苍白,眼底藏着一丝濒于燃尽的倦意。

  银制怀表静静躺在他面前,指针已停,只余一根卡牌插在酒杯下压着,像一块落不下的帷幕。

  吧台后,女调酒师冷霁正微笑着调酒,

  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酒壶与冰杯间穿梭,如同弹奏某种无声乐章。

  银色调酒器翻飞出一道道流光,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轻响,仿佛替他叹出那句说不出口的“我累了”。

  片刻后,她将一杯浅蓝色的鸡尾酒推至他手边:“你的‘归乡’。”

  司命慢慢抬眼,眼底那层玩世不恭的笑意仍在,却染了些许苦涩。

  他调侃地一笑:“怎么,我们这么辛苦跑了一趟,奖品就这一杯酒?”

  冷霁微扬眉梢,唇角带着一点玩味:

  “当然不是,秘诡公会正在清算你们这趟‘幻梦之战’的收益。你们带回来的东西……太多了。这杯酒,是我私人请你喝的。”

  司命轻笑,端起杯子,啜了一口。

  酒液清凉而微甜,初入口如故乡初雪,落喉时却带着一缕不易察觉的苦,像是久别重逢时的沉默拥抱,温柔,却藏着伤痕。

  “塞莉安呢?”冷霁抬头,随口问道,“娜塔莎刚才去找她,被关门了。”

  司命翻了个白眼,苦笑着叹了口气:

  “别提她。说什么‘离别太痛’,非要一个人待着。一个几百岁的吸血鬼,

  演起十几岁少女的忧郁来,居然让我这个主人都有点想吐了。”

  冷霁轻笑,杯子在她指间转了一圈,语气忽然带了点说不清的讽刺:

  “说到演……塞莉安不过是学你而已。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侍从。”

  司命的笑容顿了一下,杯中的酒液微微晃动,他缓缓抬头看向她,眼神像是第一次认真地看清她。

  她还在轻柔地擦着酒杯,像是什么也没说过。

  “怎么了?”冷霁语气一如既往地淡然,却忽然利落地一指点在吧台上,

  指节敲出一声轻响,“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的眼神瞬间锋利了起来,那一瞬间像雪中藏刃,安静、锋锐、精准。

  “司命,”她轻声道,

  “你每次来这里,都带着一个‘你’。沉稳的你、玩世的你、赌徒的你、初见时那个还装作纯情新人的你……每一次都很逼真。”

  “但你知道我第一次发现你在演戏,是哪一次吗?”

  司命没吭声,只是看着她。

  冷霁将杯子搁下,手指拂过玻璃,像是在描摹某段过去。

  “那次你召唤秘诡,说了一句‘命运的倒影’。你声音没抖,动作也利落,可你眼神空了——只有一瞬。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你怕了。”

  她俯身靠近,语调不再是调酒师的轻松,而是某个知晓一切秘密的看客,如风掠过耳畔:

  “你太擅长让别人看到‘你想让他们看到的你’。可惜,你忘了——归乡者的灯光,会照见影子。”

  司命怔住。他一直以为那层面具足够牢靠,可在她眼里,原来从未遮掩过。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他终于低声问,嗓音沙哑得像是吹过千里的风。

  “很久以前。”冷霁笑了笑,神情平静却略带惋惜,

  “也许是你第一次对我撒谎时的表情,也许是你第一次没喝完的酒。我记不清了。”

  她站直身子,将酒杯摆正,重新归于她那份不近人情的从容与优雅。

  “但没关系。”她轻声道,“我也不在乎你演谁。”

  “因为,不管你怎么演——你总会回来,喝那杯‘归乡’。”

  司命闭了闭眼,像是在酒精深处潜行,沉入那场未曾完全醒来的梦。

  他静静地呼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缠绕在胸腔深处的疲惫一同吐出。

  片刻后,他似是下定某种决心,举起那枚闪烁着微光的钻石——璀璨星钻,

  宝石表面折射着宛若星海旋涡的虹芒,像一颗在暗夜里闪烁着自己命运光芒的心脏。

  他的声音低沉,却藏着认真:“那个,你之前说过,璀璨星钻能提升我们秘诡师的命纹星图……它具体怎么用?”

  冷霁停下了手中擦拭杯子的动作,斜倚在吧台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似乎早已预料他会转移话题,也并不打算追问,只是淡淡一笑:

  “星钻啊?那东西确实稀罕,想用也得看你是否承得住它的光。”

  她顿了顿,转而语气轻快些许:“不过,等老板回来,她或许能帮你。你们这次从梦之海带回的东西……价值不低。”

  司命的目光随之落向远方,眼神像是跨越了归乡酒馆的每一盏灯火,飘向那片依旧翻涌着记忆余温的幻梦海。

  他静静开口,声音压得低沉:“确实,我们的旅途收获不少。可我们也……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这句话落下,仿佛某根琴弦被拨动,空气也一瞬间凝滞。

  他微微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问道:“对了,艾莉森他们呢?回来之后提交完任务报告就和我分开了。

  这几天也没在归乡者酒馆露面,他们出了什么事?”

  冷霁笑意深了几分,语调中带着一丝含蓄的调侃:

  “或许很快,你就能亲自问他们最近到底忙些什么了。”

  正当司命想再追问一句,冷霁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俯身从吧台下的暗柜中取出一物。

  是一枚漂流瓶。

  通体透明的玻璃之中,卷着一封淡黄的信纸,信封边缘隐隐透出海潮般的光辉,

  瓶塞被一枚用梦语封咒的符文牢牢密封。

  她将瓶轻轻摆在司命面前,语气比先前更低了一分:“还有这个。来自梦之海的漂流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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