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sir有自己的部署,了不起就是浪费了王志成的力量。”
“或许有王志成在,能够打消高sir的执念呢。”
“你自己信吗?”王道嗤之以鼻,“他连你这位差馆最当红的辣手神探的话都不相信,还会相信他手下卧底的消息?”
陈国忠狐疑地看着王道:“你好像对高sir很有意见?”
“我不是对他有意见,”王道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高sir的调查方向一直是错的,现在又多了唐文俊这样的家伙。”
“我担心高sir的安危。”
陈国忠不解道:“高sir的安危?”
“忠哥,你没有看到唐文俊,”王道深深吸了口气,“该说不说,这家伙真的长了一副好皮囊。”
“以貌取人又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再加上唐文俊现在的名声不显,他在诸多的江湖人心中就是一个小字辈。”
“这样的人才有杀伤力!”
“你且看着吧,一方掉以轻心,一方蓄势待发,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陈国忠毛骨悚然,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高sir的命。”
“我们都已经提醒成这样了,他非不信。那么,这次就算侥幸不是死在唐文俊手里,也会死在李文俊张文俊手里。”
“忠哥果然不是迂腐的人。”王道拍着巴掌笑道,他管高sir死活?
上司劝他,他不听;同辈劝他,他不听;下属劝他,他还是不听。
这样的人,说句刚愎自用都是温和了。
他是死是活,不是王道能管的事情。
王道不是圣母,又不是高sir的爹,分享情报已经是看在同僚的份上了,我尽到了我的义务,听不听在你不在我。
陈国忠苦笑摇头:“你还担心我乱发善心?”
“没有办法,谁让你是炽天使呢?”王道心情极好。
陈国忠直摇头。
“对了,马军和米高如何了?”王道想起这两人就感觉好笑得很。
陈国忠乐了:“你送给米高那么大一份礼物,让这小子吃到撑,他已经参加督察考试了,问题不大。”
“过段时间,就是督察了。”
“至于马军,这家伙之前因为一拳把粉贩打成了植物人,变得格外遵守规矩,甚至有些不通情理的地步。”
“现在也好多了!”
王道耸耸肩:“马军在犯错之前,是一个敢闯敢干的猛将,犯错之后直接就反过来了,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他能在你手下当差,真是他的福气。”
陈国忠笑道:“也就是有你帮衬,我才没有跟他计较……不过话说回来,没有人是完美的,咱们都有长处也有短处,只要在一起认真打击犯罪,其他的就不计较了。”
这是陈国忠的心声。
他在暗地还是炽天使呢,又怎么会要求警队的伙计个个完美无缺的?
那不是太假了吗?
若是伙计的能力真在自己之上,竟然还归自己管,那说明差馆的规则是有漏洞的。
索性,只要大家一起打击犯罪,他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看到伙计的长处,看不到伙计的短处!
“忠哥,得跟你知会一声,这次针对洪福,还得跟东兴打交道。”王道想起一件事情。
陈国忠一怔:“东兴?”
“对哦,花弗可是东兴元朗的堂主,你们确实要跟东兴打交道。”
他有些疑惑,
“这种事情也要跟我说吗?”
“我准备灭了花弗,可不得提前跟你说一下。”王道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陈国忠无语看着王道:“阿道,咱们灭了不少的社团了,就不能暂时消停点?”
“詹姆斯和倪永孝的战斗,我都怕伤害了普通市民,你这会儿竟然想要灭掉东兴元朗的堂口?”
“忠哥不愿意?”王道笑嘻嘻地问道,“这样的话,那洪福的事情我可不管了。”
陈国忠赶紧道:“别别别,你需要什么告诉我!”
他可不敢让王道放手,真要放了手,谁知道王道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
“洪兴最近真红啊。”
“没想到咱们与洪兴合作,竟然还扩大了尖东的地盘。”
“尖东这里,几乎咱们与洪兴平分。”
“不,准确地说,是咱们占据了三分之二,甘子泰不过是占据了三分之一。”
“早知道当初甘子泰打我场子的时候还有这样的好处,我就多让他两个了。”
阿本和骆驼笑吟吟地在喝茶,提起这两天的事情,阿本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谁能想到,他会在尖东这里,占据如此大的地盘。
这特么的可是尖东啊。
多少个社团想要打进来的尖东,竟然大半都属于他的了。
“洪兴蒋天养、靓坤、王道等人堪称人杰,那么富庶的地方说不要就不要了?”
骆驼感叹道,
“蒋天养比靓坤大好多,靓坤又比王道大十几岁。”
“这就是三代人啊。”
“这三人传承下来,江湖上还有别的社团的活路吗?”
阿本顿时收敛了笑容。
说得也是,洪兴的领头层分布极为合理。
蒋天养、靓坤、王道……
靓坤已经是洪兴的大路元帅了,蒋天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其他的洪兴揸Fit人绝对会把靓坤推到洪兴龙头的位置上。
而王道更不得了,今年才刚刚跟靓坤混江湖,就已经做到揸Fit人的位置了。
这种开局想都不敢想。
王道虽然不是揸Fit人,洪兴所有的揸Fit人都不敢小看他。
“洪兴的其他人我倒是不在乎,像龙哥、信哥之类的,都要退休了;巴基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不足为惧。”
“韩宾之前的名声大,不过他过档洪兴之后,除非是蒋天养或者靓坤钦点,他是做不成龙头了。”
“恐龙和细眼的才华比韩宾又差得太远。”
“靓妈倒也是个厉害角色,不过她是女流之辈。”
“甘子泰和伊面是洪兴少见的打仔,可也是打仔罢了:前者是武痴,后者的自尊心又太高。”
“只要针对这个弱点,好对付!”
“至于新上任的深水埗揸Fit人傻强,那位的名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骆驼如数家珍,把洪兴的揸Fit人都点了一遍,
“陈耀……”
他摇摇头,
“陈耀走的是孤臣的路子,本来以他的才能,不该局限在这里。”
“然而他既然在蒋天生时代就走了孤臣的路子,那就注定他一辈子就是孤臣。”
“蒋天养在位的时候,他也只能是孤臣。”
“要不然,他就活不了。”
“没有人会容忍这么一位掌握了几代龙头秘密的白纸扇存活。”
阿本点点头:“剩下的人就是王道了……”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骆驼沉声道,“王道虽然没有参与社团生意的意思,可他也没有少出力,这是在养望啊!”
“年纪轻轻就懂得藏拙,躲在靓坤身后,慢慢地养望。”
“如果有天洪兴真的遭遇了大难,王道登高一呼,洪兴绝对万众响应。”
阿本苦笑不已,他不知道吗?他知道啊!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
你要到江湖上帮着王道扬名?
那洪兴不得高兴死了?
“我看王道一心沉迷正道生意,真心对社团生意无感。”
“我与他是邻居,靓坤和王道压根就不去社团的地盘,仿佛从根本上隔绝了。”
“除了有限几次的庆祝之外,他们压根就没有去过傻强和阿牛的地盘。”
“至于那几次庆祝——反正要庆祝,去谁的场子不是去啊?”
“还不如去自家的场子方便呢。”
“仅仅是这样?”骆驼十分怀疑。
阿本正色道:“是不是真的生意人,我还是能分辨得清的。”
“阿骆,那个《天子门生》你看了没有?”
骆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看了。”
阿本问道:“好看吗?”
“好看!”骆驼实话实说。
阿本追问道:“仅仅是好看?”
骆驼反问道:“你去看了?”
阿本点点头:“去了!”
“那你有没有感觉到,电影里面龙飞做的事情……很熟悉?”骆驼问道。
阿本大为震惊:“原来你也是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