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得体无完肤!
范若若却没有停下,她一鼓作气,将剩下的诗句全部写完。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整首《登高》,一气呵成!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范若若轻轻放下毛笔。
现场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首诗所蕴含的沉郁、苍凉、悲壮和那份深入骨髓的愁绪所震撼。
风急、天高、猿啸、渚清、沙白、鸟飞、落木、长江……
意象密集,境界阔大。
客愁、老病、家国之恨、身世之感……
情感复杂,沉郁顿挫。
对仗工整,格律严谨。
这简直是……神作!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颤抖着声音开口。
“《登高》……好一首《登高》!”
“此诗一出,谁人还敢言愁?”
“千古绝唱!这绝对是千古绝唱!”
“李长生公子……真乃谪仙人也!”
“难以想象,如此沉郁顿挫之诗,竟出自一位年轻人之手!”
赞美之声,此起彼伏,犹如潮水般汹涌。
所有看向那宣纸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范若若静静地站在那里,绝美的容颜在众人狂热的目光中,显得愈发清丽脱俗。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面无人色的李弘成。
“世子殿下。”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兄长的诗,如何?”
李弘成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何?
他还能说什么?
在这样一首诗面前,任何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范若若微微歪头,清澈的眸子带着一丝戏谑。
“需要若若,为您寻一把快刀?”
“还是,请位手艺精湛的剃头师傅过来?”
噗嗤!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0 。。。。。。。。
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和起哄声。
“剃头!剃头!”
“世子殿下,愿赌服输啊!”
“输给《登高》,不丢人!”
“光头世子,听起来也挺威风的!”
李弘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可要他当众剃光头……
“此诗……此诗虽好,但……但过于老成,未必……未必是李长生所作!”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却虚弱无力。
“哎!世子这就没意思了!”
“输不起就别赌嘛!”
“就是!刚刚还信誓旦旦的!”
“难道世子想赖账不成?”
众人的起哄声更大了,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饰。
李弘成被逼到了绝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最终,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道:“不必……不必劳烦范小姐。”
他对着身边一个脸色同样难看的随从,咬牙切齿地低吼。
“去!找把剪刀来!”
很快,剪刀被找来了。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在毫不掩饰的哄笑声中,李弘成闭上眼睛,任由那冰冷的剪刀,一缕缕剪掉他精心打理的头发。
他能感受到发丝落在脖颈上的冰凉触感,更能感受到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
屈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
很快,一个崭新的“光头成”出现在众人面前。
头皮在灯光下泛着青白的光,显得格外滑稽。
“哈哈哈!”
不知是谁带头,现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李弘成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强忍着转身逃走的冲动。
他知道,从今天起,“光头成”这个耻辱的绰号,将会伴随他很长一段时间。
惨!
太惨了!
笑声中,也有人带着惊疑和敬畏,再次看向范若若。
“范小姐,这首《登高》,当真是……令兄所作?”
一位老翰林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自然是我兄长亲笔。”
范若若微微颔首,语气斩钉截铁。
九零瘤:是流漆拔洱八“他之才华,远不止于此。”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
众人闻言,再无疑虑,看向那首诗的目光更加炽热。
李长生!
这个名字,今日之后,必将再次震动整个京都!
不,是震动整个天下文坛!
“李公3。3子真乃神人也!”
“有此诗才,京都第一才子之名,当之无愧!”
“我等先前竟还怀疑……惭愧,惭愧!”
崇拜和敬仰,取代了之前的质疑。
范若若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总算,替长生哥哥好好出了一口恶气。
不知道长生哥哥知道了,会不会夸奖我呢?
她微微偏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脸上,美得不可方物。
……
与此同时,京都某处隐秘的宅院内。
一股磅礴浩瀚,却又凝而不散的气息,猛然爆发开来!
这股气息,带着俯瞰众生的威严,带着掌控天地的力量!
站在一旁的五竹,那万年不变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形容的震惊!
“看向”气息的源头——李长生。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这是……大宗师的气息!
如此年轻的大宗师?!
五竹那超越世间一切精密仪器的计算核心,此刻仿佛都有些宕机。
他数据库里关于大宗师的所有信息,都指向一个结论——绝无可能在李长生这个年纪达到!
李长生缓缓收敛了气息,平静地看向五竹。
“五竹叔。”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看来有些事情,是瞒不住了。”
五竹沉默了片刻,他那独特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你……是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