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是因为什么原因，有问过医生吗？”
“有，刚才一点的时候感觉不舒服，我就按了护士铃，她们又叫了当初那位白医生过来。”
好家伙，原来白薇一声不吭，走的那么急，竟然是收到了住院部护士站的通知。
而且还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病情，她也明显很记挂在心，一刻都不肯犹豫。
还骗自己说“有点事”，这么傲娇的吗？
明明病人的家属就在眼前，都不肯通知，该不会是不好意思继续和自己相处。
想着偷偷摸摸笼络我老妈，然后再联合早就胳膊肘往外拐的老妹，形成统一战线。
真不敢想，要是这三人成了一伙的，自己以后过得都是什么倒霉日子。
“不对啊妈，你身体不舒服，护士站不应该也给我打电话吗？”
“就算叫你过来又有什么用，你是学医的吗，有人家白医生专业吗？”
卓桐挠了挠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就算赶过去了，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最大的用处，可能就是顺路过去再交一段时间的住院费、换一换病房里的花。
或者带个果篮过去，给妈削个苹果啥的，再帮她收拾一下房间。
除此之外，医学上的照料还是得让白薇来。
“再加上我听灵杉说了，今天是你母校的校庆日，你肯定会去，所以我就让护士没有通知你。”
“是这样啊，我刚刚还想问，怎么老妹她不在病房呢，看来也是回学校参加校庆了？”
“嗯，她走之前还给我留了白医生的个人电话，只不过我怕耽误人家医生工作，就没好意思打扰。”
“害，这有啥，人家医生是收了工资的，你可得使劲儿使唤，不然可就浪费你儿子交的那么多住院费和医药费了。”
由于刚刚才被白薇狠狠地压榨过，卓桐现在带着满腔怨气。
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被外人欺负了，可不得回家找妈妈伸张正义、主持公道嘛。
一辈子节俭惯了的陈秋虹听到儿子这么说，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还有这种说法？那我下次直接打电话给她，那医药费我问过护士了，贵死了！”
如果是之前，卓桐可能还会表示赞同。
但刚刚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银行账户从1开头变成了2开头，那种震撼现在让他暂时失去了钱的概念。
“说来也是奇怪，那个白医生走之前，拿着我的手机，把我紧急联系人改成她了，还挺尽职尽责的。”
“算白医生有自知之明。”
“你说什么？”
“没啥。”
卓桐也不想解释，总不可能告诉妈，那白医生在过去看你之前，刚刚给你儿子整趴下了吧？
那多不好意思。
她除了工资以外，还从自己身上收了这么多米（字旁），要是不尽职尽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现在也没啥事，要不要过去看看你，陪你坐一会儿？”
“不用，妈现在好多了，你就在学校里好好玩，见见老朋友、老同学，那都是一辈子难得的财富呀。”
听着陈秋虹语重心长的话，卓桐难得的表现出漫不经心，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狗屁财富，当初老爸出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他那群狐朋狗友来帮忙？”
陈秋虹的忽然哽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当初的事实就是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否认。
“行了，既然你需不需要我过去，那我就在学校里好好玩了，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打电话给我。”
“当然了，身体不舒服就打给白医生，也不用管她忙不忙、现在几点，打就完了。”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卓桐没好气“切”了一声。
“这白薇真是的，不就是给我妈看看病情吗，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虽然很想打电话过去质问一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除了母亲的病情外，也没什么好主动联系的理由。
况且病情都已经被她处理好了。
你说她这种态度，对自己是有意思吧，但除了那档子事以外，也从来不会主动联系。
要是说没意思吧，就不会对我母亲的事格外上心，而且还暗中笼络我身边的人。
“她这人有点神出鬼没的，居然还背着我偷偷联系了戚霜雪，不行，我得想办法防着她一手。”
“万一哪天我身边全是她的人，都在我耳边帮她吹风，那我就真完蛋了。”
想到这里，卓桐直接一通电话打给了戚霜雪。
第174章 “冤家”路窄
电话那头，原本还在忙碌工作的戚霜雪赶紧放下资料，片刻也不敢耽搁的接通了电话：
“老板怎么啦？”
“戚助理，你现在在哪？”
“您说今天白天到晚宴之前，都要呆在学校里，我就回了酒店，跟王姐处理一点文件资料。”
“我问你，当时医院的白医生是不是找你要了联系方式，还向你打听我的行踪。”
戚霜雪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的确有这回事。
毕竟是自己老板母亲的主治医生，想了解病患家属的情况应该挺正常的吧？
自己担任助理，某些事情上也能替老板代劳。
所以当时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
只不过看老板现在兴师问罪的口吻，气氛好像不太妙。
于是戚霜雪胆战心惊，用唯唯诺诺的口吻开口：
“是的，请问我是做错事情了吗？”
“唉，倒也不算是做错吧，至少错不在你身上。”
于情于理，白薇找自己的助理要联系方式，都是正常的，自己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这也是白薇最高明的地方，做事滴水不漏。
“反正以后如果有类似的情况，记得先问过我，知道了吗？”
“好的老板。”
见卓桐没有责备自己，戚霜雪心中窃喜，卓桐却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你在酒店那边是忙什么？王姐那边的事情不是都处理好了吗？”
“王姐也没有跟我详细说明，但她说你肯定知道的，跟洗浴中心那个客人有关？”
卓桐隔着电话点点头，应该就是那个秦耀宗的小弟阿杰。
“她让你帮忙干什么？”
“就整理了一下他在大厅里跟人对话的录音文件，把一些关键部分的对话打印出来，到时候交给帽子叔叔。”
“那你有没有看过，里面具体的内容。”
说到这里，卓桐甚至可以透过手机，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戚霜雪紧张到吞口水的声音。
她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我看了，这人……真的干了这么多事情吗？”
“嗯，毕竟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总不至于为了装样子而撒谎。”
戚霜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由于四楼的洗浴中心长期放着温柔舒缓的音乐，因此虽然能听清聊天内容，但分辨不出音色，只是感觉有些熟悉。
“在他身上，收码单都成最轻的罪行了，迷歼、偷拍、威胁勒索，甚至靠着这个发展成有规模的黑产。”
“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无辜的女生被他所害，简直是死不足惜。”
如果不是有一天，那个阿杰因为买码单中了笔大钱，又喝了点酒一时上头。
在贵宾室里跟人吹嘘起来，还想着拉自己的客人一起下水，自己也不会知道这种人渣就在自己周围。
自己甚至还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简直犯恶心。
想起自己刚刚听到看到的聊天内容后，戚霜雪声音发颤：
“老板，我有点怕……”
“怕什么，这是法治社会，咱们证据齐全，就不怕拿不下他。”
“你要是真的害怕，这件事就放给王姐她们来做，本来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嗯。”
对于戚霜雪这么单纯的女生来说，在听到那些对话后，如果没有半点害怕的情绪，那都已经算最大胆的人了。
就连卓桐听见他描述里，那些女生的凄惨下场，都不免起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一时疏忽，无辜的女生没有发现自己酒杯里被人多加了些无色无味的药物。
喝完后很快就变得意乱情迷，甚至无需对方出手，女生自己就在药物的影响下变得主动热情。
紧接着，他们一伙人还录下全部过程，上传到网络进行牟利，同时用来为非法博彩网站引流。
只能说这里面有一套成规模的团队，且体量不小。
看上去阿杰应该就是这个团队比较核心的人物，才会知道不少情况，还敢主动招揽别人。
又安抚了一阵子，卓桐才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说起来，潘依就是因为这次校庆才回的深城，她现在应该也在学校里吧？”
按照辅导员楚韵所说，今晚专业举办的晚宴里，楚韵和薛子默还会作为“功成名就的学长学姐”给各位学弟学妹分享经验。
属于是班会的经典环节了，结果还照搬到晚宴上来。
没想到楚韵才29岁，就已经完全掌握了当辅导员的精髓。
“算了，只要一见面她就要咬人，怕了怕了。”
“反正晚上也要到晚宴上溜达一圈，应该会见到的，现在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