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王氏,这厮的地租最狠的已经到了六成,只给佃户留四成,还有些五五分的土地,但需要佃户先预交两到三年的租金,押二付一,押三付一,他妈的,佃耕土地居然也要先交押金了
施姓地主更甚,他倒是和大多数地主一样,地租都是和佃农五五分,但是这厮放贷厉害,高利贷和利滚利只是基操,人家放贷的手段都已经玩出花来了,甚至还有什么‘金鸡上架’,也就是日息,一日一算;‘黑到明’,隔一夜开始算息;‘狗追兔子’,三到五天利息极重的短期贷;‘连踢脚’,以时辰为单位计算利息的手段,等等等等
佃农但凡还不上,那基本没有不被折腾到家破人亡的,实在没钱还,也要把人拉走,卖给色目商贾当作奴隶,施姓地主自己家里更是奴仆成群,都是因为佃户还不起高利贷,被迫拿人抵债而来。
现在鲁锦的官府一到,直接宣布买卖人口犯法,不许蓄养奴隶,家中有奴仆的也要一律更改成雇佣契约,要给佣金,且不能限制佣工去留,违者按限制人身自由,绑架罪,私设刑堂论处。
更关键的是,新官府不承认年利20%以上的借贷,更不承认利滚利这样的复利,这等于宣布所有欠了施氏债务的佃户,所有借据一笔勾销,全都不用还了,被强行拉走做奴仆抵债的家人,他们也可以讨要回来,因为新官府不让蓄养奴仆,更是明令禁止限制人身自由。
官田减租,打击高利贷,禁止买卖人口,禁止蓄养奴仆,再加上九级阶梯税,几乎招招都打在了施、王两家的要害上,他们当然不会甘愿失去刚刚得到的富贵日子,反抗也就成了在所难免了。
只是施、王两家作为浦江县新政重点打击的对象,再加上这两家又是当地拥有土地最多的地主,当然会受到地方官重点关照,于是这两家刚刚开始串联,还没正式动手呢,就有这两家的佃户跑来官府举报。
那些佃户看到新官府向着他们,废除高利贷,还给官田减租,可都盼着最好也把这两家的田地也充作官田,他们以后直接给官府种地,这样他们以后就可以少交一成租子了。
收到消息的地方官,立刻找了驻守在当地的郭子兴,当即调了两个营的正规野战军,近两千甲士,去镇压两个乡间地主,可谓给足了牌面。
见到大军来抄家,施、王两家受尽压迫的佃农们更是自带农具跟着上门讨伐,都还没等圣武军的正规军出手,两家的宅院就被愤怒的佃农们率先攻破了。
施、王两家被当场抄家灭门,有些人直接被愤怒的佃户活活打死,还有些被抓到的,也拉去县衙公审,按暂行律法从重从严判决,就这两家干过的破事,全杀了都不算亏,施、王两家的土地财产也全部充公,以后划为官田,佃耕这些土地的佃农,也按四成的租子来交,无数百姓顿时欢天喜地,热情拥护新来的官府。
不过这两家虽然被灭,但他们的亲戚还有逃脱的,有些没住在一起的亲戚,收到消息提前就钻山沟跑了,浦江和义乌挨着,周围都是山,为了几个人也不值得大军搜山,官府只是发布了悬赏通缉令,就没再管这件事,也正是这两家的亲戚逃到了义乌,才把北边的消息带了过去。
就这样,鲁锦正在浙东搞新政,减租减息,打击高利贷和人口买卖,施行九级阶梯税,并且召集各地士子去建康参加科举,还有淮北元军的骚操作,脱脱被罢相,淮北元军就地解散,二十万大军被鲁锦全部接收,这些消息全都流传到了金华,被金华的元廷官员高层得知,一群人还为此紧急开了个会,不过也都以吐槽为主。
浙东廉访使杨惠,说鲁锦搞的这些新政不得人心,内部肯定会有动乱,施、王两家的造反就是例子,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乱,到时等浙东乱起来,就是元廷官府收复失地的机会。
枢密院同佥甯安庆却吐槽道,“他有三十万大军在浙东镇守,就是为了配合这次的新政,只是两个士绅串联起事,他们就能出动两千甲士前去镇压,这么多的驻军,几乎每个县都有他们至少一个团的兵力,那些士绅拿什么乱?不等他们真乱起来,就被反贼的大军镇压了。
“还有贼军的新政,当真不得人心吗?九等阶梯税又非他首创,前宋太祖就设九等户籍制,富者多交,贫者少交,按能纳税前宋便有,只是没他收的那么狠而已。
“可他虽然收的狠,但他允许析户分田啊,只要主动分田析户,就可以避交重税,再说他还有科举,大力提拔汉人官员,这些朝廷有吗?”
众人顿时默然无语,元廷的科举是什么样子,众人心里都知道,那是对汉人极不公平的,而且总共就没开过几届,现在鲁锦开科举却主要提拔汉人,你说那些士绅豪强会怎么选?
甯安庆还在继续道,“再说人口买卖,早已成了一害,你当朝廷是不想管吗?是想管却管不了,就连朝廷也只能在海港赎买蒙古驱口,以免他们被卖去海外,汉人驱口朝廷更是管都不管,被卖到南洋的汉人驱口还少吗?
“现在倒好,朝廷管不了的,反贼靠着三十万大军强行推行新政,全都给解决了。”
说到这里,甯安庆更是心灰意冷的讽刺道,“反贼能拿出三十万大军在后方推行新政,而不用担心前线兵力不足,还得多亏了朝廷中枢的奸佞小人,居然在如此关头搞这下作手段,罢免了脱脱丞相,解散了前线大军,白白给反贼凭空增添了二十万兵力,让他得以腾出手来收拾后方!
“现在不说颍州的刘杜部红巾,和安陆的徐部红巾,仅这建康的公输锦,其在浙东就有三十万大军,淮北投敌的二十万大军,再加上徐州李贼与他合流,以及庐州、安庆等地的贼军,贼军总兵力合计已不下七十万!
“这公输锦又能自产甲胄和火枪火炮这样的兵器,待其后方新政推行完毕,收了小民之心;科举结束,收了士绅之心;兵甲补充,士卒精悍,又不缺官员,到时候七十万得其恩惠的虎狼之师扑过来,我们就一座金华,拿什么来挡?哼!朝廷干的蠢事!”
甯安庆骂完当即奋袖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其他人也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元廷这次临阵罢相搞的骚操作,太伤人心了。
之前这些金华的高层还十分积极的练兵,筹措粮草,加固城防,改造火器,准备硬抗鲁锦今年的进攻,为朝廷反攻收复失地争取时间,可当他们得知了朝廷的骚操作,顿时什么心气都没了。
现在元廷的这艘破船上,他们这些水手是拼了命的在堵窟窿,可这也挡不住船长和大副二副,拿着斧子对着船底一阵猛劈啊!
连朝廷都摆烂,将二十万大军拱手送给反贼了,他们这些地方官就算再努力,难道还能堵上朝廷那边搞出更大的窟窿吗?
经过这次会议之后,元廷的金华高层明显也开始摆烂了,心气散了,队伍也没法带了,甯安庆整日饮酒,也不去练兵了。
杨惠负责加固城池,现在也懒得去工地监工了。
李相只是万户府的都事,和其他大佬相比,他只能算是个小官,现在眼看元廷这艘破船要沉了,他本身又是汉人,难免要往旁边鲁锦那艘船上瞟两眼,随时准备跳船。
南台侍御史帖木烈思,他是蒙古人,当然是不希望元廷这艘破船沉底的,可是朝廷罢免脱脱这个事又太伤人,一定是朝中奸佞陷害丞相,于是他写了一封奏疏,想要劝元顺帝把脱脱找回来,让脱脱继续主持大局。
可是当他把奏疏写好之后,却找不到途径送给朝廷,通往北方的道路全被鲁锦截断了,走海路又不保险,就送一封奏疏,总不能从云南往雪区高原上绕几万里去大都吧?那也太扯淡了
于是拿着已经写好的奏疏,却送不出去的帖木烈思,也跟着心灰意冷了起来,他虽然贵为行台侍御史,可到了这个时候又能做什么呢?
陶广义本来就受到了打击,再经过这次会议,得知了朝廷的骚操作后,更加郁郁寡欢,他的神火飞鸦和神机箭搞完,本来还应该继续研究仿制火枪火炮的,这下也没了动力,直接连万户府也不去了,整日待在山上的陶氏书院,就翻来覆去的看鲁锦那本公输子。
就这样到了三月初,鲁锦那边的春季科举都考完了,金华这边还在摆烂,陶广义也有小半个月没回家,他亲爹康复了他都没回去,于是他妻子赵媛贞就带着儿子找了过来。
“我去万户府寻你,他们说你半个月都没去了,府城那边筑城的也停了,枢密院的那个甯佥事也不练兵了,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究竟出了何事?”
陶广义见儿子也来了,于是就把之前在朱丹溪那的发现,以及前阵子从浦江逃来的富户说的消息,鲁锦的新政,元廷的骚操作都说了一遍,然后才说道。
“现在那公输锦拥兵七十万,他还有神鬼莫测之能,能造火枪火炮,朝廷那边还在扯后腿,我们就算练兵筑城,就一定能挡住那公输锦的大军吗?”
赵媛贞听完,当即拿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她本身就是前宋宗室,又是官宦世家出身的小姐,见识和胆魄也是有一些的,闻言更是说道,“那你也不应该如此堕落,难道躲在这山上的书院,就能挡住贼军的七十万大军了吗?”
陶广义却迷茫道,“不在书院,我又能做什么?”
赵媛贞怒其不争道,“不过是改朝换代而已,胡虏的朝廷既然靠不住,又有汉人明主出世,何不早做打算,朝廷既然靠不住,那就换个朝廷,君舅毕竟年事已高,你便是陶氏家主,就算不为别人考虑,你总要为这个家考虑考虑吧?”
陶广义闻言愣了愣,不可思议道,“你是说,让我去投贼?”
赵媛贞却道,“你整日捧着那本反贼的书翻来覆去的看,心中不是早已有了打算吗?我也不过是帮你下定决心而已。”
陶广义一怔,看了看手中的书,妻子的确没有说错,他这些天的确有一个冲动,就是想去找鲁锦,亲自问问那书中记载的真假,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而已,没想到妻子却直接揭穿了他的心思。
陶广义想了想又道,“可是看这个情况,那公输锦短时间内应该没打算发兵金华,我这时就算联系了他,又有什么用呢,他的兵不过来,我提前与他联络,反而有走漏消息的风险。”
赵媛贞却伸手指了指他的脑袋说道,“你真是愚不可及,正因他此时没发兵金华,你才应该主动与他联络,被人兵临城下,被迫献城投降,和主动联络,帮他夺下一城,那功劳能一样吗?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明哥儿考虑一下吧。”
陶广义闻言看了看儿子,这才下定决心道,“好吧,那我就找个人,给他带封信过去,约定一下如何献城的事.”
与此同时,刚刚考完春季科举的建康这边,鲁锦也收获了一大批官员,这次录取的人不少,也是为了今年的扩张做准备,连山东、河南、江西、安徽方向的预备官员也招了出来,同时也从中挑选了一些机灵的人才,用来组建北方情报网。
第406章 打中原的麻烦
建康的帅府这里,一场密级极高的军事会议正在进行,参会的总共只有五人,除了鲁锦就是冯国用、包毓、夏煜、詹鼎他们四个,四大参谋全都到齐了。
淮北的第二方面军已经整编完毕,现在就差补充装备和训练,继续留在那也没什么用,于是冯国用就从淮北回来了。
看着屋子里已经摆好的沙盘和地图,还有一旁桌子上摆放着的各种情报和卷宗,鲁锦这才对四人说道,“先说说各方面军的调动和到达情况吧,然后再讨论今年的三方战役布置。”
“是!”众人当即应诺,冯国用率先报告,“我先说说淮北的第二方面军吧。
“目前第二方面军已经全部整编完毕,以团为单位分别驻扎在淮北各地,其中第五集团军靠前部署,冯胜的36军两个师,现在驻守在丰县、沛县、峄州一带,赵仲中的49军控制了海宁州(连云港)和赣榆;
“第六集团军靠后部署,胡海的50军仍在淮安一线,毛贵的51军目前还留在淮河以南的徐州周边。”
冯国用一边说着,一边用红色的小纸旗插在沙盘上,并用笔在地图上做出标注。
鲁锦看着地图上的兵力部署,研究了下才问道,“那高邮和扬州呢,现在还有驻军吗?”
冯国用当即道,“已经没有正规野战军驻扎了,高邮和扬州现在全部移交给当地新组建的内卫军镇守。”
“那原本驻扎在高邮的卞元亨和李华甫,还有徐州过来的傅友德,他们现在都调动到位了吗?”
夏煜闻言当即出列道,“主公,第四方面军的整编情况是我在盯的。
“目前四方面军的第7集团军已经全部整编完毕,赵庸的111师已经从安庆前线调了回来,现在已经归建。
“俞廷玉和赵庸的38军两个师,目前都驻扎在庐州,卞元亨和李华甫新组建的53军,也已经调动到了六安驻扎,现在庐州和六安一线已经有了四个师,12个团的兵力。
“只是第8集团军目前还没有完全归建,华高部仍驻扎在和县,俞通源部也还留在濠州,他们两个军的另一半,傅友德和李喜喜现在都在天长。
“李喜喜目前还缺一个师的兵力,计划是准备对宿州的赵均用发起进攻,等打完这一仗,才能整编赵均用的旧部,给李喜喜新编一个师,这样第8集团军才能完成整编。
“不过张龙的骑兵一团,已经从浙东调到了濠州前线,也准备参加这次的战役,但是目前还缺一个炮团。”
夏煜一边在沙盘上做着标记一边说道,“我建议先从二方面军借调一个炮营过来,辅助这次的进攻行动,等打完了宿州再还回去。”
“可以。”鲁锦点点头又问道,“那宿州的赵均用方面有多少兵,现在查清了吗?”
“查清了,傅友德和毛贵本来就知道他们大概的部署,赵均用就算这阵子再招兵也来不及,而且他缺粮食,哪怕是现有的兵力,也只能勉强维持,他是绝不可能扩军的。”夏煜一边介绍情况,一边拿起一个指挥棒指着沙盘说道。
“目前赵均用的宿州大本营驻扎有两万兵马,其他各种最多的也只有三千,最少的蒙城甚至只驻扎了一千人,而且除了宿州,其他的外围城池可以直接让傅友德和李喜喜他们出面招降,这些分部的将领看到赵均用大势已去,应该不会负隅顽抗的,就算真的要打,只有几千人驻守的城池也容易打。”
鲁锦闻言点点头,看着地图上的标注想了一会才说道,“既然好打那就快打,早打,别拖着耽误四方面军的整编,你记一下,我做如下部署,命令!”
夏煜听到命令二字,连忙拿来纸笔准备记录。
“以俞通源的54军,从濠州出发,分兵攻占五河、怀远,再折道向北,直插宿州;以张龙的骑兵一师,向西机动,招降蒙城的一千守军,并转向宿州西侧,隐蔽待机,准备截击逃敌。
“以傅友德的134师,从天长向西出发,沿途招降盱眙、虹县、灵璧、进攻宿州东面,毛贵率51军主力两个师,由徐州出发向南,直抵宿州以北。
“待各部抵达预定位置后,对宿州发起总攻,围三阙一,全歼宿州之敌。
“此战以俞通源为主将,毛贵为副将,四面夹击宿州,限期四月之前攻去宿州,我要看到赵均用的首级,粮草由大运河向高邮输送,再从高邮运抵战场。
“战事结束后,各归各部,第四方面军尽快完成整编和集结,都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请主公签字用印。”夏煜当即把命令递过来说道。
鲁锦扫了几眼,看他记得准确无误,当即签字用印,然后还给夏煜说道,“会后就立即发出,不要耽搁。”
“是!”
“其他方面军呢,都调动到位了没有?”鲁锦又问道。
包毓闻言当即站出来说道,“主公,一三五方面军的整编和调动是我在盯着的。
“目前三方面军,也就是原来的华东方面军,已经调整完毕,暂时仍驻浙东,配合推行新政。
“安庆的一方面军也已调动完成,徐达和华云龙都已经抵达宿松和安庆一线,一方面军的补充兵力也是从浙东的俘虏兵里补充的,现在安庆一线不算两个水师团,已经有24个团,十万零八千人了。
“第五方面军现在也已补充完毕,常遇春部和廖永坚部构成都比较简单,直接把浙东俘虏的补充团划过去就行,现在也有十万八千人。”
鲁锦点点头,看着地图上的标注又问道,“常遇春部现在打到哪了?”
包毓当即指着地图道,“还在铜陵到泾县一带。”
鲁锦闻言顿时皱了皱眉,口中不满道,“这个常遇春怎么搞的,还总说能将十万兵,现在给他十万兵了,两个月一动不动,不是说了什么都不用管,让他只管往徽州打吗。”
包毓当即解释道,“主公,第五方面军的兵虽然够了,但许多新补充的部队也是刚刚到,这些兵良莠不齐,还未经过整训,其内部关系暂时也没理顺,兵甲也严重不足,五个方面军里,第五方面军的甲胄是最少的。
“另外他的炮兵也不够,缺少成建制的炮兵,南方山多水多,之前从楼船上拆下来的60门重炮在南方很不适用,先前就已经做出决定,把那六十门重炮调给海军了。
“鉴于目前的情况,我建议第五方面军不如等到五月再出兵,现在是三月初,三四月份正是春耕的时间,现在发动攻势,难免会影响春耕。
“这两个月的时间,正好让他训练士卒,熟悉部将,当涂铁厂现在也已经投产了,加上庐州铁厂的产量,每个月至少能生产一万七千副铁甲,两个月就是三万四千副,再给他补充两个月的甲胄,至少能把五方面军的披甲率提高到四成。
“还有就是炮兵,我建议赶紧组建几个新的禁卫师,用来支援各个方面军,现在从淮北和浙东调过来的俘虏兵足有五万多,都在建康城外堆着呢,最好赶紧将他们整编好了派往各地。
“这样等到五月出兵,正好能避开春耕,又不耽误夏收,也省得地里的粮食被敌军收走,运往他处。”
鲁锦闻言点了点头,这才说道,“那就赶紧把安庆的那五个棱堡的炮兵扩建成师,分派到各地去,对于禁卫师的整编,你们有什么建议没?”
听到要扩编禁卫师,冯国用当即道,“禁卫师之前的三团制就很好用,一个火枪团,一个先登团,一个炮团,合计一万人,每个方面军配属一到两个师,用来当作进攻的矛头,在这次的东征战役中表现非常好,还继续这么整编就行,至于将领,主公不是刚从虹县那里要过来几个小将吗?”
鲁锦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刚来两个月,还在熟悉军务的詹鼎,之前一直插不上话,这下总算找到机会说道,“主公,这是禁卫二师的张督师送来的奏报,请求打造一批兵器,给先登团换装。”
鲁锦拿来一看,发现是禁卫二师先登团指挥使周通写的,张温只是署名而已。
周通在奏报中说,先登团以攻城先登和巷战为主,并不用来野战,装备太长的长枪没啥用,也不方便。
而且之前的禁卫军陷阵营走的是精英兵路线,营内还要定期搞比武,比武获胜者可以获得一把订制的专属武器,这就导致现在重甲兵的武器太过五花八门,不如统一列装三四种兵器。
他提出最好用步槊,长柄斩马刀,还有一种三尖长柄斧,建议在所有禁卫师先登团中普及,并且还在里面画了样图,解释三种武器的好处。
步槊和斩马刀都是近身厮杀的利器,禁卫军中本来就大量装备,朱重八现在用的就是步槊,周通本人用的是长柄斩马刀,他们两个指挥使正好是其中的代表。
至于那所谓的三尖长柄斧,鲁锦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欧洲的瑞士戟吗,一面斧刃,一面镐头,顶上还有个枪尖,能砍能劈,能凿能刺。
这玩意打阵战不太行,但是一对一的开罐头,却堪称神器,不论是斧刃,还是枪尖或者镐头,敲在甲胄和头盔上,都是一敲一个血洞,用来给重甲步兵在狭窄的城头和街道上近身肉搏,的确非常合适,看来前线的士兵实战打多了,也发现什么兵器更合适了。
鲁锦拿着那奏报问道,“这什么三尖长柄斧,或者叫斧枪,这东西有样品吗?”
詹鼎当即道,“有的,找军中的铁匠按图样打了一把,斧枪的头部全重只有两斤,柄是用桑木做的扁杆子,全长只有五尺,到人肩膀高。”
詹鼎从墙角处拿来一柄斧枪样品交给鲁锦,鲁锦拎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又双手持斧劈砍,刺击,感觉这玩意还不错,于是又问道,“你们觉得这兵器如何?”
冯国用接过去也比划了一下说道,“前宋对抗金军时,就装备过重甲大斧兵,这东西打重甲兵确实比较好用,而这斧枪相比于大斧,又多了刺击和凿击的用法,看起来非常适合破甲,而且肯定比刀耐用。”