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还踮起脚搂住杰克肩膀，摆了个抽雪茄泡妞的架势，“或者我也可以混合一下，比如27%的南茜加53%的詹姆斯·邦德”
杰克听到一头雾水，没明白她在说着什么，“27%加53%不也就80%么？剩下的20%是什么.”
眼见加西亚兴致勃勃的就要解释，他无奈的摆摆手，“算了，当我没问，我马上得去现场。
回到之前的问题，罗西被个漂亮姑娘跟踪了，帮我查下对方信息，如果对方受雇于他曾经对付过的某个罪犯，第一时间告诉额，如果和脑残粉有关，也第一时间告诉我。”
加西亚仿佛没听到杰克的前半句话，注意力完全被某个关键词吸引了，“OMG，罗西也有脑残粉了，上帝啊，我在说什么，他本来就是个摇滚明星般的人物。”
“你说得没错，这是我拍下的车牌号。”杰克掏出手机将一张照片发给了加西亚，直到她迈着欢快的小碎步离开后才长舒一口气。
有段时间没和加西亚相处，他都有些跟不上这位大姐的思维跳跃了。
一个多小时后，杰克和罗西出现在一家位于奥克斯纳德市内的美发店外。
见老头的脸色依旧有些阴沉，杰克安慰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说不定单纯只是你的仰慕者也说不定。”
“她的年纪看上去都能做我女儿了。”罗西叹了口气，“现在的姑娘都怎么了？这就是我不愿意再婚的原因。
我失败了三次，所以最好的就是一心专注于工作，写好我的书，然后孤独终老。”
杰克不知道这老头儿是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到这上面去的，难不成BAU小组最近都流行跳跃性思维。
“你要觉得因为膝下无儿无女而担忧将来，我回头带伊莎贝尔过来找你认个教父。”
伊莎贝尔就是杰克当初从墨西哥救回来的小女孩，大毒枭老卡洛斯的女儿，之后被老亨特和迪迪收养，数年过去，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
或许是因为之前被杰克带着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女孩难得的没有像其他美国青少年那样有所谓叛逆的青春期。
原本就偏早熟的伊莎贝尔懂事的让人心疼，学习成绩也还算不错，高中毕业后拿着推荐信进入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就读大气和海洋科学，俨然成了个传说中的理工妹子。
“我还没到和老亨特和迪迪抢女儿的地步。”对于某人的馊主意罗西回了个白眼，伸手拉起美发店门口的封锁带，动作灵活的弯腰进入案发现场。
一名穿着便装的警探注意到这一老一少的到来，主动上前做了个自我介绍，“嘿，我是CBI的诺伍德探员。”
听到CBI这个缩写杰克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对方，却发现不是什么熟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莫名有些失望。
CBI全称加州刑事调查局，隶属于加州司法部，就和它本身这个缩写一样，基本可以看作是一个小号的FBI。
和德州骑警一样，CBI的前身可以上溯到1853年成立的第一个加州州级刑事调查和执法机构——加州游骑兵。
作为联邦经济第一和第二的两个强州，加州和德州的独立性也同样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杰克之所以关注CBI，是因为早就听说他们有个叫做帕特里克·简的灵媒顾问，一个自称是灵媒，实则是个擅长微表情分析的心理专家（美剧《超感神探》）。
就像其他科学一样，心理学也是存在学术鄙视链的，虽说犯罪心理行为分析相对于纯粹依靠经验积累，谈不上太多理论的微表情分析要居于鄙视链上游。
但在杰克的印象中，那位帕特里克·简可不是什么性格谦虚好说话的人物，非要做个比较的话，将卡塞尔性格中的嚣张自大放大个三四倍，就差不多类似了。
没遇上大概也算是件好事，至少杰克不认为罗西会和那个喜欢装神弄鬼的灵媒顾问相处融洽。
“FBI探员杰克·塔沃勒。”
“大卫·罗西。”
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和握手寒暄之后，罗西就皱起了眉头，因为房间内的血腥味实在太重了。
血腥味来源自地上一大滩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处于半凝固状态的血液已经变紫发黑，从里间一路延伸到外面的洗发间。
第1406章 罗西的想法更激进
尸体已经被运走，在洗发池旁的躺椅上放着一个带数字的证物牌，地上拖拽形成的血迹表明，受害人最后被凶手放在了这张躺椅之上。
“现场看起来有些奇怪，我们的鉴证人员没有发现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CBI的诺伍德探员介绍道。
“让他们重点检查后窗，前两个案子显示凶手都是从那里进入的。”罗西说道。
诺伍德探员来到一名正在洗发台前提取指纹的鉴证人员面前，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递上几张照片，这些都是尸体被移除前拍摄的。
罗西注意到，照片上的受害人和之前那两名男性一样都被换上了干净衣服。
见杰克蹲在地上仔细检查那些因为拖拽形成的血迹，诺伍德探员好奇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算不上什么发现，只是一些小小的推测。”杰克起身后答道，“死者身材是苗条类型的，约摸在120磅左右。
如果是普通成年男性，就算动作野蛮粗暴，单手将她从里间拖出来应该也不算困难。”
说着他指向血迹两边的血脚印，做了个类似胯下运篮的动作，“但凶手显然做不到这点，他必须竭尽全力才能做到这一点。
换而言之，我们要对付的是个身型瘦弱，当然也可能是腰部或者肩膀受伤的家伙，又或者干脆是一名女性。”
罗西赞同的点头，继续翻阅手中的照片，“凶手同样给死者换过了衣服，那些原来的衣服又去了哪里？
这件案子里看不出太多和性冲动有关的特征，所以换衣服是目的，而不是带走死者的衣服。”
杰克视线里里外外仔细打量着这间美发店布局，常见的后现代黑白调装修风格，房间面积不大而且布局简单，站在门厅走廊几乎就能一览无余.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走廊尽头一扇虚掩着的房门上，心中不由一动。
这里是美发店的清洗间，摆着好几台滚筒洗衣机和烘干机，杰克戴上手套，逐一打开这些洗衣机和烘干机，很快就有了发现。
一件还带着淡淡粉色血渍的女式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就躺在其中一台洗衣机中。
杰克展开T恤，只见其正面破损不堪，布满了被刀子戳出来的刀口，“凶手把死者的衣服清洗了，很可能其他死者的衣服也被同样处理了。”
罗西看向紧随其后的诺伍德探员，后者会意的开始掏手机，“我立即派人去检查前两个案发现场，这点很可能被遗漏了。”
这种小问题点到即止，双方是合作关系，虽然出现了疏漏，但只要不影响破案也就没必要太过计较，罗西干脆转了个话题，“无论如何，我想嫌犯的性别至少可以确定了。”
诺伍德探员正在打字的手指停顿了下，脸上露出疑惑表情，“为什么？就因为这些衣服被洗了？”
“是的，如果将这个行为视为消除证据，男性罪犯的第一选择是直接毁掉，扔进垃圾桶或者直接烧掉才是常见做法。”
杰克在一旁帮忙解释，“因此排除掉某些极端特殊情况，我们的这位嫌犯大概率是一名女性。”
当然考虑到加州的情况特殊，他后面还是补充了一句，“至少是一个从心理上能够被定义为女性的家伙。”
罗西用一支笔挑起洗衣机的滤网，“通知鉴证人员将这里面的东西送去CSI实验室，或许能够找到关键性的DNA证据。”
看完案发现场，杰克向诺伍德探员打听了下尸体的去向，就继续驱车带着罗西前往当地的验尸官办公室，两人途中还和其他小组成员通过电话简单沟通了下。
霍奇纳和瑞德找到了第三名死者，杰西卡·兰德尔的闺蜜，确认死者在出事前几分钟刚和对方通过电话。
从这名闺蜜口中他们了解到，死者兰德尔是个脾气火爆，性格较真的美发师，在昨天白天的时候刚和一名顾客因为小费问题大吵了一架，为此在晚上下班离店前给闺蜜打电话抱怨了很长时间。
而前往调查前两名死者情况的艾米莉和卢克·埃尔维斯也反馈了类似信息，第二名死者里克·门多萨同样在汽车4S店中以性格直率出名，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那种。
因此瑞德博士怀疑嫌犯的杀人动机就来源于她与这些服务行业从事者接触时产生了矛盾。
“这种争执或许很激烈，但也很常见，艾米莉和霍奇纳那边会继续询问死者身边的同事以及周边店主，美发店通常会有部分固定客户，加西亚那边也会跟进调查。”
杰克挂断电话后见副驾上的罗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好奇问道，“还在想之前被跟踪的事？”
罗西摇摇头，“不，我在想‘机器’的事。
如果它拥有了加州地区所有监控摄像头的接入权限，这种激情犯罪类型的案子对它来说或许起初不可预知，但当第一个死者出现之后，它应该就能知道凶手身份，并且引导我们找到对方，对吗？”
杰克的表情有些古怪，这老头儿对于新生事物的接受度似乎有点太高了，他还以为罗西这种从老美黄金时代过来的人，会对“机器”秉持一种保守态度，没想到他的想法居然比自己还要激进。
在心中斟酌了下用词，他才缓缓开口回答，“可以这么说，但问题有两个。
第一，芬奇没有赋予‘机器’开口说话的能力，至少现在没有，它只能给出一些相关联的号码。
第二，别说加州了，如今洛杉矶公共场所的摄像头覆盖率都还不到纽约的一半，‘机器’在这里几乎相当于是个盲人。”
事实上别说这个世界了，就算在杰克前世，洛杉矶公共场所的监控覆盖率也低到离谱，反倒是私人住宅周边用来防止入室盗窃的监控探头到处都是。
罗西叹了口气，“我只是听说，如今在太平洋对岸的那个国家，不仅车站和机场有严密的安检程序，他们还设置了各种具备人脸识别功能的闸口。
这看起来很不自由，但确实有效降低了恶性案件的发生率，并且极大提高了对逃犯的追捕效率。”
第1407章 案子简单但时间紧迫
关于“自由”和“安全”的讨论在两人走进验尸官办公室之后暂告一个段落。
两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目前无解，问就是体制如此，罗西也不过是有感而发，没有说非要从杰克这里得到什么启发或者答案。
本地的助理验尸官，一位长着亚裔面孔的中年大妈已经等在了解剖室。
从见到尸体的那一刻杰克就知道这个案子并不难破，只见上面的刀伤触目惊心，从右侧锁骨开始一直延伸到小腹，多达十多道。
下手手法基本以捅刺为主，但没什么章法，明显出自非专业人士的手笔，用罗西的话来说就是，“充满了暴怒意味”。
这种明显失控的情绪发泄行为意味着凶手藏不了多久就会暴露，但问题在于，她在暴露之前还会威胁到多少人的生命。
助理验尸官看着冷冰冰的，说话时都没什么表情，却令人意外的健谈，“但嫌犯很有耐心，尸体被擦拭得非常干净，就像前两具尸体一样，说实话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杰克同罗西对视一眼，直接脱口而出，“部分整洁偏执症。”
“我听说过这个词，指那种在一片混乱的犯罪现场中，会出现某个看起来极为干净整洁或者排列有序的东西，格外引人注目的情况。”
见罗西露出意外的表情，亚裔脸大妈调整了半天表情，最后才勉强扯动了下嘴角算作微笑，“我看过你的书，大卫·罗西。”
不知道这位是天生性格如此，还是已经不怎么习惯和活人打交道，倒是意外的符合一般人对法医这类职业的刻板印象。
罗西回以微笑，主动解释道，“在这个案子中，嫌犯的表现为清洗与死者有关的东西，包括身体和衣物。
有可能她最近刚从某个公共社会机构中被释放，从那里因为长期接受服从性训练导致了某些刻板行为发生。”
“你是说精神病院或者监狱？”杰克将他的话翻译了一下，拿起手机就要给加西亚发消息。
“别忘了还有军队，查一下最近回到本地的退伍女军人。”罗西补充了一句，视线落在一旁的证物袋上，“这是什么？”
助理验尸官将证物袋递给罗西，“一根毛囊完整的棕色头发，与死者的红发不同。
之前在前两个死者的衣物上我也找到过好几根类似的，已经送去了CSI加州实验室，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罗西拿起证物袋在灯光下看了眼，点头道，“OK，这个也尽快送去，我会给他们的主管去个电话，尽快拿到分析结果。”
与这位不太擅长面部表情管理的助理验尸官礼貌告辞，两人离开验尸官办公室返回位于洛杉矶的联邦大厦。
艾米莉和卢克·埃尔维斯驾驶的萨博班几乎和他们一前一后驶入了地下停车场。
“我们在前两名死者的衣柜中找到了他们遇害时所穿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
艾米莉表情十分无奈，“真不敢相信当地的鉴证人员居然错过了这个，那些衣服上满是刀刺留下的洞口。”
卢克·埃尔维斯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如果嫌犯确定是女性，那一定是个能干的家庭主妇，我一直不知道如何洗掉那些麻烦的血渍。”
“下次可以试试小苏打，或者含酶的洗衣粉，抹上去之后静置个20分钟就差不多了，记得一定要用冷水。”杰克提供了一个生活小妙招。
几人边说边走进办公室，霍奇纳和瑞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CSI的研究员在洗衣机中发现了更多棕色长发，怀疑是凶手和嫌犯打斗中被扯下来的，DNA检测还没出结果。
但就算无法和犯罪数据库比中，查不到她的身份，我们至少也能够知道她的肤色和大致年龄。”
瑞德一边往证据板上贴照片一边说道，“加西亚那边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查询了近期从加州各个监狱离开的女犯人，但一无所获，精神病院和退伍女兵的调查还在进行中。”
随后他转头看向杰克，“哦对了，她还说等你回来去一趟她的办公室，似乎是有什么神秘情报想要和你单独分享。”
“和案子有关？”杰克感觉有些奇怪，这神神秘秘的做派可不像加西亚。
瑞德摇摇头，“她没说，但我想应该没什么关系。”
杰克恍然，应该是自己要加西亚帮忙查的那个姑娘有线索了。
霍奇纳用眼神示意杰克这个“外人”可以自便，对其他人说道，“我们要尽快调查出凶手身份，很显然她的杀戮还会继续。”
加西亚的办公室和BAU小组的大办公室不在同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