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怎么可能不追债呢？
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打电话催，甚至派人到程氏杀虫公司见程振邦。
如果不是这些香江的银行还比较正规，要是换成香江的大耳窿，恐怕早就到公司门口泼红油了。
程振邦抬眼看了看儿子，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无奈地坐在那里，报纸也不再看了。
“爹地，我记得一个月前和你说过，到时本金连本带利，十倍奉还。”
一个月前，程振邦直接把150万港币的支票交到儿子手上，程功现在自然有能力把1500万港币交回给父亲。
这样不但能直接解决掉公司那上千万港币的债务，剩下的一大笔资金，也足够投入到新配方的研发中，包括引进杀虫公司急需的相关人才，购买海外先进的仪器和关键原材料。
“你小子？真有那么大本事？怎么可能？”
他现在的最大的期望，不过是儿子能够把那150万本金安全地还给他，至于翻十倍？
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程功只是笑了笑，没有和爹地过多解释。
。。。
当晚。
一家人吃完晚餐。
程振邦回到主人房。
虽然晚餐时儿子保证说要十倍的本金还回给他，相当于直接解决掉他公司所有的债务，但是，他心里还是持很大的怀疑和可能性，觉得那更像是儿子为了安慰他而夸下的海口。
晚上十点多。
程振邦和林永芳躺下休息。
林永芳很快睡着了，程振邦却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实际上，这种失眠的状态，自去年公司陷入债务困境就开始了。
只是最近儿子的变化和今晚那番关于十倍本金的话，让他心里更是乱糟糟的。
“永，永芳？”他轻声呼唤，想确认妻子是否睡着。
“嗯？”林永芳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你说程功今晚说的，是不是真的？”程振邦的声音在黑暗中，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和更多的不确定。
“阿仔，他，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明天要按十倍的本金还给我。”
“我相信阿仔。”林永芳的声音带着迷迷糊糊的睡意，却异常相信儿子说的话。
这一个月，她亲眼看着儿子的巨大转变。
自己儿子不再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基本上，每天都在电话里和一位叫克丽丝的小姐沟通伦敦金投资的事。
林永芳虽然不懂伦敦金，但是，她能感受到儿子的专注和投入，她直接毫无保留地相信儿子说的话。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永芳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程振邦却依然睁着眼睛，望着昏暗中的天花板，心里乱糟糟的。
凌晨五点左右。
程功房间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克丽丝打来的，接完电话，程功说道：“好的，克丽丝小姐，上午九点，我们在你办公室见一面。”
挂断电话，程功躺回床上，实在是太困了，几乎是瞬间瘫在床上，直接就又沉沉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看了看房间的闹钟，已经是上午八点多。
他出来洗漱，只见小英在客厅安静地打扫卫生，程振邦夫妇早已出门了。
第13章 狂赚九位数
和记大厦。
想到和克丽丝约好的时间，程功没有吃早餐，直接开车来到这里。
刚从车上下来，在和记大厦一楼门口，已经看见那位身穿黄色裙子的克丽丝，踩着高跟鞋迎了出来。
“程生，我正等你过来。”
“克丽丝小姐，你好。”
两人简单打招呼后，一同乘坐电梯上楼。
走进克丽丝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克丽丝已专为程功一个人服务，将其名下其他客户都转交给了同事处理。
最令克丽丝惊讶的是，这位程先生还真的与众不同。自程功第一天涉足伦敦金市场，第一次交易就大赚一笔。
随后一个月里，程功利用伦敦金24小时都可以交易的规则，他频繁操作，反反复复。
在扣除佣金，相关税收及其他服务费，融资的利息后，程功在伦敦金上的盈利已相当恐怖。
半个月前，两人在皇后码头见面时，克丽丝曾建议程功见好就收，认为他在伦敦金上的收益已经非常不错，接下来，完全可以在纽约金和芝加哥黄金期货上继续获利。
但是，程功知道，如果只是为解决父亲那家杀虫公司的债务，这些盈利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想积累庞大资金，为后续投资布局，这些盈利还远远不够。
克丽丝亲自过去为程功倒了杯咖啡，眼神中带着几分崇拜。她在这个行业多年，见识过形形色色的投资者，要么完全放手交给操盘手处理，要么胡乱干预。
最终，基本都以亏损收场。
反观程功，他凭借自己的判断和信息，几乎每一笔伦敦金交易都是稳赚的。
程功坐在那，端起面前那杯咖啡喝了一口。
“克丽丝小姐，我这次过来，是准备留下一笔资金继续买入伦敦金，其余盈利则转入我的个人汇沣账户。”
“程生，那你准备留下多少资金？”
“留下2000万港币，继续以20倍杠杆买入伦敦金。其余盈利，全部从交易账户转入我在汇丰的个人账户。”
程功当初是以210万港币本金，融资十倍，以2100万港币，通过20倍杠杆保证金的方式进入伦敦金、纽约金和芝加哥黄金市场的。
“没问题。”克丽丝立刻开始电话操作。
在她眼中，这位程先生毫无疑问，绝对是一位神秘而强大的投资巨鳄，尤其想到程功的汇沣个人账户里，即将转入的那一大笔盈利时。
大约半小时后，克丽丝完成了操作。
除了预留2000万港币，以20倍杠杆作为保证金，继续投资伦敦金外，其余盈利均已转出。
“程生，恭喜你，一个月内成为香江的亿万富豪。”
“克丽丝小姐，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投资才刚刚开始。”程功淡然道。
作为程功的经纪人，克丽丝本月的佣金提成也相当可观，甚至，可能超过她之前半年到一年的总和。
虽然无论客户盈亏，她都能从保证金中抽取佣金，但是，程功这一个月频繁，而且还是非常成功的交易，让她的提成更是大幅度增加。
她现在都可以拿着那笔佣金提成，可以到全球各地游玩一个月，应该还是有剩余的。
克丽丝还在暗暗感慨时，程功又问道：“克丽丝小姐，我想取一沓汇沣银行的空白支票，需要亲自去总行吗？”
“程生，我帮你打电话，让他们派人送过来，或者你亲自过去取都行。”
“那就麻烦让他们派人送过来吧。”
克丽丝拨通电话。
汇沣总行确认后，表示很快安排人员送达。
半小时后，克丽丝接到电话通知，亲自替程功下楼取回了一沓汇丰空白支票上来。
“程生，这是汇沣支票。你只需签上名字，金额和日期，就可以使用了。”
程功对这些并不陌生，父亲程振邦以前也给过支票他，他非常熟悉流程。
他将那沓支票收进西服内袋。
“克丽丝小姐，那就先这样。接下来的伦敦金交易，我们继续保持联系。”
克丽丝点头，亲自送程功下楼。
来到和记大厦外，两人握手告别。
克丽丝站在原地，目送这位年轻的华人富豪离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程功离开时，握住她的手时，竟让她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香江湾仔道91号。
振安大押。
程功再次驾驶着他的蓝色波子，停在这座颇具西洋风格的建筑门前。
当他下车进入到店内，看到了上次那位自称罗掌柜的老人，以及一位在旁边跟着学习的年轻伙计。
“罗掌柜，还记得我吗？”程功笑着打招呼。
“程生，你是来赎回那套大平层的吧？”罗掌柜看了眼日期，过了今晚12点，那套豪宅抵押期限就到了。
如果这位年轻人迟一天过来，按照典当行的规定，到时得交两个月的利息了。
“不错，正是来赎楼的。”
“款项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罗掌柜立刻和伙计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旧的算盘，为程功计算利息。
典当行的利息确实要高于银行，但是，远低于那些“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
其中，现在振安大押的房地产抵押月息为3.5%。
程功一个月前抵押大平层拿到60万本金，现在需要支付2.1万利息，加上本金，共计62.1万港币。
这笔利息确实不低了。
如果按典当行最长四个月的周期算，利息将达到8.4万港币，成本相当高。
但是无论如何，这仍比外面的大耳窿要规矩许多。
“程生，算好了。”隔着不锈钢栅栏的罗掌柜说道。
程功从西服内袋取出一张汇丰支票，签好金额，日期和自己的名字，递给罗掌柜。
罗掌柜仔细验证，确认支票真实有效。
他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这位年轻人看来身家不菲。
程功顺利拿回了抵押房产证明的档案袋，仔细检查无误后，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这毕竟是父母登记在他名下的产业，如果真的在自己手中败光，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