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发生在48天后,李国强出院来到杂务科报到的事情。
李轩决定抢占先机,敌人在明,他在暗的情况下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面,当天在地下停车场没有感应到陈福来尸体的灵魂,他要再试一下……
李国强在地下停车场身中数枪,送到医院抢救,脱离危险后,手臂打着石膏,里面的皮肤却被刻上他开给陈福来的罚单号码。
说明李国强住院期间,陈福来已经化作鬼接近,以戏弄的形式观察着李国强一举一动……
以陈福来报复社会的性格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好玩!
特别是杀死少女!
李轩将陈福来的事情,以“占卜”为理由,告诉黄耀祖,希望他能早点接受“先知”的设定,后面配合起来更流畅。
黄耀祖很快打听到李国强住的医院,以探病的名义,带着李轩前往。
这是港岛最大的医院。
匆忙的护士推着小车走来走去,走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黄耀祖找到李国强的房间,这里并没有同事看守,毕竟凶手已经死了,其身份实际也只是个心理变态的辅导老师。
推开房间门。
病床上躺着一个裹着纱布,插着氧气的男人,胳膊上还没有上石膏固定,暂时用医院的固定结构夹着……
躺在医院里的李国强,比电影里出院时的样子惨多了,面容憔悴,甚至坐起来都痛苦。
黄耀祖将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面,说道:“我杂务科的黄耀祖,听说了你英勇击毙变态杀人犯的事迹,非常佩服,过来看看你。”
李国强昨天才做手术,人已经清醒了,睁开眼睛,嘴唇微微动:“原来是黄sir,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谢谢你,还有这位是?”
黄耀祖指着李轩说道:“你开枪击毙陈福来后,陷入昏迷,是这位先生听到枪声赶到地下停车库报的警,再晚些的话,你的情况很危险……”
原来是这样,算得上救命恩人了。
李国强努力抬起头来,虚弱说道:“谢谢你,不知道怎么称呼,等我出院后再谢谢您!”
李轩笑道:“警民合作,你为市民们铲除了一个连环变态杀人魔,不知道拯救了多少少女,应该是我们谢谢你才对。”
李国强当警察是为什么,除了工资稳定外,心里面也有维护和平的小小愿望。
此刻得到“普通市民”李轩说的感谢话,李国强心里涌起一阵阵暖流,感觉身上的枪伤也没有那么痛了。
他突然想到躺在地下车库里看到的恐怖一幕,表情有些不自然,说道:“先生,你进入地下停车库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怪异的事情,比如少女尸体坐起来?”
黄耀祖连忙接过话头,说道:“看来你有创伤后遗症,容易记忆错乱,产生奇怪的印象,不过没关系,好好休息,只要别把这些话放到报告里面去。”
他见这李国强血气方刚,是个新扎师兄,也就是新警察,若是出院后将这些话作为报告递交上去,那么这辈子的前途,也就到这里了。
搞不好就是守水塘……
李国强没想到黄耀祖上来就扣了一个创伤后遗症的帽子,他还有一堆想问的问题硬生生再次憋了回去,最后化作一句:“谢谢你们来看我。”
他觉得自己确实看到少女尸体坐起来了……
就在这时,有个护士推车进来,说道:“请两位家属让一让,该给伤者换药了打石膏了。”
护士是个年轻女孩,带着靓丽的青春气息。
黄耀祖和李轩对视一眼,默默退到床尾去,护士伸手将隔断帘子拉上,遮住了视线。
帘子后面,护士的声音响起:“先生,您手术后昏迷了六个小时,麻药逐渐消退,可能会有点刺痛请稍微忍耐一下……”
话音刚落,李国强就发出闷哼,浑身颤抖起来,他没打过石膏,从未想过这么痛。
黄耀祖听见声音,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枪,跟李轩做了个确认的手势,在监控死角处,用手势无声交流着彼此的意见……
第273章 引陈福来出洞
按道理来说安装石膏不会如此痛苦,但李国强明显虚弱的情况下还是痛得呜呜不断,这其中就显得有些怪异。
过一会儿,帘子拉开,护士车子上堆着一些染血的纱布,微笑说道:“好了,两位探望时间不要太早,因为病人需要休息的时间。”
黄耀祖想起李轩说过的“预知”内容,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笑道:“真是谢谢你啊,不知道护士小姐怎么称呼?”
护士指了指胸口挂着的小牌子,说道:“郭小兰。”
黄耀祖连忙点头:“真是不错的名字。”
护士离开后,房间门关上。
黄耀祖眼眸里透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情绪,似乎在寻求李轩的想法,两人“眉来眼去”丝毫没有顾及床上疼得嘴唇发白的李国强。
李轩突然说道:“黄警官,既然李警官没事的话,我也该离开医院了。”
黄耀祖一直是个聪明的人。
他反应很快,接话说道:“好,那我们就告辞吧,李先生是大陆人,正好我带你尝尝港岛的特色吃食……”
“两位……”
李国强打着石膏的手微微颤抖,强行挤出一丝力气,抱歉说道:“我就不送你们了,等出院的时候再好好坐一下。”
两人从病房里出来,往护士站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李轩说道:“黄警官,听说那个变态杀人狂陈福来家里面还有个妻子和女儿?他们跟陈福来的变态心理有没有关系?”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的人不太费劲就能听清楚。
刚刚给李国强打完石膏的郭小兰护士,她清洗完手上的血迹坐回护士站位置上,正好听到李轩跟黄耀祖的谈话,眼神泛起一丝光芒。
黄耀祖呵呵笑道:“变态杀人犯的家人能健康到哪里去,等着吧,我会向上面申请查到相关的信息,真有问题,全都送进赤柱监狱里吃免费饭!”
郭小兰看似低头阅读资料,右手刚握在掌心的圆珠笔应声折断,指头被扎破了也毫无感觉。
护士长过来,看到圆珠笔漏液和郭小兰的血滴在资料上,顿时皱眉训斥道:“郭小兰,今天你怎么回事,干什么事情毛毛躁躁,好歹是两年的护士了,怎么新来的实习生一样呢!你太令我失望了……”
郭小兰耳旁响着护士长聒噪声音。
她低着头迅速收拾资料,只是牙咬得咯咯响……
就在这时,李轩声音响起:“黄警官,我在港岛人生地不熟,所谓警民合作,你能不能给我一张名片,要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能否打电话给你?”
黄耀祖笑着伸手在上衣口袋里面掏,顿时掉出来几张名片,弯腰捡起来:“弄脏了,不好意思,将就一下?”
他将其中一张名片递给李轩,剩下“脏掉”的名片,随手扔在郭小兰面前的垃圾桶里面。
郭小兰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发现那是警务人员名片。
黄耀祖和李轩两人压根就没看她一眼,自说自话往楼层电梯去了……
郭小兰拿纸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将纸扔在垃圾桶里,低着头说道:“我处理一下垃圾。”
她拿起垃圾桶走向大门处的保洁桶,伸出两个指头从里面夹出黄耀祖的名片,悄悄放进口袋里面。
护士长见到郭小兰呆呆站在那里,不动,火气升腾:“郭小兰,你怎么回事!”
郭小兰回过头来,冷冷说道:“你给我闭嘴,八婆,我不干了,吵就宰了你。”
阴冷的声音,将护士长给唬住了,她印象里的郭小兰一直是个勤勤恳恳的乡下姑娘,说话轻声细语,哪怕生气也是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怎么今天跟换了个人一样?
郭小兰没有回护士长,而是径直往外走,离开了医院。
过了一会儿,黄耀祖匆匆回来了,说道:“我好像落了东西,你们能帮我找找吗,刚才好像把银行卡跟名片一起扔掉了……”
护士长说道:“垃圾桶,我们的护士倒保洁桶里了。”
黄耀祖闻言,忙说道:“坐在垃圾桶旁边的郭小兰护士吗,在哪里保洁桶我去找找。”
他在护士长的指引下,看到那个保洁桶,将倒下去的垃圾都在上层,用棍子拨动几下发现自己扔掉的三张名片少了一张,得到答案,将盖子放回去。
因为警官的身份,护士长也跟了过来:“需要给郭小兰打个电话吗?”
黄耀祖摆手说道:“我记错了,好像没有带银行卡出来。”
护士长松了一口气,郭小兰好像情绪有点应激,能不联系最好,谁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医院外面的九龙冰室里,李轩坐在玻璃窗的位置喝着糖水,黄耀祖快走进来,看向柜台要了一碗桂花糖水,随即坐下。
他说道:“这郭小兰果然有鬼,跟您的‘描述’基本对上了,我扔在垃圾桶里的名片,少了一张,而且她人也不见了。”
可惜了这个护士……
在原剧情里,陈福来化鬼很快,李国强送进医院昏迷的时候,他就已经附身在医院护士郭小兰身体里,亲自为李国强打石膏,顺便在其皮肤上用刀刻下李国强开给他的汽车罚单号码。
陈福来的表现,是个狂躁变态且血腥的纯恶人,没有急着杀死李国强,便是要慢慢毁掉他身边的一切,再慢慢吃掉这道菜!
他认为少女天生本恶,所以该死。
这个人喜欢折磨带来无法言喻的快乐,他附身在一个少女身上,将自己吊在在天台晾衣架上,双手鼓掌,面容扭曲,在巨大痛苦里慢慢死去。
尸体晾晒很多天,甚至都黑了才被人发现……
李轩和黄耀祖在医院演的这场戏,为的就是将附身在郭小兰体内的陈福来引出来,让其作为“掌控者”的身份受到挑衅,便会因为激动露出破绽……
桂花糖水很好喝。
李轩喝完最后一口,说道:“追踪一下郭小兰离开医院后的线路,我们好好规划一下,迎接客人。”
……
黑夜如墨,路灯昏暗。
郭小兰挎着一个包走在路上,远处有摩托轰鸣声响起,两个身穿皮衣带着头盔的夜间暴走族围了过来:“哇,是护士啊,一个人走夜路多危险,要去哪里,我们送你过去!”
她抬起头来,露出笑容:“好啊,我最喜欢坐摩托车!但是你们两个,谁跟我一起玩呢?”
第274章 这苦肉计太苦了
郭小兰大胆的话语,让两个暴走族顿时愣住了,他们还以为这小护士会尖叫着跑开呢,没想到开口就是王炸……
比较强壮的暴走族,他回头看了一眼同伴说道:“今晚让给哥,你先回去,以后有好妞让你优先挑选怎么样?”
同伴欲言又止,犹豫片刻,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争又争不过,还不如拱手相让免得等下面子过不去。
摩托车轰鸣,这个人一溜烟跑了。
壮汉拉起头盔镜片,眼眸里止不住的猥琐,说道:“美女,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人了,直接去旅馆怎么样呢,我知道有一家床很大很软而且还很香……”
郭小兰抱着双臂:“酒店呢?”
壮汉愣了一下,他这么牛气哄哄,口袋里也没有几个钱,全花在这台摩托车上面,就算开旅馆那一百元也要跟老板赊账。
郭小兰噗嗤一声笑了:“不去就不去吧,我知道有一家卤煮不错,请你去吃点,等会儿也有力气不是吗?”
妈的,赚了,今晚有妞有夜宵!
壮汉顿时心花怒放,用力拍一下后座说道:“上来吧,我这体格你就放心吧。”
郭小兰跨上摩托车,将包跨在肩膀,双手环抱壮汉的腰间,将气息吐在他耳朵上面,用非常柔的声音说道:“出发吧,我的小羊羔……去旧海岗大楼那,我等不及了……”
壮汉一听浑身酥麻,差点握不住离合。
摩托车轰鸣一声飞驰出去……
半小时过后。
在一处偏僻的穷人区巷口处,摩托车横躺在地上,后轮缓缓转动,壮汉倒在十几米处,他的右腿反关节耷拉在肩膀上,头盔里传来如同电钻一样呼吸声,眼睛瞪得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