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表情尴尬，她从面试官变成电灯泡。
林若曦闻言急忙从薛睿肩膀上离开，在薛睿右手边乖乖坐好。
薛睿不以为然道：“看着都受不了，以后有客户搂着你敬酒怎么办？”
程念心中极度后悔，她就不该提职场的话题，现在心头莫名的很沉重，脑子里总有一个油腻大叔想占她便宜，但她怎么也没办法和薛睿阳光清爽的外表结合在一起……
“外面都是你这样的无良老板？”程念问道。
林若曦嘟着嘴辩驳道：“睿很好的。”
薛睿不在意外界的评价，他戳了戳林若曦的脸：“你说的很对，是她不识货。”
“继续面试吧。”程念听的头大，林若曦未免太好忽悠了。
“下一个进来吧。”薛睿对门外喊道。
在接下来的面试中，薛睿从头到尾都没有干涉程念，毕竟主要工作还是程念在做，而他只需要负责给程念画饼就好。
很快一轮面试结束，教室也被薛睿让面试的新生恢复到了原样。
他发现程念单独把女学生的申请表丢到了一旁，好似不准备看上一眼，面试的时候也差不多，面对女孩的时候态度比较敷衍。
他翻着申请表说道：“都招那么多男的了，二面的时候选点女同学。”
程念抱怨道：“要女的干嘛？一点用都没有。”
“你不也是女的吗？你怎么也搞歧视？”薛睿眉头一挑，这他妈不是孙萧然第二吗？
“我早就对孙萧然不满了，总要搞什么一半一半，系里大多数工作还是体力活，搬桌椅器材就没看她们干过，越漂亮的越懒，某些人就喜欢没用的花瓶……”
程念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没看到林若曦的身影。
薛睿不禁笑了起来，女人对女人的偏见才是最大的。
他笑着说道：“我觉得你说的不对，也有那种漂亮又工作认真的。”
“你在夸我吗？”程念把一沓表格整理好，心里想着薛睿还是会说点人话的。
“你看。”薛睿指了指从门外进来的林若曦。
程念愣了一下，她发现林若曦从外面找了扫把和垃圾桶。
“林若曦，你……”程念看的两眼发直，她从知道林若曦是薛睿的女朋友后，只当林若曦是薛睿身边的漂亮花瓶。
但事实狠狠的打了她两次脸。
林若曦弯腰清扫地上的垃圾，时不时把脑袋探到桌子的抽屉里看一眼，从里面掏出一些油腻腻的塑料袋子，像是懒狗大学生起不来，在教室里吃早餐忘了带走的早餐袋子。
薛睿看的有些入神，小丫头做事总是这么认真。
程念刚才在心里污蔑了林若曦，现在突然有点小小的愧疚。
“你好意思走吗？”薛睿咧着嘴问道。
“不好意思。”程念如实说道，她走过去帮林若曦一起打扫教室，又回头看了薛睿一眼，示意薛睿把垃圾桶递上来。
“唔，很快就能打扫好，睿你先出去吧，这里灰尘很大。”林若曦擦了擦鬓角的汗水。
薛睿从林若曦兜里掏出车钥匙：“外面等你。”
有些事他劝不动林若曦，如果不让林若曦扫地也可以，但小丫头心里总会记着这件事……
程念对着薛睿的背影咬牙道：“真好意思。”
“唔，薛睿今天已经很辛苦了，现在要休息休息。”林若曦自言自语道。
“额…行吧。”程念讪讪说道，林若曦温柔让她没什么脾气。
薛睿出去稍微等了会，等两人从厕所洗手出来，递上去两瓶矿泉水：“热不热？喝口水。”
林若曦看了看自己没干的小手，有些期待的冲薛睿眨眨眼睛，微微张开了嘴巴。
薛睿嘿嘿一笑，拧开盖子往小丫头嘴里倒去。
林若曦性格很乖，要是换做调皮的顾慕雪，现在早就张牙舞爪的冲他身上洒水了。
薛睿把瓶子抬高一点，林若曦的眼睛就瞪大了一些，急忙加快喝水的速度，等他放缓一点的时候，林若曦又眼角弯弯的笑了笑。
薛睿觉得自己又打开了小丫头的一个开关。
程念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羡慕，她用衣角裹着瓶盖拧开瓶子，猛地灌了口水：“走了，二面你来不来都无所谓。”
……
下午两节课薛睿和林若曦照常去了教室，因为林若曦在老师群体里本就有一定的知名度，很顺利的拿到了免修手续。
只是最后一节英语课，薛睿再带着林若曦去办公室要手续的时候，带他们英语的女老师表情很是纠结。
“秦老师？”
薛睿心想这还用犹豫吗？
虽然现在还没考四级，但林若曦的高考成绩就是最大的背书，透支个免修手续没什么过分的吧……
“行，你得保证四级给我考600……”秦老师说到一半突然改口：“不，考630分回来。”
薛睿听的眉头直跳，丫的搁这儿算计上了林若曦了？
600分还不够吹牛逼，要630分？
林若曦闻言愣了一下，一脸呆萌的看着薛睿。
“怎么了？考不到？”秦老师反倒不自信了。
“唔，我记得学校的免修要求是五百分……”林若曦弱弱说道，她不知道为什么到自己身上变成了六百多分。
面对薛睿略带嫌弃的目光，秦老师知道自己的目的被看穿了，但她依旧厚着脸皮说道：“我这是为你好，你是给自己考的高分。”
薛睿无奈的附和道：“曦曦，老师是为你好，考一个吧。”
“嗯！”林若曦毫不犹豫的点头。
秦老师闻言满意点点头，她笑着说道：“出去吧，以后你不用上课了。”
薛睿连连摇头，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被老师这么评价……
其实薛睿中学时期经常听到这句话，只不过后面通常还会补上一句：“教室门口站着。”
薛睿和林若曦离开了办公室后，林若曦还是一头雾水，她忍不住问道：“睿，考高分和考低分有区别吗？对她有好处吗？”
薛睿欣慰的摸了摸林若曦的脑袋，想着小丫头还知道从利益角度去思考。
他搓着下巴说道：“好处没多少，只是怎么说呢……”
因为林若曦突出的成绩，总会被人报以高期待。
其实说到底他们老师也没什么太功利的目的，就是想拿林若曦的成绩吹吹牛逼。
日后和同事聊起天来：我有个学生，四级考了六百多分……
然后再收获一点羡慕的目光。
这种淳朴的装逼需求，林若曦怕是一辈子都理解不了。
“emmm，太多人要算计你了，你得学会讨价还价，保护好自己。”薛睿一脸认真说道。
如果什么要求都答应，小丫头会过得很累。
林若曦搂住薛睿的胳膊：“你不会算计我。”
薛睿是她最信任的人，待在薛睿身边的每一刻都很安心，宁静……
林若曦很贪恋这种感觉，好希望一辈子都这么走下去。
薛睿听的心里发虚，他想了想，既然都已经吃干抹净了，是不是能暴露本来面目了呢？
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小丫头都不会生气。
薛睿语气严肃道：“曦曦你太天真了，我当时去你家就是馋你身子。”
林若曦听到薛睿这么说，她往薛睿身上又挤了挤：“唔，你说错了，是我馋你……”
“那我吃大亏了啊。”薛睿听完不禁笑得肚子疼，小丫头本质还是个女流氓。
“我给你做饭补偿，今晚想吃什么？”
“好久没吃面了。”
“唔，我下面给……”
薛睿捂住林若曦的嘴：“以后说话过过脑子。”
林若曦回味了一下，顿时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小脸涨红的像熟透的西红柿。
薛睿眉头一跳，这话小妮子怕是八辈子都听不懂，但林若曦的反应却快的出奇。
唉~天才就是天才，学什么都快。
薛睿笑着戳了戳林若曦的脑袋，一脸坏笑道：“曦曦，你在想什么呢？脸怎么这么红？”
“我…我是个坏女孩。”林若曦支支吾吾说道。
逗了会林若曦，薛睿和林若曦直接选择了翘掉晚自习，他进学生会的目的就在这里。
两人回到家时，薛睿发现小妮子正在揉面，脸上沾着面粉，从痕迹上来看像是用手指抹上去的。
“回来了。”顾慕雪头也不抬的说道。
薛睿看着盆里不成型的面团，还有顾慕雪一脸严肃的表情，心想大概是水多加面面多加水……
“慕雪你放着吧，我去洗个手。”林若曦急匆匆的走进厨房。
“唉~我不如若曦做得好。”顾慕雪长长叹了口气。
薛睿夸赞道：“曦曦做了十几年饭了，你只是初学者，已经做的很棒了。”
顾慕雪听到薛睿这么说夸她，心里却没有一点开心。
林若曦今年才十九岁，十几年的经验，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小睿，我们以后对若曦温柔点，她失去的太多了。”顾慕雪低声说道。
“没问题。”薛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林若曦从厨房出来后，她握住顾慕雪的手，慢慢把顾慕雪手指上沾着的面摘干净，熟练的整理面团：“要从盆的最边缘聚拢……”
……
“若曦，我听小睿说你这几天要拿到所有科目的免修手续，你不想和小睿一起上课吗？”顾慕雪问道。
“想，可是我还要赚钱。”林若曦说完低着头用力揉面。
大学的课程对她来说没有意义，她要给自己攒嫁妆。
奶奶说过的，有嫁妆才有底气……
顾慕雪一脸诧异：“赚钱？”
“小睿？”她转头看向薛睿，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的她措手不及，她想知道薛睿是怎么想的。
“哦，曦曦她很早以前就说过。”薛睿随口敷衍道，实则内心乱七八糟的。
他和顾慕雪之间没有秘密，林若曦和他之间也没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