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薇莫名笑了出来。
“可能吧。”
孙曼没有否认。
甄薇抬头看了眼看不到任何星星的夜空。
感叹。
“时间过得好慢。”
“嗯，”孙曼应声，“这可能你今后过得最慢的几天了，之后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你们那里。”
“……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新鲜的。”
甄薇自嘲道。
孙曼摇了摇头。
“他不会这样评价，他很信任甄姐，超出很多很多很多人的信任。如果不是这样，他现在也不会这么做。”
“因为18年在我和他之前，选择了他？”
甄薇好奇。
孙曼再次摇头。
“是因为那次，不过那次并不是一个单选题。”
“……”
甄薇沉默了会儿。
“我好像被你开解了很多。你……你会有为虎作伥的感觉吗？”
“还真有。”
孙曼笑了。
“……我都准备说抱歉了。”
甄薇嘟囔道。
“这种话题并不会冒犯到我，”孙曼继续笑道，“因为我虽然为虎作伥，但也发现好像每只鬼都是自愿的。”
“……”
甄薇突然流出了眼泪。
湿润的感觉滑过脸颊，她才意识到，自己终于哭了出来。
“你这话伤到我了，但我想谢谢你，我终于哭出来了……”
“傻傻的，”孙曼用手帮她擦着眼泪，“如果不是许幸，你现在应该每天都会快快乐乐的。”
“……可能吧。”
甄薇只是流泪，语气却平静。
孙曼犹豫了下。
“所以，你有后悔过那样回踩克里斯吴吗？如果不是那件事，你和许幸应该不会有正式的交集。”
“……不后悔。”
“真的吗？”
“甄女士以前很辛苦。清清也是真的很喜欢他。我们都比以前轻松太多了……而且就像甄女士现在对我比以前还要好一样，清清应该也会的。”
“真傻。”
“你才傻。”
“……”
孙曼有些无语。
但甄薇却喃喃自语了起来。
“其实还有，我发现许幸好像真的并不坏，只是很可怕。他、他……明明是做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做一个近乎完美的人的。但，他却什么都不拒绝……”
“他说过，这辈子只想享受人生。”
————
7月2日，许幸离开了京城。
7月第一天，京城就已经解除了区域限制，许幸也结束了大半月的五人生活。
离开之前大家一起吃了最后的午餐。
许幸和孙曼坐在一侧，对面的甄薇左拥右抱，哈哈大笑。
然后，许幸就去马梵舒那里度过了一晚，跟她和李老师做了告别。
郁慕容和瞿明真决定之后半年都带着孩子暂时先到海市居住，京城在各方面确实管得会更严格一些，其实这样更安全。
但有时会有些不便。
等到年底疫苗正式上市，可能会好些。
因此，已经在海市待命，望眼欲穿的范老师并未能第一时间得到感谢许幸的机会。
瞿总想许幸好久了。
她亲自去机场接了许幸，在车上就迫不及待，晚上趁着慕容姐洗澡，又是争分夺秒。
“我还要在海市一个星期呢，明天去录音室找我也可以啊。”
许幸好笑道。
“明天当然也要去，但现在也要~我想起让甄怀薇那个女人独享了你那么久我就好不甘心！以前真没看出来，她竟然直接带着两个人过去，这种心机，以后我肯定会专门提防的，你别拉偏架！”
瞿总气呼呼的。
“别试探了，真没有。”
许幸知道她指的是甄薇。
“此地无银？”瞿总撇嘴，但随即有叹了口气，“我还是相信你的。但是吧，小幸，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就像深渊。那不像容容——”
“容姐。”
许幸招呼了一声。
瞿明真回过头。
许幸没开玩笑，真的是郁慕容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了。
不过她瞿明真也没什么慌张。
今天郁慕容洗澡时间特别长，她的衣服早就穿好了，讲的也是正经话题。
不正经的刚开了头，不算讲了。
郁慕容笑了笑，摆了摆手，让瞿明真去洗澡。
“其实你们可以一起的，”许幸笑道，“现在还用避着我吗？”
瞿明真回头给了许幸一个白眼。
郁慕容也没好气吐槽。
“我们一起洗你就开心了？”
“……”
许幸不知道怎么说。
容容姐这些话，许幸是越来越难接了。
等瞿明真去洗澡后，郁慕容才一边打理着头发，一边跟许幸聊天。
也是深渊的话题。
“曼曼应该给你们说了啊，我没有！”
许幸辩解。
“我知道你没有，我只是告诉你，有些界限，不能跨过去。”
郁慕容一板一眼的。
正在帮她捏肩的许幸，只能叹气。
“我知道。”
“你工作忙压力大要放松，有很多方式，不是还有范兵兵一直跟着你吗？她不听话，或者有其他心思吗？”
郁慕容问。
“没有……提她干嘛呀，咱俩好不容易聊聊天。”
许幸是真无奈。
郁慕容现在特别喜欢点他，合理怀疑曼曼就是被她带跑偏了。
总有一天，许幸要点回去！
“怎么了？我说她你都心疼？”
郁慕容蹙眉。
“……你说什么都好。”
许幸投降。
专心捏肩。
郁慕容这才满意。
又是一番叮嘱，许幸连连点头之后，她才叹了口气。
“其实我不愿意给你讲这些话，你现在为人这么成熟，做事也这么成功，换我，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我都觉得烦得要死。但……”
“我没烦，我喜欢听！”
许幸声音响亮。
平时跟容姐也没多少时间见面，在攻守之势逆转之前，每次自然她怎么舒心怎么来……其实以后也继续讲，应该也挺有意思的。
“……”
郁慕容总算是无语了，开始谈许幸的工作。
她让许幸不必太累了，可以放松放松，把工作安排得少一些。
“明年上半年把《长津湖》拍完，之后你歇一歇，等到后年再拍戏也行呀。”
“那可不行，明年可能还有《唐探4》呢，那部《调音师》我也早就想拍了，一直拖着没拍。其实演戏除了有时会熬夜，算是比较轻松了。”
“那就把每部戏的拍摄周期安排得宽松些，除了夜戏尽量不夜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