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滩崛起的百年豪门 第276节

  平安银行:目前平安银行的资产额至少也是550万,自身实力还是非常强的。

  新丰纺织:两家工厂已经开工,比起纺织业倒下50%的工厂,新丰纺织至少还能正常开工,赚钱估计要明年。

  六家企业,除了长江出租车还没有解决,其余基本都已经布置好,1937年抗战后,这些企业也不会让日本人有机会拿走和轰炸,凡事只要快一步,日本人也不会有机会的。

  前世,在沪市的‘孤岛时期’,虽然日本人在公租界的话语权较大,但至少不是他们的占领区,不是他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

  事实上,孤岛时期的‘资本回报率’是1937年前的数倍(四倍多),那个时期租界的人口从170万涨到450万,而且基本都是全国的有钱人,他们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钱多的是,关键在于物资。

  货币贬值,物价猛涨,囤积倒卖最能赚钱。举凡黄金、外汇、地产、证券,以至粮、棉、布、煤,特别是战前依赖进口的物资都将成为投机囤积的热门货,都可据此获取暴利,不仅肥皂、煤油、洋烛甚至连草纸、火柴都成了囤积对象。

  陈光良也会提前储存粮食,但不会作为盈利,虽然到时候他不在沪市,但他还有企业和员工在租界,粮食便可以作为大家的‘一种福利’。

  当然了,棉纱之类的,该存还是要存,这个是可以直接获利的,总之能多赚一点,自然也要多赚。

第304章 小日本失利

  ‘抢购’棉花的风潮进一步扩大,一些中小纺织厂的企业主也加入进来,甚至黄河流域、华北的同行也听到风声,也加入进来。

  让陈光良意外的是,日本纺织厂居然还没有发现,看来应该是得意过头了,或者是语言和环境的关系。

  各大纺织厂的‘预收购’价格基本都在43~50元每担,先付三成的‘定金’,剩下的则在交货时支付,有白字黑字的合同为凭证,而且有‘江浙财团’作为信誉,故不管是农户,还是中介商,基本都不敢违约。

  与此同时。

  为了配合这次新丰纺织收购棉花,陈光良并没有将严人美和蒋梅英手中的大洋存款,去融成白银,而是直接兑换成黄金,这些钱自然需要留在沪市作为平安银行的‘底牌’。

  而且南鲸政府和美国政府达成了一个约定——美国不再从华夏境内收购白银,以及南鲸政府制定了严厉的‘不许熔大洋案例’。

  变成黄金的同时,还租赁了平安银行的保险库,这样就不担心便成法币了;同时黄金也不错,而且比白银保值。

  白银这几年涨幅那么高,但那只是纸面上的(例如兑美元、英镑),但实际上的‘金银兑换比’依旧保持着55以上的样子。

  所以严人美的350万大洋(另外150万则需要偿还花旗银行贷款),折合245万两白银,兑换成4.4万两黄金。

  而蒋梅英的200万大洋,则兑换成了2.5万两黄金。

  不算很多,两吨黄金出头而已。

  8月初旬,距离长江流域的棉花收获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时候各家纺织厂都开始出动,今年日本在沪的几家纺织厂也不例外;日本人收购棉花,自然是要委托‘买办汉奸’。

  但今年,他们失算了!

  一名买办匆匆找到山田秀一,急切的说道:“山田先生,棉花没了!”

  山田秀一眉头一皱,随后说道:“棉花没有?”

  买办气喘吁吁的说道:“是的,江浙财团联合华资纺织厂,早在一个月多月前,便已经通过‘预收购’的方式,将长江流域的棉花大肆收购,目前很多农户都已经签署了‘预收购’先得一笔定金,仅少量的棉农还没有被收购。现在,棉花的价格已经炒到50大洋每担以上,而且非常稀少。”

  山田秀一猛拍桌子,大声说道:“我明白了,是陈光良搞的鬼!”

  上一次陈光良邀请华资纺织大老板和金融大佬,便是筹备此事,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则以参观工厂和庆祝为掩饰。

  可恶!

  接着,山田秀一连忙问道:“不对,他们就算能购入很多,但长江流域的棉花那么多.”

  买办说道:“今年普遍旱涝,棉花减产,长江流域的棉花并不多。我甚至听说,黄河流域,乃至华北,很多纺织老板都提前听到风声,家人抢棉花之中。”

  山田秀一瘫坐下来,没有足够的棉花,如何能打败华资纺织厂,这让这个沪市纺织领头羊的威信大减,更重要是让大日本帝国失望。

  “你马上去抢购棉花,能抢购多少是多少!”

  “好的”

  随后,山田秀一连忙拨通几个电话,是找大家共商应对方法。

  ‘江浙财团’联手‘预收购棉花’,很快被各大媒体见报。

  报纸上基本都是称赞华资纺织企业这一次学聪明了,提前抢收棉花资源,避免大量被洋企收购。

  当然,也有Z派报纸批评‘江浙财团’是利用农户不懂行情,急于表现的心理,以更低的价格‘预收购’。

  批评的声音,倒是也没有全错。

  此次‘预收购’,均价也就在46~48元每担的样子,但如今棉花已经涨到52元以上,故那些提前卖出的棉农损失不菲。

  特别是在初期,大家对今年棉花的总产量是增长,还是减少,没有心理预期;但随着8月份的来临,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一件事——今年棉花减产很严重。

  这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在报纸上预测,今年棉花的价格应该在52~55元才算合理。

  但不管怎么说,很多华资工厂凭借‘这一役’,暂时生存下来;没有这次的提前抢购,后面的日子就艰难了。

  这天。

  陈光良和沪市二十多家大中型纺织厂老板,在香格里拉饭店的行政会议室,进行了继续讨论。

  期间,有纺织企业主提议道:“现在日本纺织厂正急着四处收购棉花,而且是高价,我们要不要趁机抬高价格?”

  荣宗敬马上说道:“不可,若是价格太高,农户和中间商的违约几率会增大,就让日本人自行太高吧!”

  提出建议的企业主,服气的点点头。

  陈光良这时候说道:“确实要考虑违约的情况,这时候我们还是要足够的团结,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同时,也要在舆论上将这场战火,放在是华资纺织和日本纺织之间的战争。日本纺织凭借政府的补贴,一直对我们进行打压,我们好不容易逮住一次机会,自然应该多多宣传。”

  这一次在沪市的九家日本纺织企业,怕是要为棉花头疼不已了。

  荣宗敬高兴的说道:“不错,应该大肆宣传,重挫沪市的日本纺织信心。”

  他这一次也算沾到光,凭借这一波收购的棉花,虽然不能改变‘申新系’现状,但对于一家两家工厂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随后,大家各抒己见。

  所有人的脸上,这一次都算是很荣光,毕竟他们坑了日本人一把。

  不过陈光良还是比较冷静的,虽然长江流域的棉花让他们提前下了订单,但日本控制的东三省和内蒙的棉花产量,可是占华夏的40%棉花产值。

  另外一方面,接下来肯定有人在高利润的趋势下,将棉花卖给日本人。

  所以,这虽然是一场胜利,但也仅局部的胜利。

  没有强大的国家,就没有强大的商业。

  很快,长江流域的舆论起来了,凡是卖棉花给日本人的,都是卖国贼;在这方面,自然有团队为江浙财团摇旗呐喊,毕竟这是他们想看到的。

  与此同时,一些华资纺织商人趁机炒棉花,先是去高价收购农户的棉花,再以更高价去卖给日本人。

  这些进展都已经表明,江浙沪的日本纺织商遇到了大麻烦。

  这一天。

  驻沪的日本领事,和纺织界进行开会。

  驻沪总领事石射猪太郎,一开始就大骂道:“你们都是猪嘛,人家预收购那么久你们才知道。现在内蒙和东三省那边传来消息,今年的棉花也大减产,还要供应大日本帝国的本土,我看你们怎么办?”

  十来个江浙沪的日本纺织企业负责人,此时低着头,非常的羞愧。

  这时候有人提议道:“继续高价收购棉花,华夏人贪财爱利,不会有钱不赚的!”

  石射猪太郎气道:“那又该拿什么价格去倾销棉纱?难道你觉得商务部还会给你们更多的补贴?”

  一边是高价购入华夏的棉花,一边是低价倾销纺织品,这样岂不是日本在供应华夏人穿衣?

  事情一下陷入困境,当然这是日本在沪纺织厂的处境,而非整个日本在华纺织业的处境。

  山田秀一这时候站出来说道:“是我们这次失察,一切责任由我们承担,我们可以自行想办法。”

  石射猪太郎看了一眼山田秀一,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办法,无非就是继续高价收购他们手中的棉花。但这样一来,成本实在太高了,我已经致电满洲国,让那边尽可能帮助你们。至于其它的,你们就自行想办法吧!”

  “多谢石射猪领事”

  棉花的事情,大局已定,陈光良也终于满意的将自己的精力转移。

  此次收购棉花,新丰纺织也获利不菲,仅在棉花上的升值,就获利约50万大洋。当然这些棉花是不会出售的,而是准备纺织成纱,再进一步加工成布匹。

  只有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新丰纺织二厂。

  陈光良和负责新丰纺织厂的童润夫、李升伯等人,正在生产车间视察。

  童润夫指着一边说道:“陈先生,这是从英国第一批进回来的纺织机,算是目前世界上第一梯队的先进纺织机。有了这样的机器,我们和日本纺织业竞争,便没有劣势了。这几年,真正的大厂都在想办法更换更好的先进纺织机,压低成本,提高竞争力。”

  真是科技改变世界!

  虽然说纺织业华夏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但现代纺织业还是凭借进口纺织机械崛起的,包括电力设备也是纺织厂必备的设施。

  陈光良看着崭新的纺织机器,正在以高速运转的速度和更好的质量完成纺纱,心情大好的说道:“这机器看起来,就像印钞机!”

  童润夫回道:“可以这样说”

  作为老板,看重效益无可是非,毕竟那些不懂效益的,这一次基本是要倒闭了。

  在华夏做实业,可能一年赚百分之几百的利润,但也有可能一年只有百分之几的利润。就拿南洋卷烟厂来说——销售额从1920年到1923年间从2500万元增加到3200万元,增长了28%,利润平均每年超过400万元;但是从1927年开始,由于中外卷烟业竞争加剧,民族资本得不到保护,再加上内部管理不善,家族矛盾凸显,公司连年亏损。1928年南洋亏损225万元,1929年亏损320万元。在20年代末的严重亏损后,1930至1935年间,南洋的年平均利润为70万元,仅为其早期年利400万元的一个零头。

  陈光良接着说道:“将淘汰下来的设备,都保养好了封存,晚一点我准备给新厂用!”

  童润夫马上说道:“香江那边的条件很差,用用旧设备也是可以的。”

  他和李升伯是不建议在香港开纺织厂的,毕竟香港的水电都有缺陷。

  陈光良笑道:“这可不是给香港的,而是准备后面给重庆工厂的,这个事情暂不考虑,明年再说。”

  “好的”

  在这方面,童润夫还是不会反对陈光良的意见,毕竟人家是真的高瞻远瞩。

  而陈光良的心中,重庆工厂也不过是‘支持抗战’,没想赚什么钱。但正因为如此,他还是会算账的,重庆的规模也不会投资太大。

  最后,陈光良还主动说道:“对了,以我们新丰纺织厂成立专门纺织院,培养更多的纺织人才,这件事你们两人愿不愿意做?”

  “愿意”

  两人同时回答道。

  太愿意了,没想到新丰纺织还没有获利,这位老板就已经看得如此长远。

  陈光良便说道:“这事你们自行决定,明年工厂应该就能逐步拿出资金,培养纺织人才。”

  童润夫连忙点点头,说道:“好,一定不能影响工厂的正常营业。”

  新丰纺织学院培养出来的纺织人才,自然也是本厂聘用,抗战结束后,陈光良肯定还会在香港开纺织厂的,都用得着。

  童润夫、李升伯两人,属于‘理想和技术’并存的人才,陈光良那个时候也用不上他们,他们也会自行创业或从政的。

  8月底,陈光良再次来到香港,同行的还有‘二舅’杨青山夫妇。

  到了干德道的房子,杨秀英早已经抱着儿子等候,见到杨青山夫妇可谓异常亲切,却也忍得住眼泪,还安慰杨青山夫妇一番。

  二舅妈委屈的说道:“秀英在这边生孩子,一个熟人也没有,多遭罪!而且,这边的天气是真热啊,一下船就把我热得直出汗。”

  杨秀英马上说道:“其实也还好,那段时间二表哥请假休息陪同,他的那些同事、朋友也纷纷来看望.”

  她现在已经意志坚定,因为注定回不去沪市了,已经从丈夫那里得到明确的答案。

  能让丈夫如此明确答案,那么一定是大哥已经安排了。

  相比较母女俩说的‘小气话’,杨青山总算这些年看明白点东西,对女婿陈光聪说道:“光聪,你在香港有没有适应工作?”

  陈光聪坦然说道:“早就适应下来了,就是这边的生活我也很喜欢,特别是这边的海很漂亮。正好岳父、岳母这次来,我好带你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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