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我们的增援马上就到了。”见他嘴唇发白还有些哆嗦，杰克露出8颗大白牙，笑容很是和煦。
之前他表现得那么怂就是不想伤及无辜，“HR”再神通广大，收买一个实习期警员的可能性也实在太小。
双方距离不过二十米左右，杰克哪怕不先下手为强，以他如今的枪法和身手，对面也不过是一枪一个，两枪全灭的下场。
可如果这样，那这名实习警员死得可就太冤枉了。
——
“你可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富勒警员。”丹尼拍拍实习警员的肩膀，后者此时正拿着个纸袋子拼命朝着里面吹气，避免呼吸性碱中毒。
肾上腺素过度分泌的后果之一就是过度呼吸，会导致溶解在血液内的二氧化碳被过度代谢，造成身体处于一种“碱性状态”。
轻度会使人感觉手脚发麻，头昏脑胀，重度甚至能导致死亡。
最简单的治疗手段就是像实习警员现在这样，一个纸袋就能解决问题，如果呼吸依旧无法恢复正常，那就只能上镇静剂了。
让急救人员关照下这名菜鸟，丹尼拉着杰克走到一边，低声问道，“能解释一下超人杰克是如何用双腿追上一辆高速行驶的SUV，并且使用一把10毫米手枪射出5.56步枪弹打爆它车胎的吗？”
里瑟将车开走了，附近除了之后赶来的警车，就只剩下了那辆四脚朝天的道朗格太浩。
“报告你看着编，功劳全给那名实习警员都行。”
杰克把刚刚从车里搜到的炸弹遥控器丢给他，随后提起被打成死狗一滩的刀疤脸。
“这家伙是以来亚的心腹之一，我现在需要你的那间审讯室，顺便帮忙通知弗斯科警探，问他有没有兴趣过来报仇。”
第1430章 心怀鬼胎的合作
当初“机器”曾经给出过以来亚的社保号码，不过对应的他当时使用的假身份查理·伯顿，一位在布莱登海滩附近高中上了三四年课的历史老师。
杰克至今还没见过以来亚真人，但据里瑟所说，虽然长相和照片上一样平平无奇——中年秃头，身材矮胖，但说话时温文尔雅，完全没办法将他和心狠手辣的一个帮派大佬联系到一起。
这先入为主的观感加上当时通讯工具损坏，同时还面临着俄罗斯黑帮的追杀，里瑟始终没能发觉对方有问题。
这也害得当时被派去码头接应的“豆豆”警探撞上了同样前去接应以来亚的手下，结果挨了一通暴打，而动手的正是刀疤脸。
此刻让弗斯科来审讯对方，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那家伙什么都不肯说。”
走出那间摄像头永远都在等待维修状态的审讯室，弗斯科一边用纸擦着拳头上的血迹一边喘着粗气愤愤说道。
“说不说似乎都阻止不了以来亚的动作。”丹尼脸色臭臭的，“刚才巴西莱联系了FBI想要寻求保护，结果等通缉要犯小组赶到时，只在附近小巷中找到了他被打成筛子的尸体。
现场有目击证人看到两名身着NYPD巡警制服的家伙匆匆离开。”
五个LCN的大佬眨眼就死了两个，杰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虽说以来亚确实布局了很久，在黑手党内部应该也拉拢了不少人，但LCN这些大佬的废物程度也让人目瞪口呆。
巴西莱死时身边连个保镖或者亲信都没有，是不是说明这帮家伙其实都已经众叛亲离了？
“‘HR’的人亲自下场当杀手？”弗斯科的关注点显然在另一个方面，“以来亚究竟出了多少钱？”
杰克嘴角抽了抽，“不知道，IRS刚刚又查到一个属于以来亚的秘密账户，发现总计有500万美元通过该账户流向数百个个人账户，最后从全市几十个ATM机中被提现。
爱丽丝正在作战中心内调取这些ATM机的监控，核实这些取款人的身份，但我想动手的不一定是黑警，也可能只是乔装。”
“怎么说？”弗斯科不解。
“目前能够核实到身份的取款人，每个都有一份厚厚的案底，涉及各种抢劫、绑架等暴力犯罪，差不多可以组成一个恶棍大本营了。
我已经将其中几个人的行踪发给了里瑟和芬奇，希望他们能帮我们搞明白，以来亚究竟想要利用那些恶棍做什么。”
刀疤脸能不能供出以来亚的下落其实并不重要，以那家伙的谨慎程度，在察觉到手下出事的第一时间就会转移藏身之处。
杰克希望他能够像当年叛变黑手党的萨米·格拉瓦诺和约瑟夫·瓦拉奇一样成为关键证人，让以来亚能多判几个终身监禁。
当然这种事情需要之后慢慢谈，现在只需要保证他的安全，不会被灭口就行。
在朱巴尔带着通缉要犯小组小组赶到警局之后，NYPD便将刀疤脸交接给了FBI，他会被暂时关在IRS的税务监狱中，享受单独牢房的特殊待遇。
杰克随后安排“豆豆”警探继续去和“HR”高级联络人西蒙斯·派翠克套近乎，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新消息。
虽然NYPD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都封锁了有黑警和FBI发生冲突的消息，但作为当事者的“HR”组织肯定是知情的。
杰克想知道双方的合作究竟到了何种程度，这可能关系到之后能不能将“HR”一网打尽。
黑警组织虽然也可以看作是警察内部的帮派，但和黑手党这种铲除不干净的东西终究有些区别。
NYPD内部的腐败问题或许永远都无法根除，但这种成组织性的腐败还是可以清理干净的，如果能够一次性连根拔除的话，应该可以管用很长一段时间。
“你们两个的家人都安排好了吗？”杰克突然想到某些狗血剧情。
当初他们对付某个大毒枭和与对方勾结的特别检察官，明明都考虑到了这方面的风险，结果依旧被人冒充警察将琳达给绑架了。
这次要对付的敌人就是内部黑警，就更不能在同一条沟里翻车。
丹尼点点头，“弗斯科的儿子和我的家人今晚开始都住在我爸爸的别墅里，爷爷刚刚还打电话来抱怨，说家里简直像是多了三只好动的猴子。”
NYPD局长大人家的别墅基本等同于游戏里的安全区，门外是有专职警卫的，只要别碰上“R·E·D”那种不讲规矩的专业特工，几乎不可能出问题。
从NYPD总部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杰克在位于中央公园内的贝塞斯达喷水池旁找到了里瑟，他此时正在跟踪一个被以来亚花钱雇佣的人渣。
“有什么发现么？”杰克将刚才在路边快餐车随手买的热狗和可乐递给他。
“有些奇怪。”里瑟撕开包装纸大口大口咀嚼了起来，口中含糊不清说道，“他一直在跟踪那边一家人，一位母亲带着大女儿和小儿子的那个。”
杰克从他手中接过望远镜，先是确认了被里瑟跟踪的人渣，30多岁的白人，一个刚刚出狱，还在假释期的前罪犯。
爱丽丝那边发来的资料显示他叫纳什·艾尔文，自14岁起就因为盗窃、强奸、意外伤人致死等罪名多次进出监狱。
顺着这名假释犯的视线看去，杰克在喷泉旁注意到一家三口，一个保养得宜的白人家庭主妇正带着不到十岁的女儿和只有四五岁的儿子在喂鸽子。
“那家人是谁？”杰克问道，“不会是莫雷蒂二世的妻子和孩子吧？从年龄来看似乎只有他的家庭符合。”
“不，莫雷蒂二世虽然有三个情妇，但还没有子女。”里瑟三两口就吃完了热狗，又打开可乐开始吨吨吨。
杰克手中的望远镜微微偏向旁边，一张熟悉的丑脸进入视野。
只见穿着NYPD制服的西蒙斯·派翠克快步走向那一家人，亲热的抱起两个孩子，又在中年女人脸上亲了一下。
“以来亚派人在跟踪‘HR’黑警们的家人。”
第1431章 教父们的“末日”
“这说不通，‘HR’不是和以来亚一伙的吗？”一直和里瑟保持着通话状态的芬奇不解问道。
里瑟对此显然有自己的见解，“在一场战争中，掌控自己的盟友有时候比掌控敌人更加重要。”
“二战时的德国如果有你这样的见解，或许就不会选择意大利作为自己的盟友了。”杰克调侃道。
芬奇那边的声音略显高亢，“先生们，按照你们的理论，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以来亚雇佣了‘HR’之后，为了保证关键时刻这些黑警能够不掉链子，又额外花了500万美元买了个保险。
任何一名黑警在配合过程中出了问题，他都有备用方案可用，那就是通过威胁这些人的家属。”
“或许这也解释了之前那名黑警在明知事不可为的情况下，依旧尝试想要干掉我和那名实习警员的原因，因为他的家人被威胁了。”
杰克想到了自己中午时分的遭遇。
“以来亚比我们预计的要更加狡猾和凶残。”里瑟脸上显出几分懊恼，他原本有机会将这个祸害扼杀在摇篮中的，当时如果自己不救以来亚，他根本不可能从俄罗斯黑帮的追杀中逃脱。
相比之下，杰克更喜欢从另一个角度思考问题。
“如果我们将那些人渣都找出来，是不是就意味着只要逐一核对那些被盯上的家庭，我们也就掌握了一份相对完整的‘HR’成员名单？”
里瑟表情显出几分迟疑，好半天才点点头，“以来亚知道他们是‘HR’的人，显然是因为在之前的合作中接触过。
也就是说，他手上应该有个账本之类的东西记录着这些。”
“账本什么的倒是不着急，雷根局长也没指望将所有和‘HR’有关的黑警全部送进监狱，能够将这些家伙从NYPD中剔除出去就算成功。”
反腐也属于FBI的职责范围，杰克和通缉要犯小组这段时间没出门执行通缉令，主要工作除了调查以来亚，就是通过弗斯科之前提供的“HR”成员名单，对上面的人逐一开展跟踪和监视。
眼下他们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除了真正的幕后黑手尚未现身，诸如西蒙斯·派翠克这些中高层成员的情况都已经基本摸清。
再加上以来亚的这番神助攻，那些基层警员也跑不掉，有些哪怕证据不足无法起诉，雷根局长也能以违反警纪等理由剥夺他们的退休金然后一脚踢出NYPD。
里瑟对“HR”的兴趣远没有比抓住以来亚那么大，听杰克这么说只是不在意的耸耸肩，“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引出以来亚那只狡猾的狐狸？”
“LCN的头目还剩3个，假设将他们全部干掉，以来亚就能达成掌控LCN的目标，那我们是不是该给他一个机会？”
杰克也感觉差不多是时候收网了，以来亚的手段过于激进，他也不想明天一早起来看到电视里报道整辆大巴车被炸飞，就因为里面藏了个想要便装逃出纽约的黑手党大佬这种新闻。
“你想要用剩下的三个头目引出以来亚？”里瑟眉头紧皱，显然对这个想法并不看好。
“巴西莱想要寻求FBI的保护，结果被暗杀在了小巷中，我想剩下三个人哪怕找个地方偷偷躲起来也不敢再找FBI了吧？”
“他们不敢寻求警方保护，但警方可以对他们实施保护性监禁啊。”杰克扬了扬眉毛，“当然这事不能由FBI来干，要让以来亚看到合适的机会他才会主动出击。”
一直在倾听两人对话的芬奇心中一动，在电话对面脱口而出，“你是说让丹尼·雷根警探将他们集中到安全屋，然后把安全屋的地点泄露给‘HR’的人？”
杰克嘿嘿一乐，“刚巧‘HR’在雷根警探身边不是就安插了一个‘自己人’吗？”
——
“如果你们一开始就听我的，早在以来亚对我父亲动手之前我们就能搞定他了！”
晚上十点，依旧在“联盟俱乐部”中，统治着LCN的五大家族教父们再次聚会，但和白天相比只过去了短短不过半天时间，参会人数就从原本的五个锐减到了三名。
此时面对莫雷蒂二世的大声质问，桑布拉诺和格里福尼两个老家伙皱着眉一言不发，在那里一个劲的嘬雪茄。
突然“砰”一声会议室门被人一脚踹开，三人惊愕转头，却见穿着印有“NYPD”字母防弹背心的丹尼和弗斯科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坐在主位上的桑布拉诺虽然长了副肥头大耳的猪头样，但身为教父级别的人物，自然不可能不认识雷根家的人，见到丹尼气势汹汹出现，甚至还端出了一副长辈派头。
“雷根警探，就算是你父亲恐怕也不敢这样无礼。”
“是么？”丹尼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随你怎么说，从现在开始你们被保护性监禁了，直到我们抓到以来亚为止。”
“我可不这么认为。”桑布拉诺坐在椅子上连屁股都懒得挪一下，“现在就连FBI都靠不住，你们NYPD就更不用说了，‘HR’早就把你们渗透得像个筛子一样。”
丹尼闻言直接拔出了配枪，“没人能够质疑雷根家族对这个城市的忠诚，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去安全屋，要么在这里被我打死。
以来亚的目标是你们三个，或许你们全都死在这里，纽约市民就不需要再担心走在路边的时候被你们汽车引发的爆炸伤及了。”
桑布拉诺气得一拍桌子，终于站了起来，“我们从不和条子合作，来人！把这两个白痴赶出这里！”
然而门外没有任何动静，无论是俱乐部内的打手还是跟随几人而来的保镖，全都没有半点回应。
在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之后，莫雷蒂二世终于按捺不住，绕过丹尼和弗斯科走向门口，“人呢？吉米！桑托斯！你们都睡着了吗？”
门外依旧没有丝毫回应，莫雷蒂二世探头看向走廊，发现外面空荡荡的，他带来的手下仿佛全都人间蒸发了一般。
第1432章 收网
丹尼此刻的笑容嘲讽意味十足，“看来就连你们最忠诚的小弟都抛弃你们了，都这样了还不愿意跟我们走吗？”
“见鬼了！”莫雷蒂二世气势汹汹走了回来，可那样子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色厉内荏，“整个俱乐部都空了，一个人都没有。”
“或许现在我们该做的是尽快离开这里，说不定以来亚的人马上就会冲进来把这三个蠢货全部干掉，这样帮派战争也就结束了。”
弗斯科暗戳戳在一旁怂恿丹尼，“我们没必要掺合进来，这些家伙死了对这座城市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不，我跟你走。”
在发现手机上拨打出去的几个号码全都无人接听之后，一直坐在那里没怎么说话的格里福尼慌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