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仅是帮忙...
‘帮忙’好啊！
做对了有功劳，做错了没责任！
这领导，能处！
周灭虏见办公室里的怨气消散了大半，方才继续说道：“我们主要是解决销售科人手不足的问题。”
“要帮着他们出差！”
“厂里已经决定，要把这批钢销往外地。”
“你们呢，分批次、分地方，到处去问一问！”
“我不管你们把这批钢卖出去做什么，只要能卖出去，换成厂里需要的现金流，那我就给你们记功！”
“厂里，也会给予奖励！”
第382章 残次钢的后续
“头，什么奖励啊？”杨玉帮着周灭虏打着配合。
他知道，要让人们去办为难的事儿，就需要足够鲜明、具体的刺激。
但这刺激若是让科长直接说出来，就有馅的有些...有些不好...
还是杨玉这毛头小子问出来，然后周灭虏再以一种打气的姿态公布出来，这样取得的效果更好。
果然，周灭虏给了杨玉一个满意的眼神，然后说道：“库存里的270吨钢，你销出去10吨，厂里就奖励50块钱，同时，还帮你申报先进个人！”
“注意啊，差旅费厂里给报销，这50块钱可是纯落的！”
“嘶~”，一听厂里这么大的奖励力度，办公室里的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为温室效应做出了一抹微不足道的贡献。
50块钱，对整个轧钢厂来说，不算是什么，甚至只能说是小钱、零头。
但对个人、对打工人，这50块钱，就是一个多月的工资啊！
卖出去10吨，是一个月的工资！
卖出去20吨，就是两个月的工资！
这要是卖出去100吨，那可就是差不多一年的工资！
所有人在算清楚这笔账之后，都不淡定了。
现在他们看着自家领导，也没有了‘看麻烦’的眼神。
而是恨不得将周灭虏供起来！
这哪儿是领导啊，这就是财神爷！
杨玉下了班，也边蹬着自行车，边考虑着，自己该往哪里去。
虽说是广撒网，但很明显，一人最多去一个地方。
多了，厂里也怕造成浪费。
倒不是那一点儿浪费有多重要。
而是本就做错事的情况下，再出问题，容易被人抓住痛脚。
杨玉因为边蹬着自行车，边想事情，所以，就没太注意路，差一点儿就撞人身上。
还好，对方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埋怨了两句便离开了。
杨玉甩甩脑袋，打算等回家了再继续考虑。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个街道小厂，做铁锅的！
杨玉眼前一亮。
这地方，说不定能吃下一些钢板！
以杨玉的经验，轧钢厂的人，向来都是鼻孔朝天的！
他们对这街道小厂，向来是看不上眼的。
故而，销售科那边，很大概率没有往这里销钢！
而满京城有多少这样的街道小厂呢？
数不胜数！
除了做铁锅的，还有做铁盆的！
有一家是一家啊！
于是，他家也不回了，冉秋叶也不去看了。
就拿着烟，满京城的拜访这些小厂。
等第二天，别人还在给周灭虏汇报要去的地方的时候，杨玉就带着七八吨的意向单，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周灭虏都惊呆了：“不是，这...你这...”
“你还能想到这些地方！”
杨玉装做腼腆的笑了笑：“运气好，也是灵光一闪想到的。”
“那你还去其他地方吗？”周灭虏问道：“你这现在，也赚你一个月工资了吧。”
“去呀，我再去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杨玉边拿起科长的批条，边说道：“对了，科长，我这仅是跑了东城这一片的，其他地方您可以让小王他们跑跑。”
“可以呀，小子。”周灭虏露出欣慰的眼神：“不吃独食儿，很好很好！”
杨玉笑了笑，自己已经把用钢铁的大户们都搂怀里了。
剩下的边边角角要是再都吃掉，那以后在办公室也很难立足了。
到时候，他与秦淮如曾经说过的办公室排挤，很有可能就会发生。
没必要！
杨玉拿好批条，顺带办好出差手续，接着便往火车站走去。
他们这次的出差地，虽说是在京城外面，但都不远，也就是环京津冀地区。
毕竟批钢材本就是残次品，路途远了，说不定都不够运费的。
那厂里，肯定不能答应啊！
杨玉选择去的，是津沽。
一来，津沽是一座工业城市、临海城市，他们那边消耗的钢材肯定更多。
二来，在《中国合伙人》世界，杨玉的发家之地就在这里。
他对这边还是比较熟悉的。
虽说时隔十几年，变化肯定有。
但杨玉在那个世界，也不是没有见过从六零年代就开始生产的厂子。
他这次的主要目标，就是去找一家拖拉机厂。
这批残次钢用在梁、板，这些需要承受重力的地方可能不合格，但用来做车斗什么的，再合适不过了！
再加上厂里给出的成本优势，杨玉对这一趟，很有信心。
不过，当他来的时候，他却发现，好像撞车了...
他居然看见了自家的邻居，同时也是轧钢厂销售科的员工——赵无咎！
这哥们也来趟这条路子。
在杨玉看见他的同时，他也看见了杨玉。
“咦？你怎么也来这儿了？你从哪得到的消息？”赵无咎的话里不光是关心，还充满警惕。
毕竟每销出去1吨钢，就代表着5块钱，这5块钱，可是一个人一月的生活费！
加上拖拉机厂这边，明显是用钢大户...
这也就代表着，谁能谈妥，谁拿到的奖励将会丰厚的吓人！
杨玉，此时没讲绅士风度。
也没说什么既然你找上了，那我去看看别家。
首先，赵无咎和杨玉不是一个部门的，也就是说，他不是自己人！
虽说两人住对门，但因为工作的关系，两人的关系反而不怎么好...
销售看采购轻松，采购看销售贪了...
两人的不对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彼此之间的不对付，加上可能的巨额奖励，让杨玉直接迎着赵无咎发起了进攻：“哪儿来的消息？”
“听来的！”
“反正呀，不可能是你告诉我的！”
“诶，对了！”
“我想起一事儿啊，你们科长在京城求爷爷告奶奶的，想把这批钢销出去...”
“你这明显有门路啊！”
“之前没说？”
听着杨玉话里的险恶用心，赵无咎急了：“你别乱吠啊！”
“这拖拉机厂，是我到津沽之后打听到的！”
“之前我完全没这边的消息！”
“噢~”杨玉意味深长的拉了个长音：“你猜我信不信？你猜你们科长信不信？”
赵无咎脸被憋了个通红，最后撂下一句话：“爱信不信！”
说完，他便在拖拉机厂门口登记好，赶紧进厂，去找自己的关系了。
他要抢在杨玉之前，将这笔钱赚到手。
第383章 抢生意
杨玉拿起赵无咎丢下的笔，边登记边琢磨起自己该怎么办。
看赵无咎的姿态，他明显胸有成竹。
而自己这边，只有一个自己认识，但人家不认识自己的车间主任。
虽说这位车间主任后来一路高升，成为了十几年后的厂长。
但现在，他不还不是嘛...
算了，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