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以姜科长那边得到的情报，几个月前的那场席卷城北区的混乱，就有杨玉的影子。
他这样毒蛇一样的人物，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人？
杨玉似是看到了他心底的犹疑，他和颜悦色地问道：“怎么，不愿意？”
“没有！”李子成打了个激灵，将姜科长制定的应对计划扔到一边。
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随机应变，把自己藏好。
杨玉对他的兴趣似乎只有这么一瞬，把他安排好，鼓励鼓励，便让他回到了前厅。
院里剩下的，就都是北大门派的核心了。
杨玉继续诉说着他对北大门派的新安排。
除了巩固地盘外，他安排了做正行的四海公司。
提升原空壳的四方公司地位，用它来做黑白转接的灰色公司。
也就是类似电影中金门集团的存在。
而北大门派，自然是继续扎根黑暗，为四方公司提供暴力保障。
如此，黑、白、灰三者的联合才能帮北大门派完成转型，跳出一般帮派争地盘——扩大——被打击——分崩离析的轮回。
同时，他的目光会跳出城北区这个圈子，将生意伙伴的选择扩大到其他地方。
比如，国外。
只要跳出南韩或者说首尔这个圈子，杨玉才能在同行、警方、议员、财阀等层层竞争剥削中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进而成为南韩这个圈子里的顶尖者。
为了这个目标，杨玉打算不要脸了。
过些日子就飞日本一趟，趟趟路子，顺带用随身空间走私些东西。
毕竟那边的社会团体，也十分活跃。
一定能跟自己这个身份谈得来。
就在杨玉与李东锡、丁青等人一步步完善自己的质变计划时，李子成正在和自己的上级接头。
当然，不是在围棋老师那里。
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让姜科长为他下那么大的血本。
他们的接头地点，在一辆出租车上。
姜科长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看李子成的面貌，打趣道：“看来你过得不错嘛！”
“整个人都圆润了不少。”
李子成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不安，他抱怨道：“为什么非要在这种闹市街头？”
“你觉得混混们不认识你这张脸，还是不认识我？”
“放心。”姜科长呵呵笑的安抚道：“最完美的伪装便是真实。”
“我是真实的开着出租车，你是真实的有事要去办。”
“我们之间，只是乘客与司机的闲聊。”
“你甚至可以告诉丁青，你在路上遇到一个喋喋不休讨人厌的家伙。”
“阿西！”李子成没好气地说道：“我会告诉他的！”
“我还会告诉他，那个司机就是姜科长你！然后让他带人砍死我们！”
姜科长吐掉嘴里的口香糖：“阿西！你个臭小子！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不就是让你找机会接触成闵浩嘛！”
“用得着这么气急败坏？”
“不仅抗命，还敢启动紧急联系方式！”
李子成炸了：“那叫接触吗？那叫送死！”
“你不会没收到我发给你的情报吧？”
“那家伙是被软禁了！”
“他身边可时刻有着好几个人跟着。”
“我只是个小警察，又不是007，我怎么潜入他住的地方，去和他对话？”
“还有，所有人都知道那家伙是个废人了！”
“我不知道我们接触他有什么用！”
“这不是你该问的。”姜科长没跟他解释。
他们想要接触成闵浩的最大原因是了解杨玉。
当然，若是那家伙还有心气，愿意给杨玉找点麻烦就更好了。
“想办法！”姜科长对李子成命令道：“也许不需要你见面，不需要你潜入进去。”
“给他戴部手机，哪怕是原始的纸条也行！”
“帮我们建立一条能与他沟通的隐秘渠道！”
“阿西！”李子成泄愤似得踹了一脚车门：“那家伙不是被软禁嘛！”
“这不是违法嘛！”
“为什么不能直接端了他们！”
姜科长猛踩一脚刹车：“端端端！就知道端！”
“端了他们，让城北区再乱起来吗？”
“还是你再想看几场火拼？”
李子成看着突然暴怒的姜科长有些无所适从。
他虽说现在做的是隐秘工作。
但之前只是一个实习警员，现在更是一个帮派打手而已。
他不明白姜科长想的内容。
他只看见，自己提议的正确方法，被视为贵人的姜科长嗤之以鼻。
姜科长重新发动汽车，似乎经过刚刚的发泄，他好了不少。
难得的，他对手下卧底解释道：“黑帮这些家伙，就像是首尔的毒瘤。”
“无论我们怎么清理，用不了几天，就会涨同样的位置，长出新的暴力份子。”
“年轻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恨不得把他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但现在我做了二十年了，汉城都改名首尔了...”
“那些家伙依旧像蟑螂一样，死一批又出现新的一批。”
李子成听着姜科长的真情流露有些呐呐无言。
他不知道姜科长说的是真是假。
但倘若这是真的，那现在自己做的事，有什么意义？
姜科长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呵呵笑道：“是不是在想，既然除不掉他们，那我们做的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
“我们的意义便是如一张网一样，将这些毒瘤们隔绝在正常人的生活之外。”
“同时，限制他们的生长！”
“我们要抓住他们的把柄，想什么时候处理他们就什么时候处理他们。”
第257章 宣誓效忠
李子成感觉世界观有些颠覆。
他只是对自己的任务不满。
想要申诉，让姜科长取销掉那个送死的任务。
怎么一下子就跑到这么宏大的命题上。
他感觉，这不是他该思考的事。
这让他感到恐惧。
姜科长没管他怎么想，他继续对对方灌输着自己的思想。
“你们，既是我们插在黑暗里的钉子。”
“也是我们瓦解黑暗的武器！”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后座：“喂，李子成，你会是个英雄！”
李子成惴惴不安地下了车，又心乱如麻的办完丁青交代的事。
他想做个英雄。
但，与黑暗为伍的英雄，太危险了！
如果这是拍电影，那也许他会觉得很酷。
但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只感觉如履薄冰。
杨玉、丁青、李东升，甚至是刘弘文三人，他们没一个好对付的。
就算自己有姜科长他们帮忙，但只要踏错一步，自己就会没命...
但就像姜科长鼓励他的，“有些事，总有人要去做。”
杨玉没过多久，就知道了李子成的小动作。
毕竟成闵浩能安稳活到现在，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杨玉要拿他钓鱼。
钓一钓帮派里对这家伙还忠心的人，毕竟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
杨玉可不想让对自己怀有恨心的家伙好好藏着。
再钓一钓对自己不满，想让北大门派乱起来的人。
这一目的在他进修的那段时间发挥的很好，丁青可是抓了好些人的！
但没想到，现在自己的任务目标会掉到自己挖的坑里。
杨玉看着监控上的画面一捶桌子：“这家伙在行动之前就不做调查吗？”
这些监控，大都是隐蔽摄像机，是杨玉花了大价钱给成闵浩构下的第二重网。
知道的，除他之外，只有李东锡一人。
在他进修时，就是李东锡负责‘捕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