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的每一次出棍,角度、速度、力量的结合,为何能达到如此完美的效率?
这些感悟,如同涓涓细流,汇入他的武学认知之中,让他的境界也在潜移默化中提升。
观看大宗师交手,果然是难得的机缘。
他甚至能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自行运转,模拟着两人的发力方式,不断优化。
收获巨大!
……
与此同时。
皇宫深处,御书房。
庆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引七 仪删迩爾尔眉心。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那张威严而深邃的脸庞。
“洪伴伴。”
他淡淡开口。
候在一旁的洪四庠,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
“陛下。”
“最近京都,可有什么新鲜事?”庆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洪四庠略一沉吟,恭敬回道:
“回陛下,倒确实有件事,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
“哦?”庆帝抬眼,示意他说下去。
“是关于长公子李长生的。”
洪四庠小心翼翼地措辞。
“听闻长公子前夜,在醉仙居设宴,夜宿于花魁司理理姑娘处。”
庆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李长生。
这个名字,总能让他心中泛起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那是他和叶轻眉的儿子。
但这些年,传到他耳中的,大多是此子流连花丛,行事张扬,颇有纨绔之风。
如今更是夜宿教坊司花魁处,弄得满城皆知。
“胡闹。”
庆帝淡淡评价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身为皇子,即便未曾公开承认,也该有些体面。
这般行径,实在有失身份。
洪四庠低着头,不敢接话。
“不过……”
庆帝话锋一转。
“听闻,长公子还在席间为那位司理理姑娘,作诗一首?”
“是,陛下。”
洪四庠连忙应道。
“正是此诗,引得京都文人士子争相传抄,赞不绝口,这才闹得人尽皆知。”
“一首诗,便能引发满城风云?”
庆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生出几分好奇。
他了解京都那些文人的德性,眼高于顶者甚多,能让他们齐口称赞的诗,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这个被认为风流成性的儿子,竟还有这般才情?
“什么诗?呈上来看看。”
“奴婢早已命人抄录了一份,请陛下御览。”
洪四庠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张素雅的宣纸,双手奉上。
庆帝接过宣纸,目光落在纸上。
墨迹未干,字迹娟秀,显然是宫中女官抄录。
只有两句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庆帝的目光,凝固在这两句诗上。
初看,只觉辞藻华美,意境绝佳,确是难得的佳句,足以让那些文人为之疯狂。
但细细品味之下……
庆帝拿着宣纸的手,微微一滞。
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好奇,逐渐转变为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
这……这诗……
御书房内,一时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鸸X球盈林拔f麇
洪四庠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心中却在暗自揣摩,陛下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御书房内,烛火噼啪作响,映得四壁暗影浮动。
庆帝拿着那张薄薄的宣纸,指尖微微用力,几乎要将纸张捻皱。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他低声重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奇异的重量。
初读,只觉辞藻绮丽,意境优美,将女子的容貌与牡丹的娇艳融为一体,确是难得佳句,足以让京都那些自视甚高的文人墨客为之倾倒。
可再品味。
庆帝的呼吸几不可闻地一滞。
这意境,这气魄,这浑然天成的华贵与想象力……
这绝非寻常艳词。
更非一个只知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所能写出。
他脸上的好奇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难以置信的惊愕。
这诗……
这真的是那个放浪形骸的长子,李长生所作?
那个传闻中除了惹是生非,便只知在脂粉堆里打滚的儿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
洪四庠低垂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眼角的余光却在悄悄打量庆帝的神色。
这位老太监心中翻江倒海,陛下对这两句诗的反应,远超他的预料。
良久,庆帝才缓缓放下宣纸,看向洪四庠,眼神复杂难明。
“这诗……当真是长生所作?”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回陛下,千真万确。”
洪四庠连忙躬身。
“醉仙居不少人亲耳听闻,后又经那位司理理姑娘传抄出来,如今已是鳍(二)山:玲咝究器叄思京都纸贵。”
“呵……”
庆帝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纸贵?”
“为了这两句诗?”
他拿起宣纸,再次审视那娟秀的字迹,仿佛要透过墨痕看穿什么。
“此二句,当得起风华绝代四字。”
庆帝缓缓开口,评价极高。
“便是宫中那些翰林学士,穷尽心力,怕也难得此等佳句。”
他看向洪四庠。
“看来,朕这个儿子,藏得倒是很深。”
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别的什么。
洪四庠心中一凛,陛下这话,意味深长。
“长公子……或许只是偶得灵感。”
他小心翼翼地回道。
“偶得灵感?”
庆帝摇了摇头,目光锐利。
“能写出云想衣裳花想容之人,胸中岂能没有丘壑?”
“这等才情,岂是风流二字可以概括。”
他将宣纸轻轻放在御案上。
“看来,朕之前倒是小觑他了。”
洪四庠不敢接话,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庆帝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李长生的惊才绝艳,让他意外,也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个远在澹州的孩子。
范闲。
“澹州那边,可有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