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阿九，你还年轻，等会儿实在不行找机会逃跑，至于我，你就别管了！”
“标哥，你是我师傅，我不会这样做的。”
“那我跑，你帮我挡住那帮烂人？”马标眼泪婆娑地望着李崇九。
李崇九拍拍他后背：“用不着这么无耻！放心，你我都死不了。”
“可万一死了呢？”马标道，“讲真，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要替我照顾好你阿嫂，她跟着我吃了很多苦，不行的话劝她改嫁。”
“还有啊，我在你们石峡尾养了一个小老婆，名字叫‘豆腐西施’阿花，一个月给她三十块生活费，好便宜的。我死了的话，你把这三千，拿出一千送她，好歹我也算有情有义。”
马标越说越悲伤，又说自己命不好，当了警察八年，还只是一条杠，要不然也不会被逼着送死。
“信我，不会死的！”李崇九再次安慰。“另外我对天发誓，如果你真的死了，那么我就替你接手阿嫂。记得阿嫂身材很不错，前凸后翘，二十五六正是熟女味道---”
“还有，上次去你家吃饭，她做的饭菜也好正点，很合我胃口！至于那个豆腐西施阿花，我也是见过的，模样还算标致，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帮你接手！到时候阿嫂和阿花一起在床上伺候我，我们三个会一起怀念你！”
马标瞪着李崇九：“扑街！没想到你这么狠？就算你死，我也不会死！”
李崇九哈哈一笑，揽住马标脖子：“这就对咯！标哥你洪福齐天，至于我，一向福大命大，想要收我，除非阎王亲自过来。”
两人勾肩搭背朝警局外走去。
旁边那些军警看着他们开始嘀咕----
“看到没有，他们死定！”
“是啊，去福建帮收账，还不死翘翘？”
“好像那家赌场是洪爷头马暴牙龙罩着！”
“连陈SIR旗下头马洛哥都办不到，鬼才能办到！”
这些人眼神充满怜悯，鄙夷，更多是幸灾乐祸。
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是一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
尖东区---
福建帮赌场附近。
一名绿衣巡警脖子挂着口哨，腰间别着警棍，晃着身子来到细蓉摊前，摘下警帽朝摊主亮了亮。
摊主会意，忙从铁盒中数出几张零钱，点头哈腰，把钱放进帽子。
巡警把钱塞进怀里，把帽子戴好，看眼坐在摊位上一身军装的李崇九和马标，没有吭声，转身继续巡逻。
椅子上---
马标捧着一碗细蓉，吸溜溜，连汤带汁全部喝光。
李崇九嘴里叼着一支烟，看着他：“可以了吧，我们进去？”
“我还没吃饱，不如再来一碗？”
“不会吧，标哥，你饿死鬼投胎？已食足三碗！”李崇九右手夹着香烟，指指餐桌上叠起老高的汤碗。
马标摸摸肚子，“等会儿搞不好就要挂掉，当个饱死鬼总比当饿死鬼强。”
“不要讲那种丧气话---信我，我李崇九保你没事。”
马标看着李崇九，“你又不是神仙，怎么保我？”
“走咯！”
“让我撒泡尿。”
“收完钱再撒。”
李崇九起身，把烟叼在嘴里，右手从裤兜摸出一枚硬币，叮！屈指弹给摊主，“饭钱！”‘
一碗细蓉五分钱，四碗刚好两角，
摊主忙不迭接住，赔笑脸道：“长官，这钱我可不能要！”说着就要递回。
李崇九左手大拇指卡住腰间皮带，右手把警帽正了正：“拿着！我吃饭从来都给钱。”
马标起身，“他是傻佬来着！别管他，现在我们去送死，有心就帮我烧多一些香烛！”
“走咯！”李崇九摸摸腰间配枪，转身径直朝洪家赌场走去。
马标没办法，只好跟上，嘴里道：“走那快干嘛？要不我们再吃多一碗猪血粥？前面那家周记好正点的！”
……
福建帮赌场门口---
车水马龙，赌客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三名彪形大汉身穿黑色唐衫，正靠在门口抽烟，看到李崇九和马标两个军警走来，其中一人上前拦住：“长官，干什么呀？这里是赌场，你们穿这样进去很晦气的！要想玩，换过衣服先！”
马标刚要开口，李崇九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进去告诉你们老板，我们是九龙警署陈立手下，过来收数。”
“陈立？”领头大汉愣一下，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丝不屑，用手搓着胸口死灰，语气轻蔑：“你们确定要进去？不要说没提醒你，现在后悔来来得及！”
“是啊，上次也是你们军装组的人过来收数，结果呢，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哈哈哈！”
另外两名大汉放肆大笑。
“你们禀告就是。”李崇九咬着香烟，朝领头大汉喷一口烟雾，姿态傲慢至极，“不要那么多废话！”
领头大汉没想到李崇九会这么拽：“靠，你以为自己是谁？”
没等他把话说完----
啪！
李崇九一巴掌呼他脸上。
“没大没小！”
力道沉猛，
直抽得对方差点摔倒。
另外两个大汉刚要摸家伙上前---
李崇九左右开弓，啪啪！又是两巴掌呼出，犹如狮子炸毛：“滚！”
两人还没看清楚，巴掌已经呼脸上，只觉头晕地旋，噗通，摔倒地上。
李崇九看也不看这些扑街，直接闯入---
赌场内---
乌烟瘴气，人声鼎沸。
李崇九一身绿色军装，双手卡住皮带，下巴上扬，姿态嚣张：“警察办案，闲人闪边！”
第4章 霸气侧漏
“怎么回事儿？”
“出了什么事情？”
赌场内---
赌客纷纷看向闯进来李崇九。
李崇九身材高大，站在大厅犹如山岳，霸气十足。
“要死啦！”马标紧随李崇九进来，看着那些目瞪口呆赌客，忙双手抱拳：“不好意思，打搅大家雅兴，我们是来收数的……”
“收数？收你妈的头！”
一个沙哑声音传来。
人群“哗啦”排开。
一名面目凶厉暴牙男子带着人马走出来，跟在他旁边的还有两名穿着花格格衬衣男子，腰间鼓鼓，插着家伙，却是便衣。
“你们过来收钱，问过我尖东暴牙龙没有？”暴牙男子走到李崇九面前，扣扣鼻孔，目光挑衅。
“哇，尖东暴牙龙？不就是洪爷身边头马？”
“是啊，听说他最近好威的！一个人插旗尖东，无人能敌！”
两名便衣见状走出来，其中一名朝暴牙龙道：“龙哥，多谢你给我们张探长面子，规费收齐，下月再见！”
两人是九龙探长张荣锦手下，一个叫“斗鸡强”，一个叫“大眼光”。
两人都是人精，知道情况不妙，走先。
暴牙龙冷哼一声，作为这家赌场的负责人，他可以不给军装组面子，却要给便衣组面子。
何况九龙探长张荣锦和他们洪爷关系不错，平时也挺照顾他们福建帮。
斗鸡强和大眼光两人取了钱袋，穿过人群，大摇大摆走到李崇九和马标身边。
斗鸡强看了一眼人高马大李崇九，目光转向马标，讥嘲道：“口水标，你也来收钱？我们收完，接下来看你们表演！”
马标一脸尴尬，“咳咳，强哥你这样讲就不对了---”
李崇九哈哈一笑，探过身----
他比斗鸡强高半头，一探身，压迫感立现。
斗鸡强惊道：“你要做什么？”
“不要紧张！强哥是吗？想要看戏，那就留下！想要走，那么走好，不送！”李崇九嘴角一挑，伸手轻拍斗鸡强左肩，姿态傲慢。
斗鸡强只觉被李崇九拍到地方火辣辣疼痛，肩胛骨都快断裂。
他挺胸撑着，刚要发飙，却被同伴大眼光拉住，“走先！这是个愣头青，理他做甚？”
斗鸡强哼一鼻子，心里顾忌李崇九力气，“算你走运！”放句狠话，忙跟大眼光一起离去。
路上---
“要不是你拉我，我一定好好教训这扑街！”
“走咯！那家伙叫李崇九，拳头很厉害！”
“厉害？那又怎样？等会儿看暴牙龙怎么收拾他！”
……
“龙哥是吗，我们是军装组的，按照陈警长吩咐过来收数，还请你配合！”李崇九左手卡着皮带，右手正了正警帽，面对暴牙龙客气道。
暴牙龙龇着大暴牙，摊摊手：“收数？好啊！刚才走了两条狼，现在又来两条狗，怎么，我是不是也要丢俩狗骨头？”说着走到牌九桌前，抓起一把钞票撒落地上，轻蔑道：“想要拿钱也可以！来人，上茶！”
有人上前，端杯茶给他。
暴牙龙接过茶杯，啊呸！朝里面啐口黄色浓痰，再用手指搅拌两下，然后放到赌桌边，朝李崇九勾勾手道：“呐，想要拿钱就饮了这杯茶，然后呢----”
暴牙龙抬起右脚踩在一把椅子上，岔开腿，抓抓裤裆：“再从我这里爬过去！”
“哈哈哈！”周围人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