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上次给你找的农村姑娘你不是没看上吗？这姑娘成，也跟着一做菜师傅学了厨艺的，手上有两下子……”
“学什么学？学什么学？出去，出去！”
“柱子，这可是南城的高媒婆，有些人家请都请不动，我和你易叔可是花钱专门让他在你上班前把人姑娘带院儿里给你相见相见的！高媒婆可跟你马大娘齐名，南高北马，说的就是你马大娘和她！”
“什么南高，南什么高什么！姥姥！全部给爷们儿滚出去！谁特么以后再带着一丫头往我屋里乱闯，信不信我把你家给点喽！”
“柱子，你怎么能对你高婶儿说这话！”易中海这会儿也从易家屋内走了出来，脸色难看地怒斥道。
“爷们儿今儿就说了，怎么着吧？”
“柱子，你跟建军是学厨的，不是跟他学浑性子的！你……”
“我什么我？易中海，你家事儿还少吗？你还有心情管我？我上次就跟你们讲了我婚事都定了，双方长辈儿都见过面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眼瞎还是耳聋？装什么样儿！全部滚出去！”
随着一声响，就听屋门被狠狠关上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易中海的痛斥。
“柱子，你这个傻柱子，心窍被迷了吧你！啊！你就这么推搡客人？你让外人怎么看我们院儿？并且这可是你奶奶和你高婶儿花功夫给你找到，你……”
“说谁奶奶呢？你奶奶！你奶奶！甭在我门前吆喝！大清早的，恶心谁呢？还有，我再说一遍，甭搁这儿找不自在！”
“柱子……”
“不想跟你们说话，赶紧从我屋门前消失！说了以后不往来就不往来，再闹，就甭怪我不客气！我把你家屋顶给你掀喽！”
后院，黄建军对秦淮茹笑了笑：“媳妇儿，你看吧！走，咱进屋吃饭！”
他一家三口刚刚走进老黄家，还没等黄建军开口，就听黄秀珍这个小丫头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今儿要不揍棒梗，我就不是黄秀珍！”
“嘿！小妹，你这话……听着这么耳熟呢？”
黄建军话音刚落，就听他怀中的黄天年就像是响应号召似的，握起拳头就扬了起来：“揍棒梗，揍棒梗！”
“天年！”秦淮茹瞪了黄天年一眼，黄天年登时不敢说话了，眼巴巴地看向黄建军，一副让他帮忙求情的模样。
黄建军微微一笑，看着黄秀珍，放下黄天年，不由狐疑道：“棒梗这小子怎么招惹你们姑侄俩了？非要揍他？”
不等黄秀珍回应，却见王大花白了他一眼，然后又眼神警告黄秀珍：“秀珍，你又乱讲话！天年跟棒梗还是同一天出生的，你也就比他们俩早几天！拽你头发这是小事儿，你昨个儿不已经还回去了吗？”
黄秀珍坐在圈椅上，也眼巴巴地看了黄建军一眼，然后当对上王大花的视线，气场都收敛了，垂着脑袋乖巧的回了一句：“好嘞！”
黄天年这小家伙刚刚挺起的腰杆儿在这会儿都耷拉了下来，姑侄俩此刻简直就是一个状态，都蔫巴巴的。
饭罢！
黄建军和秦淮茹小两口回了前院，刚拿了东西准备出门上班去，接着就听到贾东旭的声音从中院传来。
“你们三个甭跑！干什么打我家棒梗！啊！”
然后就听见一道小男孩的哭声传来，还没等黄建军和秦淮茹走过去，张翠花的爆喝声骤然传来。
“贾东旭，你敢追打东明！他可是棒梗叔叔，打一下怎么着了？”
“妈，您不知道，是黄建军妹妹和他儿子教唆东明来打棒梗！”
“你喊谁妈呢？天年和秀珍他俩才多大？还教唆，教唆你奶奶个腿儿！老沈，你儿子被打了，你还不出来揍他丫的，你这么大的人了，追仨小孩儿！说出去我都嫌丢人！我怎么就生过你这么一个玩意儿！”
第293章 孔高顺的另一层身份
听到张翠花的嘟囔，黄建军拉了一把要去中院的秦淮茹：“媳妇儿，你就甭过去了，有张婶儿在，没事儿！你要是过去，跟那两口子扯半天也扯不清！”
“军哥，咱天年不会被打吧？”
“他敢！”黄建军瞥了一眼三道门内的中院，听到张翠花的念道和贾东旭挨揍的声音，笑了：“你听，贾东旭被老沈头揍了，走了走了，咱上班去。”
“军哥，咱妹秀珍和天年怎么回事儿？棒梗惹到他俩了？”
“嗐！我昨个儿看到了，棒梗那小子嘴欠，跟贾东旭媳妇儿去咱叔婶儿那儿买小咸菜的时候，这小子把建业给挠哭了，他俩当时跟咱妈都在那儿，八成是给建业找场子的！”
“怎么还有东明？”
“八成是两个小家伙怕挨揍，故意把东明拉上的，这俩鬼点子还真多，八成是随了咱爸！”
秦淮茹一双大眼睛不由瞪了黄建军一眼，好似在说：军哥，这话你是怎么昧着良心说出来的？
“啧！媳妇儿，你甭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也是随了咱爸！”
秦淮茹嗔了黄建军一眼，小两口说着话，在街道办门口分开，秦淮茹走了进去，黄建军则是蹬着自行车直朝红星轧钢厂而去。
等黄建军到了红星轧钢厂，刚在三号食堂门口不远把自行车停好，还没等他朝后厨走，就见李怀德朝这边走来。
“李主任，您早啊！”
说着话，黄建军朝李怀德走了过去，一边继续道：“我正打算等会儿找您以感谢您昨个儿的照顾呢！”
李怀德挂着笑意，要说起来他也算笑面虎一个。
“黄主任，谢我就不用了，我啊，也是按照咱们厂里的规章制度办事儿，可不能让您一位食堂副主任就那么被派出所的人喊过去了！”
“甭管怎么说，李主任昨个儿幸亏有你了！”
说着话，两人并没有进食堂，而是一块儿在厂内走着。
这会儿还没有烈日当头，倒是有清风徐徐，吹动着路两边的白杨，投下道道光暗交织的影儿。
“黄主任，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可是有困难？有事儿您就说，我能帮就帮！”
“嗐！李主任，就是小事儿，我啊，之前过了几次琉璃厂，那边有个成古斋，他家掌柜前天突然暴毙，我呢，这不是成怀疑对象了！”
黄建军只是简单的对李怀德讲了讲，这事儿还麻烦不到李怀德，只是心头暗道：也不知道郑处长那儿有没有什么消息？
“这样啊！”李怀德点点头，没再就这件事多问，至于说黄建军杀人，他自然是不信的。
“黄主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咱们厂里近段时间说的冶金系统大比武的事儿？”
“听说了！这事儿要办了吗？”
“那倒还没有，不过有一件事我想问问黄主任您的意思！”
“您要说的是各厂食堂厨艺大比武的事儿吧？”
“对！就是这事儿！”
“那我就不参加了，不过，我徒弟何雨柱要参加！给他报上！”
“成！还有一件事儿，厂里想让您担任后勤处副处长……”
都不等李怀德说完，黄建军就连连摆手：“不行啊！李主任，这不是开玩笑吗？我现在还是峨嵋酒家和北平饭店的名誉主厨，要时不时过去的您也知道，我一个人不能劈成两瓣儿使啊！”
自黄建军被任峨嵋酒家和北平饭店名誉主厨后，他可不是一次都没去过北平饭店，这一年来去了不下十次，偶尔还要去那边参与开会，他确实是忙，倒是去峨嵋酒家做菜的次数基本没有，就一次。
“得嘞！那我跟厂内领导再讲讲！曲部长和苏秘书长前几天还说要过来吃你做的菜呢！也不知道来不来！”
“嗐！甭提了，我去北平饭店几次做菜，都是他们两个喊我去的！糟心！”
“哈哈哈！”李怀德开怀一笑，也并未再深讲。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厂内食堂的有关情况，厂内逐渐也热闹了起来。
等黄建军跟李怀德分开回到三号食堂，就见刘岚正在打扫后厨卫生，倒是没看见王云的身影。
“刘岚，王姐人呢？还没来上班吗？”
“黄主任，还没看见王姐。”
“成，你忙着！”
黄建军点点头，眉头微皱，王云可不是一个不守时的人，这会儿可已经九点多了，正常上班时间都过去了。
“柱子，过段时间有一个咱四九城大小厂食堂大师傅的厨艺大比武，我跟李主任讲了这事儿，你到时候参加知道吗？”
“师父，听您吩咐！”
“嗯！”黄建军应了一声，至于对比拼名次什么的他也不在乎，说完又讲了几句别的，扭头就从三号食堂出来了。
还没等他朝其它四个食堂走，迎面就见王云匆匆朝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王姐，您嘛呀，您迟到了啊！”
“黄大师傅！”王云一双大小眼跟往常一样分散着，快走了几步来到黄建军身侧，“黄大师傅，我收到组织传来消息，我将要去庆和堂后厨工作。”
“庆和堂？”
黄建军惊疑：庆和堂难道有什么人潜伏了？那可是我之前学厨的地方啊！
“嗯！组织上让我跟你讲一声，怕我的突然离开你会多想，对了，我是要去庆和堂调查孔高顺同志的死因。”
“啊？”黄建军不可置信地看着王云，王云对他师父孔高顺的称呼，让他心头不由一紧：“我师父他难道跟组织上……”
王云看着黄建军的眼神，一双大小眼中都带着肯定，点头道：“孔高顺同志是我们地下情报人员，之前曾传递出一则消息上去，跟故宫博物院有关。”
“但是，那会儿咱们刚刚进城，城内依然紊乱，组织上收集到的很多消息都没来得及整理，后面看孔高顺同志递上去的有关这则消息关乎内容不大，再加上他当时已经牺牲，所以就暂时搁置了。”
“但最近出了一些事儿，故宫博物院有几人遇刺，并且还关乎硒华厅……上面怀疑，孔高顺同志的暴毙极有可能跟这些事儿有什么关联。”
“对了，孔高顺同志在递上去的情报中提到了一位叫赛狸猫的！组织上怀疑这个赛狸猫可能近段时间在背后谋划什么大的动作，让我去庆和堂看看孔高顺同志有没有在那里留下什么线索，自然也要调查他的死因。”
听王云说完，黄建军一瞬间只感觉头皮发麻，有一种天旋地转的之感：赛狸猫！师父他竟然早就遇到过有关赛狸猫的事！
他一直以为孔高顺的突然暴毙是仇家趁乱所为，甚至没敢多问薛文茵，现在听王云所说，他都有些怀疑薛文茵是不是也不知道孔高顺还有这么一层身份。
但随即看向王云：“王姐，你……是不是升了？”
王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升了，有些同志被调离，我就暂代了，所以接收到的消息就多了些，这些因为跟您黄大师傅的师父孔高顺同志有关，所以我依照组织上的要求，才有选择性的对您讲！”
“这么说，组织上知道我被人盯上了？还是赛狸猫？”
“嗯！可以这么说！您现在确实在其中分担了一部分敌人的视线，只是您可能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也没办法跟您多深入去讲！”
“王姐，你们是怀疑我身上有我师父留下来的有关赛狸猫的什么线索吗？”
黄建军在脑海中快速分析，抓到一个重点。
“不知道孔高顺同志临终前有没有交给你什么？”王云点头问道。
“没有！我没能见师父他最后一面。”黄建军摇头。
“好吧！黄建军同志，我今儿辞职后去庆和堂，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王云说完，快步去了三号食堂，她自然是收拾她东西去了。
黄建军怔怔站在原地，孔高顺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有些挥之不去了：“真是赛狸猫……怪不得我被盯上，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吗？”
“不过我也没能见师父最后一面，哪儿有什么线索。”
“师父啊师父，怪不得您不愿意收徒！说什么也不愿意收我！”
黄建军眼中有泪，不由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孔高顺那张文人似的一点儿都不像厨子的面容好似在对着他笑一样。
“呼……得嘞！也算是解了一个心结！回头问问师娘……算了，还是别问了，赛狸猫或者是其手下人没去找师娘却找上我，师娘怕是根本不知道师父有这么一层地下身份。”
“看来是认定我这个徒弟知道师父他的这一层身份，以为我也是组织上的人吗？毕竟师父收我之前可是拒绝了好些个想要拜师的！唯独在后来收了我……”
黄建军想着，苦笑，如此，他能大概梳理出来现在他遇到的几件事的联系。
“我分担了一部分视线？那赵德明在其中必然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的出手看似是恨郑富强所为，但也更像顺水推舟……他一定跟赛狸猫有干系！”
“那就等等看吧！看郑处长那儿能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不能！不能的话，怕是只能等赛狸猫被抓后，我才能知道其中弯绕了！”
黄建军根据他的角度，在心头分析着眼下情况，他知道他所见只是管中窥豹，知其一斑，但不妨碍他发散思维的去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