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人背黑锅的烂仔,他见得多了,但眼前这位井上景虎肯定不会是这样的狠角色,从根本上讲,香江社团的古惑仔跟雅扎库这帮自诩为极道分子,只是在制度上不一样。
雅扎库是认爸爸,认兄长,而洪门社团则是代师傅收徒,仔细分析,不能说一模一样,也是大差不差。
之前钉狗就听说,雅扎库的极道分子,动不动就切手指,证明自己的勇敢,他相信,这样的人肯定是存在,就像双花红棍一脚踢死红棍一样,都是客观存在的。
但更多的人,都是虾虾霸霸,只能欺负欺负小商小贩,欺负欺负老实人。
“靓仔胜如果知道是你干掉了自己的契仔,肯定会派人去东瀛,干掉你全家,替自己的契仔出气,就算是他不想做,也得做,要不然往后不会有人跟他。”
“出来混,就是为讨口饭吃而已,你也不想家里人受你连累,命丧黄泉吧?”
鼻子中喷出两股烟,钉狗看向一旁的翻译,见他已经讲完,继续说道:“要不要来一支烟?心理压力不要大,我们都知道,不是你做的,你只是一个背黑锅的。”
“这样心狠手辣的事,你搞不定的!”
话讲完,他就把红万烟连带着打火机,一起扔给对面已经有点崩溃的井上景虎。
井上景虎哆哆嗦嗦地取出香烟,放进自己嘴里一支,按了几下打火机,都没有按着火。
就这个心理素质,还出来的当青皮!
真是恐龙生四脚蛇,一代不如一代!
在心里感慨了一声的钉狗,从井上景虎手上拿过打火机,亲自给这个无胆鼠辈给点上烟。
不管是美女,还是高大上的组织,都怕近距离观察,钉狗现在对雅扎库彻底没有偶像滤镜了!
“香江,东瀛都是国际刑警组织成员,只要你愿意当污点证人,你的家里人会被警视厅保护起来,保证没有人可以动他们,甚至可以安排他们去美利坚。”
“香江跟美利坚有配合条款,只要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你和你的家人,就全都可以前往夏威夷,你们东瀛人,不是最喜欢夏威夷乜!”
“机会只有这一次,这次想要开口的人很多,请不要放弃这次的大好机会。”
“现在国际刑警组织的人就在跟我们沟通,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可就要在香江的监狱中呆一辈子了!”
“趁着雅扎库没有时间理会你这个虾兵蟹将,我们也有充足的时间,把你的家人运出来。”
“请多为你的家人多想想!他们是无辜的!”
钉狗继续自己的语言攻势,他已经看出来,眼前的井上景虎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只要再填上几把柴,就能大功告成。
“我再问你一次,傻佬沙是谁干掉的?”
“是东联社的大口鸭,他成立了天盛公司,想要傻佬沙加入天盛公司,但傻佬沙拒绝了,所以.”
家人和忠心义气,井上景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家人,将前因后果全都讲了出来。
审讯室外的文书正在疯狂地打字,将井上景虎的话,全都记录下来。
法律科的大状师们正在草拟着认罪书,还有污点证人文书,污点证人不是差佬们能够决定的,一哥跟沙皮逊都没法决定,必须要跟首席大老爷,跟律政司官长沟通,有了他们两个的签字,才会有法律效力。
在海上吹海风的郭国豪一回到总部,就来到了总部审讯室,见钉狗出来了,就赶紧迎了上去,开口询问道:“怎么样了?有什么结果乜?”
钉狗将手上的认罪书递了过去,开口说道:“屋子里的人叫井上景虎,是天四的手下,天四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背黑锅。”
“我帮他分析了一下局势,他就绷不住了,这个心理素质,就不要出来混江湖,闯码头了!”
“证物科的比对已经出来了,傻佬沙手上的布块也烟头,上面都大口鸭的指纹,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就算大口鸭死鸭子嘴硬,也没有办法抵赖。”
“你这次很靠谱,做的不错!”
郭国豪看了一眼认罪书和笔录,内容跟他预估的差不多,就立刻点了点头,夸奖了钉狗一句,然后手指比划了一下,管钉狗要了一支烟,点燃之后继续说道:“联华挂了,梁天也没了。”
“我们永远有一个环节对不上!”
“但大口鸭的份量正好,不高不瘦,不胖不矮,正好来顶黑锅。”
“既然证据确凿,我去申请逮捕令,你带人一队人去盯着大口鸭,只要逮捕令一到,你就抓人,联华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了!”
当听到郭国豪说梁天阵亡,钉狗也是愣了一下,他虽然怀疑梁天,但并不反感梁天,这个后生仔蛮机灵的,知道主动买凉茶请自己喝,看来自己得准备一个白包,也算是还这个后生仔的凉茶人情。
“yes,sir!”
钉狗敬了一个警礼,就立刻招呼已经等在走廊中的伙计们,赶紧出发,大口鸭现在应该还在陀地酒楼,现在去,一抓一个准。
八面佛是抓到了,但人昏迷不醒,医生经过诊断后给出答案,这个老屁股因为喝了迷药,所以才一睡不醒。
郭国豪本想撬开八面佛的嘴,可是人处于休眠状态,根本没有办法沟通,甚至保安局都没有给自己多接触一下的机会,直接来了两台车,把人接走。
他看在军团服务勋章的面子上,只能同意,回来的路上,他还特意跟蓝鑫一台车,打听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八面佛,蓝鑫的回答,也很干脆,让自己死了这条心。
第222章:罪有应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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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的最后一天,祝各位大佬们开心,咱们咸字头的各位龙头们,越来越幸福!四九仔阿咸这厢有礼!)
从南水围回到九龙岛之后,池梦鲤感觉肚子有点饿,今天是一个好日子,近期内跟自己作对的扑街们,会在今天统统被条子们抓住,明正典刑。
古惑仔沾皇气,是背叛祖宗家规,但条子沾皇气,这就是业务沟通了。
看样子,有时候两面派并不是缺点,而是优势。
既然是要庆祝跟自己作对的扑街们全都完蛋,那就要挑一间好馆子,一家有纪念意义的酒楼。
池梦鲤选来选去,认为和义酒楼不错,毕竟自己的大展宏图,就是在和义酒楼前面开始的。
正在开车的吉眯仔以为自己听错话了,但他再三确认之后,为难地开口讲道:“胜哥,去大口鸭的陀地食饭,这个扑街肯定会发疯的。”
“再说,道上兄弟登门,要先亮垛.”
话讲到一半,吉眯就不吭声了,因为胜哥是老江湖,而自己满打满算,也就混了不到两个月,他还是别在关二爷面前耍大刀了。
“清醒一点,我们不是去挑衅的,我们是去食饭的。”
“吃个饭而已,亮乜垛啊!”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大口鸭不敢闹的不太愉快。”
“不过这个扑街一直都上不了台面,肯定会往饭菜中加点料,你们都注意点,不要食,我发完威之后,我们去福临门食鲍鱼。”
池梦鲤感觉自己的胳膊腿有点乏,今天起的太早了,看完热闹,食完饭之后,他就要回明珠大厦睡大觉。
“胜哥,我看大口鸭没这个胆子,现在这个扑街见到您,腿都是软的,您一说话,大口鸭就像看恐怖片的小妹妹一样哭出来。”
菠菜东坐在副驾驶上,嘴里念叨着。
无所畏惧的人活的最开心,菠菜东不止在战略上鄙视大口鸭,在战术上也鄙视大口鸭,但大口鸭不用感到委屈,因为菠菜东是无差别攻击,归根结底,菠菜东鄙视所有古惑仔。
池梦鲤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菠菜东,将手上的报纸砸在了这个扑街的头上,让这个痴线不要太嚣张。
既然胜哥已经做了决定,开车的吉眯就不好说什么了,他一脚油门踩到底,往和义酒楼开去。
下午的油麻地,冷清不少,吉眯将车停好,就第一个跳下了车。
代客泊车的东联社蓝灯笼,见到来客人了,赶紧走上前,准备跟凯子打一声招呼,取车钥匙,但看清楚从面包车上跳下来的人是水房的吉眯仔,脸色立马就变了,赶紧走了上去。
“吉眯哥,下午好,怎么有空来广东道啊!”
泊车小弟就是看客人眼色吃饭讨生活的,吉眯仔自从跟了水房油麻地堂口揸fit人靓仔胜之后,从默默无闻的屋邨仔,变成正当红的睇场大佬。
现在江湖上都在讨论,靓仔胜什么时候再开香堂,提拔手下的几个四九仔当红棍。
今时不同往日了,考察三年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做什么事都讲究效率,只要立了功,平地一声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东联社的蓝灯笼笑嘻嘻地跟吉眯打招呼,他跟吉眯也没有深仇大恨,油麻地就屁大点地方,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准哪天水房在油麻地搞清一色,自己就要去水房给靓仔胜,菠菜东当马仔去了。
现在泊车小弟们都知道,菠菜东这人最讲规矩,一是一,二是二,对手下人最公道,你按照规矩该拿多少就是多少,绝对不暗中抽水。
“我大佬要食饭,我当然要来当司机了,把车顾好,别让烂仔把车轮胎给我卸了。”
“油麻地最近冒出一伙叫轮胎帮的瞳党,招子放亮一点,车轮丢了,我把你绑车轴上,滚你回家。”
吉眯嘴里骂着,但该有的尊敬却不少,他双手递给东联社蓝灯笼一支骆驼烟,东联社蓝灯笼受宠若惊,赶紧掏出打火机,给吉眯点上,嘴里说道:‘吉眯哥,你放心,我保证看好你的面包车。’
“再说了,轮胎帮只偷阔佬的车胎,一只轮胎最少卖七八百块,面包车的轮胎,两百块都卖不上,没有会光顾的,不过这些瞳党嚣张不起来,要倒霉了。”
“这些扑街不长眼,出来开工也不打听打听谁能惹,谁不能惹,他们把老新四杰之一天童的平治(奔驰)轿车的四个轮胎全都偷了。”
“天童那天正在跟老细谈合作,出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新买的平治轿车四个车轮全都消失不见了,轿车变大船了,在老细面前丢了面子,所以大发雷霆,和联胜的泊车档,也只能自认倒霉,掏腰包赔了损失。”
“天童和大佬原的人,全都在刮轮胎帮的人。”
“对了,吉眯哥,下个月我亲细佬要结婚,商店中的红万太贵,档次也不够,想着搞点骆驼抽,要的不多,二十条就好。”
“你看看有没有办法?”
吉眯抽了一口烟,鼻子喷出两股烟,怀疑地看着眼前的东联社蓝灯笼,试探地说道:“你东联社有水烟王,种类多,价格还便宜,搞乜要买水房的烟?”
“想乜鬼花样?”
见到吉眯起疑心,东联社蓝灯笼赶紧摆了摆手,无奈地解释道:“我们这些泊车仔,可不是字头人,我们只是跟着字头开工的边缘分子。”
“水烟王的便宜,我们可沾不起。”
“再说水烟王给我们价格,一条才便宜十块钱,还不管运输,需要自己提货,去一趟将军澳,搞不好比商店都贵。”
“骆驼烟就不一样,骆驼烟本身就比红万贵,比红万有面子,价格也只是红万的一半,价格便宜,面子上还能撑得住,傻佬也知道怎么选了!”
理由很充分,吉眯他点了点头,开口讲道:“你去找保罗,想要几条跟他说,最近需求比较多,你提前讲,不过你拿不到整条烟,记得背一个书包。”
“好了,把车睇好!”
见到胜哥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也不继续跟东联社蓝灯笼聊下去了,他掏出钱包,给了一张红杉鱼,这顿饭应该吃不了多长时间,就按照一小时计费。
“胜哥?!!”
东联社蓝灯笼接过钞票,随意地往面包车上扫了一眼,就发现站在车旁边抽烟的靓仔胜,靓胜!
一身阿玛尼西装,嘴里叼着红双喜,长相还十分英俊,能文能武。
没跑了!
这就是靓仔胜!
这可是大事,和义酒楼是东联社油麻地堂口的陀地,虽然表面上是一间正在营业的酒楼,但各大字头社团的红棍大底,睇场大佬们轻易到和义酒楼来食饭。
甚至东联社本社团的红棍大底,也是不会轻易出现在这间酒楼。
这是要开大片?!
看到东联社蓝灯笼目瞪口呆的样子,吉眯嫌弃地撇撇嘴,开口解释道:“那你还不赶紧去跟大口鸭摇尾巴?放心!我们真是来食饭的!”
东联社蓝灯笼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没有解释,因为他真的要去通风报信。
吉眯把泊车费给完,就走回到池梦鲤的身边。
“表弟,你交个停车费还罗里吧嗦的,不要这么小气,多少钱,胜哥给你!”
菠菜东见吉眯交给泊车费用了五六分钟才回来,就打趣道。
“不是!负责睇车的东联社蓝灯笼要买烟,就聊了几句。”
吉眯解释了一句,然后拉了拉车门,见都锁好了,就准备进和义酒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池梦鲤听到堂口水烟生意已经壮大到连外社团都知道了,也是紧皱眉头。
英美烟草公司站着的可是汇丰系,怡和系的一帮股东大佬,如果让他们知道有人偷他们的钞票,肯定会出手干预,这些人才是香江真正的幕后大佬们,不能得罪。
不管是做生意,还是闯码头,都需要分辨谁可以招惹,谁不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