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端缓缓吁口气,脸颊微微一红:“这位姑娘的字里行间,满满的透露着一股对你的仰慕之情。
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这信里面夹杂的那首古诗词。我现在就是有点好奇,你...能听得懂吗?”
罗旋冷哼一声:“我听不懂,我还不会连猜带蒙吗?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走路?”
坐在一旁,满眼爱意看着陈晓端母亲的姬续远。
此时抬起眼皮,澹澹的瞟了罗旋一眼。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晓端姑娘,你恐怕有点小看罗旋了。
手抄本的道经里面,都是些悔涩难懂的词汇,这小子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就这么区区一首《白石郎曲》,和诗经里面的卫风篇,你觉得,这家伙会看不懂?”
罗旋朝着陈晓端一伸手:“拿出来吧。”
“什么?”
陈晓端显然、还没有从刚才卢苗那封信里,所透露出来的爱情暗示之中,回过神来,
此时,她见罗旋朝着自己伸手。
这才恍然大悟,“哦,我这次来找你,就是要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那个讨厌的白宇,他给我写了一封信。
另外,公社里面还给我一纸调令。
说是要将我,调到县教育局办公室去上班....”
罗旋好奇的望着柳眉微皱的陈晓端,“从一个乡村学校,被直接调往县教育局。
而且,还是去坐办公室,这是好事情啊。
那你是想去呢,还是想去呢?”
“好事情个鬼,我才不想去呢。”
陈晓端撅嘴道:“我在红星小学教书,可以住在自己熟悉的家里。
等到星期六、星期天,或者是放了假,我还可以到这里来看看我妈。
鬼才愿意跑到县里去上班呢!
真要去了那里,我估计那个讨厌的家伙,会天天过来送电影票。烦都把人烦死了。”
“不想去,就不去呗!”
罗旋嘿嘿一笑,“多大点事儿!牛不喝水,谁还能强按着你的头?”
陈晓端摇摇头:“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在红星公社教育办,他们已经将我的工作关系,给转移到县里面去了。
现在我在红星小学里,已经没有了编制。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才好?”
“没事儿,有我呢。”
罗旋伸手:“现在,该把那个讨厌的白宇写给你的情书,也拿出来亮亮相了吧?”
陈晓端哼了一声:“刚才那位罗苗姑娘写给你的情书,我才不愿意看呢!是你自己要得瑟、要拿出来念的。”
嘴上这样说,
不过陈晓端终究还是从挎包里,把那封白宇写给她的、厚厚的挂号信,给拿了出来。
随后一把推到罗旋面前。
开口道:“任他怒涛狂风,我自巍然不动。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看就看呗!”
第333章 这是一个销售高手
白宇写给陈晓端的这一封信件,非常的厚。
罗旋用剪刀剪开信封,只见里面,竟然塞进去整整一大摞钱!
拿出来数了数,居然有666块钱之多。
帮忙念信,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钱可拿?
这可把罗旋给乐的,赶紧将信签纸抽出,便当众宣读起来:“尊敬的晓端同志,你好!
自从上次一别,不复得见已经数月余。
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我时常打电话到你们公社教育办,听里面的同志说,如今你已经从丧母之痛的阴影中,彻底走了出来。
每天,你都会准时到单位里去上班。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感到万分的欣慰。
一股对你的由衷敬佩之情,便油然而生。
斯维萨里奥诺维奇?布鲁曼同志说过:顺境也好,逆境也好,人生就是一场对种种困难,无尽无休的斗争、是一场以寡敌众的战斗。
晓端同志,
你很优秀、也很坚强。
你在我所接触过的女性当中,真的算得上是一位综合素质,非常突出的一位杰出女性。
请你不要误会。
我这个人,喜欢把gm事业放在首位,所以至今为止,我还没有过感情史。”
念到这里,
罗旋嘿嘿一笑:“晓端同志啊,这位白宇同志,这是在急于的向你证明,他还是一直没下过水的旱鸭子呢!”
“噗嗤——”
向来待人接物,都是平澹如水,荣辱不惊的陈晓的母亲,此时竟然没忍住笑!
“妈!”
陈晓端的俏颜,在马灯灯光映耀之下,红的像一颗苹果。
只见她一跺脚,偏着头对她母亲道:“哪有像你这样的母亲,带头来笑话自家女儿的?”
陈晓端母亲掩嘴道:“好好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对。我不笑了,行吧?噗嗤……谁让这罗旋这么搞怪的?”
陈晓端一拍桌子,羊怒道:“罗旋,你就不能好好的念?”
“咳咳,晓端同志。
上一次我去你家的时候,因为是执行公务。对于伯母的突然离世,我深感歉意。
但因当时我的身份所限,因此不能及时的、向你表达慰问之情。
也不方便给伯母烧上一炷香。
信中这一笔钱,就是算作我个人,给陈母敬上的一份奠仪吧!希望晓端同志你不要嫌少。”
罗旋咳嗽两声,“太不嫌少了!要是买棺材的话,都能买5副了,足够把这白宇,里里外外给他裹上5层。
要是用来买火柴的话,也够将他家烧个800次了。”
陈晓端怒道:“罗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晓端同志,你就像一只在苍茫的大海上,迎着狂风巨浪,在乌云和大海之间,高傲飞翔的海燕...”
“呕——”
罗旋附身做了一个干呕,然后在陈晓端的怒视下,继续念信。
“晓端同志,今天我想对你提出一个请求:能不能把我们纯洁的搁铭友谊,再升华一下?
伟大的奥克吉勃烈夫?安德利?维克多尹万诺维奇同志,曾经说过:“冬天,在被窝里不适合放屁,否则会辣眼睛...”
说完,
罗旋撇下信,抄起桌子上的那一摞钞票,撒腿就往卧室里跑!
666块钱呢!
陈晓端她母亲又没死,给她上的哪门子礼?
以前自己操持陈晓端家这破事儿,自个儿可贴了不少钱进去。
这不正好回点血嘛。
身后,
传来陈晓端又羞又恼的声音:“罗旋!你眼里就只有钱啊?我是来找你商量,看看怎么解决这次调动工作的事情。”
屋子里,
罗旋高声回道:“那还不简单?你向教育办写一个申请,就说自己要到最苦、最艰难的偏远山区里去支教!
小老君村办学校,又不是安顿不下你。人家1个老师,同时教3个年级的学生。
那么简陋的条件下,孩子们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流着鼻涕的坚持学习。
看见孩子们这么艰难困苦,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有了这个高大上的理由,哪一个领导,还敢对你说句不行?!”
听到这里,
陈晓端这才如释重负地、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原来要解决这件事情,竟然这么简单呐?”
姬续远笑道:“有了去边远山区,去支教的这个理由,推掉那一纸调令,确实很容易。
至于以后,你需不需要再调回红星公社去?那就需要你自己考虑了。
不管怎么说,以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推掉这次工作调动。罗旋这个处理法子,确实高明。”
是夜。
所有的女性挤在一间屋子里。
而罗旋和姬续远,以及周老大、哑巴他们,则在另一间卧室安歇。
好在罗旋的被子多。
要不然的话,小木屋里一下子涌来这么多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顿才好。
翌日凌晨。
天刚蒙蒙亮。罗旋和陈晓端一行人,便急急忙忙的往红星公社方向赶路。
至于叶晚姑娘,则留在小木屋里。
平时,帮忙给姬续远他们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洗洗衣服什么的。
闲暇之时,
她还要向姬续远他们学习文化知识。
现在的叶晚,也明白了知识改变命运这个道理。
以前的她对未来的生活,是不敢有什么奢望的。
顶大也就希望,以后能嫁一个,家里壮劳力多一些的生产队社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