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老板点头，我们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单凭‘赵小锤’这个名字和他的技术作为噱头，无数分店就能在最短时间内开遍全世界！”
“融资，上市！到那时，今天那些找麻烦的人，明天就会变成排队分享红利的股东，谁还会再来找麻烦？”
“而我们！”他的声音达到了顶峰，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作为公司的初始员工，我们每一个人，都将成为亿万富翁！”
第251章 最后机会
“……”
办公区里，真正的“初始员工”依旧面无表情，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而那些新来的年轻人，以及和眼镜男一样，那些新招聘的三十五岁以上、背负着巨大生活压力的中年员工们，脸上则不可避免地露出了心动与挣扎的神情。
“哒、哒、哒……”
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人们的心跳上。
周雅琴一步一步地来到眼镜男面前，她没看那些商业计划，反而用一种阴森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冷不丁地问道：
“你，是不是把二楼的技师们，都拉进了一个私人群里？”
眼镜男脸上的激昂瞬间凝固，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结结巴巴地点了点头。
周雅琴的眼神更冷了：“你是不是也跟那帮傻姑娘，说了刚才这一套？”
眼镜男的冷汗瞬间变成了黄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
周雅琴不再看他，目光缓缓扫过整个办公区，像个街溜子般懒洋洋地开口：“这孙子，谁招进来的？”
财务部的张明华无辜地耸耸肩，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脸色早已变得铁青的HR总监程锦。
周雅琴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
她转向张明华，语气轻描淡写：
“明华，统计一下，因为这孙子的煽动，今天二楼那两个技师心态失衡，给公司造成的直接和间接损失。然后……法务？”
“周总，在呢！”钱途立刻上前一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假笑。
周雅琴用涂着蔻丹的指甲点了点早已魂不附体的眼镜男，一字一句，满是街头老炮儿的狠辣：
“让他倾家荡产，然后送他进去踩缝纫机！”
她突然凑近眼镜男的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蔑而恶毒地低语：
“亿万富翁？我亿你妈勒戈壁！”
钱途的脸上绽开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搓了搓手，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嘚嘞~”
见钱途脸上把握十足的样子，周雅琴放心了，转过头，盯着脸色难看的HR程锦。
老太太并没有说话，而是敲了敲耳机，等里面传来回信，才对着程锦轻笑一声：
“程总监，请耐心等待一会，至于其他人……”
周雅琴环视一圈办公区，“爱干就好好干，别想有的没的，不爱干或者有什么不属于你的妄想，趁早滚蛋。”
话音刚落，办公区行政人员如鸟兽散。
不怪周雅琴骂他们，轻松慢行今天的事情会很多，他们要为那些关闭的通道和闭店的一些影响收尾。
除了那些茫然失措的应届生，新招聘的“精英们”，表现甚至不如客服部的小姐姐们。
此时，她们终于出现了，助盲小姐姐和一楼技师们手拉手、排着整齐的队伍走了进来。
周雅琴仔细一数，皱起了眉头。
“七个？”
一个清亮的声音随即响起，林薇在一位小姐姐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不，是八个。周总，我听说店里出事了，就连忙赶了回来。”
周雅琴脸上终于绽开一丝由衷的笑容：“你想明白了。”
林薇郑重地点点头：“想明白了，我在爸妈身上试了试手法，都说比老店时还要好！”
周雅琴颔首，郑重宣布：“欢迎归队。”
就在这时，潘晓丽也拉着满脸不情愿的季闻风步入视野。
“潘主管，少了两个技师？”
把季闻风安顿在无人关注的角落，潘晓丽茫然地转过头，显然对“主管”这一称呼尚未适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急忙答道：
“被人挖走了。”潘晓丽红着脸看向钱途，“我正要跟钱法务说呢，挖他们的人要直接支付全部赔偿金。”
钱途颔首，脸色却有些难看，补充道：“还有竞业协议呢。”
潘晓丽耸耸肩：“两位技师正收拾行李，六指生的人就在门外等着呢，想跟您谈谈竞业协议的问题。”
钱途看向周雅琴，周雅琴轻笑一声，问道：“全额赔偿金是多少来着？”
“100W。”
“那竞业协议再收他100W，有钱就让他们造。”周雅琴又转向林薇，询问道：“当初你们这些人的培训费用是多少来着？”
“不算政府补贴，大概三万多。”林薇记得很清楚。
周雅琴立刻算出轻松慢行这波当“人贩子”的利润来。
“他们想不计代价把轻松慢行挖空~”周雅琴喃喃自语。
“老技师”古强耳聪目明，闻言便义愤填膺地嚷道：
“他们想得美！那帮人天天挖，上班挖，下班还偷偷摸摸挖，还让老客户塞名片，你看他们挖的动嘛~”
助盲小姐姐看着古强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忍着笑将他的头轻轻摆正。
对历经考验的老技师们，老太太十分放心，柔声交代道：“再有人骚扰你们，就报给沈主管拉黑名单，正愁那些老顾客太多排不过班来呢。”
耳机里传来沈砚沉稳的声音：“周总，已经拉黑名单了。”
周雅琴微微颔首。
办公区终于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默默关注着站在中央的周雅琴。
以及，耐心等待着耳机里传来的指令。
…………
赵小锤还在烈日下，老店门口。
这段时间，轻松慢行二楼的姑娘们都干完一仗了，而这里就只来了三两个顾客。
要知道，老店是免费的啊。
那么显然，里面聊的热火朝天的大爷大妈，除了贪免费的便宜外就是蹭空调聊家常的。
赵小锤无声地叹了口气，敲了敲耳机。
“沈哥，报一下老店顾客好评数据。”
说完，迈前一步推开大门。
前台王建恋依旧笔直站立，看着白墙的双眼冒着圈圈。
赵小锤瞥了她一眼，径直走进按摩间。
按摩床全都躺满了人，客人少的时候，大爷大妈在一个项目按完后，会接着换一个项目做，免费的，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赵小锤没有细究实训技师的手法，直接启动金手指，体内热流随之运转。
他目不斜视地从头走到尾，热流虽无法感知技师们的手法，却将他们的态度表现得一清二楚。
随着赵小锤的巡视，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不自觉间，那股“灭户口本”的气势再度弥漫开来。
原本热闹的老店，瞬间鸦雀无声。
突然，赵小锤一把抓起一个科班出身的中年技师，将他抵在墙上，阴沉着脸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质问：
“招你的人，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中年技师颤颤巍巍地望着赵小锤——这哪里是按摩师，分明是通缉犯！
“她……她说，只……只要坚持下去，再跟顾客说说好话，提升下好评率，肯定能拿到轻松慢行的高薪资。”
赵小锤松开手，目光扫向那些停下动作的技师们，沉声问：“你们呢？”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赵小锤苦涩一笑——所以，被最强HR招来的程锦，也认为急功近利是正常的？
为了钱就可以毫无顾忌？
不在乎顾客的身体，不在乎技师的前途？
赵小锤缓缓抬手，按住耳机，冷冷吐出三个字：
“开了她！”
轻松慢行总部，周雅琴从耳机上收回手，脸上挂着一丝讽刺，望向程锦。
“你被开除了。”
程锦苦涩地颔首。
“要赔偿金还是身体健康？”
HR的身体同样被赵小锤修复过。
程锦指了指自己疲惫的脸色：“我忙成这样，不值得合同里的赔偿吗？”
“当然可以！”周雅琴轻笑一声，语气玩味：“要钱，就收回健康。我相信小锤子怎么给你的，就能怎么收回来！”
程锦：“……”
“滚蛋！”
周雅琴又转身，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后招聘的“精英们”。
“你们35岁后被裁员，算不算正常的社会现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不对的。”
“轻松慢行没有低薪招几个有经验的年轻人，而是高薪给了你们机会，你们却把那些不对的事情捡起来，认为它是对的！”
“既然如此，那么恭喜大家了！”
周雅琴歪着脑袋，带着一股街头老炮儿的流气，宣布道：
“你们被开除了。”
“滚蛋！”
今天的事让所有人都知道，轻松慢行将面临残酷的商业竞争和规则打压。
所有瓦解团队凝聚力、或偏离企业价值观的内部因素，必须刨除！
这不是为了赵小锤和轻松慢行，而是为了员工们自己！
……
中午，赵小锤接到了俞小宁的道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