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引导张炀文去查他老爹。
苏澄其实还挺佩服张炀文的，佩服他的钝感力很强。
要是苏澄，早就沿着账把老东西给查出个底朝天了。
“对了澄哥，我借你的那笔钱，待会还打到你那张卡上吗？”
“可以。”苏澄点头，“不过也不着急还，我手上也宽裕。”
叶黎和秦奋这时候才知道，张炀文私下里借了苏澄两万元用于日常生活开销。
不过他们两个也不觉得惊讶，就张炀文刚到京州那种花法，开销小不了。
“还是先还了吧，总是欠着我心里不舒服。”
“也行，五万还了两万，还剩三万，你可以交交房租啥的，也还能再住一段时间。”
“没五万呀，我手上就三万。”
“啊？你爸不是给你留了五万吗？”
“是给我留了五万，但我又拿出来两万给我爸了，虽然不算多吧，但也算我的一片心意，起码能让他加个油啥的。”
苏澄：？？？
牛的。
张炀文还替他老爹考虑上了。
这孩子是挺孝顺。
孝顺也有孝顺的好。
不像苏澄，反骨但凡露出来一点点，就tm得接受老东西安排好的愚孝教化。
太让人难绷了。
“我不打算租那里了，房租有点贵，住完这个季度我就换个地儿。”
秦奋突然想起：“诶小张，我记得你合同签的一年的啊，是不是押金就得七千多？”
“对，签了一年合同。”
“那不得扣你押金啊？”
“对，我过年回家想了好长时间，扣就扣吧，这是沉没成本。”
“我要是继续租的话，一个月就得再交七八千，这个租金我承担不起啊……”
诶？
苏澄觉得张炀文还真的挺有进步的。
就连沉没成本这种词儿都说出来了。
张炀文解释：“就这个租房的事情，我还跟我爸商量了一下。”
苏澄好奇老张的态度：“那你爸是咋说的？”
“我爸说他不管，让我自己看着办就行。”
哈？
苏澄觉得老张还挺矛盾的。
不过这种穷养的教育方法苏澄能接受，比老东西的方法不知道温和了多少倍。
老东西要是也像老张一样，苏澄可能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逆反情绪。
他在老家的时候都没敢说出来自己租了个一万多的房子，说出来会被打死的。
即便是在姥姥家的时候也没说，要是说了那就是七八张嘴在讨伐他了。
他们说什么词儿苏澄都能猜到。
如果是老爹就是：‘你租那么贵的房子干什么，不就是个睡觉的地儿吗？’
如果是小姨那就是阴阳怪气：‘哎呀还租一万多的房子，咱们家小澄真出息了呀！’
“诶，对了，有个事儿你们知不知道？”叶黎突然想起来，“我前两天听说，咱们公司要空降个大领导过来。”
苏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直接犯了PTSD。
空降？
领导？
该不会跟老东西有关系吧？
第269章 龙若璃
“栗子姐，你哪儿来的消息啊？”
“公司里都在传啊。”
秦奋一脸疑惑：“我咋不知道？”
张烊文也不清楚：“我好像也没听说。”
叶黎：？？？
“那你们消息也太闭塞了。”
苏澄问叶黎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传出来好几天了，年前其实就在传了，我是听邓强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秦奋没头没脑地表示无所谓：“空降就空降呗，跟咱们又没啥关系。”
张烊文不同意他的观点：“秦哥，还是有点关系的，黎姐不是要上副主管吗？”
“诶好像也是哈，那还真有点关系。”
张烊文看向苏澄：“诶你们说会不会这个空降领导到时候来一个人事调动全部冻结？再认真考察？”
苏澄：？？？
“小张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对啊，过年在家我在追《名义》，感觉有可能。”
“咱们帝豪不是体制，该上的都会上。”
他觉得就算空降领导想有什么动作，那也不是拿人事权开刀。
叶黎同意苏澄的观点：“我现在好奇的是，会空降个什么职位？主管还是啥？”
苏澄觉得大概率不会空降主管。
晟跃目前只有一个副总，主管上面的空位多着呢。
正常情况下他们这种咨询公司，少说也有七八个副总。
“肯定不是主管，要是空降主管的话邓强的位置就会很尴尬，我估计是主管以上的。”
按照集团的晋升逻辑推就好了。
2月底是他们上半年的人事调动，到时候大概率是邓强从临时主管上主管。
叶黎从组长上副主管，苏澄顺位上组长。
苏澄说的是在没有任何人主观影响的情况下，应该就是这种安排。
“黎姐升职副主管以后，是不是管的事情就多的多了呀？”
“那肯定啊，副主管是统管下面很多个小组的，到时候栗子姐肯定忙。”
叶黎淡淡地回应：“也还好吧，要是真能升职，忙点我也乐意。”
“那确实，谁不知道栗子姐是工作狂啊，过年都不给自己放假的。”
苏澄埋怨起来，叶黎要是能在老家陪他过年就好了，那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我也想放假，但集团临时调人我有什么办法哦，不过我在上沪那边还吃了百人的年夜饭，给我包了红包呢，也算在集团过年了吧。”
接风宴结束。
苏澄被叶黎送回住处。
他先是洗了个澡，然后便坐在了书桌前拨弄起了电脑和手机。
苏澄翻出在老家保存的那些老照片，他不是在回味那些老妈的记忆，而是寻找着有用的线索和信息。
从那天晚上苏澄遥望窗外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能被老东西再这样摆弄下去了。
他实在受不了了。
他要创立自己的势力，尽快凝聚可以由他100%调动的力量。
那跟老照片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而且很大。
这些明信片上是老妈多年以前的学生寄给她的，现在这群人的年龄已经三四十岁了。
那个年代流行古惑仔，但凡能进入重点高中的学生各方面都不差的，非常知道学习，并且有一颗进取拼搏的心，身上有着使不完的冲劲儿。
那批人基本上都离开了小县城，很多都在外面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
就根据苏澄自己的记忆，他们那个小地方出了起码很多身家过亿的企业家。
老妈资助过很多家里贫穷上不起高中的学生，说不定其中就有亿万富翁呢？
苏澄要尽可能地利用上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和力量。
假设老妈曾经的学生搞出的事业真的很大，那自己接下来的路不是就更好走一点么？
苏澄双手合十，深呼吸一口气：“妈妈，请给予我力量吧！”
明信片很少有联系方式，大多数是节日祝福和问候老妈是否安康的文字。
手机号没有，家庭住址也没有。
但是在后面年份更近的那些明信片里面，有相当一部分人留下了自己的qq号。
那时候qq刚刚兴起，对于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来说还是很时髦的东西，所以把自己的qq号发给自己的老师，添加好友以后就可以做到实时交流了。
这些qq号苏澄在老家的时候就发现了，但那个时候他没敢轻举妄动。
苏澄拍照既是为了留存这些照片作为念想，也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这些qq号的位数都很短，五位数和六位数的居多，还有少量的七位数的qq号。
头像是那种非常老式的自带头像。
什么企鹅滑板冲浪，金发男子，紫发眼镜男，综发微笑男，拽酷墨镜男，还有经典的绿青蛙。
不过也有人更换了非主流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