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汉城执行新加坡的组屋政策，那么汉城市政府需要购置大量地皮，建设规模化的组屋，这些新建的组屋虽然在短时间内解决了部分市民的居住问题，不过在未来几十年却很有可能成为城市里新的贫民窟。”
“我的想法更进一步，现在韩国人喜欢全租房的模式。其实汉城市政府可以成立一家国有背景的房产租赁公司。”
“这家房产租赁公司可以通过收购或者自建的形式持有多套房产，其中一室户的小公寓可以出租给汉城市的单身人士，两室户或者三室户出租给已婚家庭或者已婚已育家庭。”
“房产租赁公司拿到租户们的押金以后，可以将押金集中起来，来改造或者筹建更多的小型公寓。当这种小户型的公寓大规模供应以后，汉城市疯涨的房价才能真正抑制下来。”
“调控房价只能通过增加土地供应的方式，限购本身就是本末倒置，反而给市场一种惜售，买到就是赚到的错觉。”
“有政府进行兜底，也不用担心这家房产租赁公司爆雷。房产租赁公司的房租调整幅度必须经过公开公证。等他们租房的时间满三年或者五年以后，也可以向房产租赁公司申请买下自己租住的公寓，之前缴纳的房租也可以抵扣掉购房总价款。”
“汉城面积狭小，整个汉城都市圈挤了两千万韩国人，大规模建设新小区，增加小户型公寓的供应并不现实，成本也十分高昂。可是让大家能够住上稳定的长租公寓，住户每个月给房产租赁公司交房租却比较可行。”宋熠说。
崔善姬听完宋熠的介绍，对他说：“你这种运营模式比新加坡的组屋政策更进一步，如果汉城人积累了足够的积蓄也可以将长期租住的公寓买下来。假如租售同权，租房子的住户和买房子的住户享有同等权利，不会在子女入学、社会福利方面受到限制，那么对于刚进入社会的年轻人而言，住进政府提供的长租公寓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之前有媒体说宋宇锡和朴东浩不擅长经济事务，背后需要咨询智囊团，我还不相信。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才是他们的经济大脑。”
“其实如果汉城市学习港岛的房地产政策，新亚建设提前囤积地皮，然后慢慢开发，你可以赚取更多的利益。何苦去推进长租公寓，费力不讨好呢？”崔善姬有些不解。
“新亚建设在龙头洞开发的The One公寓本来就不是面向普通汉城市民的，我们的销售对象是全韩国最有钱的那一拨人。等汉城的The One公寓形成口碑效应以后，我们才会在釜山、仁川、济州岛等城市开发新的The One公寓。”
“新亚建设不屑于从普通人身上赚钱，专注于高端楼盘。相信我，对于有钱人而言，他们根本不在乎房子总价是二十亿韩元还是二十五亿韩元。”宋熠说出他的想法。
和内地不同，韩国的五千万人口根本撑不住汉城连续二十年的高房价，内地十几亿人口，最后还是免不了房产下行的大趋势。
而且宋熠推动汉城市的长租公寓计划也有他的私心，他在清溪川周边买入了多套二手房。这些房源可以让他在未来成立的国有背景的房产租赁公司里有着相当的话语权。
为了The One公寓的高端定位，宋熠首先要给The One公寓营造一个高级的周边环境。如果The One公寓周围充斥着未来的长租公寓板块，那The One公寓自然也卖不出天价。
不管在哪个城市，如果你的小区隔壁就是拆迁安置房小区或者回迁房小区，那你所在的商品房小区的房价也高不到哪去。
“要是你推动的房产政策能够落到实处，那汉城的年轻人在这座竞争激烈的大城市算是真的有了安身立命之处。想不到你居然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雄心壮志。”崔善姬很欣赏宋熠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态度。
宋熠的目标是将新亚打造成一家创新驱动的高科技公司，他当然不愿意去和普通民众争夺最后的铜板。就像内地后来的互联网公司都扎堆死磕买菜生意，准备抢走菜场小贩的活计，盯着普通群众兜里最后的三瓜两枣，属实有些没有格局。
喝完咖啡，崔善姬在宋熠的带领下参观了一下他的办公室。当崔善姬看到休息室里那张两米二宽的大床时，她忍不住瞟了宋熠一眼。
宋熠一下子就读懂了崔善姬的眼神，将休息室房门关上。崔善姬背对着房门，楚楚可怜地说道：“会长，我今天才是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你就要在办公室里非礼我吗？要是公关部的同事们发现总监第一天就不在岗，是不是不太好？”
宋熠的眼神却有些炙热，“我在停车场的时候，就想着现在的场景。作为公关部总监，在你正式上任前，和我汇报一下你下半年的工作规划，也很合理，不是吗？”
崔善姬却很擅长挑动宋熠的情绪，“在灿同意我进你公司上班，让你在公司里照顾一下我，你就是这么照顾他老婆的？”
晚上有事，先更新了，咨询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华娱比韩娱更有意思吗？
第166章 电视辩论
朴东浩穿上西装，换上一件白色衬衣，妻子替他挑选了一条蓝色领带。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出庭辩论时，妻子都会帮他打上蓝色领带，期盼他得胜归来，这次也不例外。
当他戴上无框圆形眼镜以后，朴东浩的气质明显就不一样了，他的年龄其实比宋宇锡小六岁，明年才满五十。不过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倒显得多了一丝儒雅。
司机在朴东浩家门口耐心等着他，朴东浩和妻子拥抱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妻子在朴东浩耳旁说：“加油、东浩！宋熠上回送来了很多羊肉，等你辩论回来，我们再煮火锅庆祝一下。”
现代雅科仕行驶在汉城路上，朴东浩在车里闭上眼，猜测李光学可能会问出的问题，脑海里先过一遍答案。
他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新亚网络列出的李光学可能会问到的十个问题到底准不准，一台冷冰冰的机器，怎么可能通过统计数据和机器学习的办法，来猜测出人类未来的行为呢？
半小时左右，朴东浩已经来到了KBS电视台门口，门口等着大量闻讯赶来的支持者，他们一脸期望地望着走出车门的朴东浩。
支持者手中举着各色招牌，“加油！朴东浩议员！”“朴东浩议员，我们爱戴您！”“希望您让汉城变得更加伟大！”
KBS的人气新闻主播李贤真负责接待朴东浩一行，她带着朴东浩前往KBS的演播大厅，朴东浩和李光学的电视辩论十分引人关注，媒体们评价这场辩论极有可能会左右七月下旬的汉城市长选举走向。
“朴议员，李光学议员还没有到，您可以在我们KBS的化妆间休息一下，我看您有些劳累，需要给您拿杯咖啡提提神吗？”李贤真主动开口。
朴东浩有些意外，KBS作为韩国的国家电视台，他们的政治态度有些超然，从来不会旗帜鲜明地支持某位候选人，李贤真这是隐晦表达着对他的支持。
朴东浩觉得李贤真有些眼熟，李贤真直接说起两人的渊源。“当初新亚网络推出《你好，我是宋宇锡》的纪录片，有人在导演闵丙天的住宅外泼红漆，我当初作为KBS记者去现场采访过。我就是通过他的纪录片认识了您，我也是金泰希小姐的学姐和好友。”
朴东浩听到李贤真这么说，恍然大悟，这么说来，李贤真属于自己人。作为金泰希的好友，李贤真的政治立场天然倾向进步派。
“贤真在汉城市有自己的房子吗？”朴东浩随口聊天，缓解一下电视辩论前的紧张情绪。
“我是汉城本地人，和父母住在一起，现在还没有买自己的房子，毕竟今年的房价太高了，我想在结婚前和男友一起买套两室户的公寓。按照我们俩的薪水，大概还需要五到八年的时间来凑够首付款。”李贤真说道。
“男友也是KBS的吗？”朴东浩有些吃惊，KBS的新闻主播工资在汉城已经属于中高收入群体，还需要花5到8年的时间来攒钱买房，可见汉城的房价已经高到何种地步。
李贤真甜蜜地笑了笑，“不是，他是SBS综艺节目《X-Man》的策划PD，属于电视台的幕后工作人员，也是我首尔大学的学长。他毕业后也是通过inschool给我发消息，联络到我。”
朴东浩心里一动，“如果汉城市政府给你们提供长租公寓，公寓的装修条件能够媲美一般的新小区，伱们愿意租房结婚吗？”
“对于我们来说，买房结婚或者租房结婚都可以，关键是和谁结婚。如果是政府提供的长租公寓，住宿条件不错，租金又能够达到我们的期望值，我们也不用频繁搬家，其实租房结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李贤真说得很务实。
“像你这样优秀又务实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很多汉城的女生都表示没有房子，没有办法结婚。有些家庭甚至需要双方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起拿出所有存款来帮子女们在汉城买房。”朴东浩摇了摇头，他并不支持这种做法。
没过一会儿，李光学也来到了KBS，他在KBS电视台频频挥手，回应着和他招呼的工作人员。今天李光学显然是有备而来，显得信心十足。
朴东浩离开化妆镜，前往演播厅。KBS显然也十分重视朴东浩和李光学的这场电视辩论，将KBS第二大的演播厅腾出来来做这场直播辩论。
李光学是1992年当选为国会议员，而朴东浩是1997年当选为国会议员。不管是年龄还是资历，李光学都是前辈。朴东浩走到李光学面前，和他打招呼，“你好，李议员。”
“你好，朴议员。你来得还真的够早的，不过有些事情，着急也没有用。”李光学对朴东浩说道。
“天道酬勤，勤能补拙，像我这样的笨鸟还是先飞地比较好。”比起咄咄逼人的李光学，朴东浩的态度温和多了。
李光学的竞选口号是“经济市长”，他明确表示，将汉城当成一家大型企业来经营，“我将重振汉城市经济，将汉城打造成世界一流的国际化大都市。”
等李光学和朴东浩落座以后，就正式进入电视辩论环节，辩论时间为一小时。李光学和朴东浩在目前汉城市长选举民调支持率排名一二名。
“朴东浩议员，你说你上任后准备推动清溪川改造计划，清溪川周围的居民和商户原地重建回迁，请问回迁的费用是不是由汉城市公共财政预算来支出？”李光学率先发难。
“没错，2000万汉城市民已经忍受不了清溪川这条臭水沟，世界杯期间清溪川也成为汉城市的一道伤疤，绝大多数汉城市民是支持治理清溪川的。”朴东浩说。
“清溪川不是不能治理，为什么要承诺原地重建呢？我们其实可以在汉城市周边地块新建几个小区，集中安置一下清溪川附近的居民，将清溪川周围的地块重新出售，卖地的收入就足以支付清溪川的改造费用，为什么要浪费公共预算呢？”李光学问。
“我记得李光学议员的住宅位于江南区论岘洞，如果为了修建世界杯体育场，将你搬到江南区对面的九龙村，你愿意吗？”朴东浩反问。
“世界杯已经结束了，你做这种假设没有意义。”李光学当然知道朴东浩的意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不愿意搬到郊区，凭什么让清溪川周围的居民搬呢？
这时东大门市场信义宠物店的店主朴敏贞正在观看今天的电视辩论，她听到李光学的话，忍不住骂娘，她努力了二十年才在东大门市场买下一个商铺，李光学是要断了她的生计啊。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李光学议员知不知道九龙村住了那些人？”
“80年代，全战法政府为了申办奥运会，政府圈定奥运场馆地址，闯进几百户居民的家，告诉他们的房子被征用了，给了一笔可有可无的拆迁款，限他们在7天内搬家。这些普通居民一下子就被赶到大街上，成为居无定所的流浪者，最后这两千人跑到九龙村定居，九龙村也成为韩国最大的贫民窟。如果做不到原地重建，保障不了清溪川周边居民的利益，你是想让九龙村的悲剧再次上演吗？”朴东浩的话掷地有声。
宋熠和金泰希也在家里收看着今天的电视辩论，金泰希也是第一次得知九龙村里发生的事情，她想不到在高度发达的汉城市居然还有这样的惨剧。
“朴东浩议员说的是真的吗？”金泰希问。
“确实是的，对于九龙村的居民来说，那会儿正是军政府统治时期，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之所以能够住在九龙村，是因为九龙村旁边就是一个金属废品厂，除了他们，没人看得上这块地。”宋熠说。
李光学觉得失策，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媒体报道说朴东浩议员之所以推动清溪川改造工程，是因为准备将清溪川改造工程交给新亚建设，新亚建设在龙头洞买了几万平土地，用于兴建高级小区。有没有这回事？”李光学再抛出重磅新闻。
朴东浩笑了，李光学的问题确实和新亚网络的AI预测地差不多，看样子这个人工智能有点东西。
“李议员这么说，我真的怀疑你以前是不是在现代建设工作了二十多年。你以前在现代建设当社长，承建的工程都是政府指定给你的吗？没有经过招投标过程吗？难道你认为只有新亚建设去投标清溪川改造工程吗吗？”
“我听说李光学议员已经先后拜访了现代汽车的周梦九会长，三星电子的陈健熙，难道认识谁就意味给谁工程吗？”朴东浩反问。
第167章 形势逆转的朴东浩
（6000字）
对于深耕现代财团27年的李光学而言，他身上最大的标签就是懂经济，不过也摆脱不了和财阀交往过密的嫌疑。
李光学家境贫寒，勉强供他上了初中，可是贫穷的家庭根本没有办法帮他继续念书。为了让家人支持他继续求学，他从未向家里要过学费，底层出身的李光学能体会到普通民众的生活不易，却让他比常人更渴望财富和成功。
他在现代集团工作的时候，每天都是5点起床，每天工作时间都在十八个小时左右，几乎是别人工作时间的两倍，最终他用了十二年的时间，才努力成为现代建设的社长。前半生的李光学抓住机遇，人生履历简直堪称神话，是普通打工人的天花板，更是一代普通人的成功典范。
所以当朴东浩质疑李光学和周梦九、陈健熙、崔安元这些财团会长来往过密时，李光学感觉受到了一种侮辱。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财阀的代言人，在他的心里，哪怕是韩国的五大财团，也只不过是他合作的对象，他和周梦九、陈健熙的地位是平等的。
所以当初周梦九参选总统，想征召他为竞选助手，他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除了政见不合以外，他更不愿意屈居在任何人之下。他在现代集团已经看够了周正永的脸色，不愿意再继续听周正永的号令。
这次李光学瞄准了汉城市长竞选，就是为了五年后的韩国总统大选。只要他能够成为汉城市长，那他就可以将汉城作为实现他政治抱负的跳板，五年后他就可以凭借汉城市的执政成绩，来帮助他入主青瓦台。
他原本以为能够逮住朴东浩的痛脚，在电视辩论环节中对他进行穷追猛打，谁知道朴东浩居然像有备而来，让他的语言攻势微微受挫。
“李光学议员，去年金融咨询公司总裁金风英潜逃美国，他通过散布虚假消息来操纵BBK公司的股价，给投资们造成数千亿韩元的损失。金风英在美国活动期间，有记者拍到你和金风英有见面，金风英一直口口声声说他并不是公司老板，你才是BBK公司真正的幕后老板，请问李议员怎么来弥补BBK的投资者们？”朴东浩也开始图穷匕见，开始释放大招。
李光学不慌不忙，“我之所以和金风英见面，也是为了劝他回国自首，来帮助BBK的投资者们挽回损失。我二哥李首意也买了BBK的股票，实际经济损失超过上百亿韩元。如果我真的是BBK的幕后股东，我怎么会让我的家人陷入巨额亏损的境地呢？”
BBK股价操纵案是李光学目前身上的最大污点，BBK的总裁金风英是李光学的商业伙伴。李光学为BBK的上市提供了不少助力，也出席过BBK组织的不少商业聚会。
李光学的反驳也挺有说服力的，如果他真的在幕后操纵BBK股价来获利，他没必要连自己的亲哥李首意一起坑。
李光学的二哥李首意是他们家庭中第一个高材生，拿到了大学商学院的硕士学历，可谓是前途无量。李光学之所以后来考上高丽大学商学院，也是受了李首意的激励。李首意工作以后，也为李光学的求学之路出过力，李光学和李首意关系向来很和睦。
“按照检方公布的调查报告来看，你哥哥李首意买入BBK的投资基金的时间明显晚于其他投资者，属于延迟兑付的理财对象。结果伱利用个人影响力，要求金风英优先兑付对你哥哥李首意，实际上侵害了其他投资人的利益。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向公众解释的吗？”朴东浩继续追问。
通常来说，投资基金的投资份额分为优先级，当基金发生违约或者清盘时，基金投资者们获得基金资产分配的优先权。一般来说，基金优先级越高，投资者们的风险就越低，并且在基金清算后的资产分配中优先受益。
李首意在李光学的介绍下认识了BBK总裁金风英，并且投资了BBK的投资基金，买入了BBK公司的股票。后来BBK操纵股价案曝光，金风英作为韩裔美国人，拍着屁股潜逃回美国，将数千亿韩元的烂摊子留在汉城。
李首意买入BBK的投资基金的时间比较晚，买的其实就是高风险的劣后级合伙人份额。即使BBK的投资基金清算，李首意也拿不到多少理赔资金。
结果在李光学的干预下，金风英还是乖乖向李首意支付了140亿韩元的本金，保证了李首意没有受到损失。现在坊间说法是李首意的140亿韩元的本金其实大部分都属于弟弟李光学，只不过借用哥哥李首意的名义来理财。
金风英卷了合作伙伴李光学的钱潜逃美国，李光学在美国的人脉很广，和华尔街不少资本巨头都是老熟人。李光学之所以出面竞选市长，也是有美国人在背后支持。金风英潜逃回美国，能躲开韩国检方，却逃不过李光学的纠缠，最终金风英将140亿韩元本金乖乖还给了李首意，然后滞留在美国来逃避刑责。
“这种说法纯属无稽之谈，朴东浩议员，如果你想将我归结于BBK股价操纵案的幕后黑手，请你拿出实质性证据，不要听风就是雨。”
“《朝鲜日报》的报道说新韩媒体上市时，你的妻子和宋宇锡议员的子女们都买入了新韩媒体的股份，并从此获利。你们之所以买入新韩媒体的股份，也是从新韩媒体的社长陈在灿那里得到了内幕消息，知道新韩媒体有重大利好，上市后股价会大涨，所以通过买卖股票来获利，难道你们这种行为就不是在侵害新韩媒体小股东们的权益吗？”李光学决定化被动为主动，直接开始反击。
李光学和朴东浩的唇枪舌战，你来我往让电视机前面的观众看得十分过瘾，感觉就在观看一场酣畅淋漓的辩论赛。朴东浩和李光学的口才都十分出众，逻辑思维缜密，抓住某个要害问题给对手痛击。
“我的妻子是一名全职主妇，我们家庭最大的收入就是我担任国会议员时期的工资和津贴，每个月在500万韩元左右，现在的家庭存款总计不超过4亿韩元（240万人民币）。”
“我的儿子朴勇俊已经大学毕业了，在汉城一家美术馆工作，现在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他女朋友的父母希望勇俊在汉城买一套房子来作为婚房，可是作为父母的我们也买不起汉城好地段的公寓。”
朴东浩的一番话引起了电视机前不少中年父母的共鸣。原来哪怕贵如国会议员的朴东浩，同样为孩子的结婚、买房而困扰。
“我太太并不会投资，也不会通过买卖股票来获利。她也想通过炒股来帮助家庭改善一下收入。除了新韩媒体的股票以外，她还买入了三星电子、现代汽车、峨山集团、SM娱乐等多家公司的股票，股价整体有盈有亏，整体收益算起来比银行五年期存款高一点。她个人持有的新韩媒体股票总价值还不超过1000万韩元，我也不明白《朝鲜日报》为什么说我们提前得知内幕消息，通过操纵股价来获利。你见过用1000万韩元来操纵股价的庄家吗？”朴东浩继续反问。
朴东浩的回应很坦荡，你们攻击我妻子买入了新韩媒体的股票，因为宋熠和新韩媒体的大股东陈在灿夫妇私交甚密。
在新韩媒体上市以后，宋宇锡的弟弟和朴东浩的夫人都买入了新韩的股票，因为新韩媒体股票一直见涨，所以《朝鲜日报》怀疑朴东浩他们提前从宋熠那里得知内幕消息也很正常。
“朴议员，你说你的太太不善于投资。一个不会投资的人，居然舍得将家庭存款的一半用来买股票，这个行为难道不反常吗？那你太太是出于什么理由来买入这些股票呢？”李光学显然不打算放弃。
朴东浩显然早有准备，“根据调查，我们国家的股票户头超过4000万人，有83%的韩国人都在炒股，其中有不少股民都是全职主妇，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夫人炒股就会成为新闻，难道是法律规定公务员的配偶不能炒股吗？”
“至于我太太为什么会买这些股票，其实是因为她只知道这些企业，对他们也比较了解。这就好比你准备结婚，肯定会从认识的朋友中优先筛选，而不是找一个陌生人突然结婚吧？”朴东浩开了个玩笑。
李光学再次碰了个钉子，他突然有些后悔进行今天这次辩论。选举形势大好的他要是因为电视辩论落败，最终落选汉城市长，那他在美国人、保守派和财阀集团之间失去了利用价值。
有了新亚网络AI的辅助，朴东浩对李光学提出的问题侃侃而谈，回答地那叫从容不迫，反观李光学倒是露出疲态，恨不得电视辩论早点结束。
“比起我夫人在股市里的蝇头小利，李议员才是真正的投资高手。”
“汽车零部件公司DAS集团最大股东和会长是李议员的长兄，不过李议员才是这家公司的幕后实控人。”
“DAS集团通过设立秘密金库，通过挪用企业资金来支持李议员的市长选举活动，并且DAS集团还可能涉及到偷税漏税。可是李议员一直利用自己国会议员的特权，向检察院和国税厅施压，要求他们不要调查DAS集团。”
“李议员这么害怕检方调查DAS集团，是不是因为害怕检方搜查到你在DAS集团的贪污资金的证据，所以才一直干扰司法?”
“如果正如李议员所说的，你和DAS集团毫无关系，那么我提请汉城地方检察厅对DAS集团进行调查，如果李议员真的清白无辜，我愿意当众向李议员道歉！”朴东浩铿锵有力地说道。
李光学看到朴东浩坚毅的眼神，心里顿时一虚，不敢和他对视。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留意到李光学的表情，知道朴东浩不会无缘无故提到DAS集团，里面必然有猫腻。
虽然演播厅里面开了中央空调，不过李光学却觉得大厅里热的出奇，他感觉额头已经出汗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究竟是大哥那边露出马脚，还是DAS集团里面有朴东浩他们的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