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笑在办公区回荡，黄建军别的话没再多讲，大步流星直奔董事长办公室而去。
阎解成看着黄建军离开的背影，稍稍松了一口气，拖着阎解放，捂着他的嘴，直接拖进了电梯。
“大哥，你干什么！你给他打工而已，你这么怕他干什么！他不就是一厨子，最多开了个酒楼……”
“死小子，两巴掌没打醒你是吧？我都想锤死你！”阎解成抬手又给阎解放来了一巴掌。
“大哥，你再打我可要还手了！”
“还手？哼！”阎解成冷哼，“你要是刚才在董事长跟前儿再乱讲一通，还手？我看你都没命再回去！”
“有这么可怕吗？不就是……”
“那你刚才看见董事长的第一眼怎么屁都不敢放！”
“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你就是？你知道四九城有个冯家吗？不知道等会儿离开京八大楼就出去问问，被董事长整没的！”
“冯家……去年的事儿吧？我听咱爸唠叨过，说是……三代被查了，咝，跟他黄建军有关？”
看阎解成点头，阎解放这会儿才突然有些后怕，因为当时听说这件事后，阎埠贵没在他们跟前少念道，还一直跟他们说“四九城的水深”，让他们以后来到四九城小心点儿，但他偏偏过来后把这些话都给忘了。
“大哥，那我不会……”
“你今儿就回去吧！”阎解成目光眨动，“我会打电话让咱爸安排老三解旷过来，说起来老三这个名字当初还是董事长给取的。”
一出电梯门，阎解成的语气就变了，顺势踹了阎解放一脚：“你这个死小子啊你！滚，立刻给我滚回北大荒，以后不要再来了！”
一楼前台，一些个刚才看见阎解成接待阎解放上楼的服务员或迎宾等，好奇地看着这一幕，暗想着：嘿！刚才不还满脸笑容兄弟情深吗？这是怎么着了这是？
阎解放这回倒是没再说什么，出了京八大楼，回头看了阎解成一眼，又看了看阔气的京八大楼，一时间眼泪都出来了，嘟囔道：“我容易嘛我！好不容易进趟城，丫的，我嘴怎么这么欠儿？呸呸呸！八成是从许大茂那儿学来的贱嘴！”
阎解成在旁听到这一句，又给阎解放来了一脚：“滚回去，立刻滚！许总可是董事长二徒弟，开了三家电影院了，也是你能乱讲的！”
“就他，也成总了？成成成，大哥，我走，我走还不成？”
阎解放的脸色顿时皱成了苦瓜脸，刚才来的时候有多兴奋多嚣张，现在走的就有多落魄，屁股上两个脚印都没来得及拍，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看着阎解放离开的背影，阎解成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快速回了办公电梯，等电梯门关上，这才嘟囔了一句：“这个死小子，在那边都学什么东西了？”
话落，等电梯门再打开，阎解成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就见黄建军站在电梯门口等着他似的，连忙道：“董事长好！董事长，我已经让解放回去了，过两天解旷应该会过来！”
“嗯！这种小事儿就不要跟我提了！你们家在北大荒的农产品由你跟秦董谈吧！我就不掺和了！秦董已经退休，以后会在咱们公司担任一段时间。”
黄建军说的秦董自然就是秦淮茹了，秦淮茹今天已经退休了，退休后被他拉着负责一部分事务。
“是！董事长！”
阎解成话落，电梯门已经关上，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快步回了总经理办公室，惹得办公区的一些文职人员忍不住互相对视，却没敢交头接耳。
黄建军这边下了楼，直接开车去了红星轧钢厂退休干部家属院，自然是去接朱常顺的。
黄建军刚刚停下车，就听一辆救护车的声音响起，然后快速从他这边擦身而过，黄建军扫了一眼，也没多想，迈步朝朱常顺的房子走去。
“唉！咱们这些个老家伙，说走就走了！”
“走了也好！他那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可惜啊！我听说他有一心愿一直没完成！”
“哎呦！这不是黄副厂长吗？”
楼下，一些人闲聊着，看到走过来的黄建军，有人认出了他，这些人大部分是红星轧钢厂的退休职工，但更多的是一同住在这儿的职工家属。
“各位好，老朱这段时间怎么样了？我来看看他！”
“哎呦！黄副厂长，那您可来晚了，瞧见那辆救护车没有？车上就是老朱！”
“是啊！已经不行了……”
都没等这些人说完，黄建军已经扭头离开，直奔四九城医院方向而去。
等他到了医院，朱常顺的遗体已经被停入了太平间，他的儿孙随着哭了一路，但逝者如斯，生者已矣。
“黄副厂长，多谢您，您回去吧！人生难免有遗憾，谁也难以料到这些不是？”
“对啊！我爸他生前就好吃这一口，没能吃上您的牡丹八绝，确实是他人生一大憾事，但谁的人生没有遗憾呢？”
“黄副厂长，感谢您还惦记着这事儿，麻烦您了！这遗憾带着也好，也许有遗憾才真的有往生不是吗？”
朱常顺的家人在跟黄建军聊了一会儿后，倒是反过来劝他，这让黄建军的心里头的难受劲儿更多了几分。
却也只是心中暗叹：是啊！人这一生中的遗憾是多，能像马大娘那般顺畅的走也许是人生的一种完美，但带有一两个遗憾离开何尝不也是一种完美。
“黄副厂长，我爸说您是一位追求完美的人，但人这一生，谁能说自己所作作为都是完美的？您回吧！等我们这边安排妥当，再通知您！”
黄建军对朱常顺的大儿子点了点头：“成！你们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去找我，他没把我当晚辈儿，我跟老朱也算是老友，但我对他的敬重一点儿不少！”
黄建军没有再讲别的，从医院离开后直接回了帽儿胡同6号院，跟黄有义讲了老朱已走的事儿。
黄有义听完后，长叹了一口气，倒是说了一番跟朱常顺几个晚辈差不多一样的话：“……回头我也去送送他，老朱这人呐，这辈子就爱一口吃的，但从未因为吃误事儿！”
王大花也在旁，拍了拍黄建军的手背安慰道：“老大啊！你也甭就这事儿多想，这人呐！能像马大姐那样离开的，不多！”
“爸！妈！等天放长大，我看这些事儿都交给那小子得了，我也想养老清净清净！”
“那你想着去吧！早让你生你不生，天放现在才多大？四岁！天行和天佑更小，才一岁多。”黄有义白了黄建军一眼，知道黄建军这是又来破坏氛围来了。
“啧！实在不行交给天年他们两口子得了，还有建业他们岁数都不大。”
“怎么着？你才五十二，岁数就大了？人六七十的还有打拼的呢！人姜尚八十了还在河边钓鱼等文王呢！唉！不对，你不是说你还有一儿子在香江吗？”
黄有义突然想到了黄建军之前提过一嘴，王大花眼眸流转，也盯着黄建军看：“小军儿啊！我也记得你提过一嘴，你和娄家小姐的孩子，叫天……天成对吧？”
“得嘞！您两位就抠我老底儿吧！小药年中回来，虽然晓娥在电话里没讲她什么时候过来，但我怀疑小药来的那天，她肯定要跟过来。”
黄建军顿了顿，想到娄晓娥，心念微动：“爸妈，你们可得看着点儿，我十分怀疑晓娥会跟小药一块儿回来，但她极有可能不会第一时间见我。”
“那见谁？”黄有义疑惑道。
而王大花却是一拍手：“小军儿啊，你是说你这个媳妇儿会先去见淮茹？”
“没错！”黄建军点头，“她如果是跟小药一块儿来的，绝对要先去见淮茹，两人怕是要有一个较量，这还是晓娥不知道还有雪茹和慧真，要不然……”
黄有义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小子干出来的好事儿！现在可四个媳妇儿了，还有雨水和京茹，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雨水今年也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老黄，你还别说，咱大儿子这模样可真没得挑！要我说，干脆都收了得了，再多生几个孩子！”
“怎么着？你还嫌天放、天行和天佑三个不够闹腾？淮茹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天辰呢！好家伙，四个孩子，咱老两口可够霍霍的！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折腾咱们老两口！”
黄有义虽然带着埋怨，但看得出来，埋怨是真的，不想带孙子是真的，但想要很多孙子也是真的。
黄建军看着自己父母这模样，知道这是岔开自己心思的，无奈摊手，看了一眼正房：“唉！不对啊！爸、妈，淮茹人呢？”
第450章 四女聚首，喜添千金
“她啊，刚跟雪茹、慧真一块儿出去了，她身子重，应该是去医院检查去了，倒是跟我们老两口提了这么一嘴！”
“对！慧真现在有车，也会开，你不用担心。”王大花点头附和道。
话落，就听正厅内的电话响声传来，黄建军对黄有义两口撂了一句话，快步进屋接电话去了。
“喂！谁呀？”
“喂？您猜猜我是谁？”
“我猜你大爷……不对，小药？你这是要过来了吗？什么时候的机票，我安排人去机场接你们！”
电话那头正是药起程，听黄建军的话，药启程沉默了好一会儿。
“说话！”
“师父，您说的晚了，我……我们已经在四九城了！”
从药启程这一句断句中，黄建军就判定出来了，娄晓娥绝对跟着过来了。
“你晓娥师娘也跟着过来了？她在你旁边？你不用回我，直接说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跟强哥他们在京八大楼，晓娥师娘……她、她一下飞机就跟我分开了，说是要去老宅看看，但具体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师父，真不是我不打小报告，实在是晓娥师娘的话我也不能不听不是？”
“你丫的！”黄建军差点儿爆粗，但忍住了，继续道：“你怕你晓娥师娘？你不怕你淮茹师娘、雪茹师娘、慧真师娘？”
“啊？我现在有这么多师娘了吗？我……师父，我真不知道晓娥师娘和天成师弟一块儿去了哪儿！他们和师奶一下飞机，就说要去老宅，快速跟我分开了。”
“成了，我知道了，你在哪儿等着，我过去收拾你！”
黄建军说完，挂断了电话，扭头看见黄有义和王大花老两口就在旁边偷听，讪讪一笑：“爸妈，我出去一趟啊！今儿下午可能回不来，晚上再说！”
“你小子啊！现在好了，晓娥真回来了！淮茹她们不会是接到了晓娥的电话了吧？”
“哎呦！还真可能！我就说她们仨打扮那么齐整干嘛去！”王大花说着，拉了黄建军一把，然后交代道：“淮茹、雪茹和慧真她们都有分寸，小军儿啊！你也甭担心，相信晓娥也是知书达理的！”
“成了，爸妈，我不跟你们说了，她们四个斗法就斗一斗吧，这四个都不是乐意吃亏的主儿！”
“但是吧！凑在一块儿说开了就好了，我先去见见小药！晚点儿再去找她们，我知道她们会在哪！”
说完，黄建军出大门开了车库，把自己刚放进去的老吉普又给开了出来，直奔京八大楼而去。
西直门外展览馆旁如家酒楼。
顶楼会议室内，四个模样各异的女人分两侧坐着，正是秦淮茹、陈雪茹、徐慧真和娄晓娥四女。
秦淮茹、陈雪茹和徐慧真三人的着装多少有些相似，陈雪茹和徐慧真都是卷发，秦淮如因为有孕在身的缘故，没有做头发，倒是跟对面的娄晓娥发型一样，是盘起来的直发。
“晓娥，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当初走之前经常去我们那院儿走动，我也知道你对军哥有意思。”
“我们仨呢！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在登徒子那儿了解到了有关你的情况！”
“没错！我师哥他已经跟我们仨介绍过你了！”
秦淮茹、陈雪茹和徐慧真三人先后开口，很有默契，若是不听声音，就好似是一个人在对娄晓娥说话似的。
娄晓娥目光流转，手肘挂着一个名牌包包，稳重的气场一点儿不输对面秦淮茹三女的任何一位。
“这么说来，建军哥哥开了五层的酒楼，你们开了个七层的酒店？”
“晓娥，你这是接的什么话茬？”性子有些急的陈雪茹对娄晓娥这个反应有些不满，“我们仨岁数都比你大，你应该叫声姐姐来着！”
娄晓娥笑了笑：“三位姐姐，你们说，我开一家九层的酒店怎么样？”
她话落，对面的秦淮茹三女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审视的看着对面的娄晓娥。
“这么说来，晓娥你打算跟我们几个一块儿唱对台戏了？那你可有些小看我们了！”秦淮茹道，言语间的气场明显有隐隐压其他三女一头的意思。
徐慧真却是身子微动，躲开了会议室内相互交织的眼神，她的目光一直都很柔和，她倒是四人中最不喜争的一个。
“晓娥，你刚来，还不知道我们的情况！”徐慧真说着，顿住，继续道：“当然了，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你的情况，但也知道你们娄家有底蕴，你开九层酒店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我们仨呢，其实在师哥对我们提起你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心理准备！所以我们的产业呢，也不是你目前看到的这些。”
“当然了，你是从香江过来的，我们虽然没去过香江，但也接触过不少那边的人，可能你也知道淮茹姐的大儿子天年在去年和我们一小叔子一块儿去过香江。”
“我说这些呢！只是希望你不要带着把师哥据为己有的想法，不若我们四个慢慢相处看看？”
秦淮茹点头：“军哥现在的压力很大，他又是一位做事力求完美的人，我们四个在生意上跟他争一争也没什么，但生活上我还是建议你多为军哥考虑考虑！”
“登徒子这个人呐！就是个心里藏着事儿的，你别看他一整天可能都笑呵呵的，但他的难受外人不知道，我们不能不知道不是？”
娄晓娥看着对面的秦淮茹、陈雪茹和徐慧真，一时间神色间有些复杂了，她这一趟回来前，原本抱有的想法还真是来跟秦淮茹争一争的。
只是没想到刚才通了电话后，来见她的不仅仅只有秦淮茹一个，陈雪茹和徐慧真也随之跟了过来。
现在这么一对比，娄晓娥就感觉到了自己跟对面秦淮茹三女之间的差距了，暗道：我……好像从来不是一个为他人考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