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三个亿的赎金,现在是万万不能碰的!
之前抢劫押款车,就是因为太过心急去花天酒地,才被差佬抓到了马脚。
这次我们必须要吸取教训,这笔钱,先要洗干净才能拿出来花!”
眼见张世豪越来越谨慎了,郭金凤心中不禁暗喜。
她搂着张世豪的脖子,陪同他坐到沙发上。
“豪哥,这笔钱你打算怎么洗干净?”
“还能怎么洗?难道还有什么洗钱方式,比去濠江赌场更迅速的吗?”
“可是豪哥,上次你被差佬盯上,就是因为拿着赃款去濠江赌博啊。”
“那是因为我之前在濠江赌场没有熟人!”
郭金凤疑惑:“豪哥,难道你现在在濠江那边的赌场,有认识的熟人吗?”
“不好说,金凤,这件事情你别问!
总之这么一大笔钱堆在家里,我的心里也不是很踏实。
等着瞧吧,马上我们就可以换个更大的别墅!”
郭金凤闻言,看向张世豪的眼神更加崇拜了。
她在张世豪脸上亲了一口,还不忘提醒道。
“豪哥,做人不能小富即安,有了钱,更不能先想着如何去享受生活。
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专业团队,港岛这么多富豪,我们更应该多干几票才行。”
张世豪哈哈大笑:“对对对!金凤,还是你懂我!”
这两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得妻如此,何愁日后不被拉去打靶?
不过此时的张世豪还不知道,因为这起绑架事件,他居然已经被警务处最为难缠的政治部给盯上了……
晚八点半,骆克道,东漫酒吧。
东星的乌鸦坐在酒吧里,与一众女仔在舞池中尽情狂欢。
搭着肥佬黎的东风,这段时间他货如轮转。
凭借快速积累的横财,又有骆驼作保,他已经接连拿下了昔日白头翁一脉,在湾仔的残余地盘。
自打从荷兰跑路回来之后,乌鸦从未觉得自己混得这般光鲜亮丽过。
为了帮助乌鸦在东星积累人脉,骆驼甚至把自己的智囊笑面虎吴志伟都派到乌鸦身边,任他使唤。
“乌鸦!”
正当乌鸦嗨到兴起的时候,笑面虎推开拥挤的人群,拽着乌鸦的手,将他拉下了舞台。
“志伟,神神秘秘的什么事情啊?”
乌蝇掀了掀汗湿的背心,坐到一张酒桌前,朝笑面虎发问。
笑面虎则是指了指酒吧门口的落地窗,那里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子。
“有人上门找麻烦了!
睇到靠在外边抽烟的那个人了吗?何国正,O记主管的副手啊!”
听到有人上门找麻烦的时候,乌鸦本来是不屑一顾的。
他现在手中银钱大把,养的打仔都能把整条骆克道挤爆。
不是骆驼叮嘱,他都有打算顺道把隔壁的铜锣湾给踩下来。
但听到是O记的差佬找上门来之后,他不禁犯了难。
“志伟,最近散货都顺风顺水,没有谁犯在差佬手中吧?
O记的差佬点解会找上门来!”
笑面虎苦笑一声:“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他进来了,一会你当面去问问他喽!”
“靠!”
乌鸦忍不住骂了一声,随后望向门口,果然发现抽完烟的何国正,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陈天雄?”
何国正走到乌鸦跟前,朝其询问了一声。
乌鸦当即挤出一个笑脸。
“阿sir,我认得你啊,就不用出示什么证件了。
我们这家酒吧是挂牌合法经营的,正规得很啊!”
“我不是来查你们牌的,只是下班路过这边,顺便进来看看。”
何国正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乌鸦几眼,而后再度开口。
“方不方便去我车上,单独和我聊几句?”
笑面虎赶紧凑到乌鸦耳边,低声提醒。
“乌鸦,这号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我们惹不起的!”
乌鸦闻言,当即推开了笑面虎,随后扭了扭脖子。
“好,既然阿sir喜欢聊天,那就聊天喽。
不过我先讲好,我是守法市民来的,卖屁股的事情,我可不干!”
对于这种油腔滑调的古惑仔,何国正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下没有理会乌鸦,只是背着手,朝酒吧外边停好的车辆走去。
车上,何国正把车窗半摇下来,又点了一支烟。
坐在副驾驶位的乌鸦见状,也把手伸进裤兜,掏出了烟盒。
却睇到何国正一巴掌打落了他手中的烟盒。
“谁让你在我车上抽烟的?”
大石压死蟹,乌鸦只得陪笑,捡起烟盒重新收入口袋。
“最近你一口气在湾仔这边开了三家酒吧,看来三角码头那边的生意做得不错嘛。”
何国正捏着烟吸了一口,一句话差点没把乌鸦吓傻。
“阿sir,我都不知道你在讲些什么啊!”
“你不要跟我装傻,不是我们的人在帮你打点,你早就被铐起来,关进班房了!”
何国正说着从挡风玻璃面前拿出一份材料,递到乌鸦跟前。
乌鸦接过这份清点一看,当即傻了眼。
这分明就是他这段时间在三角码头的进货清单,进货日期,每一笔出货记录,都记载地清清楚楚!
断然是差佬在他身边安插了内鬼,送货的船从泰国出发,就已经被差佬盯在眼皮底下了。
“肥佬黎个冚家铲,敢坑我!”
乌鸦深知狡辩是没有意义了,当下忍不住咒骂了肥佬黎一声。
何国正却是不以为然的往窗外弹了弹烟灰。
“陈天雄,肥佬黎没有跟你说过,这么嚣张的往港岛进货,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乌鸦哑口无言,肥佬黎事先确实有说过,警务处那边他有打点关系。
但见何国正继续说道。
“让你干掉何耀宗,你也没有这个本事!
这段时间你钱也赚够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挑起和联胜和洪兴的大战吧。
这件事情做得好,我担保你东星的龙头都有得做。
做得不好,赤柱监狱的水饭房就有你一席之地!”
乌鸦将手中的复印清单攥成一团,两眼死死盯着何国正,心头却不由得泛起一股无力感。
“让我去做事,你们总得给点提示吧?
挑起两家社团大战,哪有这么简单!”
“这我就懒得替你去想办法了,不过我提醒你,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以试着去和肥佬黎联系一下!”
何国正说着伸出右手食指,在乌鸦面前摇晃了一下。
“我就给你一周的时间,就一周!
如果一周之内,我没有看到洪兴与和联胜打起来,到时候我就带人做事,亲手抓你进班房!”
乌鸦咬紧牙根,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何国正却没有停止他的施压。
他捏着烟头猛吸一口,随后把烟头丢出了窗外,又看向乌鸦,冷笑道。
“你千万不要想着坐走私船,再跑路去荷兰!
我敢保证,在你前脚踏上走私船的时候,下一秒水警的飞艇就会开动。
到时候只怕你连上法庭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打死在海上!”
“明白啊,阿sir!”
“明白就行,下车,该干嘛干嘛去!”
乌鸦被何国正从车上赶下去之后,站在路边,还不忘言不由衷地朝着何国正道声再见。
只不过何国正压根懒得去搭理他,启动车辆,利索的离开了这边。
“挑!差佬了不起啊!
哪天不穿这身差皮,砍死你啊!”
直到何国正的车辆消失在道路尽头之后,乌鸦才竖起中指,咒骂了一声。
笑面虎此时才从酒吧里头跑了出来。
“乌鸦,他和你说什么了?”
乌鸦冷眼瞥了笑面虎一眼,根本不打算去和他解释。
只是阴阳怪气地回应道:“他问我你老母靓不靓,今晚钟意不钟意去陪他?!”
笑面虎早就习惯了乌鸦飞扬跋扈的姿态,面对他的羞辱,也只是讪笑一声。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我老母已经死咗六七年了。
想让我老母陪他,让他跟着下去卖咸鸭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