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两个声音，一个是从教室里发出来的，一个是从教室门口传来的。
替程锋答到的石小猛和站在门口的程锋脸上齐齐变色。
穿帮了！
讲台上的女老师放下手里的名单，扶了扶眼镜。
“怎么，你们班有两个程锋？”
“报告老师，我是程锋，我今早有点事，赶来上课的路上怕点名，于是就让舍友帮忙答到，错都在我，您怎么处罚都行。”
女老师看着程锋：“行，那我记你一次缺勤不过分吧？”
三次缺勤就直接挂科，不过对程锋来说真的无所谓。
昨晚何月月威胁要给程锋记大过甚至是开除，他都没带怕过。
见程锋认错态度还算好，女老师点头让两人进来。
吴狄运气好，因为还没点到他名字，所以只被记了一次迟到。
进门时，女老师瞥见吴狄手里拿着的举报信，马上猜到两人为什么会迟到。
程锋刚在杨牧野身旁空座坐下，女老师目光跟着就落在他身上。
“我强调一下纪律，课堂上不允许讨论与学科无关的话题，否则我就只能请你离开教室，然后再记一次缺勤！”
程锋嘴巴动了动，最终很不甘心地闭上。
傻子都能看出来，女老师这番话摆明了是针对他说的。
就差直接报他身份证号码了。
等女老师视线挪开，程锋立即掏出手机，藏在课桌抽屉里给杨牧野发了一条短信。
“门口发的举报信你看到了吧？”
杨牧野很快回短信。
“别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第90章 一瓜未平，一瓜又起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铃声响，女老师刚宣布下课，石小猛跟着就站了起来。
“大家等一等，刚刚我接到学院短信通知，所有今天早上在教学楼前拿了举报信的同学，请自觉交到我这里，同时请不要到校外宣扬、大肆讨论这件事。”
教室里顿时议论纷纷。
学校的捂嘴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杨牧野总感觉收回举报信这主意是“内鬼”想出来的。
本来大家对举报信的内容还将信将疑，就算议论也仅限于校内。
现在把举报信一收，等于校方亲自下场，实锤了举报信上的内容。
同时还成功点燃了大家的吃瓜热情。
校园里不让讨论，大家就上网寻找真相。
这根本不是在控制事态，倒是像是故意扩大事态一样。
石小猛发话后，班上就三个同学主动上交了举报信，其中两个还是有事急要先走的。
见大家这么不积极，石小猛只好无奈宣布，由班委带头。
“吱嘎”一声椅子声响起，杨牧野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把一份举报信交给了石小猛。
吴狄刚想起身，就被程锋拽住。
吴狄瞪圆眼睛，那表情好像在说——
哥们，我们刚刚迟到进教室时，全班人都见着我手里那份举报信了。
程锋二话不说抢过举报信，站起身走向石小猛。
他也把举报信给交了。
其他班委见状，也都纷纷交出了自己手里的举报信。
再加上其他上交的同学，班里一共收到了二十多份举报信。
石小猛正准备把收来的举报信抱到学院上交，政治经济学课的女老师叫住了他。
“我看你们班收回挺多的，可以借我一份吗？省得我还要去打印。”
一旁的程锋抢先开口：“唐老师，你们教师也要上交举报信啊？”
“是啊，我也收到院领导短信通知，跟你们一样不交不行，而且我又不像你们可以在课堂上偷偷看，我上课时可没法分心。”女老师答道。
程锋听完哭笑不得，心里明白老师是在点他。
本来还想跟老师套下交情，看能不能把缺勤改成迟到，现在都没法开这个口了。
石小猛拿了一份举报信给女老师，剩下都抱去交给学院。
吴狄跟着一块儿去的，回来后说了一件又荒谬又离谱的事情。
学校直接给各个学院下命令，只要今早上有课的班级，每个班至少要上交二十份举报信。
工管班的同学都算是配合的了，大多数班级就收回了十几份举报信。
甚至还有只收回个位数的。
凑不够二十份的那些班级没办法，只能校外复印店打印。
直接带火了一波校外打印店的生意。
很多校外复印店都已经把模版存下来，去了老板都不问你要原件，直接问要几份。
现实版的欲盖弥彰了属于是。
“昨晚我就看李云昌不对劲，没想到居然是个忍者神龟，你们说他到底知不知道何月月出轨的事？”
程锋从电脑屏幕前转过头，问道。
刚刚一回到宿舍，程锋就迫不及待打开电脑上网。
贴吧、天涯、猫扑、校内，各种网站上都能搜到曝光举报信的帖子。
最牛逼的是还有人发了张截图，今早《燕京时报》用半个版面报道了刘枫婚内出轨自己研究生的新闻。
当然纸媒上的报道还算克制，刘枫出轨的几个女人名字都使用了化名。
李运昌同样用的是化名，毕竟他在大家眼里也是受害者。
“李云昌知不知情不清楚，反正我和小猛去院里时没见到人，不过我们倒是见到柳学姐了，她还挺忙的。”
程锋目光转向一旁看他上网的杨牧野：“这事真的跟你没关系？”
“废话，我哪有那么快的动作？”
杨牧野实话实说道。
程锋稍稍有些遗憾，但兴致不减：“早知道还有这么牛逼一帮手，昨晚我就不应该跟何月月签和解协议，就算孕妇不用被拘留，也让她留个案底。”
杨牧野一听这话就笑了：“你怎么不说，直接请刘枫老婆做你律师？”
程锋耸了耸肩：“好吧，我承认我不配！”
这话并没有开玩笑。
程锋刚刚在网上查了一下刘枫老婆陈佳的背景，法律世家，非常牛逼。
老实讲在看到陈佳学历背景的那一刻，连杨牧野都佩服刘枫，就这还敢婚内出轨。
是梁静如给你的勇气吗？
现在连柳青这个马上要卸任的大四学生会主席都被院里拉了壮丁，可见短时间内李云昌应该是不会露面了。
怎么也要避避风头的。
前提是李云昌自愿当龟男接盘侠的事不被曝光，否则——应该在学校里永远都见不到这人了。
程锋只是在网上吃瓜还觉得不够过瘾，注册了一个小号准备也去发几个帖子，多少找点参与感。
但是在选择哪个网站发帖时犯了难。
天涯、猫扑还有贴吧，这时都已经出现好几个热帖，全是在讨论这事。
“听说过饭否网吗？一个类似国外推特的网站，你可以去那里试试。”
听完杨牧野的建议，程锋没有急着打开饭否网，而是反问了杨牧野一个问题。
“你不打算也进来玩一把？还有，你跟这个饭否网什么关系？”
两个问题，杨牧野先回答的后面那个。
“没什么关系，饭否网的创始人王星之前来找过山野，希望我们把牛/羊系列游戏移植到他创立的海内网上，我一开始就不看好，后来这事也不出意外的黄了。”
“那你还让我去饭否网——”说到这里，程锋突然停住。
此刻他才意识到，杨牧野针对何月月的“大动作”已经开始，而且主战场就放在饭否网上。
但是程锋还是想不通，杨牧野跟王星不是不对付吗？怎么还主动把这一波泼天流量送给饭否网？
杨牧野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提醒程锋想要吃一手瓜就赶紧去饭否网注册小号，去晚了，说不定那瓜都自己爆了。
而杨牧野之所以选择饭否网作为主战场，其实是在给王星挖坑。
一旦尝到流量的甜头，饭否网肯定会纵容更多“过火”言论出现。
这样一来，饭否网就会加速走向上辈子被封的老路。
等程锋注册好饭否网帐号，上去后发现已经有好几个话题在讨论这件事。
等不及浏览完饭否网上的全部相关话题，程锋转头看着杨牧野，开门见山：“饭否网上的这些消息都是你找水军放出来的？”
“没错，其中乔晶晶还帮了一点小忙。”
杨牧野承认道。
程锋：“……”
他那么信任杨牧野，甚至把乔晶晶QQ号都给了杨牧野，结果杨牧野就是这样“回报”他信任的。
“你找乔晶晶帮忙就只是打听何月月高考成绩，其他没什么了吧？”
杨牧野反问：“你还想我做什么？”
“牧野，我拿你当兄弟，乔晶晶是我曾经追过的女生，你不能——”
“可你也没追上啊。”
杨牧野一句话直接真相了。
程锋愣了半天，才下定决心不提这事。
一来说不过杨牧野。
二来说多了都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