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易中海一饮而尽，看模样也是喝高了，脸色通红，被高翠兰扶着还有些晃悠。
黄建军坐在一旁桌子，眼底含笑：“还要？戴帽子没够！”
“黄建军，你说什么呢？”
“管得着嘛你！”黄建军瞥了贾东旭一眼。
“嘁！谁乐意搭理你，说起来，你说要收柱子说了两年有了吧？二大爷都有孩子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收他为徒？亏柱子天天在你跟前儿‘听你吩咐、听你吩咐’的！”
黄建军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易中海的声音传来：“两年前老何跑了，留下柱子和雨水兄妹，这两年苦了这俩孩子啊！”
“聋老太太呢！也跟我念叨了两年，唉！今儿借着我闺女拉娣的满月酒大家伙儿都在，我想问柱子一句，你愿意认我当干爹吗？”
易中海话落，黄建军嘴角就扯起了一个弧度：“时机到了！”
第195章 绝不会再认一个爹！
“黄建军你说什么？”
贾东旭眉头一皱，吐着酒气扭头看向黄建军，这小子可比两年前显得沧桑的多了，毕竟蹬三轮可是个风吹日晒的活计，比不上一直在车间。
“呵呵！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嘁！不乐意收柱子就直接跟柱子说呗，搞得神神秘秘的，柱子这两年可没少围着你转！”
黄建军却不再搭话，看向何雨柱，何雨柱他当然要收，但何雨柱最开始想拜他为师的心思可不纯，甭说吊两年，就算是再吊几年在这个行当那也是常事儿。
别人吊几年是看这个认作为自己徒弟的人品如何的，尤其是收的大徒弟，更注重品性，品性不行绝对是当不了大徒弟的。
特别是一些个老光棍收徒，尤看重大徒弟的人品，因为其大徒弟基本会成为这老光棍以后的养老人，人品不行肯定不收。
当然，黄建军吊着何雨柱可不是为了什么养老之类的，而是让何雨柱更能看清这帮人，这叫单拎出来！不然局中人，可不一定都能看清楚局中事儿。
有一句话说得好：当局者迷啊！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原因是什么？是只缘身在此山中！
现在，就是要看何雨柱怎么应对了，但不管何雨柱怎么应对，他现在都会收下何雨柱，这个大徒弟是怎么都跑不了的！至于收徒后教多教少，那就要看何雨柱等会儿的表现了。
这边，何雨柱看着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看过来的眼神，看着众人都看过来的视线，着重看了一眼黄老太太和黄建军，这才从桌旁站了起来。
他今年已经十八了，相比于两年前，个子也长了一些，倒是脸没有那么多变化，依然是一副老成的模样，更多了几抹稳重。
何雨柱扫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了黄建军身上，也是直到易中海问出来这句话，他才恍然明白过来黄建军一直没收他为徒的原因。
“易师傅！”何雨柱连二大爷都不叫了，继续道：“对你所说这个问题，聋老太太在这两年多次跟我提过！”
“我不愿意！我现在只想拜师军哥好好学厨，没有其它别的想法！”
听到何雨柱的回答，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不由站了起来，一双老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何雨柱。
“柱子，你怎么这么回答，我找你几次，你可从来没有这么对奶奶这么讲过？奶奶前两天就差给你跪下了！”
聋老太太神色激动，眼底夹带着异样的情绪，暗道：嘿！怎么个事儿，好不容易说通中海了，这个又不乐意了！啧！还是怪中海，这要是在大清走那会儿就收柱子多好！
如是想着，聋老太太认真地看着何雨柱：“柱子，你二大爷二大妈的人品可是咱们整个南锣鼓巷有目共睹的，他们两口现在可都是积极分子！跟一些个人取巧得来的积极分子可不一样！”
“唉！聋老太太，你说就说，你拉一个踩一个是几个意思？你说谁取巧得积极分子的？啊！我张翠花那也是凭本事拿到的积极分子！”
张翠花不乐意了，先是看了黄建军一眼，然后第一时间站起来，打断了聋老太太。
“我，张翠花，自接手贾东旭的工作后，我在厂里积极表现，在咱们老道口片儿区积极参与各项工作，我头一个结婚的寡妇，我有事第一个报名扫盲班的妇女，我的积极分子那是实打实的！”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我张翠花，那是光荣的工人阶级、扫盲的急先锋、咱南锣鼓巷的积极分子，即将还会参与到咱片儿区妇联的工作中去，聋老太太，你说，我怎么就取巧了？你今儿给我把话说清楚！”
一旁，贾东旭看自己妈这么闹事儿，也笑了，低声嘟囔道：“哼！断了我的干亲，又想认他傻柱，嘁！活该！”
他这一生嘟囔，黄建军就在他身侧，自然是听清楚了，眉头微挑，嘴角扯了一抹弧度：这下好了，贾家看来闹腾够了，这是要闹腾院儿里人了！
“小丫头片子，你想干什么，现在是跟你谈这个的时候吗？”
“是！你是不想谈这个，但谁让你非要提啊！我告诉你聋老太太，你年龄在那，我张翠花多少还是给你几分薄面儿的，要不然您真以为我张翠花现在好说话是吧？”
张翠花掐腰指着聋老太太，那叫一个拍案而起，吓了后来的那三户一跳。
“我告诉你，聋老太太，我现在可不怕你！我就要大道一切老封建！容不得你搁这儿作威作福，颐指气使的！”
“柱子要认干亲就认，怎么着，你还想跪下来逼他不成？把我儿东旭搞成这个鬼样子，怎么着？又反过来霍霍柱子来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我敲死你，你现在哪儿来这么多话？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言论？啊！我国自古尊老爱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老什么老，你说的那些个我张翠花听不懂！但你要跪下来逼傻柱一个试试！我张翠花还真就看不上这些个事儿了！以前吧，我就在院儿里过活，眼界小，现在我可是光荣的工人阶级，我们轧钢厂都有好几千人呢，还想用什么老一套蒙混我？想都甭想！”
张翠花掐着腰说着，拉过何雨柱，声音缓了下来：“柱子，你说，你是什么想法，张婶儿保管护着你！他们把贾东旭给我霍霍成这样直接撒手不管了。”
“嘿！现在倒好，扭头又要认你这个干亲，什么玩意儿！还说跪下来，聋老太太，你多大岁数你给柱子跪下来？啊！想逼柱子？门儿都没有！”
张翠花一双三角眼怒瞪着聋老太太和易中海，挑眉对何雨柱继续说道：“柱子，当着咱们院儿大家伙儿的面儿，你就大胆的说，甭怕！”
何雨柱对张翠花的反应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都不明白张翠花为什么比自己还激动。
倒是一旁的刘娟，在这时候幽幽来了一句：“旭哥，你看到了吧？咱妈一直是向着你的！你啊！真是活该蹬三轮！”
“唉！娟儿……”
“成了！”易中海开口打断了贾东旭两口，他的右眼皮忍不住疯狂的跳动，感觉今天被张翠花这么一搅和，八成又是完犊子，心头就对聋老太太也埋怨上了。
你说你这个老太太，非要呛她张翠花一句干什么！这下好了，激起火气了！
“对！你们小两口给我闭嘴！”张翠花三角眼斜了贾东旭一眼，对何雨柱道：“柱子，你说！”
何雨柱点点头：“我先谢谢张婶儿帮我，我要说的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认干亲的打算，聋老太太您也不用逼我，不然我就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了！易师傅，你还是收回这个想法吧！”
“柱子，你二大爷是真心疼你啊！奶奶我也是一直看着你和雨水长大的，从大清一跑，奶奶就登门问候关心你和雨水，你二大爷也是一样，你说就这两年，你到底是怎么了？我……”
何雨柱脸色快速冷了下来，直接打断了聋老太太的话：“老太太，你年龄在那，我是敬重你的，但我可从没想过什么都听你的！”
“有些话，我还不想说破！若是说破，相信大家伙儿都不自在的。”
看着中院内众人，扫了许大茂几个大小子一眼，何雨柱僵硬的脸色收了收。
“自我爹两年前跟白寡妇跑了后，我就从来没想过带着雨水再认一个什么爹！”
“原本我以为老太太您提一次两次三次后，就绝对没有再让我认易师傅为干爹的意思了，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你竟然又几次找我谈这事儿！”
“您老也该看看，二大爷当初认贾东旭后，都发生了什么想必也不需要我给你提吧？何况现在二大爷他都有自己的孩子了，他既然能生，你又何必拉着我不放呢？”
“我何雨柱这人，之所以被我爹喊做傻柱，一来是因为我这人脑子确实直，也是直性子，二来还因为我这人是重感情的，就是因为太重感情，所以我真的不想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落你们两位面子！”
“但既然今儿您两位非当着咱们院儿所有人谈这个话题，那我也只能折了你们两位的面子了！”
“我何雨柱还是一直跟您老说的那句话，我和雨水绝对不会再认一个爹！”
“你就算是现在给我跪了，我也绝对不会改变这个想法！”
何雨水也从一旁站了起来，走过去拉着何雨柱的手，一副要跟何雨柱站一起的模样，小脸紧绷着，不善地看着聋老太太和易中海。
“对！我爹都不要我们了，我和我哥也不要爹！我虽然小，但我知道谁对我们好！谁对我们好，我们就对谁好！我们就听谁的！”
何雨水小脸紧绷着，被何雨柱拉着，她很安心。
“看到了吧？嘁！真是一把岁数活到……”张翠花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但谁都知道后面几个字是什么。
“柱子，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今儿是我闺女拉娣满月酒的日子，怪我，怪我不该提！但我可是真心实意为你们兄妹俩考虑啊！”
“唉！”聋老太太失望地摇了摇头，又故作姿态地说道：“柱子啊！雨水唉！奶奶是诚心为你们兄妹考虑啊！这个院儿里，能对你们好的，只有奶奶，只有你们的二大爷二大妈，你们还小，你们看不……”
第196章 收徒何雨柱
易中海这一句“真心实意”和聋老太太一句夹杂的“诚心”，让院内那帮子老住户包括黄有义两口都同时朝黄建军看了过去。
因为这些词汇可一直都是黄建军的口头禅，此刻他们都有些绷不住想笑！
“老太太，我已经十八了，我还认得清！”何雨柱冷着脸直接打断了聋老太太，“雨水也七岁了，谁对她好她还是拎得清的，难道真当我是个傻柱子看不明白吗？我只是不想多提罢了！”
张翠花接过话茬继续道：“唉！柱子，你脑子可算是转过弯儿来了，聋老太太，你这话说的别说我张翠花不乐意，怎么着？这院儿就你和老易？先不说老刘和老许，雨水上学可是老阎帮衬的，老黄家就更不用说了……”
一旁，原本还看热闹的几家脸色也拉了下来，刚才还帮腔的，此刻也不说话了。
“你个丫头片子，你闭嘴吧你！我老太太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聋老太太气的拐杖捣着地面。
“就插了，怎么着吧！谁让你非提我一嘴！我张翠花就忍不了这口气！”张翠花简直就是在挑衅，一副我就不怕你的模样。
一旁，黄老太太安然坐在那儿抽着烟枪，眯着眼睛，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根本没把眼前事当回事儿。
易中海眉头直皱：“老沈，你也管管你家的，你说说她一直插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落聋老太太面子嘛！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
沈老栓脸上的刀疤动了动，嘴角一扯，站了起来。
看着沈老栓这个动作，易中海眼皮子就是疯狂直跳，后知后觉的心底升起了一抹悔意：哎呀！我喊他这个老泼皮干什么！这也不是个东西的！这不是乱上添乱嘛！
“老易，怎么着？不让翠花说话，要不咱俩练练？我看翠花说的很有道理！要不是黄家奶奶在这儿坐着，我沈老三早就把你这几张桌子掀喽！”
“我早就说过，有些人呐！为老不尊！倚老卖老，还要给柱子下跪？哎呦喂！就是这么对柱子好的？还想让我替她说话？嘁！”
“你以为黄家奶奶坐这儿是给我们镇场子的吗？老家儿坐这儿是不想让我们闹出来大乱子的！要不然我早就抽你丫的了！”
听到沈老栓最后一句，黄老太太这才睁开眼看了沈老栓一眼，随即又眯上了继续抽着烟枪。
易中海脸色顿时搭拉了下来，他知道沈老栓说得对，因为若不是黄老太太在，他相信黄建军早就插话了。
“老沈，你怎么能这么讲呢！聋老太太怎么说也是……”
“我怎么讲？我特么本就是个老泼皮，我一直沉声不说话你以为是给你们面子啊？姥姥！我那是给黄家奶奶、老黄他们面子！你丫的非要挑我啊！嘿！我就看不明白了，你们两个是看我和翠花两口好欺负还是怎么着？怎么就非要提我们两口一句？”
“就是！什么玩意儿！你们说柱子就说柱子，我特么还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呢！非说我取巧，我特奶奶个腿儿的，我哪儿取巧了？”
张翠花说着，在这时候走过去把贾东旭从黄建军身侧拖走，然后就给了一巴掌：“你给我跪着！你还瞧上热闹了，你妈我和你沈叔都挨欺负了，连个话茬都没有的，你媳妇儿还知道帮着说一句，你特奶奶个腿儿，你看的挺入迷啊！”
“妈！你不讲理！爸，你上来看看我妈吧！我妈……”
“妈什么妈！死小子，你看看，这就是你认得干亲，扭头又想霍霍柱子了，你还看不明白？你跪不跪？”
“我不跪！”
贾东旭头撇到一边去，却见张翠花毫不犹豫又给他来了一巴掌：“跪不跪？”
“哎呀！爹啊！您上来看看吧！快上来看看我妈她啊！她现在失心疯了她！您快上来把她带……”
贾东旭的话头突然一滞，没敢吆喝下去，这要是吆喝下去，那可就是让老贾上来把张翠花带走了，他脑子还不至于傻到敢喊这句话。
看着张翠花怒瞪自己的三角眼，贾东旭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男子汉大丈夫，跪就跪！呜呜！爹啊，你儿子我可是受尽了委屈啊！您要是有灵，就上来看看吧！”
“看你奶奶个腿儿！现在是新国家，新社会！他能耐的，敢上来试试！我现在可是光荣的工人阶级，你妈我特么什么都不怕！”
张翠花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的，看着跪在水龙头旁的贾东旭，抬脚就给了一脚。
随后挑衅似的看向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似乎在说：看到了吧？我特么想打的是你们两个！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怎么看不出来张翠花的意思，聋老太太双手拄着拐杖，敲击着地面：“你个丫头片子，你真以为老太太我不会揍你是不是？”
“哼！”张翠花冷笑，“聋老太太，谁让你挑起我来着！我本来坐在一旁好好的，嘿！您非要提我啊！那我张翠花不搅和搅和能是我张翠花的性子？”
“何况，我可一点儿不认为我刚才说错了什么话。”张翠花可一点儿都不含糊。
“你说就你对柱子好，老易也说他对柱子是真心实意，那我就得问问你们两个了，自老何一跑，你和老易哪点儿对柱子好了？表现在哪儿？院儿里大家伙儿可都瞧着呢！”
“说不出来了吧？”张翠花看聋老太太还在往何雨柱身上瞄，“聋老太太，你甭一直看柱子，真以为柱子看不明白吗？啊！”
“大家伙儿是不是都以为建军这两年一直在吊着柱子？是不是都以为建军说收柱子为徒是说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