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外面那人顶着一颗大脑袋，背着手，架子很大，正是杜永孝身边五虎将之一的大头文。
“对对对！就是花旗银行那个查理！”
“哦，我记起来了，花旗银行那个大堂经理！你帮我搞过投资，还帮我小赚一笔！”大头文恍然大悟，脸上露出笑容。
“那是文哥你运气好！我只是随手之劳！呵呵！”查理一脸得意，扫一眼周围，意思是说，看到没有？我和你们大佬关系超好。
“谦虚了，查理经理！隔行如隔山，你在金融投资领域还是很厉害的！”大头文夸赞道。
查理骨头都快酥了。
“哦对了，今天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大头文想起正事儿问道。
他本来在外面和人宵夜，却接到查理打来电话说有事儿要他帮忙。
“是这样的！”查理忙凑上前，小声对大头文说道：“帮个忙先，我想搞一搞我的情敌！”
大头文立马会意，“小事儿，怎么搞他？”
在大头文看来，帮查理出出气没什么不好，毕竟这家伙在金融投资方面很有一套，以后自己很多业务还需要他帮忙。
“他在电影院贩卖粉仔咯！”查理阴阴一笑。
“粉仔？”大头文也笑了，“你呀你，倒是鬼马！知道我们现在正在严打，就送个人过来！”
“不如你看看货色先？”
“也好！让我看看边个这么倒霉？”
说着话，大头文就在查理带领下朝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内，杜永孝正大模大样坐在被审讯的位子上，这是他第一次以犯人姿态呆在这里。
旁边警员小心翼翼，生怕杜永孝突然发飙。
那四名小保安还在窃喜，要立大功。
杜永孝正觉得无聊，就听到门口一阵脚步声——
“到底是哪个倒霉鬼，敢招惹我们查理兄弟？”大头文说着，一只脚迈进审讯室-——
然后——
他张大了嘴巴，好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杜永孝，直到跟在他屁股后面查理进来，指着杜永孝道：“文哥，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倒霉鬼！敢在影院贩卖粉仔，还撒谎说是你们同僚，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查理话还没说完-——
啪！
大头文转身就是一嘴巴子呼过去，眼睛血红，如要噬人，瞪着查理：“蒲你阿姆！”
446.第446章 0445【这次死定】
“哎呦！文哥，你为什么打我？”查理捂着脸，不明所以。
“你这狗东西还敢多嘴？”
啪！
大头文又一巴掌呼过去！
查理被打得提溜在原地转个圈，牙齿都快被打掉，整个人彻底懵住。
那四个跟查理一块儿来的保安也愣住，不明白发生什么情况。
唯有周围那些警员一个个幸灾乐祸，心说，你们这帮没长眼的狗东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大头文心中无比懊恼，他做梦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杜永孝。
本来上次杜永孝已经放他一马，他带着龅牙驹和斗鸡强在九龙城寨拆迁工作中贪污腐败，跟拆迁办那位张总张家贵狼狈为奸。
杜永孝得知情况后勃然大怒，让他们三人把贪墨的钱全部还回去，又每人罚跪一天。
大头文跟在杜永孝身边多年，深知杜永孝脾性，知道他正在气头上，所以这些天故意躲着杜永孝，开会也以身体不适退辞掉，就等杜永孝气消以后，他再主动道歉，打脸也好，下跪也好，寻求杜永孝原谅。
可没想到这才消停几天，今天就又踩到地雷。
这个查理好死不死竟然把杜永孝抓来当替罪羊，诬陷他在电影院卖粉仔，想要把杜永孝打入大牢。
所以当大头文第一眼看到杜永孝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几下，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冷汗，刷一下流了满头！
等到查理这边开口，大头文再也兜不住怒火，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查理还不知事情严重，竟然还在聒噪，大头文更不留情，又是一巴掌下去。
“大头文，你很好呀！”这时候，杜永孝发话了。
杜永孝只说了一句话，就冷冷望着大头文，手伸入怀中摸出万宝路，弹出一支咬上。
“我，那个-——”大头文结结巴巴，觉得双腿发软。
“其他人出去先！”杜永孝冷冷扫了一眼其他人。
“对对对，我们先出去！”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大头文是杜永孝身边最亲近的人，如今犯了这么大错，恐怕要受惩罚，这么多人看着，会让他下不来台。
查理此刻也明白了点什么，望望大头文，又望望杜永孝，感觉大头文在杜永孝面前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浑身发抖。
怎么会这样？
大头文他可是认识的！
威风的很！
在他们花旗银行开了数百万的私人账户！
并且听说他在警队也很吃得开，是什么杜总警司的身边红人，号称“五虎将”，为何现在看到杜永孝却——
呃，杜永孝？
他姓杜？
杜警司也姓杜该不会-——
不可能！
眼前这个扑街这么年轻！
打死查理也不信，杜永孝就是大头文的顶头上司杜警司，那个令全港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血手人屠！
可接下来大头文的一句话却差点让查理蹲地上。
“对唔住，孝哥，哦不，是杜警司！”大头文面对杜永孝说道。
查理闻言，突然觉得脑袋一阵晕眩，感觉天地都在打转，双腿更是一软，要不是那四个保安眼疾手快扶着他，他恐怕真的扑街在地。
怎么可能？
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查理整个人都吓傻了，脑袋嗡嗡的，被四名保安搀扶出去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次死定！
……
“你很好啊，大头文！上次你在九龙城寨贪钱，我刚处罚你，这次你又玩杀良冒功，犀利，真是犀利！”杜永孝语气冰冷，眼神像要杀人。
大头文可是和他出生入死过，以前两人同时做便衣，差点命丧弥敦道。
后来杜永孝步步高升，就帮大头文扎职，从便衣到探长，从小探长到大探长，如果不出意外，杜永孝今年年底就准备帮大头文扎职见习督察，让他跟自己一样出人头地。
可现在-——
啪！
杜永孝翘起腿，斜靠在椅子上，掏出打火机把香烟点燃，乜斜眼看了大头文一眼。
大头文瑟瑟发抖，额头冒冷汗。
“你怎么不讲话？话我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因为-——”大头文嘴皮子打颤，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杜永孝。
“你贪钱，我可以理解！毕竟这是个黑金时代，很多人都贪！可你为什么要搞这种东西？砌生猪肉，冤枉人很好玩？你知不知，这样做会毁掉一个人一生？”杜永孝语气越发冰冷。
大头文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望着杜永孝：“是，我是做错！可我也没想到会遇到大佬您！那个查理是个混蛋，这我也知道，可我有求于他，所以就打算帮他做点事-——砌生猪肉，你以前也做过的，不是吗？”
杜永孝咬着香烟从座位站起身，抽一口烟，吐出来：“好，够威风，够煞气！做错事还敢这样大声同我讲话——”
“你说我做过，的确，以前我是玩过砌生猪肉，可我玩的都是那些坏蛋，那些烂人！金牙贵一个，跛豪一个，还有谁？好像还有很多！但是你这次呢？要不是我，你岂不冤枉一个好人？”
大头文闻言身子一颤，闭嘴了。
杜永孝走到他面前，死死盯着他。
大头文不敢与杜永孝目光对视，埋下头。
“我告诉过你的，你犯任何错误，我都可以容忍，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黑白混淆，是分不分世界，我没理由让你清廉如水！可我也告诉过你的，要搞，就去搞那些大恶人，那些人渣败类，二五仔！不要搞老百姓，更不要去搞一些无辜的人！”
“现在，你是怎么做的?”杜永孝望着大头文，等待他回到。
大头文，一言不发，只是把头埋的更低。
见大头文不出声，杜永孝叹息一声，伸手拍拍大头文肩膀：“知不知，本来年底我准备帮你扎职督察的！可是现在——”
大头文猛地抬头，他惊讶地望着杜永孝，他怎么也没想到杜永孝会对他这样好，竟然准备给他扎职加薪——
实际上，大头文之所以疯狂贪钱，还有结交查理这些人，就是觉得杜永孝对他不上心，没想到却是自己想错——
“好了，回去写辞职报告交给我！”杜永孝说着也不再理他，回身拉开审讯室的门，走了出去。
身后大头文呆若木鸡，整个人像丢了魂。
447.第447章 0446【和我斗，你还嫩点】
“文哥，到底发生乜事？那人到底是谁？难道他真的是……”
等到杜永孝离开，查理再也忍不住上前询问道。
其他警员也看着从审讯室出来的大头文。
见大头文失魂落魄，大家心里有数，没一个人敢轻易开口。
唯有查理这个不知死活东西，还在拦住大头文询问。
“文哥，你倒是说话呀！刚才你打我那两巴掌我可以不计较，可现在你必须要给我讲清楚，那人到底是谁，你怎么这么怕他？他姓杜，难道他就是——”
大头文怨天怨地怨社会，扑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心都有，听到查理的话更是一腔火气无处发泄，猛地扑过去照着查理就是一脚：“蒲你老母！你这个丧门星！你这晦气杂种！你知不知我得罪了谁？你知不知我能混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
将查理踹倒在地还不解恨，一脚又一脚的踹下去，直踹得查理哭爹喊娘的求饶，又狠狠踢了他几脚后才住了手，打人也是个体力活，大头文抹着额头的汗，气喘吁吁骂道：“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谁吗？话你知，他就是我大佬，华人第一总警司杜永孝！你这扑街仔，搞谁不好，偏要搞他，知不知我被你害死？我工作都丢了！我丢你老母！”
说完，噼里啪啦，又是一阵狠踹。
……
一转眼又是一个礼拜，周六下午，中环总警署办公室，杜永孝坐在办公桌后，前面站着斗鸡强，龅牙驹，任达容，还有庄定贤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