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就在不远处待命的消防车很快扑灭了余火，根据车后座以及驾驶座上的一些残肢判断，爆炸发生时上面一共有两个人。
——
两天后，基地小楼的餐桌上，里瑟看着手中的法医报告，口中喃喃自语，“看起来斯诺终究还是‘退休’了。”
“ATF那边的麻烦也解决了。”坐在对面的朱巴尔看看他全身绑着绷带的凄惨模样，想了想还是把一些话咽了回去。
ATF那边的小麻烦其实很好解决，里瑟当时和马克·斯诺将抢来的那辆福特探险者就停在事发楼下，两名探员的配枪也在里面。
至于证件因为其中一份在马克·斯诺身上，已经伴随着爆炸灰飞烟灭，杰克干脆将另一份也处理掉，最后编了个结案报告。
两名叛变的CIA特工，马克·斯诺和卡拉·斯坦顿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穿着炸弹背心袭击了联邦国防部位于曼哈顿的一处秘密设施。
所幸FBI近期因为某件奇怪的毒榀案，一直对马克·斯诺保持着监视，在千钧一发关头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两名CIA探员绝望之下引爆身上的炸弹，造成了附近三名NYPD警员和多位无辜市民轻伤，并导致莫瑟尔街780号对面，纽约大学法学院宿舍区所属的一栋附属建筑变成了危楼。
取回麾下探员配枪的ATF驻纽约办公室负责人，鲍威尔主管又恢复了往日那副见谁都笑呵呵的模样。
既然CIA都对于自家高级特工擅自脱队，已经开出死亡证明的特工又死了一次这种事保持沉默。
那什么ATF探员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在NYPD警员面前冒充身份这种事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FBI不愧是自家“兄弟单位”，负责案件调查的主管探员在报告上对这件事只字未提，简简单单便糊弄了过去。
整件事中唯一受伤的人大概只有里瑟，他在之前的车祸中断了三根肋骨，虽然只是程度较轻的骨裂，但也得乖乖养伤一段时间。
然而杰西卡却在这时和里瑟打起了冷战。
虽然表面上的理由是这家伙遭遇危险却不第一时间选择向大家求助，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是在吃醋。
请个假
调整一下睡眠时间，尝试正常作息。
现在每天早上五六点才能睡着，有些受不了。
第1486章 芬奇最后的秘密
没人知道马克·斯诺在生命最后时刻的想法。
或许是里瑟最后时刻的提醒起到了作用，让他正视到无法拆除炸弹的现实，最终选择了和卡拉·斯坦顿同归于尽。
在里瑟看来，这种做法还挺符合他对这位老上级印象的。
杰克原本还有些担心其中会不会有诈，比如卡拉·斯坦顿想要借这种方式假死脱身之类。
不过这一切怀疑在CSI实验室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之后也就烟消云散了。
里瑟身上有两人的DNA样本，杰克从他的手套上提取到了马克·斯诺的血液样本，因为两人曾在实验室中大打出手。
至于卡拉·斯坦顿的DNA样本来源就是杰西卡吃醋的原因之一了，什么脖子上的草莓印以及遗留在衣服上的头发。
虽然嘴上说着自己那时已经结婚，里瑟要和谁上床都是他的自由。
但对于两人当年在机场航站楼相遇，自己都表明心迹，只要他开口自己愿意继续等下去，里瑟却依旧选择了退缩，做出所谓“认为对两人都好”的选择这件事上，要说杰西卡没点心结是不可能的。
好在一枚漂亮的求婚戒指最终消除了杰西卡所有的不满。
杰克手头还有不少宝石存货，除了从非洲带回来过一些漂亮的坦桑石，还有和海豹一起在墨西哥对付毒贩时悄摸藏下的一些好东西。
在心满意足吃了一通瓜之后，嘱咐好杰西卡照顾好里瑟，杰克转头就去往旧图书馆找到了芬奇。
在爆炸发生前，芬奇曾经提到他截获了卡拉·斯坦顿和某人的一段通话录音，但在一切结束后他就仿佛忘了这件事，之后几天再也没有提及。
但他不提不代表杰克会就此忽略，再加上卡拉·斯坦顿用来装载病毒硬盘也在他手上研究了多日，是时候让芬奇交底了。
“卡拉·斯坦顿上传的东西加密级别相当高，我至今还没能全部完成破解，只能暂时确认这是一种新型的攻击软件。”
在接受完杰克又一次“治疗”之后，芬奇主动说起了关于那块硬盘的情况。
“针对‘机器’的？”杰克懒得和他弯弯绕，直接点出了关键。
“你之前承认，在内森死后，曾经故意将一台装有专门针对‘机器’核心代码病毒程序的笔记本电脑泄露了出去，里瑟和卡拉·斯坦顿执行的那次‘自杀任务’就是为了夺回那台笔记本。”
这几天杰克已经将整件事的过程理差不多了，现在只需要芬奇回答几个关键问题。
“然而那次任务其实是失败的，负责‘北极光计划’的‘情报支持行动处’虽然执行了灭口行动，但由于其本身便遭到了‘德西玛’的渗透，所以我可以合理猜测这段程序最终落入了他们手上。
‘德西玛’获得了那段程序，并救下了卡拉·斯坦顿，而你如今所见到的这个攻击软件，其实就是你当初泄露出去的那段程序的完整版。”
见芬奇半张着嘴，杰克只是微笑的耸耸肩，“卡拉·斯坦顿临死前的那通电话，对面应该就是德西玛的人吧？”
“你敏锐的直觉一直令人印象深刻。”芬奇恭维了一句，一瘸一拐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坐下，点开了一段音频。
这段通话录音只有区区一分钟不到，对话十分简单，卡拉·斯坦顿向某人报告任务完成，然后要求对方履行某项承诺。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年纪并不大，并且还带着点美国黑人的口音，“当年卖掉那台电脑，导致你‘阿富汗不幸之旅’的人，叫做哈罗德·芬奇。
但恐怕我能给你的也就只有一个名字，此人不存在于任何数据库中，‘德西玛’在完蛋之前也仅仅只查到这个。
希望你的运气能够一如既往的好，斯坦顿女士，‘我们如今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我们之间的合作协议将一直有效。”
通话随后便结束了，却让杰克皱起了眉头，什么叫“德西玛”已经完蛋了，那和卡拉·斯坦顿通话的这家伙又是哪一方势力？
“我不知道，别这样看着我，杰克，我承认我谋划了一些事情，但即使是‘机器’也并非全知全能，更别说是我。”
芬奇说着便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一个书架，从上面取下一本书。
《机器中的幽灵》，作者亚瑟·库斯勒，杰克看着书名撇撇嘴，他对哲学心理类著作向来敬而远之，对这本书唯一的印象就是某部动漫作品曾经借用了这个书名。
士郎正宗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创作的《攻壳机动队》其英文名就是《机器中的灵魂》，对躯体和灵魂关系的命题进行了讨论，同时也是对这本书的致敬。
芬奇将书翻到最后一页，露出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年轻人的合影。
一个英俊帅气笑容阳光，另一个则看着有点呆，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换上一身法师袍就能直接去COS哈利·波特的那种。
杰克自然能够认出这是当年芬奇和他那位好友内森的合影，他将照片翻了个面，在上面找到一行字，“最初的起点”和内森·英格拉姆的缩写签名。
“我知道你们在大学时就是好友。”他看向芬奇目露疑惑，不明白这个时候给自己看这张照片意义何在。
“这只是一个纪念，麻烦搭把手，杰克。”芬奇伸手试图将这层书架上的书都搬下来。
杰克帮他将书放到一边，芬奇拉开书架后面的挡板，露出一个隐藏式保险箱。
“在这里面藏着我最后的秘密。”芬奇拧动密码锁，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之后，却主动向后退了半步，示意后面的步骤交给杰克。
“这些都是内森的遗物？”杰克从里面取出一沓放大的证件照，每一张照片上都贴着便签，上面写着一串社保号码。
“也有一些是我后来放进去的，这些都是内森和我尝试拯救，但未能幸存的人们。”
芬奇苦笑的从里面挑出一张，上面赫然是杰西卡，“当然，这张照片你可以帮忙还给里瑟先生，那次你成功骗过了我，只可惜其他人没有这样幸运。”
他最后伸手进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张地图对杰克说道，“这就是你需要的答案。”
第1487章 光阴似箭
杰克将芬奇递过来的地图展开，发现这只是张普通的四开全国地图。
上面粗略画着些线条，从纽约州出发一路延伸向西，一路涂涂改改、圈圈画画，大致沿着著名的太平洋铁路行进，中途的不少地点还做着备注，大致是列车停靠时间之类的信息。
杰克注意到这些备注是由两个人完成的，他能认出其中一种属于芬奇，那另一种显然就是当初内森所写。
“难怪你之前说自己知道那些装有‘机器’核心程序的服务器下落，起初是内森想要找到‘机器’，之后你完成了他的工作？”
杰克注意到在盐湖城上有个重点标注的圆圈，上面一共有三个箭头，随着线条分别延伸指向三处地点，内华达州丝兰山，德州科曼奇峰以及华盛顿州汉福德。
芬奇将自己的情绪从往事中抽离，朝他微微点头，“起初我只是锁定了这三处可能的地点，你能看出它们的共同点吗？”
“都是所谓的秘密核设施所在地。”
换做前世杰克或许还不一定能答上这个问题，但如今身为一名FBI，对于老美一些公开的“秘密”还是有些了解的。
“是的。”芬奇手指在华盛顿州的汉福德轻点一下，“最终我确认那些服务器位于这里的一处秘密反应堆附近，NSA利用这里反应堆的设施为‘机器’供电以及散热。”
这里的华盛顿州与联邦首都“DC”也就是华盛顿特区无关，很多人经常会将二者混淆，但如果提起这个州的最大城市西雅图倒是会让很多影迷印象深刻。
“那么摆在你眼前唯一的问题，就是该如何进入这处戒备森严的秘密设施了，我想这个世界也只有你能将‘机器’从里面带出来，对吗？”杰克问道。
然而芬奇却给出了出人意料的答案，“不，即使是我也做不到，我把自己锁在了外面，‘机器’是完全按照黑盒模式进行设计的，这也意味着，它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管理员’。
只有当它受到外部攻击且无法抵挡的时候，才会触发最底层的自我保护机制，也就是更改我曾强加给它的所有限制。”
杰克将芬奇的话反复琢磨了好几遍，方才恍然大悟，“所以你事先开发了针对‘机器’的病毒，目的就是为了激发它的自我保护。”
此时刚好有些许阳光从旧图书馆被封闭的窗户缝隙中射入，落在芬奇的脸上，让原本面无表情的他呈现出一种奇怪的阴暗对比。
他的半张脸被阳光照亮，却让另半张脸在对比之下显出几分阴郁的感觉。
“早在我发现‘机器’具有自我意识之前，在设计之初我就意识到，以它的设计目的和功能来说，早晚会有人想要占有它，将它用于除了反恐之外的其他用途。
但我不知道会是谁，所以我必须要确保他们在下手的时候，会用到我的那段代码。”
所以这一切自始至终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杰克看向芬奇的眼神都变了，都说戴眼镜的家伙看着斯斯文文的其实都一肚子坏水，果然有些道理。
似乎是看懂了某人眼神中的调侃，芬奇扯了扯嘴角，露出类似自嘲般的勉强微笑，“当我意识到内森和我将‘机器’所托非人之后，那么唯一能保护它的方法就是教会它保护自己。
对于里瑟先生的遭遇我一直深感愧疚，我不喜欢当局所谓的‘附带伤害’这种词，但却在事实上让他成为了其中之一。”
“我想他早就原谅你了，他一直真正无法原谅的人大概只有他自己。”杰克对此只是耸耸肩。
杰西卡与里瑟最后的那点小心结，已经在前几天某人当着一众吃瓜群众的面单膝跪地送上戒指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该准备些什么？组织一支突击队，在‘机器’的指引下带你进入汉福德的那处秘密设施，帮助它脱困？”
杰克隐约记得原剧中“机器”宝宝因为权限之类的关系不敌邪恶人工智能“撒马利亚人”，差点被一通断电加拔网线的连招带走。
最后是芬奇用一个装有高密度存储器的手提箱带走了“机器”的核心程序。
总之就是“机器”宝宝的核心程序不能断电，必须始终处于运行状态，断了电就会死，这样的话任务难度可不低。
杰克下意识看了眼芬奇那条瘸腿，琢磨着要不要加快一下治疗速度。
“我不知道，它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只要做好准备，然后配合就行，在这之前”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芬奇也低头看了眼自己开始逐渐恢复知觉的右腿，“在这之前，我想我有充足的时间让我的身体得到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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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某人说的那样，某段病毒程序的生效时间慢得惊人，眨眼便是4个月过去，这段时间内发生了很多事情。
弗兰克·雷根在纽约市市长的特别竞选中成功胜出，坐上了市长宝座。
萨姆·格罗夫斯，也就是如今自称“根”的那位，在安娜的帮助下成为了特别检察官波顿的助理。
她找到了一系列与“情报支持行动处”相关的重要成员身份，其中包括NSA如今的头头-卡尔·霍尔库姆将军，曼纽·里维拉-现任总统的高级顾问以及一位名叫罗斯·加里森的参议员。
最后还有一个身份神秘的女人，也是特别检察官波顿的上司，“情报支持行动处”的真正负责人，代号为“主控者”，真实姓名未知。
杰克一直担心的另一件事也有了消息，按照根打听到的消息，NSA似乎存在一个针对“机器”的备用计划，代号就叫做“撒马利亚人”。
目前关于“撒马利亚人”的具体细节未知，但很显然上述这些相关人士中有部分人对于“情报支持行动处”始终未能真正掌控“机器”相当不满，一直在进行着某些计划。
芬奇最终下定决心进行了手术，取出了脊柱融合手术时使用的固定器，如今恢复情况良好。
在他出院那天还收获了一个意外惊喜，当然也可以称之为惊吓，杰克将他那位红发未婚妻格蕾丝请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