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你……”
秦亮已经迈步走进了洗手间。
如果是别人，秦亮当然得考虑考虑，但是，八王爷，没说的！
东方和科驼是1971年建交的，在这个过程中，法赫德亲王就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之后，在双方的交流之中，这位胖胖的、戴着金丝眼镜的亲王，更是表现出来了对东方的友好。
他邀请东方人到科驼去参加建设，参加医疗和教育等事业，他还大力支持东方主办第十一届亚运会，他那短暂的一生里，赢得了东方人民的尊重，被东方人民亲切地称呼为八王爷。
没错，就是短暂，因为在90年，傻大木眼看还不上债，干脆就干掉债主，悍然出兵，入侵科驼，国王跑了，大臣跑了，几乎所有人都跑了，只有八王爷，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坚守王宫，力战至死！
这样的人，是值得自己尊重的！
几分钟后，秦亮就上了车，前往中航技。
会议室内，坐着一群身穿长袍、戴白头巾的人，头巾落向肩头的两段长度固定，末端系到头顶上，看着像是个天平。
为首的那个脸上微胖，戴着金丝眼镜，留着两撇胡子，和前世记忆中的一样。
“各位，这位就是西工大的秦亮，从我们中航技建立，和埃驼签署第一笔合同开始，他就一直在帮忙处理军售的事情，空军那边，也都很重视他，就在昨天，他还和空军一起，参加了和威廉-佩里的会议，还在会议上作为主心骨发言……”
刘经理先得把秦亮给介绍一遍，让这些人知道，秦亮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实际上是很牛逼的人物，省得这些人还以为是糊弄他们呢。
“嗯，我们听说过了。”法赫德亲王笑了笑：“那我们就正式开始会议吧，我们听说，昨天的会议，你们说，手头有一款出口型的预警机？”
“是的。”秦亮点头：“这款预警机，是我们西工大、西飞以及一些兄弟单位，一起联合研制的，目前虽然处于项目论证阶段，但是我们有把握，在三年内把这种出口型的预警机研发出来！”
秦亮走到了黑板前面，唰唰唰……快速地在上面画起来，看来，还是得提前准备好幻灯片，就放中航技这里，省得每次都需要吐沫星子飞溅地介绍半天。
“我们目前计划使用运八为机体平台，当然，也可以考虑客户的需求，比如说客户手头有C-130运输机的话，也可以用这款运输机作为机体平台来改装……”
科驼这种亲近西方的国家，当然是有一水的西方装备的，C-130这种万金油的运输机，科驼肯定是有的。
“顶部安装一个直径8.5米的大盘子，里面安装平板缝隙雷达天线……”
秦亮介绍了大概半个小时，比昨天给美国佬介绍得详细多了，中途科驼来客还不断地提问，终于，对方满意地点头。
“那么，我们能看看实物吗？如果能看的话……我们会下十架预警机的订单！”
十架！
秦亮被惊呆了，脑子里片刻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不，掉铁饼，砸自己脑袋上了啊。
一架哪怕只卖三亿美元，这也是三十亿美元的大生意。
冷静，冷静！
咱可是重生者，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秦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贵方说看实物，是什么意思？如果看机载雷达的话，我们的出口型战机，安装的也都是平板缝隙雷达天线。”
“秦先生，我们……是朋友吗？”法赫德亲王问道。
这一问，秦亮赫然反应过来：“当然是朋友，等我们给空军打个招呼，空军那边只要同意，就带你们去我们的自用型预警机上看看！”
高原那一战，打出来了威风，同时，也肯定让人猜测到了东方预警机的存在，美国佬不说，是怕丢人，而法赫德亲王，是咱们的朋友！
预警机这东西，不开电，不工作，只看看，那就不会泄密，还会让科驼人见识到咱们的诚意，尤其是，八王爷，咱们东方的好朋友，秦亮得帮他给空军那边做工作去！
等等！
这一打开天窗说亮话，秦亮的脑子里也一片清晰，此时，四个字在他的脑子里回荡，和平太阳。
当郎驼从美国采购到了雄猫战机，彻底驱逐了米格-25之后，隔着海湾，对面的沙某人也感受到了威胁，他们看了看自家的二代机，不行，也得买！
一番对比，他们决定采购F-15，毕竟三代机就那么几种，还不能和郎驼重样，F-15几乎就是沙某人唯一的选择。
但是……他们的采购，引起了鱿鱼的强烈不满，毕竟，沙某人离鱿鱼太近了，历史上可是爆发过多次战争的，鱿鱼们根本就不愿意让沙某人装备强大的F-15，中东小霸王只能有一个！
不过，现在美国佬是他们的爸爸，不是后世那样是他们的儿子，所以，他们就算是百般阻挠，沙某人的采购还是达成了。
美国国会批准了六十架F-15的出口合同，整个军售代号，和平太阳。
听这个名字也知道，美国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军售的了。
按照合同约定，现在正是沙某人空军开始接收第一批F-15战斗机，甚至已经提前进行过训练了，毕竟81年8月，他们就能达到初始作战能力。
沙某人对这种飞机，那是赞不绝口啊！于是再次开口，想要采购第二批。
可惜，美国佬是说什么也不肯卖。
所以，八十年代中期，气急败坏的沙某人，扭头去了欧洲，采购了一大批狂风战斗轰炸机，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还怕采购不到战机！
这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除了F-15，沙某人还在苦心孤诣地想要采购E-3A预警机，毕竟雄猫的雷达能当预警机，这F-15的可真不行！
可想而知，鱿鱼肯定会阻挠，不让他们采购啊。
现在应该是沙某人最憋屈的时候，战斗机他们可以采购狂风，预警机……欧洲也没有，英国佬捣鼓了多少年的猎迷预警机，最终还是下马了，除了E-3，就没有第二家！
总不能去买老毛子的吧？
现在，听说东方有预警机，那是屁颠屁颠的……咳咳，过不来，因为，两国没建交！历史上，90年才建交的，所以，沙某人来买窜天猴的时候，那也是偷着摸着来的。
沙某人不能来，但是他们有好兄弟啊，放眼中东，最铁的就是隔壁的科驼，于是就请他们过来，帮忙联络了！
想到这里，秦亮已经把前因后果都给想清楚了，既然这样嘛，呵呵呵，自己当然不能放过了，这笔生意，一定要做成！
而且，只有预警机，有什么用？还得有战机啊！
“各位，请稍等，我现在就去给空军打个电话。给你们协调预警机的观摩。”
听到秦亮这样说，在场众人都是一愣，这小伙子，还真是不拖泥带水，说干就干啊，这样的性格……不错，咱沙某人喜欢！
秦亮出去，走到隔壁，拿起电话。
“喂，我找林老。”
“好啊，你小子可从来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什么事？……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亮知道林老不会那么轻易同意，不过秦亮也有杀手锏。
“他们要订购十架，每架三亿的话，那就是三十亿美元！林老，你可得想好了，那是三十亿！有了这笔钱，空军那四架预警机，咱们只收成本价！”
“亮子，你这说得太让人伤心了，这是成本价的事情吗？”
这是空军压根就没打算花钱的问题！
“飞机的价格和改装费用，咱们没法控制，但是，这预警机雷达和电子设备，凡是咱们西工大生产的，都免费提供！林老，这已经是最底线了，能成就成，不成就拉倒，大不了让他们去咱们西工大看半成品。”
“好，成交！”
预警机，最昂贵的还是雷达和电子设备，机体平台没几个钱，再说了，魔都飞机厂那边给空军提供飞机，那也是成本价，毕竟运十是空军救急出来的。
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用更多的钱！
“那给咱们安排航线，半个小时后，咱们就出发。”
“这么快？”
“那是自然，得让八王爷看到咱们的诚意。”
“好吧。我通知那边，准备准备。不过，你也得心中有数，如果客户看了咱们的飞机，但是最后不买……”
“如果客户不买，您就枪毙我！”
秦亮回到会议室，看向众人：“各位，空军那边答应了，帮忙协调航线，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去试飞院，看看那架空军自用的预警机，不过……这飞机是高度保密的项目，所以大家伙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拍照……”
“咱们懂！”法赫德亲王点头：“走吧！”
能给看保密装备，已经很给面子了，不能要求太多，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要确认，东方人有预警机技术！
短时间内，这东西是做不出模型来的，只要展示出来，肯定就是真的有，而且看秦亮如此干脆利落的协调，也说明东方人是真诚的。
既然东方人这么真诚，那己方……是不是也要真诚一些？
等看过预警机吧！
半个小时后，科驼专机从首都起飞，前往试飞院，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所以中午，在飞机上还吃了一顿午餐，只能说，这科驼是真有钱，飞机内，到处都是金子的内饰，端上来的餐盘和餐勺，都是金子的，秦亮有几次真想偷偷顺走。
试飞院。
当专机缓缓驶上停机坪之后，一众人一眼就看到了远处机棚里面的一个大家伙。
机库，就是全封闭的，关闭大门，谁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机棚，就是怕飞机日晒雨淋，搭起来的一个棚子，四面透风，主要是防备头顶的卫星拍摄。
客机布局，机翼下吊挂四台发动机，机身顶部，那个大盘子，看着非常的显眼。
果然是预警机，而且还是试飞过无数次的预警机！
众人都是一阵的兴奋，大步流星地过去。
王工站在那里，一脸的无奈：“秦亮同志，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试飞都忙不过来呢，你居然要带客人来参观？”
“王工，大客户，要买咱们外贸型预警机的，有了他们的钱，咱们才能研发更好的预警机啊。”秦亮压低声音。
“好吧。”
看着对面一脸不悦的样子，法赫德亲王神情复杂，他没问，但是可以猜到什么，肯定是有人不愿意展示这架预警机，秦亮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嗯，这小伙子够朋友，咱们绝对不会亏待朋友的！
“来，各位，从这里就能进入到预警机的内部。”
秦亮打算招呼众人上飞机，却有人看向了发动机。
“这预警机是用客机改的，这发动机……”
“这发动机当然是增推型号，我们专门给预警机研制的增推型发动机，完全可以抵消掉阻力的增加，而且，发电能力也得强化，散热能力也得加强，你们看，飞机顶部还有辅助进气口。”
细节决定成败，是装的还是真的，看细节是一清二楚。
众人点头。
“走，上去吧。”
内部，干净整洁，操控台上一尘不染，刚刚那名科驼来客，小心翼翼地低头，看向键盘鼠标。
当看到键盘被手指磨得油光发亮，鼠标也有磨损的痕迹，这才满意地点头，没错，这应该是反复使用过的，不是全新的。
看来，这个叫做卡利法的家伙，应该就是负责技术工作的了。
“不错，不错，我们上过E-3预警机，相比之下，这里的机内环境要更好！”
“真没想到，东方居然有这么先进的飞机，等我们回去之后，就下订单！咦，这是什么？”
大家伙从另一个舱门下来，就会经过设备舱，卡利法指着那些设备，开口问道。
“当然是电子设备了，这边是计算机，那边是数据链。至于具体性能，得贵方签署了合同，支付了定金之后，我们才会告诉各位。现在，参观的时间到了，我们下去吧。”
“数据链？这数据链，能和我们现有的战机兼容吗？”
“你们现有战机？用的是北约标准数据链吗？”
“是的。”
“那您觉得，北约会把他们的标准，介绍给我们吗？”
所谓数据链，说神秘很神秘，说简单也简单，不过就是一种无线电通信的手段，只要制定一套通信标准，就能交互，但是，做梦都知道，东方不可能获得西方的数据链的啊。
东方又不是西方阵营的！西方是想要拉拢，比如昨天那样，但是不是失败了嘛。
“那我们就算是买回去了预警机，也无法有效指挥我们的战机？语音引导和数据链引导，差距太大了！”
“是啊。”秦亮点头：“解决的办法嘛，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