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不敢多嘴,闷声跑去洗菜。
随后,何保国当着众人的面露了一手厨艺。
同样的菜品,何保国的手艺明显高出傻柱一截。
这甚至不是何保国的真实水平。
更没摆弄什么山珍海味,鱼翅熊掌一概没有,不过是小鸡炖蘑菇之类的家常菜。
何保国做得游刃有余。
洗完菜,傻柱忙不迭凑到父亲身边看他操作。
傻柱在旁边看着,又琢磨出些门道。
每做好一道菜,何保国先尝一口,傻柱也跟着尝一口。
何保国一共做了几道菜。
傻柱每道都尝了个遍。
尝完父亲做的菜,傻柱心里有了数。
每做好一道,何保国就让人趁热端走。
几道菜做完,何保国便闲了下来。
坐下喝了口茶,点了支烟。
对了,何保国还没吃午饭。
之前做菜时每道都尝了口,但没吃饱。
何保国正琢磨着怎么对付午饭,厂长秘书就来喊他了。
吃饭的几位领导请何保国过去喝两杯。
刚走出食堂没多远,何保国就瞧见了扛着放映机的许富贵。
厂长和几位来头不小的人边吃边聊,职位都比厂长高。
“这几道菜的水平绝对够得上国宴!”
“没想到厂里还藏着位国宝级大厨!”
“普通食材都能做得这么香,简直是化平凡为神奇,这手艺真绝了!”
厂长听着众人对菜品的夸奖,心里暗自庆幸请何保国来是对的。
可惜何保国不肯回厂里上班,去了鸿宾楼。
厂里评工级时,何保国本来能赶上,却主动放弃了。
少了何保国,厂长总觉得是个遗憾。
虽说傻柱手艺也不错,但和何保国比还是差得远。
毕竟何保国走过的桥比傻柱走过的路还多。
傻柱还年轻,将来超过何保国也不是没可能。
厂长便向众人介绍起何保国:
“何保国,原名何大清,三代雇农出身,厨艺精湛,思想过硬,还立过抓敌特的功。现在在鸿宾楼当厨师,这次是特意请来掌勺的。”
介绍完何保国,厂长又顺口提了提傻柱:
“15岁就评上八级炊事员,这本事谁敢小看?”
没一会儿,何保国到了。
“您就是何师傅吧!”
“来,我敬您一杯!”
“能给我们说说这道菜吗?”
“这碗猪肉炖粉条真是绝了!”
轧钢厂里,厂长陪着几位客人吃喝,何保国被叫了过来。
何保国很从容,喝了点酒,开始给大家讲解桌上的菜品。
说起做菜,何保国现在底气十足。
听着何保国的讲解,再吃菜觉得更香了。
一顿饭吃完,气氛融洽。
饭后厂长安排了看电影。
何保国也没急着走。
自从来到这里,他平时没什么娱乐,能看场电影也不错。
接着,几人便去了厂里的放映室。
许富贵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幕布徐徐展开,放映机稳稳架好。
选的拷贝是今年新出的片子。
电影还没开映,许富贵便开始讲解。
要放的是刚上映的《翠岗红旗》。
这片子一上映就引起轰动,口碑极佳。
何保国早听说过这部电影,却一直没机会看。
既然大家都说好,必然有独到之处,何保国便打算认真观赏。
再说许富贵,见何保国也在场,还和厂长等人谈笑风生,心里顿时不痛快。
何保国却直接当他是空气。
许富贵心里憋着火,但还是启动了放映机。
放电影可是技术活,放不好就容易卡壳,要么画面和声音对不上。
放映过程中,放映员还得负责解说,让观众明白剧情。
比如放战争片,我方战士牺牲了,有人就不理解:“怎么敌人赢了?“
下乡放电影,宣传意义更大,让农村热闹热闹倒是其次。
电影一开始,何保国便专注看起来。
虽然画面不够精细,也没有炫酷特效,但确实是个好故事。
放在这个年代看,更是感触颇深。
然而许富贵仍不时偷瞄何保国,眼神里满是挑衅。
何保国本不想理他,可这老许偏要往上凑。
真当何保国没点脾气?
何保国突然转头,狠狠瞪了许富贵一眼。
这一瞪不要紧,何保国倒忘了之前瞪贾东旭时把人吓尿的事。
纯粹是许富贵自己找不自在。
被何保国这么一瞪,许富贵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下一秒,电影突然卡顿,许富贵的解说也戛然而止。
更尴尬的是,许富贵尿裤子了。
何保国:……
看来许富贵的胆子比贾东旭大不到哪去。
这下可算社会性死亡了。
许富贵当众出丑,场面十分难堪。
厂长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今天的招待至关重要,特意请何保国来掌勺,饭后安排看电影,结果许富贵搞成这样?
电影没放好,还尿了裤子。
丢的不仅是许富贵的脸。
轧钢厂的放映员就这水平?
“许富贵!你搞什么名堂!“厂长怒火中烧。
其他几位领导也脸色铁青。
何保国倒没生气,也没嘲笑,反而有点愧疚,他真不是故意的。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瞪人了。
这下许富贵就算不身败名裂,也得受不小打击。
电影没法看了,众人纷纷散场。
何保国也离开了轧钢厂。
许富贵尿裤子的事很快在厂里传开,他以为是何保国说的,其实真不是。
二车间里,易师傅正在指导贾东旭钳工技术,可贾东旭根本没心思学。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听到的,许富贵尿裤子的传闻。
而何保国,当时就在现场。
“师父,这事儿肯定跟傻柱他爹脱不了干系!”
贾东旭板着脸,铁青着肤色对易中海说道,“上回我在院里当众出丑,绝对是何大清在背后使绊子!”
尽管何大清早改名叫何保国了,贾东旭还是习惯按老称呼叫。
易中海闻言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桌角敲着。
上回院里聚会上,何保国在场时东旭尿了裤子;今儿许富贵在厂里放电影时也当众失态,偏巧何保国又在现场——这接二连三的巧合,怕不是单纯运气差。
“师父,咱可不能轻饶了何大清!”贾东旭攥紧拳头,“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心里有数。”易中海淡淡应了声,起身先去找许富贵商量,接着又喊上刘海中,三人关在屋里嘀咕半晌。
……
夜幕低垂,凉意漫过四合院。何保国刚推开家门,就见乌泱泱一群人堵在堂屋。
易中海两口子、许大茂全家、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连贾张氏都拽着贾东旭挤在最前头,活像来讨债的。
“老何!”贾张氏叉着腰就开骂,“上回东旭在院里丢人,你在边上看着;今儿老许放电影出丑,你又在场!你倒是给个说法!”
易中海绷着脸,声音像浸了冰:“两次都赶上你在,真就那么巧?”
“天地良心,我可没使什么手段。”何保国靠在门框上,笑得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