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
那个女人,为了内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只是,她行事向来滴水不漏。
这次刺杀,恐怕也找不到任何直接指向她的证据。
庆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
“查!”
声音斩钉截铁。
“不惜一切代价,查清那个面具男子的身份!”
“是,陛下。”
洪四庠躬身应命,身影再次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阴影之中,退出了御书房。
殿内,重归寂静。
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噼啪声,以及庆帝那深不见底的眼神。
范闲……叶家……李云睿……面具人……
京都的风,果然要起了。
而且,比他预想的,还要猛烈。
……
广信宫。
奢华而靡丽的宫殿深处。
长公主李云睿斜倚在软榻上,一身轻薄的纱衣,勾勒出曼妙玲珑的曲线。
她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琉璃盏,神情慵懒,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颠倒众生的魅惑。
殿内弥漫着淡淡的异香,沁人心脾,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
一名心腹内侍,正低声汇报着牛栏街发生的事情。
“程巨树被一箭射杀,范闲安然无恙”时,李云睿把玩琉璃盏的动作,微微一顿。
慵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被深深的玩味所取代。
“哦?”
她红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磁性。
“一箭?”
“杀了程巨树?”
内侍不敢抬头。
“回禀殿下,千真万确。”
“据报,是一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隔着数百步出的手。”
李云睿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琉璃盏壁。
面具人?
箭术高手?
京都何时冒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难道是陈萍萍那个老狐狸安排的后手?
不像。
陈萍萍的人,行事风格不会如此……张扬。
那是……叶轻眉当年留下的某些不为人知的故旧?
有可能。
那个女人,总是能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留下些莫名其妙的底牌。
李云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疯狂的弧度。
失败了么?
也不算完全失败。
程巨树死了,固然可惜。
但至少,也给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范闲一个狠狠的教训!
让他知道,这京都的水,有多深!
让他明白,母亲留下的内库,不是那么好拿的!
想从她李云睿手里抢东西?
痴心妄想!
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偏执的疯狂。
这内库,只能是她的!
谁也别想夺走!
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个她一手养大,却似乎越来越让她看不透的……儿子。
李长生。
“长生呢?”
她随口问道。
内侍连忙回道。
“回殿下,公子应该在自己宫里。”
李云睿放下琉璃盏,缓缓起身。
轻纱滑落,露出雪白细腻的香肩,以及那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赤着玉足,踩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莲步轻移。
“去看看他。”
……
李长生所在的偏殿。
他刚送走前来汇报消息的青鸟。
白绫已经备好,是顶级的苏杭贡品,触手冰凉滑腻。
一切准备就绪。
只待夜深人静。
他正闭目凝神,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独特的馨香。
眼皮微动,他睁开眼。
只见李云睿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依旧穿着那身轻薄的纱衣,仿佛刚从寝宫而来。
绝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眸光流转,媚态天成。
“在想什么呢?我的好孩儿-月椅二亦陕巫七a韭YVI衤三倭。”
李云睿的声音,柔媚入骨。
李长生站起身,神色平静。
“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
李云睿缓缓走近,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
吐气如兰。
“哦?能告诉母亲,你在想什么吗?”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划过李长生的胸膛。
指尖带着一丝微凉,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魔力。
“听说,你弟弟今天在外面,遇到了点麻烦。”
李云睿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她的眼睛,却紧紧盯着李长生,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是吗?”
李长生语气平淡,仿佛第一次听说。
“孩儿一直在宫中,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清楚。”
李云睿的手指,继续向上游走,轻轻勾住了他的下巴。
迫使他微微低头,与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对视。
“是吗?”
她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
“可我听说,有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救了他。”
“箭术,相当了得呢。”
“一箭,就把那个叫程巨树的莽夫,给射死了。”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
“长生,你觉得,会是谁呢?”
李长生感受着她指尖的冰凉,还有那近在咫尺的、几乎要将人融化的温软香躯。
纱衣之下,曼妙的轮廓若隐若现。
雪白修长的玉颈下,是精致的锁骨。
视线下移,能看到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以及被轻纱遮掩,却更显诱惑的修长美腿。
赤着的玉足,晶莹剔透,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仿佛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罂粟花,美丽,却剧毒。
李长生的目光,平静地迎上她探究的眼神。
“母亲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