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神奇得很……」
老王头儿回忆起来，都仍有发自内心的震撼感。
用手指了一下头顶。
「你想那雪山顶上，有多空旷？」
「万里无云。」
「那天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那些秃鹫，都不知道在哪个石头里面躲着，可只要吹了法螺，要不了多久，那天上就乌泱泱的，就在脑袋上面绕，数都数不清，起码几百头，几千头，它还不会飞下来，要等喇嘛念经。」
「等经念完了，就跟下饺子一样的飞下来，把人的遗体放进一个围墙里面，那家伙，太他妈吓人了，几分钟就吃得干干净净。」.z.
「我当时就隔得不远，有一只秃鹫叼着一块骨头想跑，喇嘛就不允许，喊了一声，那秃鹫就把骨头放下了，就砸我身边，隔着就几米远，上面楞是一点肉条都没有。」
「几分钟，吃完了就集体飞走。」
「我们都隔得比较远，没有看到现场，可就是闻到那股味道，都要吓死几个人！！」
林灿只感觉头皮发麻，别把直播间给***封了，赶紧解释。
「不不不，不是你那种，我这是狼骨做的，叫狼骨笛，专门训犬用的，扯不到你那上面去，侧面有三个小孔，可是很奇怪……」
林灿也搞不明白。
他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按着小孔试了一下。
发现没用。
「按着它，也是呜呜的声音。」
「那肯定啊，亏你还是训狗的，连狗哨都没用过么？」老王头儿问。
「我用过啊，电子和口哨款的都用过，可以调频嘛，咋没用过呢？」林灿不服气的说。
「去，你那个叫什么狗哨？」
老王头挺不屑：「就哔哔哔的几个音，你能发出几个指令？还不如我的口哨厉害，看好了……」
老王头儿两根手指，比出一个ok的手势。
也不怕脏，含进了嘴里。
鼓着气，猛的一吹。
那口哨声，极其的尖锐，高亢嘹亮。
而且音量极大，老王头儿中气十足，戳得林灿感觉耳膜都有些颤。
嘘，嘘嘘嘘嘘……
还带着颤音。
「就我这哨子，放草原上，隔着几匹山，都能把狗子喊回来，放羊都不用出门，活儿都交给狗子干完了。」
「什么电子狗哨，忽悠人的东西，除了能把狗子喊回来之外，啥你都训不了，说出去都不怕被人笑话。」
「你要想训好狗，去买那种苏格兰的牧羊犬笛，训好了，带着狗去参加敏捷赛，你让它往东它不会往西，指哪儿去哪儿，那才叫训犬嘛。」
「网络上的东西瞎哔哔的，你都肯信？」
林灿瀑布汗！
完了，这次是丢人丢到家了。
老王头儿把狼骨笛扬了一下，拍到了林灿手上，又继续说道：「专业的狗哨，都是唇振原理，就跟你吹口哨一样，全靠舌头控制声音，你就当口哨一样吹，当乐器一样使，吹首好运来都没啥问题。」
「我明白了。」
林灿微微点头，原来是这个道理。
从老王头儿手里接过，凑嘴上吹了一下。
这一次就对了。
刚开始很低沉，呜呜呜的声音。
可他稍微用力，音色就变了，变得明亮高亢。
多试了几次，很快就找到了心得。
它的声音，是靠气流的大小控制的，气流越小音越高，控制到一个合适的大小，终于发出了正常犬哨的尖锐声音。
「嗯嗯，这个声音就对了。」
「这东西，还挺能忽悠人呢。」
林灿傻乎乎的笑了，快被自己蠢哭了。
注释上写的驯兽神器，并不一定只局限于训狗，估计还有驯鹰，驯狼的东西在里面。
相比普通的犬哨，它更加灵活，音域也更加宽广。
能发出法螺音，召唤秃鹫。
估计也能召唤狼吧。
中亚牧羊犬，原产地是土库曼斯坦，地处欧亚大草原，牧民们不仅养狗，而且养狼，把狼当狗一样训。
简单来说，它是多功能的。
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去开发。
林灿玩了一会儿，基本掌握了：「那哨令呢？这一块儿你在行，给我制定一套呗。」
「这个简单，你先搞个长短音。」
老王头儿说道：「短的一秒钟，长的三秒钟，唤狗的一般是5秒长音，10秒长音，吹的时候要稳定，气不要断，还有就是音调，狗子最敏感的一般都是嗨c这个音，你只要吹准了，不用训它，自己都会跑过来。」
「嗨c，什么意思？」轮到林灿两眼懵逼。
「你啊，就是学问少了点。」
老王头儿又开始臭屁了：「就是高音部的c，说了你也不懂，你又不懂乐器，说了也是对牛弹琴，哨子给我。」
林灿被说晕了，将哨子递了给他。
老王头儿深吸一口气，嘬着嘴唇吹了一声，那声音并不大，显得有些尖锐，可神奇的一幕来了，几头狗子的注意力，立马就被吸引。
小虎，大圣，尼古拉斯凯奇，三条狗子原本在跑着玩儿，听到这哨声屁股一转，撒腿就跑了过来，围着他的脚边转圈。
林灿猛的一拍额头。
完了，被他耍了。
这老头儿，又在装逼。
狗子的听觉非常灵敏，是人的16倍，哪怕是熟睡当中，也能被很轻微的声音突然惊醒，还能感应空气中的次声波，走路带起一阵风，它都能听见。
它就靠这本事，看家护院。
它们对声音的频率，非常的敏感。
就好比响片的噼啪声，听起来就像踩断树枝，它就以为是贼来了，耳朵就会竖起来，循着声音追出去。
论实践，林灿并不在行。
可讲理论，纸上谈兵，没人能说得过他。
之前，他就在网上恶补了不少资料，狗子最敏感的频率，是5千赫兹到8千赫兹之间的正弦波，属于高音的领域，跟刚刚老王头的口哨声，大差不差的。
这跟进化有一定的关系。
长期跟人的相处中，对口哨声形成了特殊记忆。
还有一个极其特殊的中音频段，在500赫兹和800赫兹之间。
这个阶段，是齿音。
全世界的狗子，都有一个普遍的唤法。
嘬嘬嘬……
第67章 消费体验也太差了吧？
嘬嘬嘬……
基本上就是这个频率之间。
不管认不认识，都有可能给唤过来。
林灿被逗笑了：「屁的嗨c，不就是频率么，连这你都能装一手，我佩服你，不用你教了，赶紧回去吧我自己来。」
老王头儿脸红了：「别啊，我这一身的本事还没教给你呢，你要是能学全了，我也有个传人，剩下的我都给你搞定，去后院，把黑豹他们一起训。」
「那先说好，训狗可以，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林灿又转向王三叔：「三叔啊，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引荐一下，帮我问问司野人的哨令是怎么样的，我尽量用他那一套，以后带上山，咱们组团方便一些，免得号令不齐。」
「没用。」
老王头儿插嘴打断：「个人是个人，模仿不来的，他每个哨令都是不同的音调，还有自己的口哨习惯，能告诉你的都是些三长两短，两短一长的，这东西只能自己来，交给我给你搞定。」
林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看来，还是得抽个时间，当面讨教一下。
「行吧，那我们就自己来，这样，你打电话让人跑一趟，把多吉和小白一起带下来，我们去后院儿，让它们先熟悉一下，把狗子们拉出来一起训。」
小妍的镜头早就转了过来。
他们的对话，早就被水友们听到了。
老王头儿这一手装逼带解说，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人气。
对天葬的描述，也成功勾起了水友的兴趣。
热度持续高涨。
弹幕也是密密麻麻，一部份，是关于生死习俗的思考和讨论，另一部份，全是关于土豪的吹捧，打赏惊人，满屏的义父，满屏的666，大哥霸气，大哥阔气，甚至不乏一些跪舔之词。
可林灿已经没心思去看。
还是训犬有意思，王三叔亲自跑回去牵狗，他就和老王头儿找来纸笔，制定哨令。
忽然……
小妍的嘴唇张成了o型。
把手机放在架子上，远远的走到一边，冲着林灿招手。
脸上看起来很急。
「怎么，出什么事了？」林灿走过去问。
「卧槽，老哥，直播间打起来了……」
小妍垫着脚尖，凑到林灿耳边说：「刚刚我看了一下，吓死我了，阿耀和一个土豪大哥，在咱们直播间拼礼物呢，阿耀啊，他都刷到380万音浪了……」
「多少？」林灿也是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