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动用曾经的人脉，打听一下替两个风流死鬼擦屁股的‘清道夫’是谁。”
杰克说着将一新一旧两份报纸放在奥布瑞面前，这两份当地报纸上分别刊登着两份措辞相近的讣告，描述着那两名死者是如何因病安静的在家中去世的。
在欧美有一种被称为“清道夫”的职业，专门负责为明星、公众人物以及达官显贵们解决各种（不能被别人知道的）麻烦。
这种人本身谈不上什么权势，却堪称手眼通天，认识各类三教九流，手段也五花八门，金钱收买暴力威胁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会将自己包装成律师或者公关经理，沃尔夫兄弟中的弟弟布拉克斯顿当初还是一名国际雇佣兵的时候曾经就替这样的“清道夫”干过活。
当一切手段都无效的时候，物理解决问题人物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两个有钱阔佬死于招女支这种丑闻，外界却连一点传闻都没有，谷歌一下全是措辞相近的通告，就连报纸上讣告的用语都差不多，显然他们的律师找到了同一个“清道夫”。
德州是全美经济总量仅次于加州的第二大州，而达拉斯则是德州第三，全美第八大城市。
这里聚集了相当数量的达官显贵，而傍依这些大树而生的“产业”自然也很完备，相信以奥布瑞当年能够在华尔街叱咤风云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有所收获。
因为前期的调查行动被要求保持低调，所以杰克暂时只召唤来了小组中的两人。
除了需要发挥奥布瑞的特殊“才能”，洁洁那出众的沟通能力同样也是被他看重的。
“洁洁，两名被害人都是50岁出头的富豪，具备相当的知名度，这意味着我们面对的将是整个圈子，他们背后的家族和利益团体都会竭尽所能的阻止我们了解内幕。
因此我需要你帮我打开一个缺口，尝试联络和被害人关系亲密的人，想办法让他们开口，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获得足够的信息。”
这个任务的难度并不亚于交给奥布瑞的那个，但杰克相信洁洁能够搞定。
将总检察长提供的那处办公地点转发给两人，三人暂时分开，杰克回到自己房间，拨通了万能小百科瑞德博士的电话。
这是他
女性连环杀手非常罕见，就连杰克也所知不多，所以他选择向瑞德求助，希望他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议。
然而博士在听完他的讲述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让他有些失望。
“女性连环杀手可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研究领域，我们对这类人的所知极为有限。”
“那就聊聊你所知道的那部分吧。”
杰克叹了口气，他所看到过有限的几个案例，不是身为母亲对自己的多个孩子下手，就是作为护士对自己的病人下毒，又或者成为胁从犯帮助丈夫强暴并杀害其他无辜女性。
这些案例对他此刻面临的情况不具备太多参考价值。
瑞德依旧用他那慢条斯理的语速开始讲述，“首先，我们不能用常规思维去预测她们的行为。”
“你是想说因为女性比较善变？”反正这会儿身边没人，杰克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
“准确来说是感性多过理性吧。”也明显可以从背景音中听出，瑞德也给自己找了个单独房间，然后继续说道。
“从特征上来说，她们很少故意折磨人，也不会取走纪念品，杀人动机也通常不是为了获得性方面的满足。”
“你是说目的明确，为了杀人而杀人对么？而非像某些变态一样享受杀人的过程，从中获得性方面的满足。”
杰克的阅读理解水平还是很让瑞德满意的，也就是所谓的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在作案过程中，她们不太会去做多余的事，换而言之，也就是效率更高。”
“那么就单论此案呢？瓢客谋杀女支女的案子有很多，但反过来的比较罕见，我能想到的原因除了金钱，药物以及PTSD，还有其他动机吗？”
瑞德很快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有没有考虑过诱杀？艾琳·乌尔诺在从事风月行业时，总共杀死了8名男性，原因是这些“客人”在他们进行‘交易’时，提出了需求过多的‘额外服务’要求。”
杰克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见到的现场，“但艾琳·乌尔诺具备典型的反社会人格，她每次动手并非出于预谋。
但我眼下的这名嫌犯显然是在和被害人发生关系之前就下毒了，手法干净利索，并非临时起了杀意，应该在事先做好了充分准备，甚至进行过提前的练习。”
第1167章 调查方向
杰克和瑞德提到的艾琳·乌尔诺是美国八九十年代非常有名的女性连环杀手，并被视为其中的“佼佼者”。
总共有7名男性死在她的手上，而且凶器都是女性杀人犯比较少用的手枪，查理兹·塞隆曾经自毁形象在电影《女魔头》扮演了以这位为原型的女主角。
艾琳·乌尔诺的遭遇比较坎坷，14岁被强暴生子，15岁被赶出家门沦落为女支女，专门在高速公路旁的汽车旅店为那些行为粗鲁的长途卡车司机们提供服务。
因此她的反社会人格来源于后天环境的造就，和杰克不久之前遇见的那个小女孩截然相反。
眼下这个案子显然勾起了瑞德的兴趣，“听起来她不仅行事有条理，手段还相当高明，那或许我们应该反过来从受害人这边寻找共同特征，两名死者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其他相同点么？”
“呃”杰克皱眉思索，“年龄都在50岁出头，出手阔绰，两万美元一晚的价格显然包含了封口费，说明他们极端重视隐私。
换而言之，死者和她之间应该算是熟客关系，双方可能不止一次发生过交易。”
“那有没有可能死者具备相同的特殊性癖，比如虐待之类，过度的索求可能让凶手选择不再忍耐，这也有可能成为杀人动机。”
“谢谢你，瑞德，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调查方向。”和瑞德讨论过后，杰克感觉思路开阔了不少。
他对应召女郎这一职业谈不上什么了解，在LAPD干巡警的时候倒是经常和那些50块起步，一般不会超过200块的站街女打交道。
LAPD偶尔也会组织钓鱼执法，就是找一些漂亮女警假扮站街女勾引那些瓢虫上钩。
但两万美元一晚的应召女郎杰克就完全不熟悉了，如果是像奥布瑞曾经那样，专门勾搭一些不入流的小明星或者名模之类，他还能够理解。
毕竟是个男人都有虚荣心，大洋彼岸还有大把的“榜一大哥”几十万上百万的扔水里，却连女主播的小手都摸不到一下呢。
在杰克逊总检察长提供的办公室中待了大半天，杰克将送来的资料全部整理完毕，直到夕阳西下才等回来了奥布瑞和洁洁。
从两人的表情就看出自己这次没有找错人，然而不等他们汇报进展，杰克就起身赶人，带着两人出门觅食。
来到德州自然不可错过当地的烟熏烤肉，杰克早就订好了餐厅，达拉斯当地评价最高的烤肉店-山核桃小屋。
三人忙活了大半天，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战斧牛排、小羊排、烟熏牛腩和烟熏鲑鱼轮番上桌，又以极快的速度被消灭干净。
洁洁作为女士还要稍微注意一下形象，杰克和奥布瑞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上手吃了个不亦乐乎。
这些在烤炉中被小火熏烤10个小时以上的肉品早已软烂脱骨，但又被以特殊手法锁住了水分，酥软多汁的口感配上酸甜的酱汁，完全让人停不下来。
就连以大胃王著称的奥布瑞也难得吃撑了，取下餐巾后替自己要了杯柠檬水慢慢消食，洁洁先说起了自己的收获。
“我联系到了霍伊特·阿西夫特的妻子，很显然，她对关于自己丈夫‘安静的死于家中’这个死因并不十分满意，想要知道真相。
我和她约了明天早上8点30在家中见面。”
“为什么不今晚呃，算了，当我没说。”
可能是因为血液都集中到了胃部帮助消化，杰克这话显然没过脑子。
霍伊特·阿西夫特就是前晚挂掉的那个风流鬼，他妻子这两天肯定要忙于处理各种事务，能约在明天一早已经是相当急切的表现了。
“这样的话时间刚好，‘清道夫’我也找到了，约在了明天中午12点见面。”奥布瑞瘫软在椅子上，一副懒洋洋不想动弹的模样。
杰克显得有些惊讶，不是惊讶于这家伙能这么快找到人，而是他居然能把对方约出来。
“或许对方确实可以不在乎FBI探员的身份，但我告诉她我有不少CNN、CBS和福克斯的朋友，于是她主动邀约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注意到奥布瑞用了女性代词的“She”，杰克有些意外这位“清道夫”居然是个女性。
他还以为会是个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有些发腮，长得像“金刚狼”他哥哥“剑齿虎”的家伙。（美剧《清道夫》）——
和老美其他大型都市圈不同，达拉斯的富人区位于达拉斯的城市中心，一处名叫海兰德公园的社区周边。
如同这地方的名字一样，社区内有自己的人工湖和森林，绿化面积高达90%，一栋栋豪华的独栋别墅点缀其间，完全不输于洛杉矶的比弗利山庄。
医院、学校、奢侈品购物中心、高尔夫球场等各种设施都应有尽有，杰克在网上查了下这里的房价，最便宜的一套也要比全德州的平均房价高了4倍有余。
当然，一般的暴发户就算有钱也搬不进这里，因为能够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德州当地有名有姓的“老钱”，凭姓氏就能判断出身家几何的那种。
霍伊特·阿西夫特的妻子很年轻，最多30出头，比他丈夫小了至少20岁，在请上门拜访的两位FBI在客厅落座之后，她很优雅的坐到了他们对面的长沙发上。
“阿西夫特夫人，关于你丈夫的事我们感到很遗憾”
然而洁洁话音未落就被这位年轻的寡妇摆手打断。
“谢谢，但请别这么说了，这两天类似的话我已经听得太多，在知道他真正的死因后还一直听到这种话，未免也太讽刺了，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个伪君子。”
洁洁哭笑不得的看向杰克，感觉这话没法接。
杰克对于德州人的直肠子性格还算比较了解，索性开门见山，“我们这次前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关于你丈夫的情况。
我们相信你丈夫之所以成为凶手的目标，可能和他的一些爱好有关。”
杰克顿了顿，感觉自己表达的不够到位，又补充道，“就是床笫之间的那点爱好。”
明天过冬至，应该要忙一天，这边有冬至夜大于年的说法，估计要请假了。
第1168章 “房产中介”
阿西夫特的妻子并没有因为杰克那貌似有些唐突的问题而恼火，反而在露出一个略显复杂的笑容之后，直截了当的给出了答案。
“只需要一个单词就能总结他的喜好，年轻的，他喜欢年轻的姑娘。”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两位FBI探员的意料，出乎意料的简单。
“呃，大概有多年轻？”虽然对方用的是年轻而不是年幼，但杰克还是试探性的追问了一句，毕竟这个国家有钱人们的那点“小爱好”人尽皆知。
“20左右，最多不超过25岁吧。”女人耸了耸肩，“我和他相遇的时候差不多也是那个年纪。”
这话有些意思，杰克想起杰克逊总检察长给到的资料中似乎有提到，这位算是小三上位，并且已经是第四任。
他在笔记本上记下这点，提醒自己回去查下阿西夫特和他前几任妻子结婚时对方的年龄。
“好的，虽然这么问可能有些愚蠢，但我们必须进一步向你确认这点，除了年轻这点以外，阿西夫特还有什么比较隐私甚至可以说变态的喜好吗？
因为他真的花了非常多的钱在一个应召女郎身上，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的某种癖好让他将兴趣更加专注在年轻女孩的身上？”
杰克的问题让这位新晋寡妇哑然失笑，她摇摇头，语气十分坦然。
“探员，既然我愿意和你们会面，就没打算隐瞒什么事情，你要知道有些男人，上床除了发泄欲望之外，更多的其实是为了满足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而征服年轻漂亮的女孩，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像我们这样的夫妻，结婚后的一两年就不会再有什么夫妻生活了，要么选择自我发电，要么就是就学我丈夫那样，花钱解决问题。”
离开这栋豪宅的之后，洁洁的表情就一直带着几分古怪，杰克当然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开车找了个没人的僻静角落停下，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搂住女孩吻了个昏天黑地，有些事情，甜言蜜语远不如用实际行动表达。
擦掉口红重新打火上路，洁洁红着脸嗔怪的瞪了杰克，从包里取出小镜子补妆，但已然没了刚才那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将洁洁送回办公室，杰克又和奥布瑞前往了肯尼迪纪念广场旁的一栋商务楼。
两人在一楼大厅等了不到十分钟，一位四十多岁，服饰考究的白人中年女性主动迎了上来并伸出右手，“奥布瑞探员，塔沃勒探员？”
“是的。”杰克和她轻握了一下。
“艾伦·丹尼尔斯，巴斯维尔咨询公司首席运营官。”女人主动做了个自我介绍。
周围都是步履匆匆的商务人士，三人走到一旁的无人角落，杰克开门见山，“丹尼尔斯女士，搞定媒体并且将两名受害人的死描述为平静在家中去世的那个人就是你？”
“是的，他们的律师和家人聘请了我负责媒体发布的事情，我的公司专门负责为大型企业财团们提供专业的战略风险管理和危机公关。”
即便是面对FBI，这位“清道夫”也毫不露怯。
“我知道你是专门负责帮人‘解决问题’的，刚好我手头如今就有一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然而不等杰克提出他的“问题”，对方就连连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你不会以为我的客户会主动将这种事告知我吧？
很抱歉在关于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但无论是谁都不会承认曾经花钱给自己找过‘职业女朋友’这种事的。”
“是吗？但不可否认，他们中肯定有人掌握着相关信息或者说渠道，给我一个电话，我可以保证不找你的麻烦，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你觉得呢？”
杰克不打算和这样的人多费口舌，直接提出了条件，却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对方的一声嗤笑。
“拜托，探员，我的工作就是专门负责帮人解决麻烦，你真以为这种威胁会吓到我么？”
杰克心说你要真像你当下表现的无所畏惧，何必又屁颠颠的跑来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