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地狱冷笑话？
在场只有许红豆听懂了杨牧野话里的暗示，看杜琼目光跟着变了变。
看来这位“杜老师”来头不小。
杨牧野的声音再度响起。
“开个玩笑，叫杜老师你不习惯，说实话我也不太习惯，不如我叫你小杜老师怎么样？”
明明是很有礼貌的征询，话听着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可一从杨牧野嘴里说出来，感觉总有点不对劲。
“可别小杜老师了，我下个月就满十九，肯定比你大，还是叫杜老师吧，怎么样，小杨？”
看着杜琼俏皮的朝自己眨了眨眼，杨牧野哑然失笑。
你才十九而已，我都已经五十九了好吧。
不过小杨就小杨吧。
既然同时拥有了对青春的感悟和青春，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杜琼叫上许红豆一起去后台化妆间，走了两步后发现杨牧野并没有跟上来。
“怎么，叫你小杨生气了？”
“我现在有求于人，哪敢啊？”
杨牧野目光坦荡，真不是在阴阳怪气。
“许同学的发型要怎么弄，你不准备发表点意见了。”杜琼又问。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觉得就只需要把那个不是天然长出来的齐刘海去掉就行，其他你俩商量着弄。”
杨牧野特认真的回答道。
来到化妆间，杜琼拿了两个发夹，先帮在镜子前坐下的许红豆把刘海夹了起来。
还真别说，给人感觉立刻就……自然了很多。
偏偏许红豆这张脸，就是自然状态最好看。
杜琼一边打量着镜子里的许红豆，一边心想着杨牧野这家伙确实有点东西。
至少那两句古诗真的挺准确的。
准备动手修剪前，杜琼突然开口：
“红豆，可以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许红豆回头，语气稍显无奈。
“我和杨牧野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好吧。
杜琼耸了耸肩，停止了八卦。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杨牧野对待许红豆跟其他女生是不一样的。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杨紫曦刚刚剪发时，杨牧野根本都没有征询杨紫曦意见的意思，直接就说要怎么剪。
到了许红豆这儿，就变成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可能是普通朋友关系吗？
杜琼一边摆弄着许红豆的头发，一边带着点羡慕的语气跟许红豆聊了起来。
“你这张脸，穿上古装肯定特别美，说实话，我都有点想请你做我的模特了。”
“模特？”
“我这段时间在研究古方妆品，说白了就是古代贵女们用的胭脂水粉，同时也在学那种仿古妆，之前都是拿自己练手，现在终于找到一个比我更合适的人了。”
“我觉得你长得很古典美，古装我不懂，但我肯定你穿上旗袍会非常漂亮。”
杜琼正要夸许红豆更好看，争取让许红豆同意当自己的模特。
准确的说是练手工具。
这时，胡玲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两个大美女互相商业互夸我还是头一回见，真的长见识了。”
“玲姐，你不相信我说的是吧？”
杜琼拿起剪刀，看着镜子里的许红豆。
“接下来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保证这次换了发型，所有人见到你都要称赞一声天仙下凡。”
许红豆从镜子里看了一眼信心满满的杜琼。
自己要是天仙，那么杜琼就应该是人间富贵花了。
不过被杜琼这么一说，许红豆倒是对自己剪掉齐刘海后的新发型有了更多的期待。
杜琼开始动手的同时，前面舞台上又在开始排练起《想去看海》这首歌。
第二遍听这首歌，无论是杜琼还是许红豆都没有觉得丝毫的厌烦。
这一遍演唱，杨牧野明显带上了更多的情感。
当第一句歌词“等一个自然而然的晴天”唱响之后，那种用轻快旋律伪装出来的洒脱跃然而出。
等中间唱到“被我们丢在身后的时间”这句的时候，歌声意境里的那种遗憾开始逐渐显露。
直至最后，随着“等一个自然而然的晴天，我想要带你去海边”，歌声戛然而止。
像是某种遗憾的终结，又是在伤痛中获得了成长。
许红豆一边听歌，一边望着眼前被剪断落下的头发，心情莫名的就跟着这首歌共鸣了起来。
杜琼的声音在耳边适时响起。
“红豆，刚刚见到的你时候，我真以为这首歌就是写你们两个之间的故事。”
“怎么会，我和他开学才认识的，这歌肯定是他为某个不知名的姑娘写的。”
“也许吧，我总觉得他经历明明很简单，却给人感觉身上有很多故事一样。”
“阅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的那种感觉是吧？”
“对对。”
杜琼认真看着镜子里的许红豆：“感觉你俩真的很有默契，反正我是相信，有些人天生灵魂就是契合的，不管当朋友还是当恋人，相处起来都会非常的舒服。”
杨牧野是这样的人吗？
也许吧。
许红豆心里正这么想着，跟着就听到杜琼说了声。
“好了。”
杜琼站到许红豆身后，将她的头发往肩膀两边披散开，但是又不像杨紫曦那样大部分都弄到前面来。
前后分布比较均匀，更突出一种自然的状态。
许红豆望着镜子里稍显陌生的发型，额前的刘海曾陪伴她度过了整个高中时光，没了忽然间还有点不适应。
反倒是对于自己的颜值提升，并没有一个特别直观的感觉。
毕竟只是换了个发型，又不是换脸。
但是在别人眼里可不是这样。
胡玲在欣赏完许红豆的新发型后，其实已经认可了“天仙”这个说法。
就许红豆现在的颜值，已经可以打90分以上。
秒杀胡玲认识的95%以上的娱乐圈女明星。
即便如此，胡玲还是感觉这只是眼前这个中分黑长直发型的上限，而不是许红豆本人的上限。
杜琼双手抱臂，仔细端详了片刻。
“玲姐，是不是觉得红豆现在这样还差了点什么？”
没等胡玲开口，杜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转头，飞快跟胡玲对视一眼。
渣男最爱的大波浪！
“红豆，你的头发拉直过是吧？”杜琼开口问道。
“对，理发师说齐刘海最适合把头发拉直。”
“所以你以前的头发是有那种自然曲卷的弧度对吧？”
为了更好的描述自己的想法，杜琼抬手在玻璃上画了一条波浪线痕迹。
没有杨牧野之前画那条弧度大。
许红豆点点头，初中时她扎马尾，头发差不多就是这个弧度。
杜琼拿起卷发棒。
“行，我们试试。”
很快，一缕烫好的卷发就被杜琼拿在手上。
“红豆，你以前头发自然状态是像这样吗？”
“没有那么卷，但我觉得你手里这个弧度就挺自然的，尤其是等以后头发再长一些后，感觉会更好。”
出于职业敏感和一直都在线的审美，杜琼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许红豆头发上直下弯、自然垂落的那种状态。
杜琼已经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弄了。
与此同时，酒吧里某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怎么还不出来？”
张开不知道第几次伸长脖子，朝后台化妆间门口张望。
许开阳坐在一旁，正在玩手机里的叠箱子游戏。
“急什么，女生弄头发都是用小时做单位，你以为像你去剪个头，洗剪吹半小时就搞定？”
两人今天都是翘课来看热闹的。
虽说听到《小苹果》和《想去海边》两首歌就已经“值回票价”。
但杨紫曦刚刚换发型过于惊艳，许开阳突发奇想，决定弄一个盘口出来玩玩。
九个女生今天都会重做造型，不是比哪个女生最漂亮，而是比哪个女生前后造型变化最大最惊艳。
其他女生赔率都是在一点几，像许红豆、杨紫曦这种大热门甚至只有1.1、1.2。
结果到了郑微这里，许开阳居然开出了2.3的赔率。
气得郑微拉着阮莞，换到隔壁桌去坐。
许开阳本来也只是图一乐，事先就声明自己坐庄赚的钱会全部拿出来请大家吃饭，而赔的钱他自掏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