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成。”
孤城却摇了摇头,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无法离开。燕国使臣已至城外三十里,我必须亲自镇守城门。”
“龙族宝藏就这么吸引人?”
叶秋眯起眼睛。
“连你都坐不住了?”
孤城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叶先生有把握吗?”
叶秋沉吟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铜钱边缘。
若我没与卢剑雄交手,胜算可达七成。”
“独山王可能藏在使臣队伍中。”
孤城突然说道,声音压得极低。
“一头雪翼狼王。”
叶秋眼中带着诧异,随即恢复平静。
“看来这场杀局,不止三圣七贤参与。”
远处传来隐约的更鼓声,已是三更时分。
孤城紧了紧大氅,准备离去。
“城门之战,周泽和坐忘峰的陈平、裴果果守不住是必然的。”
叶秋望着孤城离去的背影,突然高声道。
“鲛珠的事,你再考虑考虑!”
叶秋指尖一顿。
“城中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孤城端起茶杯,茶汤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叶公子说笑了,在这乱世,人命不过筹码。”
他轻啜一口。
“况且,以叶公子的手段,清理几条杂鱼,不过举手之劳。”
叶秋忽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讥诮。
“筹码?那不知孤城大人准备用什么筹码来换我出手?”
“卢剑雄的把柄够不够?”
孤城放下茶杯,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推至叶秋面前。
“他私通北境铁骑的证据,足以让他乖乖听话。有他协助,朱禄那老太监翻不出浪来。”
叶秋指尖挑起信封,却未拆开。
“孤城大人好手段。”
他眼中带着厌恶。
“不过,我最近对鲛珠颇感兴趣。”
孤城眉头微皱。
“鲛珠乃东海至宝,可遇不可求。”
“正因难得,才有交易的价值。”
叶秋将信封推回。
“一颗鲛珠,换一条人命。您要清理多少杂鱼,就准备多少鲛珠。”
凉亭内陷入沉默,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孤城盯着叶秋看了许久,忽然笑了。
“好!叶公子快人快语。那就先杀一人,一颗鲛珠。”
“成交。”
叶秋起身,袖袍无风自动。
“不过提醒孤城大人,我讨厌被人当刀使。若让我发现您另有算计...”
他话未说完,人已飘然远去。
孤城看着叶秋消失的方向,眼中寒光闪动。
“刀?不,你是我手中最利的剑。”
郡城最热闹的“醉仙楼”内,人声鼎沸。店小二穿梭于酒桌之间,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听说了吗?燕国那位皇子死得蹊跷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拍桌道。
“嘘!小声点!”
同桌的瘦子紧张地四下张望。
“梁王府最近不太平,据说老王爷都闭门不出了。”
角落里,店小二战战兢兢地靠近一张偏僻的桌子。
桌上两人格外扎眼——一个黑袍男人,手边长剑泛着冷光;另一个黑衣年轻人,身边放着一口巨大的铁匣子。
那铁匣通体漆黑,表面刻满诡异符文,散发出刺骨寒意。
店小二刚靠近三步,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客、客官,还要添酒吗?”
店小二声音发颤。
黑袍男人抬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不必。”
他声音低沉如闷雷。
就在这时,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进酒馆,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稳稳落在黑衣年轻人的桌上。
“晦气!”
有酒客骂道。
年轻人却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乌鸦的羽毛。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乌鸦在他掌心化作一团黑雾,最终凝结成一张血色符纸。
“高陌巷,速往。”
年轻人念出符上字迹,声音冰冷得不似人声。
黑袍男人——汪镇宇眉头紧锁。
现在去?”
年轻人站起身,铁匣自动飞到他背上,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汪前辈,我要去杀个人。”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
汪镇宇握紧了剑柄。”
城中局势复杂,五境高手不下十人。”
“正好。”
年轻人嘴角勾起残酷的弧度。
“这次我要同时斩杀两把剑。”
汪镇宇瞳孔骤缩。
“你疯了!城中除了我们,还有独山王张威、孤城、梁王府那两位...”
“所以才是最好的时机。”
年轻人打断他。
“城门有张威牵制,孤城必须镇守中枢,梁王府最多两位贤者。”
“而我们这边,有您,还有我师父。”
汪镇宇神色变幻,最终长叹一声。
“你师父也来了?”
年轻人没有回答,只是迈步向外走去。
铁匣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里面关着什么凶物。
店小二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
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瘫软在地,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城东高陌巷,余幼薇正在庭院中修剪一株海棠。
忽然,她手中剪刀一顿,美眸中带着异色。
“来了。”
她轻声道。
几乎同一时刻,梁王府深处的吴霜猛然睁开双眼,手中茶杯碎裂。
“这股气息...”
她望向窗外,面色凝重。
城西某处屋顶,江川负手而立,忽然转头看向高陌巷方向。
“剑灵体?”
他眉头紧锁。
“还有...先天道胎?”
四大神体的气息在陇海郡城上空交织,仿佛一张无形大网,笼罩全城。
高陌巷口,黑衣年轻人停下脚步。
“汪前辈,您感觉到了吗?”
汪镇宇点头,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四大神体齐聚,此战避无可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