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人力碾压，直接锁死了他们六人的腾挪空间。
除了杨玉有时可以摆脱追踪之外，其他几人都长时间暴露在警方的布控之下。
为了几人的安全，杨玉把所有的事都暂时接了过来。
这样一来，自然把很多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杨玉还有一项杀手锏。
他还有面板初次绑定时，赠送的一立方随身空间。
这一立方空间一次装个百来瓶药不是问题，装卖药的钱，更不是问题！
至于交易的群主们，杨玉提前给他们支了招。
让他们花钱雇人，或者让自己的亲戚朋友来和自己交易。
警方那边有足够的人手盯住杨玉他们六个人，但想要盯住所有代理，以及他们的家人、朋友，是不可能的。
而且交易的地点也是不确定的，有可能在地铁上，有可能在商场里，还有可能在某个公园里...
有时，杨玉买个菜就把药品交易了出去；有时仅是擦肩而过，就完成了交易。
警方数次以为抓住了机会，冲上去把杨玉按倒，接着从他的包里搜出萝卜、香菜...
好一点的，搜出一套化妆品...
总之，就是没有药，没有他们要找的印度格列宁。
他们不知道的是，杨玉在发觉不对的时候，就把包里的药收回了空间，然后把其他东西填充了进去。
多次失手后，警方没有任何收获，反而被杨玉投诉了好几次。
在连续两个月的高强度跟踪之后，警方有些受不了了。
首先就是杨玉太狡猾了，他们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却没有任何收获。
印度格列宁的泛滥没有得到丝毫遏制，反而有更严重的倾向。
在诺瓦公司的最新报告中，他们的销售数据又下滑了。
为此，赵立忠数次进行施压、斥责。
无奈之下，郝局顶着压力撤回了大部分人手，只留下曹斌的专案小组继续跟进。
他向曹斌交代道：“这次，我们的对手很不寻常。”
“既狡猾又危险。”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同行的影子。”
“所以，你们以后办案一定要小心，没有万分的把握，不要出手。”
“遇到困难了，及时向局里求助。”
曹斌答道：“好，我知道了...”
“诺瓦那边怎么办？”
郝局叹了口气，说道：“诺瓦我先顶着，你专心办案就是。”
一个米粉店里，杨玉和曹斌相对而坐。
但他们不是一起来的。
之前，杨玉正吃饭呢，曹斌直接坐到了他面前。
杨玉瞥了他一眼，继续专心干饭。
曹斌招了招手，朝老板示意道：“一碗米粉，加肉加蛋。”
接着，他对杨玉说道：“第一回合，你赢了。”
“现在跟着你的，就剩我了。”
杨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是吗？”
“那马路对面那个摊煎饼的呢？不是你们的人？”
曹斌扯了扯嘴角，“你怎么看出来的？”
杨玉无语地说道：“半个小时摊不出一张煎饼，要是摆摊的都像他这样，估计早饿死了...”
曹斌笑了笑，“还真是，看来得找个师傅给他们培训一下。”
接着，他看向杨玉身边的手提包，问道：“杨玉，你说我能抓你个人赃并获吗？”
杨玉吸溜了一口米粉说道：“不能。”
曹斌递给他一颗橘子，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自信？”
杨玉嘿嘿一笑，说道：“因为我在做正确的事，而你，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
曹斌闻言，心中一沉，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把你逮捕归案。”
杨玉放下碗筷，说道：“话谁都会说，事儿却不一定谁都能做。”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完，便提着手提包离开了。
等曹斌吃完去前台结账的时候，老板告诉他，杨玉吃了粉没掏钱，还把账单算在了他头上...
曹斌直接呆立当场，这吃了一碗粉，得掏两碗的钱，自己还没法说不...
心里憋着一股气，他走到马路对面的同事面前，说了声，“来个煎饼。”
他的同事以伪装的身份说道：“好的，一个煎饼，加什么东西？”
曹斌说道：“鸡蛋、火腿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加。”
“还有，不需要伪装了，人家认出我们了。”
他那同事啊了一声，略显丧气地说道：“这家伙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
“要不是他年龄太小，还以为他在哪个警局干过呢。”
曹斌没答话，而是看着他摊煎饼的手法问道：“知道他是怎么认出你的吗？”
他的同事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怎么认出来的？”
曹斌指了指炉子上的煎饼，说道：“他说你的手艺太差了，照你这么做煎饼，根本赚不了钱。”
他的同事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曹斌，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啊，曹队，我是刑警，不是厨子...”
曹斌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呢，你回头去跟食堂大师傅学学。”
他的同事疑惑道：“曹队，杨玉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吗，再学还有什么用？”
曹斌抽了口烟，说道：“以后用得上。”
第22章 惺惺相惜
又是大半个月后，曹斌接到一起报案，是一件自杀的案子。
之前那个被策反的通州代表，在诺瓦公司门前找了颗树，上吊了。
听说因为杨玉等人被无罪释放，诺瓦公司把对他的承诺全部推翻了。
没有免费的药，也没有了骨髓移植手术。
这个代表去闹过几次，但都被赶了出来。
后来，他想买印度格列宁，但没人敢卖给他。
都怕被他给卖了，把自己搭进去。
在痛苦地坚持了两个多月之后，他绝望地自杀了...
看着这具冰冷的尸体，曹斌再次对自己正在做的事陷入了怀疑。
他知道，在这具尸体之后，又是一个被击垮的家庭。
想想沈逸，再想想这个代表，曹斌开始失眠了...
他把自己三个月的工资拿了出来，寄到了通州。
接着他找到杨玉，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希望他可以像对沈逸那样，向这个破败的家庭伸一次援手。
杨玉沉默了一下说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曹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道：“好的，我明白了。”
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没想到，杨玉敲了敲桌子，说道：“但是！”
“但是我可以帮你...”
“我可以借你一笔钱，只要你按银行利率还我就行。”
曹斌眼前一亮，明白了杨玉的意思，他重新坐下后问道：“你能借多少？”
杨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你要借多少？”
曹斌想了想，说道：“十万！”
杨玉有些震惊，他开口劝道：“你的工资只有几千块，十万，你不吃不喝都得还三四年，你确定要借这么多？！”
曹斌点了点头，说道：
“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十万块，就当买个心安了。”
杨玉还是劝道：“那你这个心安还真是昂贵！”
“曹斌，没必要，说到底，他的死你没多少责任的。”
曹斌惨然一笑，说道：“要不是我，他可能还活着...”
杨玉盯着他，疑惑道：“不是诺瓦公司教唆的吗？怎么现在又有你的事儿？”
曹斌羞然道：“我先锁定的人，诺瓦公司后面去接触、出价...”
对此，杨玉没法指责曹斌，调查违法活动，抓捕犯罪嫌疑人本就是他身为一个警察的责任。
他只是做好了自己的工作，后面发生的事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杨玉想了想，说道：“那你没帮他问诺瓦公司要补偿？”
曹斌揉了揉头发，无奈地说道：“我了解过，他和诺瓦公司之间没有合同，只有一个算不得数的口头约定...”
“诺瓦现在不认账，我也拿他们没办法。”
杨玉叹了口气，掠过这个话题，不再谈论。
他仔细思考后，说道：“十万太多了，最多借你五万。”
曹斌鄙视地看着他，说道：“不是吧，十万还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赚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