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小孩再次发出尖锐的声音。
老头听着鬼小孩的“描述”,脸色越发难看,暗道:“超度星环写字楼的人有点本事,但不多!如果放在二十年前,这种跳梁小丑随手就能弄死!但现在我患有肺癌晚期,身体也随着年老衰弱,真动起手来,恐怕要有所付出。”
算了……
家里的存货还能挺几天,中环大厦那边的尸骨先不拿。
他坐在椅子上将骨灰卷成的烟吸完,目光深邃,思索道:“当务之急是续命,而不是跟人争强斗狠。24楼那对双胞胎怨灵差不多成熟了,刚好前不久住进去一个试图上吊自杀的过气明星,正好拿他血祭双胞胎,完成最后的培养。”
角落里传来痛苦的嘤嘤哭泣。
是那个鬼小孩在哭泣,断臂之痛难以忍受,眼眶里不断流出血泪。
老头摸出一张深紫色符纸,在空中比划几下,用力扔过去:“九灵汇聚,七魄在掌,急急如律令!”
符纸燃烧落在鬼小孩身上,顿时燃起半透明的紫色火焰,疼得其满地打滚,直到跪地疯狂磕头求饶,火焰才慢慢熄灭。它蜷曲在那里,浑身再痛,也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只是不断颤抖……
老头叫陈九,街坊邻居都叫他阿九,小辈叫他九叔。
阿九做家庙生意,帮人看吉凶赚钱。
明面上做好事,暗地里却一直研究邪术走旁门左道获取利润,早年甚至参与一宗规模不小的拐卖孩童生意。
后来团伙被端。
他暗中逃跑,投靠发小“阿友”,在这公共屋邨住下来,一住就是三十多年。
当年团伙盘踞的地方,名叫中环大厦。
因为后来不断闹鬼,大厦停用一段时间,在八十年代又启用,结果在那里工作的几个保安几乎全死了,有被骨头噎死,有车祸死,有被湿报纸糊住面门死,而还有一个叫张劲明的保安被厉鬼蛊惑,导致妻子生下鬼胎……
阿九知道这个事情,知晓是当年的那些孩子化作厉鬼,于是立即赶过去,趁着鬼胎降临人世初期虚弱,将其炼成专属他自己的鬼孩子,专门暗地里负责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前两年阿九查出肺癌晚期,他不甘就此死去,于是让鬼孩子去偷埋在中环大厦隐蔽处,曾经那些被拐孩子的尸骨,配合秘术,磨成粉,卷成烟,吸入肺里,延缓肺癌的发作……
他同时不断抽取鬼孩子的鬼气续命,躲避鬼差抓捕。
两年抽下来,鬼孩子从厉鬼沦为普通小鬼,实力大不如从前,只要有点本事的人都能将其消灭……
有部分相同地区电影,时代间隔接近,剧情能自圆其说,我就会将他们连起来,增加剧情的可读性。
当然如果跟《第一诫》这种世界观设定反差极大的连接在一起,肯定是不行的。
第75章 开坛寻仇
在公共屋邨的走廊上,有个脚上穿着皂色布鞋,浑身脏兮兮,蓬头垢面,四十岁模样的女人手里拿着个铃铛轻轻晃动一下,小声地喊着:“小白,小白,你在哪里?”
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和担忧,似乎在惧怕什么,想大声喊却又不敢大声。
在女人走了以后,旁边的门嘎吱一声打开,有个神色疲惫嘴唇发白的老太婆探出脑袋往女人离开的方向看去。
老太婆手望着阿凤离去的方向发呆,耳边还回响着她呼唤小白的声音。
小白……小白……
房门只是打开这么一会儿,缝隙里便弥漫出浓烈的恶臭味道。
梅姨眼眶里布满大量血丝,回头又看了一眼走廊尽头,便回房间里去。她来到客厅隐蔽角落,这里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唐装的老头!
这老头皮肤惨白中带着一丝青色,虽然戴着铜钱制作而成的口罩,但依然可以透过缝隙看到他嘴角处裂开一道很大口子,甚至能看到臼齿。他看似驼背,实际上是后脖颈下方脊骨凸出来,仿佛生前被什么东西硬生生顶出来……
梅姨将头轻轻靠在老头胸膛上,泪如雨下,说道:
“老头子,你说过几天就会回来,我还能等到吗?你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但手指甲越来越长,嘴里的牙齿越来越尖。
你每天晚上都会把眼睛睁得老大,这双脚踮起来,仿佛随时都要跳起来,我真的有点害怕,老头子你快点醒醒跟我说话好吗。”
就在这时,老头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梅姨一惊,赶忙擦干眼泪,从冰箱里拿出一碗血慢慢灌到老头口中,血液顺着嘴角裂缝往下流淌,滴在地上,卫生间飘出来几缕黑色毛发沾在上面。
喂完老头。
她手里拿着空碗有气无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卫生间门口大量黑色泥土、碎肉、还有大量乌鸦的黑色羽毛愣神。
……
2442房间。
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简陋的房间里,手里捏着一张全家福,眼神直勾勾盯着挂在墙上的各种古装衣服。
他叫小豪,是个过气明星,事业不顺,家庭不和,对生活已经失去信心。来到这公共屋邨本想带着以前的辉煌痕迹(演戏时的衣服),上吊自杀,离开这个世界。
谁知上吊时遇到房间闹鬼,幸好有楼下那个叫阿友的老头出手相救,他苟活下来,便暂时不想死,只是对人生依然没什么希望,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
次日,中环大厦,李轩用力推开生锈的大门走出来。
昨夜超度星环写字楼的鬼魂们,偶遇那只鬼小孩,本想看看是谁在豢养小鬼,只是人还是不能跟鬼比脚力。
他直接跟丢了。
鬼小孩被发现的时候,李轩毫不犹豫拔起法坛上的令旗掷出,射中其胳膊,鬼小孩吃痛受惊挣扎下扯断胳膊,来了个壁虎断尾,跑了。
李轩回来捡鬼小孩的胳膊,只要有血肉这种东西存在,距离不算太远,他都能设法坛进行追踪,甚至还可以诅咒。
过两天就是二十五,黑律有云,每月初五和二十五是天蓬大元帅下凡巡视人间的时候,他打算那时候起法坛寻找小鬼下落。
酆都法官,在特殊供奉的日子,使用酆都法咒的威力也会高一点点。
李轩站在中环大厦门口,看着车水马龙行人们来来往往,他回想凌晨在中环大厦地下室探索那个通往地下洞穴的鬼门。
洞穴里有一条地下河流,河岸两边有不少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小小骸骨,地面有不少脚印,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什么东西来到这里。骸骨断口处有新有旧,很显然这个东西在利用骨头做些什么。
他听阿肯那么一提中环大厦的往事,想到可能会看见一些令人发指的东西,只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骸骨。
凌晨2点到7点,李轩坐在洞穴里不断念咒超度那些虚弱到随时要散去的小亡魂。
咒的声音要很轻……
因为小亡魂们经不起任何折腾。
这就是为什么超度星环写字楼鬼魂简单,超度小亡魂却这么慢。
怨气积攒如同实质,但小亡魂们却没有对他出手,始终蜷曲挤在角落里面哭泣,当怨气被超度清空的时候,鬼门即将散去,洞穴开始崩塌,有个小小的亡魂开口说了一句:“快走,要倒塌了……”
这唯一的对话。
点燃李轩心中怒火,实在想不通人和人之间,如此畜生,同类相残!
他一定要抓到这个家伙,去形炼魄,打入酆都地狱深处,由官吏们高强度各种刑法给其来一遍!
……
很快来到七月二十五日。
李轩有空就修炼,体内丹田之气充盈,法力运转更加流畅。
他隐约能感觉到传说中的瓶颈,只要触碰到这个“东西”,说明当前的境界快要突破,这是一件好事!
东岳法修传统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四大境。达到最后一个境界圆满的时候,便是古籍志怪小说所描写的“老道士”那样牛逼,缩地成寸,阳神出窍,夜游千里,不食五谷,只食天地之气也能饱腹。
他有预感,解决这个星环大厦布局之人就能使炼精化气更进一步!
午时!
中环大厦已经没有人住了,外面表皮还好,内部结构各种漏水,恶臭一片,墙皮一层层脱落下来,宛若鬼蜮一样。
李轩选择这里的天台。
开坛!
拜主神明,再拜四方鬼神,香烛奉上,金纸银纸奉上,各种敕令咒,最后将鬼小孩的胳膊拿出来放在法坛的瓷碟上面。
污秽鬼物不得沾染法坛,因此需要瓷盘隔离。
他挥舞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抽出一个罗盘放在旁边,脚踏七星,面向北极,桃木剑耍了个剑花,用力打在罗盘上,只见指针疯狂旋转,指着西南方向!看来昨晚的鬼小孩就藏在那个方向……
符纸点火,扔在胳膊上面,呼,火焰升腾,化作灰烬。
李轩将其包裹起来,放入口袋,收起法坛,端着罗盘出发了。
第76章 僵尸七日重生
虽然农历七月已经立秋,但白天的气温依然炎热,水泥地面就像一层烙铁,层层热气自下而上涌动……
李轩手中拿着罗盘,叫了一辆出租车,七拐八拐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到达新界葵青区。
高大的回字形建筑,共用的阳台,横七竖八的电线,还有大量在风中摇晃的衣服,有种九龙城寨复活经过翻新的感觉。
他知道港岛有公共屋邨这种东西。
所谓邨字其实就是村,可以将港岛负责人对贫困人群进行特惠照顾的特殊建筑,看做另类的村庄。
李轩一副上班族的模样走在大楼边上的过道里。
这里比想象中的热闹,烟酒超市,炒饭餐厅,打牌的,聊天的,还有小孩彼此追逐打闹,充满市井间烟火气息。
他肚子正好饿了,直接炒饭餐厅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朝着穿睡衣炒饭的老板喊一嗓子道:“来一碗炒饭!”
“知道了。”
老板背对着他,睡衣很有特色,好像碎花深色床单改出来的,长是够长,但炒饭时身体不断晃动,露出两条毛腿让人有点倒胃口。
李轩拿起插在筷子筒里的筷子,里面有家常的木筷子,也有一次性筷子。
就在这时,老板突然开始颠锅,饭粒在锅中翻腾,他拿起一瓶白酒灌了一口,猛地朝空中米饭喷过去!
火焰升腾。
李轩看得眼角抽搐,自己虽然不是很讲究的人,但这一幕实在是……
老板用一个长盘子托着碗碗炒饭,给客人们分发,最后一碗放在李轩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的面孔,顺便坐下,拿出一根烟点燃,说道:“很面生啊你,看样子还是个白领,来我们这里做什么?走亲戚?”
碗里的炒饭还在冒热气。
李轩想到刚才这老头喷酒的样子,胃里面突然就神奇地不饿了,只是有点翻涌。
他看到其他客人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拿起筷子尝试着鼓起勇气,但闻到炒饭里散发出的白酒气味,又默默将筷子放下。
抱歉,这一刻。
必须承认自己是懦夫。
他将碗推到一旁,说道:“经济不景气,什么都要钱,听说这里有公共屋邨,就过来碰碰运气。”
老板六十多岁的样子,满头黑灰发丝,面容虽然有些发福,但依然藏不住皱纹,他说道:“公共屋邨没那么好住的,别看房子老旧,那也是有入住门槛的。”
李轩嗯了一声:“所以说碰碰运气。”
这个老板的模样,从刚才开始就觉得眼熟,再加上现在的说话口气,让李轩突然想起早期僵尸电影里《僵尸叔叔》里的四目道长。
他又看了一眼,暗道,简直同一个人!
就在这时,黑色笔记本凭空出现,页面翻动,出现一排字【接触到《僵尸七日重生》关键人物,立即进行剧情回顾。】
电影《僵尸七日重生》又名僵尸。
内容讲述的是一名在八十年代当红的武打演员小豪因事业遭受打击,在二十年后的今天沦为过气演员,无戏可演,家庭不和,欲到公共屋邨自我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