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毕书立马也夸回去，“狗哥这就过奖了啊，您也不差啊！要是社会上那些自愿提前参加社会工作的孩子们，各个都能像狗哥您这样，艰苦奋斗、不屈不挠，长大了有您这么广阔的胸襟和格局，何愁踏马的国家不富强啊？”
“好好好！宁总，为了民族！”
“狗哥，为了国家！”
宁毕书和狗哥砰的一碰杯，没一会儿狗哥喝得满面红光，嚷嚷着待会儿第二场要带宁毕书去体验天上人间2.0版本的风情，支持多民族特色服务业发展。
宁毕书满口答应，和狗哥边喝边鬼扯。狗哥于是又从特色服务业聊到国内外经济局势，从经济局势聊到塔利坚的大金毛要加关税，又说到俄乌战争、第三赛季、黄金保值……
显然平时各种新闻没少看。
半小时后，苟晓飞就醉醺醺地跟宁毕书说：“咱们老百姓，真不容易啊。就算知道那么多，又有什么用？买了黄金，买多了，你也拿不住，买少了，和没有有什么区别？真要打起来，最多戴俩金戒指在手上，你戴得多了，人家一刀下去，咔，戒指没了，手也没了。”
“狗哥，不要想那么多，没意义的……嗝儿~~~”宁毕书也喝得直打嗝，舌头打结道，“踏马的人活在世上，早晚有一死，以后发生什么，鬼踏马说得清啊。
做人呐，就是活个眼前，什么事儿，你觉得对，就去做，错了没关系，错了就改嘛，大不了最坏的情况就一死嘛。这条命就是让你去用的，不用白不用啊！
做对了，那就更好，对了就是赢，赢了就高兴。人活在世上，不就图个高兴？谁要是让你不高兴了，你无非掂量一下，干掉他到底值不值。”
“诶，诶，宁总，您这个思想，太危险了……”
“这算什么危险？有些傻逼明明连个大专都考不上，家里操作一下就能进清北，再操作一下，搞个狗屁倒灶的项目，就能捞几十、几百个亿，亏了本还有全国几千万人替他们买单？
这不比咱们这点想法危险多了？
人家公开的都不怕，我们这些遵纪守法良好公民，有什么好怕的？你一个普通人，连豁出去一条命的勇气都没有，你还想发财？还想跟那些人平起平坐？还想一辈子高高兴兴？”
“嗝儿！”喝得半醉的苟晓飞听到这里，冷不丁打了个酒嗝，眼神瞬间清澈了三分。
他怔怔看着宁毕书，不由摇头叹道：“宁总，我是真服了您了。活该您能一把梭哈赚两个亿？”
“不然呢？哈哈哈哈……”宁毕书仰头大笑。
“不说了，不说了，我怕隔墙有耳，被抓进去……”狗哥直摆手，“听得我都软了，待会儿多民族风情都不管用了。”
宁毕书揉了揉额头，醉醺醺道：“哎呀，可惜我家洮洮还没毕业，不然每天带在身边，真是想想都幸福。”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包中药，混着满肚子的啤酒就往嘴里灌。
苟晓飞看得嘴角抽抽，问道：“宁总，您这又是干嘛？”
宁毕书一口气把药喝光，砸吧砸吧嘴，醉眼朦胧道：“为革命，强身健体。”
“得了，我踏马看出来了……”
苟晓飞无语地转过头，问张龙和赵虎，“你们老板是不是平时就三瓶啤酒的量？”
张龙和赵虎一对眼，赵虎不是很确定地回答：“他喝红酒的时候，好像表现稍微好一点。”
“算了，算了。”苟晓飞叹道，“宁总，我先送你回去睡一觉吧。”
宁毕书大喊：“不要！战斗到天亮！我们进峡谷！”
“王朝，去买单。”
苟晓飞吩咐王朝一句，二话不说就架起宁毕书，笑道，“宁总，咱们明天再喝吧。我说怎么您这个气概，突然就敢叫日月换新颜了，敢情喝了酒，世界都是老子的是吧？”
宁毕书大喊：“就算不喝酒，世界也是属于全世界人民的！我最多咬一口大的！”
张龙和赵虎连忙起身，从苟晓飞手里接过宁毕书。
五个人鱼贯往外走去。
贵宾包厢外的另一头，这时也迎面走来四五个年轻人。
两拨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对方人群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宁毕书！”
宁毕书迷迷瞪瞪看过去，心道一声冤家路窄。
不过还真别说，这喝了酒，这小妞看起来好像比刚才漂亮多了。
“豁，梁警官，这么有缘，有什么指教？”
宁毕书推开扶着自己的张龙和赵虎。
梁诗诗见宁毕书这副烂醉如泥的样子，满脸都是不耻，骂了句：“流氓！”
骂完就走，搞得宁毕书一脸懵逼。
和梁诗诗同行的几个男男女女，也都像看动物一样，好奇地打量了宁毕书两眼。
其中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快步跟上梁诗诗，满脸好奇，直接大声当面问道：“诗诗，内孙子是谁啊？”
梁诗诗没好气道，“就是要起诉我的那个。”
“啊？是他啊？”
几个人纷纷转过身，却看到宁毕书几个人已经走远。
那男的是梁诗诗的追求者，又忙一脸关切地问：“你不是找张军军说和了吗？”
“嗯。”梁诗诗皱眉点点头，“不过他还是想让我在网上跟他道歉。”
“我草，这么不长眼？他不知道你家里是干嘛的吗？”
年轻人一副与有荣焉的口气，随即又摇头直叹，很鄙夷道，“这些人也真是有意思，兜里刚有几个钢镚，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张军军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行了，你就别装了，张军军那年纪都能当你大爷了，人家好歹开家酒店，你自己兜里又有几个钢镚啊？”梁诗诗烦得要死，最讨厌这种打嘴炮的。
家里倒是跟她门当户对，可兜里没钱，顶个屁用啊？
小年轻很不服气，立马辩解道：“诗诗，你这话不对啊，咱们是什么家庭啊？要搞点钱还不简单？我现在是碍于身份，以后找机会弄个项目，赚点钱那不是手拿把掐？”
梁诗诗马上没好气道：“那宁毕书刚刚还跟张军军说，接下来打算搞个连锁健身房项目，你要不干脆直接跟着一起做好了。”
年轻人不屑道：“现在还健身房？这都什么老黄历了？BJ满地都是健身房，全国市场都饱和了，他这和现在创业去搞外卖有什么区别？那不是找死吗？”
“我就说了，凭运气赚来的钱，早晚要凭实力输回去。诗诗你就看着吧，这个宁毕书，一年之内，绝对死翘翘。我看你也不用搭理他了，别说他现在手里有两个亿，他就是两百个亿，在我眼里也就是只蝼蚁。不就是有点破钱嘛，看把他嘚瑟的，还每天感谢A友。”
“诶哟喂，搞得这辈子没见过世面一样，我要有两个亿，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跟人说，就这点钱，够干什么的啊？够谁花的啊？”
小年轻越说越来劲。
梁诗诗忍不住打断：“邓继国，你闭嘴好吧。前几天在A股里套了点钱，就连着几天在朋友圈里卖惨的人是谁啊，不是你吗？”
“诗诗，我那是与民同乐、与民同悲啊！你都不知道我朋友圈里有多少农民伯伯和农民婶婶，我总得维持住我接地气的人设吧？总不能让人老百姓老觉得咱们这些出身领导世家的年轻干部高高在上、高不可攀是不是？我以后还想当社会主义接班人的。”
“你真得真美，就你以前那破考试成绩……”
“我都毕业这么几年了，还提什么成绩啊，现在要看综合素质的。”
“你素质也很一般。”
“可是我有一颗爱你的心。”
“哕~！”梁诗诗做恶心状。
其他几人也都纷纷大笑。
谈笑间，就没人记得刚才在讨论什么。
像放屁一样，把宁毕书给放了。
另一头，苟晓飞一路把他送到酒店房间门口，路上还跟宁毕书打听了一下郭晨的情况，说是郭晨欠他30万，现在人失踪了，杳无音讯。
宁毕书当然更不知道，也不关心。
回到房里把门一关，他半醉半醒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然后呆呆地坐下来，一阵放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空虚到底来自哪里。
今晚上……
只能一个人睡觉了。
也罢，就当养养身体吧……
他打着呵欠，刚要倒头就睡，拿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拿起一瞧，见是陈婷婷打来的，就直接按下了接通。手机那头，随即传来陈婷婷娇娇弱弱的声音：“老公，我今天去医院抽了血，做了亲子鉴定。”
“嗯？？”
“报告确定孩子是你的，我给你发过去了。”
宁毕书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忙把屏幕划到X信上，然后点开陈婷婷发来的图片放大，一页页翻过去后，安静半天，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陈婷婷不假思索道：“我要你。”
宁毕书想了想，转了5万块过去，“你好好在家里休息，我过几天去看你。”
“好。”陈婷婷收了钱，很温柔地说，“那我等你。”
宁毕书把电话一挂，往后自由落体一躺。
盯着天花板，两眼怔怔出神。
过了好久，又猛地一翻身，打开订票软件。
订了三张明天去金陵的动车票……
第182章 渣男的觉悟
宁毕书对陈婷婷的感情，不能说完全就是嫖客对妓女。
但事实上，确实也大差不差。
即便陈婷婷长得很符合他的胃口，而且性格乖巧听话，床上热情奔放，连叫声都好听，可奈何宁毕书尝过萧洮洮的味道，于是陈婷婷最大的优势，也都变得荡然无存。
更别说萧洮洮和宁毕书之间，还属于互相给了一血的关系。
即便有一方当时不是很乐意，另一方从年纪上讲这些也显得过于矫情，然而事实就是事实。从初吻到初夜到狭义的初恋，宁毕书和萧洮洮确实都是互相给予的。
要不是宁毕书放松了对自己裤腰带的管理，他和萧洮洮原本真的可以拥有美好的爱情。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宁毕书也完全没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大不了以后萧洮洮弃他而去，他到时再稍稍遗憾一下。
只是话又说回来，萧洮洮舍得跑吗？
至少在眼下，宁毕书觉得她百分百舍不得……
次日周六下午，宁毕书到了金陵，像平时一样等萧洮洮到天黑，把她接回家后不久，两个人就在萧妈妈急忙回避后，又缠缠绵绵起来。
一晚上折腾到半天，第二天周日早上起来继续没完没了。
直到日上三竿，才被公司里沈俊哲打来的电话打断了兴致。宁毕书怀里抱着光滑溜溜的姑娘，正色对沈俊哲道：“APP和外置产品的数据联通功能弄好了是吧？行，那就投产吧。成本是多少？十五块？不是说十块吗？提高报价了？全都提高了？
为什么啊？我草，卖方市场这么团结？行吧，那先做两百台。要一千台起步？踏马的……行！行！先弄！现在效率第一。我今……明天回去。”
萧洮洮闻言满脸高兴，在宁毕书怀里蹭了蹭。
宁毕书把电话一挂，一拍她的屁股，就要起床。
“嗯，不想起床~~”萧洮洮趴着不撒娇。
宁毕书却没时间了，摸摸她的脸，“乖，我晚上要去趟沪上，还有事。”
“啊？”萧洮洮面露失望，“我还以为你明天早上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