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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俪坐上林渊的大奔。
这辆车是林渊近些日子才购置的,车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气,装饰奢华,尽显尊贵。
一路上,南俪的心情如同车窗外的夜色般沉闷。
才女和精英的气质相结合,再加上内敛的性子,总是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倒确实有几分禁欲系的气质在里面。
半个钟头左右,两人到了夏君山所在的烧烤店。
店内弥漫着烟酒混杂的气味,嘈杂的人声和碰杯声交织在一起。
夏君山此时眼色有些迷离,脸色通红,看到南俪来到面前后,他努力地睁大了眼睛。
“俪俪,你怎么变成三个了?”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看来还没有完全喝懵,还残留着一分神智,依旧能认出眼前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南俪。
在拨通林渊的电话后,他自己也不确定南俪会不会来见他。在这煎熬的等待里,他的心情愈发烦闷,于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不知不觉中又喝了不少。
南俪皱起眉头,精致的面容中浮现出一抹嫌弃,语气中有些不满:“你们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颜鹏在一旁苦笑着,无奈地说道:“反正没停下来过,桌下的空酒瓶都是他造的。”
他其实也喝了不少酒,脑袋有些昏沉,但相较于夏君山,状态要好的多。
南俪有些埋怨:“颜鹏你也真是的,好好的不去陪你们家田雨岚,跟着他瞎胡闹。”
颜鹏听到南俪的责备,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心中却是有苦难言。
他倒是想。
可哪还有机会陪着田雨岚。
今天要不是看到夏君山这副模样,他都不愿意说出来的。
南俪看着颜鹏,出声安排道:“你先叫个代驾回去吧,他就交给我们。”
“行。”颜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他走之前,又转过头对着林渊打了声招呼:“对了,钟老师,我们家田雨岚和颜子悠,就多麻烦你照顾了。”
“一定一定。”林渊点点头,轻轻地附和道。
南俪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异样。
林渊对田雨岚确实挺照顾的,都照顾到贝德上了。
她有些于心不忍,可却又没法直言相告。
林渊如果会读心术的话,会立刻照南俪的屁股来一下子。
田雨岚早就离婚了,他就算和田雨岚有一些学术交流,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俪俪!你过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醉酒后的夏君山,声音一惊一乍的,很快就吸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在虚空比划着。
感受到其他人的注目,南俪有些不太习惯,她连忙看向林渊,眼神带着一丝求助,嘴唇轻启,拜托道:“钟益,你帮我扶他一把吧。”
她心里很清楚,以夏君山现在这副醉酒的模样,要是在大庭广众下,借着酒劲对她做些失礼的行为,那场面可就太难堪了。
林渊没有拒绝,夏君山身子看着死沉死沉的,就像一滩烂泥瘫在椅子上。
不过在林渊手里就跟只小鸡崽子一样,很轻松地就提了起来。
南俪替他们结完账后,小跑着追上了林渊。
“我今天扶他一把,你以后也扶我几把。”
南俪没太听懂他的意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来到车边,林渊毫不费力地把夏君山放进了后排座位。
南俪看着夏君山张牙舞爪的模样,手脚胡乱地摆动着,果断地放弃了坐在后排照顾他的打算。
林渊发动起车子,瞥了一眼后排的夏君山,轻笑道:“嫂子,你是学霸,师哥这行为,算不算得上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南俪语气中明显很生气:“他这充其量算得上是‘沉醉不知归路’,他下次要是还这样,我可不管他了。”
她这边的话刚说完,夏君山腹中一顿翻江倒海,叽哩哇啦地全吐在了林渊的车上。
那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场面十分令人生厌。
南俪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好在没有坐在后面,否则岂不是全吐到自个儿身上了?
林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自己刚买的新车,就被弄得一片狼藉。
他侧过头,眼神中带着一种从所未有的认真,直直地看着南俪:
“他弄脏了我的车,我也要弄脏他的车。”
南俪还当他是小孩子赌气,忍不住笑着说道:“难不成你也要喝醉一次,然后吐在他车上。”
林渊这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沉吟道:“噢,不对,你已经不是他的车了。”
第82章 我突然释怀的笑
南俪听到这话,有些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后排的夏君山,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只见夏君山那原本温润的脸庞此刻泛着酒后的红晕,嘴巴微微张着,正有节奏地吐着气,整个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虽然她已经和夏君山离了婚,但如此露骨的话,她还是害怕会被前夫听去。
“你别生气。”南俪咬了咬嘴唇,有些过意不去地对林渊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洗车的钱,我会替他出的。”
林渊哂笑起来,自己差的是洗车的钱吗?
“车……是要好好洗一洗。”他眼眸微凝,饱含深意地打量了南俪一眼,“现在去哪?”
南俪没有听懂林渊的意思,扶额轻叹一声:“先把他送回家吧。”
南俪说的自然是雅德的学区房。
夏君山正瘫在后座上,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秽物的污渍,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这副狼狈的模样,让南俪心里又轻视了几分。
她心中有些厌烦,根本就不想把他带回去照顾。
霓虹灯下,汽车快速地行驶在路上,城市的夜景像是一幅幅画卷,在车窗边一一掠过。
不过两人都无意欣赏。
来到楼下后,林渊和南俪下了车,夜晚的风有些冷,吹得南俪打了个寒颤。
南俪皱着眉头,目光透过车窗看向车内的夏君山,她有些犯难,这该怎么把他弄出来呢。
夏君山吐的满身都是,她实在不想去触碰夏君山那满是脏污的身体。
她将求助的眼神看向林渊。
林渊一眼就看穿了南俪的心思,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冷笑:“你嫌他恶心,就想让我来是吧。”
南俪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小声嘀咕道:“本来我也没想来的。”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突然响起。
那里传来的微微刺痛和灼热感让她有些羞涩。
南俪捂住屁股,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林渊的行为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林渊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出声调侃道:“好歹也是你前夫,你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真是个坏女人。”
南俪听到这话有些急了,不甘示弱地反驳道:“我又没说彻底不管,那他也是你师哥啊,你怎么不管呢?”
“已经扶了他一把,我还要扶他几把?”林渊嘴角带着冷笑,大手伸了过去,揽过南俪那纤细的柳腰。
“说起来我和他的关系,还没和你的亲近呢?”
“你别胡说。”南俪语气中带着责备,扭了扭身子,挣脱开了林渊那充满侵略性的怀抱。
她还不是很习惯,大庭广众之下和林渊有这样亲密的动作。
“俪俪,我们到家了嘛?”这时,车内传来夏君山含含糊糊的声音,他醉得一塌糊涂,一张嘴就能闻到那浓重的酒气。
他脑袋晕晕乎乎的,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也没有察觉到车外两人行为有什么不妥。
南俪都懒得搭理他。
夏君山现在就是个酒蒙子,你跟他说任何话,他都能胡乱地接上,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和他交流纯属对牛弹琴,毫无意义。
“他怎么把脏东西吐到我车上的,你以后也怎么把我的吃下去。”
林渊在南俪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让南俪的耳朵微微发红。
她知道夏君山今天做的很过分,但林渊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别说她本来就是一个体面端庄的女人,但凡是个神智正常的普通人,都不可能做到的。
林渊说气话她也能理解,毕竟新车刚买下来没几天,就被这么一顿糟蹋,任谁也会不舒服。
她之前还很好奇来着,以林渊的存款,到底是怎么能买的起的。
不过也一直没找到机会询问。
“你就当帮帮我,和我一起先把他弄回去吧。”
南俪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林渊还没有回答,倒是车内的夏君山有了动作。
见一直没有人搭理自己,他有些不耐烦地哼唧了几声,然后摇摇晃晃地坐起身,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地打开了车门。
夏君山晃了晃脑袋,看向南俪,然后便脚步虚浮地朝着南俪的方向走去。
南俪见状,连忙躲闪到林渊的后面,谁知夏君山竟是直直地朝着南俪身侧的电线杆走了过去。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离,仿佛电线杆就是他的至亲所爱一般。
“俪俪,我不想走……”
南俪一脸无语,她抓了抓林渊的衣袖,恳求地说道:“把他安顿好,我们就走吧。”
都是成年人,林渊觉得自己应该并没有误解南俪话里的意思。
他拿出手机,下了个跑腿服务的订单。
魔都是座繁华的大都市,跑腿接单的人很多。
手机上显示,预计十几分钟之内跑腿小哥就能赶到。
此时的夏君山正抱着电线杆,和它含情脉脉,诉说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