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烛照，她则始终处于一种未知的位置，就连邓文权也不知道烛照在哪里，只有某些重要场合她可能会露个面，比如最高等级作战会议。
其余时间，邓文权是真不知道烛照到底在哪，但玄学的时，只要邓文权想找烛照，那么就算自己找不到，幽荧也会非常轻易地找到烛照在哪。
与此同时，她们几乎对邓文权的命令从不违逆，久而久之，邓文权也习惯了。
至于幽荧和烛照这两人目前的实力到底有多强，邓文权也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她们依旧在准神之下，但除此之外，她们似乎就从没败过。
没错，曾经邓文权还需要时常担忧自己的安全处境，但自从有了幽荧和烛照之后，往往只需要幽荧往那一站，每次他出席的场合几乎就没碰到过任何程度上的暗杀。
没错，任何程度，就连一些对邓文权有杀意的人都没办法近邓文权的身，这无疑不从侧面体现出了幽荧和烛照实力的强劲，也愈发勾引起邓文权对这两神秘身份的好奇。
只可惜，每每想起诸葛步弘那一副面带笑意的脸色，邓文权那燃起的兴趣之火就悄然熄灭了大半。
「罢了，这次的「起始之变」总能让我观摩到你们的实力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得先换个地方，防止被有心人一不小心偷了家。」
第436章 合理之下，非合理存在
新纪元88年，7月15日，17:45
异常点高空。
零伪装的叶白早已和黄衣怪人战斗了数十个回合有余，但从结果来看并不美好。
相反，此时的局势似乎有些脱离了圣月使先前的预期，正逐渐向着失控的边缘偏移。
零身上的衣服早已失去了先前的光鲜亮丽，转而被密集且血红的伤口覆盖。
不知是因为零刚掌握[源数]还不熟练的缘故，亦或是[源数]自身的局限性，导致零除了一开始的那一剑之后，就再也没能从黄衣怪人的身上占到半分便宜。
他手中的轩辕剑不止一次地从黄衣怪人的身上穿过，无论是使用[表象展现]，亦或是使用不太熟练的[具象归元]，他的每次攻击都会被莫名其妙的羽化躲过。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这是黄衣怪人减免伤害的一种手段，但实际继续交错了几个回合后才发现黄衣怪人的行动速率和先前并无一二，这就意味着对方并没有受到任何实际性质上的伤害。
由于[绝对控制]的存在，零对于[源数]的学习效率很快，再加上先前有人已经事先示范了一遍，照猫画虎谁还不会？
自带故障特效的云琅波纹在零的身边环绕，随后这团波纹攀附上了零的双眼，刚好挡在了零和黄袍怪人视线的路径上。
[实相检测]是一个功能性的技能，它可以侦测一切对象的属性，这个对象一般指具有具体物质属性的实在。
可当零将[实相检测]作用到黄衣怪人身上时，却惊讶地发现之前叶白手中极为泛用的[实相检测]失去了应有的效果。Z.br>
不，不对，不是失去了效果，而是作用不到黄衣怪人的身上。
就好像，黄衣怪人的存在并非「实在」......
这一瞬间的错愕让零短暂愣了零点几秒，可就是这极为短暂的愣神却让黄衣怪人抓住了机会。
褴褛黄袍下的软体触手在这一刻变得极为坚硬，化作一道尖刺径直冲向了零。
空间破碎，菱形镜面出现在了触手与零的必经之路上。
镜面破碎，其内探出的则是一位有着黑发白瞳的「少女」。
「癃闭。」
宽厚黑白外套下的手掌虚握，原本急速穿梭而来的触手在前进途中快速萎缩，最后变成了一节枯萎的甘草失去了原有的动力。
而在其身后，一位白发黑瞳，且有着和其一样外表造型的「少女」身影闪现而出，下一瞬便来到了黄衣怪人的身前。
「四气合一。」
如同一堆杂质混合而成的极黑气旋被压缩至了极致，其在子月的掌心内不安分地左右跳动，然而还未等其在掌心内酝酿多久，便被子月毫不留情地按在了黄袍怪人的身上。
「砰！」
爆炸声轰然响起，引发的气旋遮盖住了两人的身形，不过从周围仍旧以一个慢慢悠悠姿态蠕动的触手来看，黄衣怪人自身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恰在此时，数十道散发灿烂星光的玲珑棱镜呈圆圈阵型将气旋内部的黄衣怪人完全包围，原先暗淡的月光在经过数十道镜面的衬托下变得异常光彩夺目。
只可惜，这种灿烂之景连一秒的持续时间都未曾拥有便被声势更加浩大的黑色浪潮冲溃。
零的身影顺着迎面而来的潮水急速后退，短暂滞空时身旁的空间再次开裂，菱形镜面再次出现。
一位发色粉红，发丝微卷的甜心少女随着镜片的碎裂从中探出，手中还拎着一位昏迷不醒，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的人型生物。
四月左手无名指上的绿色戒指此时正散发着一闪一灭的光晕，原本被黑色替代的镂空脸颊已经修复完毕，只是那破损的边缘依旧有破裂的痕迹残留。
「怪里怪气的。」
即使语气稍显严肃，但四月的嗓音依旧略显甜美。
「叶白的[实相检测]对祂不起作用，祂此时的存在可能只是虚在。」
零的表情没有了先前的自大与轻浮，毕竟还有什么比刚得到外挂就吃瘪还难受的剧本么。
存在并非简单的存在，若以实在与虚在去解构存在，那么存在便是宇宙一切的实在和虚在。
若要简单说明，那么可以把实在理解为物质，虚在理解为意识。
任何事物脱离了其中的任何一样便不会被赋予名为「存在」的属性，亦或是会被赋予名为「虚假存在」的属性。
显然，此时黄衣怪人的存在合理性有点问题。
「不，祂并非完全的虚在，祂的攻击仍能对我们产生伤害，方才子月也能对祂的触手产生伤害，完全虚在的存在不应该以虚在以外的手段影响实在。」
四月紧蹙着眉头，但那份愁容却并未使得四月因此失去美感，反而使得她多了一份真实。
「有什么解决办法么？」
「有的，虚无之地的魔女有特殊的方法可以伤害到虚在，只是......」
说到这，四月已然没了下文。
「虚无之地......」
零喃喃自语。
显然，至少从目前阶段来看，即便掠夺了叶白的[源数]，他们也依旧没有一个良好的针对手段。
这一绝望结论的得出给原先计划初步成功后的圣月使等人不小的打击。
先前放下的狂妄之语，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变得无比可笑。
和人类不同的是，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他们才会产生这种恐惧。
至于黄衣怪人之上有没有更高维度的生物，她们不需要知道，因为她们无从知晓，就算知晓了，她们也并不会认为她们真的知晓了。
世界上最为未知的东西有时并非未知，而是「已所知，但无所知」。
当你在知识的泥潭中越陷越深，那你离无知有时反而越来越近。
「只能说，拖住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即便是分身，旧日的降临也是有条件的，在缺少必要前提的情况下，祂没办法长时间降临在这个世界。」
四月似乎懂得很多关于旧日支配者的信息，只是不知道正确与否。
拖住么......
零紧了紧自己手中的轩辕剑。
作为界族花费近百年时间诞生出的生物，他自有属于他的骄傲，也许这次的经历也会让他的心灵成长不少。
黄衣怪人的攻击欲望并不强烈，因为在祂的眼里，身前的这两个人形生物就如同千年难得一遇的玩具。
对待玩具，自然就不会显得跟仇敌一样那么急切。
至于他们对自己的情绪波动？
不好意思，就如人类不怎么会在意蚂蚁如何看待自己一般，他们的情绪，祂并不在乎。
第437章 人类从历史上吸取的最大教训就是人类永远不会吸取教训
夜晚的月亮悬挂在无边的漆黑星空，当月光顺着无星的夜幕倾洒而下，整个世界似乎像是被披上了一层冰冷的色彩。中文網
四处耸立的树木及部分无人的建筑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苍白而寂静，假若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漫步，观赏月光下的景色，无疑不能让人感叹岁月静好。
清冷的月色本该透露出一种恬静且优雅的氛围，只可惜，这种氛围只属于世界，并不属于人类，至少不属于此时的人类。
无暇顾及远处「叶白」和旧日之间的战斗，剩余的七名圣月使早已和七罪宗（七宗罪）「战」到了一起。
至于为什么这个「战」要打引号，很简单，因为这边的战斗和那边并不一样，这里仅仅只是在演戏而已。
可即便如此，十四名狂上强者的演戏也并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掺和进去的场面。
「叮叮叮叮叮！」
暴食手中的利爪和七月的指尖交错不断，看起来激斗的非常激烈，实际上这仅仅只是互相套招而已，因为只要到了狂级这个档次，假若双方都认真起来以命相搏的话，根本不会出现那么多兵刃交接的声音。
似乎是有些厌倦了彼此之间的无聊挥砍，最终暴食的利爪和七月的指尖定格在了半空，进入了所谓的「僵持阶段」。
双方的手臂皆在微微颤抖，但双方都明白对方并没有用上全力，对方加一点力自己也加一点，对方松一点力自己也就松一点，只要保持双方都在「用力」那就可以了。
七月的肤色近似冷白，皮肤如同娃娃一般白皙精致，鼻梁小巧而又立体，但与四月的甜美不同的是，七月的眼神相比四月而言少了些许灵动，多了几分神秘。
暴食那猩红的瞳孔与七月精致的眼眸互相对峙，那始终似笑非笑的嘴角完美地掩盖了暴食所有的面部细节。
「我并不觉得一个普通的执法员会知道如何召唤旧日。」
七月开口，她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并不显得幼稚，如果需要打比方的话，那便是一颗天赐的钻石，虽小巧但高贵，虽清冷但却令人迷恋。
暴食依旧似笑非笑。
「还好你没有问出为什么我们没有如实按照先前的交易行事，那样会令我感到很苦恼。
你知道的，我们对于那玩意儿避而不及，与其问我们，倒不如询问下你们自己，也不知最初引发这场灾难的源头是谁。
你知道的，任何生物从历史中吸取的最大教训，就是任何生物都没办法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这件事。
你们曾经做过，并且从中吃到过苦头，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不会再做，反而会因为自己的自大从而再一次触及到这种名为禁忌的领域。」
「我可否把你这句话当做一个笑话？」
（笑话是对于暴食想要对七月使用离间计的笑话，而非上述所指代的真理的笑话）
七月表情不变，只是手上的力道再次重了一点。
「当然可以，你的主观意识是你的事情，我仅仅只是说一下而已。
何况我们仅仅只是在同一时刻为了某个各自的目标而暂时处在了统一战线上，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始终都是盟友。」
暴食手上的力道也随即增加了一点。
「呵，失败者就应该有失败者的自知之明，过于的自信是为自大，希望你分得清其中的度。」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贵为圣月使，也不过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现在连个分身都处理不了，我真为你们这百年的努力而感到悲哀。」
「那也总比你们七个连准神都解决不了要好上太多。」
说罢七月主动解除了僵持状态，接连瞬身之后数道血红的光芒闪现，犹如旋转的飞鸟，血刃破空而过，雄浑而又狂野。
「切，没意思。」
暴食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后瞬身而退，手中狰狞的利爪却彰显出一种并不属于它的灵活，每每有血色利刃擦身而过，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触到其最脆弱的一点进行打击。
当然，他知道这并不是七月的实力全部，这仅仅只是她情绪抒发的一种小手段，更何况这里并不是主战场。
恰在此时，耳边传来几声声「嗖——嗖——」的尖利轰鸣，化为一束束绚丽色泽高高飞舞到天空中。
「信号弹！这是支援信号弹！我们的支援部队到了！」
纵使下方的战斗万般吵闹，但那一声激动且充满兴奋情绪的呼喊却依旧鹤立鸡群，并如同一颗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湖面一般扬起了道道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