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从来不给他们好吃的,也不给他们一点点钱,那他们就觉得我很坏,对吗?”
罗旋轻轻笑道:“同样的道理,你觉得他们两个不坏,但哥哥就觉得他们不是好人。
所以啊,这个好和坏,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站在不同的角度,得出来的看法就是不一样的,对吗?”
小草满脸疑惑,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罗旋拍拍她的肩膀,“你是我的妹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我有什么好吃的,肯定会先给你吃。可别人要抢了你的东西,我就不会饶过他。”
“至于小草妹妹,以后你自己挣来的东西,你愿意给谁,那得靠你自己去判断,哥哥不会干涉。”
罗旋道,“可现在你吃的、玩的东西,都是哥哥给我的小草妹妹的。
别人要从你那里,哄走我给你的东西,那就不行!
你觉得哥哥说的这些,有道理吗?”
自己现在说的这一番话,道理很简单,小草也能理解得了。
所以,
小草听完之后,重重的点点头。
“再过一阵子,可能大家的生活,会遇到很大的困难。到时候罗小新他们两兄弟,抢你的东西还会抢得更加的厉害。”
罗旋笑道:“所以啊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不会再让你把好吃的东西,往家里拿。
你需要在这里,让张大孃看着你吃完了才能回家,好吗?”
小草点点头:“我听哥哥的,不往家里拿糖,也不往家里拿肉肉了。”
自己自打再世为人以来,一天都没歇息过!
几乎每天,都是天不见亮就起床,一直都在马不停蹄、东奔西跑的辛辛苦苦赚钱。
原本用来给小草补身体的、那些好吃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她,拿去接济王氏母子仨人呢?
开什么玩笑!
那还不如,用来喂自己空间里面,那3头小狼崽仔呢!
至少给了它们一口好吃的,这些狼崽子,还会对着自己摇摇尾巴呢!
要是拿去接济王氏、罗小新他们...
自己图个啥?
第282章 我家日历不一样,天天过年。
罗旋回到正兴生产队。
按照规定来说,这几天,罗旋是需要去大食堂里面“挂靠”吃饭。
自己家中的烟筒,是严禁冒烟的。
但罗旋家的烟筒,却偏偏就冒烟了!
有社员讶异的指着那个炊烟鸟鸟的地方,“咦,罗旋家在生火做饭!”
也有另外的社员,对此不以为然:“他不做饭,吃啥?”
“他应该去大食堂里吃饭!”
“人家罗旋吃的好,不差肉!喜欢自己做饭吃。而且,就现在大食堂那种情况,你真希望他去吃饭?”
“呃...那还是算了吧。多一个人舀饭,毕竟大家伙儿就得少吃一口...”
“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你呀!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要不要我去跟罗旋说一下,你想举报他在家里生火做饭?”
那位社员大怒:“我!王二狗,你他娘的可真是狗,我啥时候说了要去举报罗旋了?”
王二狗冷哼一声:“既然你不去举报,那你在这里唧唧歪歪干嘛?”
那位社员叹口气,“咱们都有好几个月,没吃过自己亲手做的饭了。
这不是,我今天看见罗旋家烟囱里冒烟?咱感到好奇么!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在罗旋面前那里去挑拨离间,王二狗,老子和你没完!”
那位王二狗笑道:“你和我没完,还能咋滴,老子怕你啊?
你也就能欺负老子,有种,你去惹罗旋啊!”
那位社员冷哼一声,“少来!我的脑袋还没有被门夹。”
突然!
几位挎着步枪的民兵巡逻队,正往这边巡视而来!
王二狗眼尖,只见他赶紧伸手一推那位社员,“快走,民兵队过来了。”
那位社员对此不以为然,“老子家里又没生火做饭,民兵过来了又咋样?怕他们不成!我倒要看看,他们敢去惹罗旋不?”
王二狗踢他一脚,“傻呀你,民兵巡逻,是他们职责所在。但并不代表,他们就非得要去招惹罗旋啊!
要是旁边无人,他们就会装作没看见,转身就走。
但你要想想,咱站在这里,那不就是说,有人亲眼目睹罗旋私自做饭吃?那民兵们管、还是不管?”
那位社员陡然一惊:“这倒也是哦!民兵们不敢去惹罗旋,可他们收拾起你我来,那还不是150岁的老太婆,轻、松的很?”
“那是!”
王二狗撒腿就跑,“他们解决不了事情,解决掉发现事情的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说着,
那位王二狗,已经跑的没了踪影...
灶房里面炊烟鸟鸟,香味四溢。
一盘清炒蘑孤,一碗红烧肉,一碗梅菜扣肉,外加一盘尖椒炒鸡蛋,这就是罗旋和小草、还有周老三的午饭了。
由于自己新家里面的土灶,是新打好的,还不太好用。
以前暖房的时候,罗旋也就是丢了一把柴草进去,象征性的“开灶”了一回。
略带潮湿的炉灶不好用,冷冰冰的烟筒有点“倒灌”,做一顿饭下来,便搞的灶房里有点烟熏火燎的,让人呆不住。
于是,
狗腿子周老三,便很是有眼色的把桌椅板凳、饭菜都搬到了院子里。
罗旋和小草、周老三,就在院子里吃露田饭。
“哟,罗旋,你回来了?”
自己家里还开办有商店。
平时总有三三两两的社员们,提着个用花布布盖着的篮子,来“代销店”里置换东西。
他们一见到罗旋正坐在院子里吃饭,纷纷都上前和罗旋打招呼:“呀,吃的这么好?”
罗旋举着碗笑笑:“一般般。咦,牛二叔,你吃过了没?要不一起来吃点?”
“不了不了,我家里还有点事,过来买一斤盐巴就走。”
那人咽下老大一口口水,陪笑道:“你们慢慢吃,我先去代销店里买东西....呀,留步留步,不用送。”
嘴里说着不要送。
其实此时的罗旋,正端坐在小板凳上安安心心的吃饭,哪有半点起身送他的意思?
只不过,大家伙儿对于这个场景,都见怪不怪了。
生产队里社员之间,多年来,就是这么空对空的玩法。
谁要认真,可就输了。
不过人与人不同,花有别样红。生产队里,历来都不缺那种不会说话的。
这不,
早已没有了当年腰肢如同摆柳风韵的叶二娘,一扭一扭的走进了院子。
她一看见罗旋,便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呀,罗旋回来了?咦,你咋自己生火做饭了呢?”
罗旋头也不抬的回道,“我家过年,还不能自己做一顿团年饭吃吃?”
叶二娘一愣:“现在才腊月二十七,这是团的哪门子年?”
罗旋叹口气,“我家过年的日子,可能和你不一样吧,咱用的黄历不同,我家天天都是过年。”
叶二娘也是个脑子时常会发卡的傻婆娘,只听她嘿嘿一笑,“那是日历!
哎哟,罗旋,我这私下里提醒你一下哈,生产队里的干部们,不让社员们在家里私自做饭吃。
你还是搬到灶房里去藏着点,要好一些。罗旋你也别多心,我现在是不会去生产队里举报你的...
可我如今正在积极的向集体靠拢,我这不想争取,看能不能当一个妇女大队长嘛!
你说我这种情况,嘿嘿,看见你这种事情...对不对?”
说着,
叶二娘冲着罗旋的侧影,抛出一个“你懂的”媚眼。
她的意思就是:叶二娘现在正在努力争取,想去当个生产队里的妇女队长。
积极向组织上靠拢的叶二娘,看见罗旋这种违反规定的行为,如果她不向组织上反映,好像又不对。
可叶二娘偏偏又想是对罗旋卖弄个虚假的人情:你看,我在包庇着你呢!
“咕冬——”
罗旋把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墩,“实心儿辞却莺花阵,谁想香车不甚稳,柳花亭进退无门。
夫人是夫人份,奴婢是奴婢身,莫要心生非分。”
叶二娘听到罗旋嘴里这首词曲,顿时如同被针扎了一下,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
她在旧社会是,地主老财家的小房,连个名分都没有。
说白了就是万恶的旧社会里,那些有钱人家的玩物。
但叶二娘毕竟在大户人家家中,生活了一段时间。
她虽然说没什么文化。
可当年人家叶二娘一边给地主老财揉着肩、或者是给地主婆捶着腿的时候。
还是跟着他们,听过几回川戏的。
因此,罗旋说的这一段唱词,叶二娘还是能够听懂其中的意思的。
——罗旋这是在讽刺叶二娘:你别以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身份,来多管闲事!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