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咖啡馆的股份,还会找我吗?”
诶?
这什么鬼问题。
利益相关,正常人都会回答“会”吧。
正常人都不会问出这么感性的问题,但问问题的是唐力那就正常了。
“假设我手上没有咖啡馆的股份,我酌情考虑为马家找一个合适的茶饮品牌,但唐总你仍然是我的第一首选。”
“为什么呢?”
苏澄:……
行了。
他知道唐力想要什么了。
“因为唐总你做的好啊,C'est La Vie有潜力成为全球性的咖啡品牌,而你就是这个伟大品牌的创始人!”
唐力听完以后满意地笑了:“好,我懂了苏总!”
跟唐力见完面商量好具体的事宜。
苏澄便主动给马姝宁打去了电话,告知她唐力已经同意了。
马姝宁毫不犹豫地就向苏澄发出了见面详聊细节的邀请:“苏总,我刚准备出海呢,要不过来一块吧,正好见面详聊细节。”
“出海?”
“对呀,海钓。”
“要不还是算了吧,等你回来我们再见面。”
“怎么了?”
“我不会游泳,我怕掉海里。”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噗笑:“哈哈哈哈哈你别怕,你掉海里了我和Mario下去捞你。”
马茹也在?
“对啊,我和Mario我们两个,你们现在过来吧,我让船长等你们。”
嗯……这倒也行。
苏澄挂断电话以后立即通知了张烊文,同时也不忘把江疏月叫上,他们三个乘车前往码头。
路上,苏澄先把自己的信息同步给两人,确保三人从唐力那里拿到的信息是一致的,也让他们做好相关准备。
这是常规流程,到时候在商谈的时候可以帮帮腔什么的,准确来说是在甲方犹豫不决的时候换各种角度来说服甲方从而促成交易。
虽然苏澄认为也不需要“帮腔”就是了。
最后苏澄询问张烊文和江疏月:“你们会游泳吗?”
两人的回答是:“会。”
“嗯嗯,待会假设我和其他人掉海里了,你俩一定要先救我。”
张烊文和江疏月作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啊?
“苏总你不会游泳吗?”
“不会,俺们内地都没河。”
江疏月不解:“可以学的啊。”
苏澄:???
何不食肉糜是吧!
哪儿有时间学游泳,老东西也不给自己掏钱学的。
他在初中的时候的唯一目标是考一所学费便宜的公办高中。
在高中的唯一目标是就是考一所重点大学。
因为重点大学不但学费什么的也都更便宜,而且说出去也好听。
别说骑马这种“贵族运动”了。
苏澄连篮球都不会打。
“不管怎么说,假设我掉海里溺水了,你俩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我。”
“为什么?”
苏澄:???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
他不想死呗。
溺水淹死这死法也太窝囊了。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因为我的命比较值钱。”
苏澄的‘玩笑话’把张烊文和江疏月逗乐了,发出咯咯咯嘎嘎嘎的笑声。
车子到达码头。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与鱼获的气息,在内港码头弥散。
斑驳的木质渔船、油漆剥落的铁壳货轮、喧闹忙碌的拖网船密密麻麻地挤靠在岸边,像一片饱经风霜、色彩杂乱的钢铁森林。
一艘豪华运动钓鱼艇在这幅景象中极为显眼,它静静地停泊着,如同一位误入市集、身着高定礼服的贵族。
在周围普遍二三十米甚至更小的船只中,它那接近20米的流线型身躯鹤立鸡群,宽阔的船体在浑浊的海水中投下深沉的倒影。
它不仅仅是交通工具,更是移动的海上奢华基地。
隔着老远,马姝宁便看到了苏澄一行人。
“苏总,这里这里!”
苏澄:?
这还用打招呼?
我特么一眼就瞅见了好吧!
第318章 牛津的Lady
马姝宁斜倚在洁白的船舷边,熹微的阳光格外眷顾她,温柔地流淌在她如瓷似玉的肌肤上,泛着珍珠母贝般细腻柔润的光泽。
一件极简的淡色吊带背心与她雪白的肩颈形成清新对比,精致的锁骨线条清晰可见,被海风轻轻抚过。
她穿着一件短款背心背心短款,露出一截平坦紧致的腰腹,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有种莹润感,裤腰与短背心间那道空隙露出她的肌肉线条,无声地展现着日常保持运动习惯带来的活力。
下身是一条做旧水洗的牛仔短裤,毛边裤腿下延伸出的是一双修长匀称、同样白皙的腿,形成一种纯净又微妙的诱惑。
三人上船以后并没有找到马茹的身影,只有一个船长和一个水手。
“诶?怎么没见马总?”
马姝宁眉眼弯成了新月,颊边旋出两个深深的小梨涡,笑着解释:“Mario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不过没关系,他不在我们也不用拘束紧张,咱们都可以放松。”
哈?
你确定是临时有事走了吗,而不是一开始就没在?
苏澄怎么感觉马姝宁是怕自己拒绝,所以才在电话里说和马茹在一起呢?
张烊文和江疏月与苏澄想的差不多。
她今天没带保镖上岸,而是让车子和保镖在岸边等他们回来。
做好准备以后,马姝宁便让船长发动钓鱼艇出海。
澳门附近海域受珠江口泥沙影响,水质偏浑浊,不过周边岛屿和万山的海域却是绝佳的海钓天堂,尤其以深海船钓和矶钓闻名。
他们这次要去的也正是万山群岛,距离澳岛大概一两个小时船程,
现在是夏季,刚好是农历十五前后大潮日,水流急,易聚鱼,鱼开口猛,还有小型的金枪鱼出没。
他们船上的钓具一应俱全,并且还准备了活虾和鱿鱼当饵料,他们只需要挑选合适的喜欢的就好。
苏澄默默地观察着张烊文,他发现马姝宁今天这身清凉性感的穿着把张公子迷的魂神颠倒,眼神都拉丝了。
出海以后又是帮忙弄钓具,又是弄饮料的,有点过于殷勤。
苏澄悄悄提醒他端庄一点,他越在下位,马姝宁越看不上他。
苏澄眼看才刚刚出海还在准备阶段,大家都还没有进入状态,觉得这就是合适的时机了。
他觉得现在帮忙补救一下最好,他要把张烊文在船上的‘殷勤’殷勤转变成‘行家’:“诶小张,没想到你这么懂海钓啊?”
张烊文一听这话,立马就知道苏澄是想把自己推到话题的中间,就很自然的接话:“对,之前我在黄浦江钓过。”
这番对话确实引起了马姝宁的注意:“你在黄浦江钓鱼啊?”
张烊文微微侧首,唇边抿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对啊。”
“黄浦江不是航运要道么?这能钓吗?”
“能啊,小时候跟我爸钓过。”
“不过黄浦江没什么鱼的,江水也比较脏,就算有几条小杂鱼钓上来也不敢吃,就是钓着玩的。”
“我爸喜欢在钓鱼的时候想事情,还不让我打扰他,他享受那种宁静。”
很多人会把钓鱼这种爱好以及钓鱼时的状态,形容为猎人和猎物之间的博弈,享受鱼上钩时候那种拉力和张力。
苏澄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分层级,但如果钓鱼只是钓鱼,看着自己打猎收获,那只能说太低级了。
当拿着杆坐在河边的时候,琐事应该像落叶一样从脑海飘走。
工作账单、人际烦恼或者是商业斗争、权力博弈等等事情应该和钓饵一样沉入水底。
重要的是与天地独处,大脑享受自然深邃的宁静,收获早已在过程中结算。
至于是满载而归或空手而回其实都无所谓,最终都会化为弧面的一抹晚霞。
这才是钓鱼运动的“正确使用方法”。
一般人会隐居在乡间、在海边、在深山老林,很多普通人也最向往这样的生活。
但这种生活方式是很低级的。
因为人随时可以退隐到自己心里。
一个人不能找到比他自己灵魂深处更为清静的去处。
也就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如果心中自有丘壑,只需凝神一顾,立刻便可获得有条不紊的宁静。
老张如果连这点境界都没有,也不可能把金虹集团做那么大,在恶劣的竞争中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