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穷养的我被迫开始二周目 第301节

  md。

  行。

  你闯吧。

  苏澄把命跟老登绑在一起。

  他还年轻,如果车祸不严重,休养休养就过来了,伤筋动骨不过才一百天。

  中老年人就不一定了。

  平常看着不怎么样,但凡摔一跤,可能什么毛病就都出来了,而且是一个毛病接一个毛病。

  遗憾的是。

  老登骑三轮的技术和运气都挺好,虽说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但他俩都没被车撞。

  来到客户的房子里。

  两人把灯开到最亮,苏澄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字有没有被动过。

  还好。

  没有。

  两人稍作准备,然后便开始着手干活儿。

  没多久。

  苏澄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诶爸,你怎么把马头给抹了啊?”

  “嗯。”

  “为啥抹掉?不标准吗?”

  “客户的要求,人家现在不要八骏图了,换风格了。”

  “什么风格?”

  “现在客户要诗句,各个墙面上都提上诗句。”

  “那我这个呢?是不是也就不留了?”苏澄寻思着他昨天刚弄了两个标准的字,今天差不多就能把剩下的俩字给弄完。

  老登一句换风格了,不会又让擦掉吧?

  “你那个还留着,继续干就行。”

  “哦哦。”

  苏澄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苏澄就意识到了问题。

  八骏图必须得手拼。

  而诗句是有字模的,找一条水平线,然后直接全都糊上去就行了,比拼图更简单,更省劲儿。

  合着老登是为了图清闲啊!

  他自己可能也知道自己弄不了八骏图,对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了。

  苏澄之前推测,老登三天之内肯定打退堂鼓,他还在猜老登会用什么理由退场。

  生病?忙别的?或者又是什么生意?

  让苏澄没想到的是,老登还是要继续干,只不过干了个更简单的活儿,比苏澄的活儿更简单,材料按照模板一拼就完事儿了。

  两人从天不亮开始干,一直干到晌午。

  苏澄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把第三个字拼好,而老登都已经弄了好几首诗词了。

  喝水休息的时候。

  苏澄再次看向老爹弄的墙面。

  这诗词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什么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怎么孟郊的《游子吟》都来了啊!

  小学的时候苏澄背过这个课文,以母亲缝衣的细节,道尽父母恩情难报的主题,成为孝道诗的代表之作,每个小学生都得会背。

  除了这首诗,还有白居易写的《燕诗示刘叟》。

  思尔为雏日,高飞背母时,当时父母念,今日尔应知。

  借燕子离巢的寓言,警示子女勿忘父母的养育之恩,并且还呼应了《诗经》里的“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除了这两首,还有一首是《墨宣图》: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举头望云林,愧听慧鸟语,羔羊犹跪足,人不孝其亲,不如草与木。

  这诗的意思就是表达游子因未能尽到孝道而感觉到愧疚,以慧鸟反衬子女当知反哺之义。

  用动物反哺的自然现象,强调孝道为人之本。

  最后一首老登拼在了影视墙的正上方:

  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

  亲所好,力为具;亲所恶,谨为去。

  这都尼玛是什么诗啊?

  怎么全都是有关孝道的?

  苏澄一下子绷不住了

  “爸,我感觉咱们这个客户肯定是个大孝子。”

  “怎么说?”

  还怎么说?这全都是教育人尽孝的诗词,还不是大孝子吗?

  “我感觉这些诗和我拼的‘厚德载物’有点不对题,我应该拼‘百善孝为先’。”

  苏天言闻言皱了皱眉,立马赞同:“诶,你说的有道理啊,我给客户打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改。”

  苏澄:???

  还问?

  听不出来我是在阴阳怪气吗?

  两分钟后。

  苏天言回来告诉苏澄一个好消息:“客户说可以改成‘百善孝为先’。”

  苏澄:???

  我草!

  真改啊!

  “那我拼的这个字……”

  “你放心,我刚刚跟客户说咱们已经快拼好了,他说可以给我们加钱,让你重新拼。”

  这什么鬼客户啊!

  确定不是老登自己买了一套房,自己是户主吗?

  拼八骏图和厚德载物苏澄还能接受,因为符合县城中年男人的审美,不是上善若水就是宁静致远,要么就是厚德载物。

  可正常人哪儿有往屋子里整这么多孝道的诗词的啊喂!

  这是老登的教化套路之一吧?

  借着让他干活儿,然后教他认识孝道。

  苏澄已经看的透透的了。

  不过苏澄没有表现出来任何负面情绪,反而迎合着老登的意思。

  行,喜欢教化。

  那苏澄就假装已经被教化,不就过了这一关了吗?

  他要是抗拒的话,那就等着吧,在家这几天都得在这儿拼这个诗词,一家接着一家的干,还拿不了工钱。

  下午。

  苏澄把已经快拼好的‘厚德载物’重新剔除掉,开始‘认认真真’地拼‘百善孝为先’。

  临近傍晚。

  父子两人在一旁喝水休息的时候,苏天言的手机进来一个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苏澄则竖起耳朵在一旁听着。

  “喂?天言。”

  苏天言认识这个号码,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所以询问:“你哪位?”

  “我。”

  “哦哦,大哥啊,我这会正干着活儿呢,咋了啊?”苏天言看向身旁的苏澄。

  “你啥时候忙完?”

  “快了,这就准备收工了。”

  “那个什么,你晚上来饭店一趟吧,咱们商量一下妈做寿的事儿。”

  “行。”

  苏天言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

  “爸,这是谁啊?”

  “你大舅。”

  “干啥?”

  “请我们吃饭,商量你姥姥办寿的事儿。”苏天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行了今天就先到这儿不干了,明天再来,咱俩先回家收拾收拾,换个衣服。”

  苏澄不太理解:“这事儿还得商量吗?不是到场直接送礼物吗?”

  “怎么筹备,怎么策划,都请哪路宾客,当儿女的肯定得商量啊。”

  “为啥跟你商量呢?”

  “你咋说话呢你,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姥姥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不跟我商量跟谁商量?”

  苏澄:???

  一个女婿半个儿。

  这话倒是没错。

  但你不是旁岔子女婿吗?

  有你没你都一个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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